我們為什麼喜歡讀金庸?
上個世界的五六十年代,香港街頭,茶餘飯後,人們談論的一定是《明報》。
並非每天都有什麼重大新聞,人們喜聞樂見的,只是其中的連載版塊。
我想,他們可能會這樣談論。
十六年後的絕情谷,楊、龍是否能重逢?看到韋小寶的金蠶寶甲,九難師太會不會想起當年與她共處一室的袁承志?再次回到川邊的大雪山,等待狄雲的又會是誰?
自然,人們津津樂道的便是金庸的武俠小說。
為什麼這麼多人都痴迷於金庸的武俠小說?
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金庸十四部,包羅萬象,無所不有。
金庸的世界,是一個奇思妙想的世界。他的武俠,有場面、有人物、有背景、有深度、有反思。
那裡有塞外大漠的茫茫黃沙,有百花深處的曲徑通幽,有西域邊城的皚皚白雪,有江南水鄉的小橋流水。
那裡有超脫生死的得道高僧,有隱居世外的名人隱士,有為國為民的俠之大者,更有油腔滑調的市井小人。
那裡有「問世間情是何物?」的凄美愛情,有「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兄弟情義,有「三十年來,苦守襄陽」的家國情懷,更有超脫理性的哲理與思考。
可以說,在武俠的世界裡,無人能出其右。
金庸對人物的塑造,可以分為四個階段。從最初的儒俠陳家洛、袁承志、郭靖,到中期的道俠胡斐、楊過、張無忌,到晚期的佛俠喬峰、狄雲、令狐沖,直到封筆之作的韋小寶。
這不僅僅是其小說武俠主旨的提高,更是他創作心性的升華。
從最初身負國讎家恨的陳家洛和袁承志,到「俠之大者,為國為民」的郭靖,儒家思想在《射鵰》中達到頂峰。
而從胡斐開始,更多的是一種追求自在逍遙的道家思想。楊過和張無忌,都可以為了愛情而隱居山林,追求自己的幸福。至於天下蒼生,與我何干。
石破天一直在找尋自己的父母,狄雲也在黑暗世界裡苦苦掙扎。《天龍》里的眾生,也都是「無人不冤,有情皆孽。」
正如佛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雁門關外自殺的喬峰,對自己是一種解脫。
至於韋小寶,則是武俠的最高境界。俠或無俠,只在人的一念之間。
武俠的世界裡,並沒有準確的正邪之分。
這正邪兩字,原本難分,正派弟子若是心術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
對於做人,他這樣寫。
人生百年,轉眼即過,生死又有甚麼大不了?只要一生行事無愧於心,也就不枉了在這人世走一遭。
對於人生,他這樣寫。
你瞧這些白雲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離合,亦復如斯。你又何必煩惱?
對於愛情,他這樣寫。
「緣」之一事,不能強求。古人道得好:「各有因緣莫羨人」。令狐少君,你今日雖然失意,他日未始不能另有佳偶。
對於武學,他這樣寫。
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自此精修,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
金庸之於武俠,就好像草木竹石均可為劍的獨孤求敗,「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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