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駕駛「邁坎」

本報記者 楊清清 北京報道

國內智能駕駛的熱度，正在自產業界向上傳導。

近日，深圳市公布《深圳市關於規範智能駕駛車輛道路測試有關工作的指導意見》並開始公開徵求意見（以下簡稱「意見稿」）。該《意見稿》要求，智能駕駛汽車上路測試必須向相關部門提交申請，通過評審後在交通部門聯合評估認可的路段範圍和時段內進行道路測試。

這是繼北京、上海、重慶之後，又一個將出台智能駕駛路測細則的城市。其他城市在智能駕駛方面，也正躍躍欲試。有消息稱，近日浙江省杭州市即將上線自動駕駛測試道路，未來將成為封閉測試場地，廣州、武漢同樣在建設無人駕駛實驗基地方面有所規劃。

與國內熱火朝天的景象有所不同的是，國外自動駕駛正在經歷一次「冷遇」。3月21日，繼Uber此前宣布暫停無人車路測之後，豐田汽車同樣宣布，暫停在美國的自動駕駛路測項目。受Uber自動駕駛測試車輛碰撞行人致死的影響，國外各方對智能駕駛的未來發展，開始進行反思。

「智能駕駛汽車監管所遵循的原則應該是『包容審慎』，而絕非『放任』，」在闡述智能駕駛汽車路測監管要點時，中國互聯網協會研究中心秘書長鬍鋼向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強調，「智能汽車的路測應當堅持足夠公里數與時間的專用封閉測試場地內測試後，才能開始進行實際道路測試的基本原則。」

爭相路測

智能駕駛汽車路測的相關規定，正在各城市加快落地。

深圳市於近日公布《意見稿》，開始向各方徵求意見。《意見稿》規定，在申報環節，對於符合智能駕駛道路的測試主體，將由深圳市交警局發放臨時行駛車號牌。測試過程中，單個測試車輛的測試周期一次不超過3個月，每測試主體一次性申請不超過5輛車。

同時，《意見稿》強調，當測試車輛在「智能駕駛」模式運行時，測試駕駛人應當始終監控車輛運行狀態及周圍環境並做好隨時接管的準備；測試主體應購買每車不低於500萬元的交通事故責任保險。

在深圳公布《意見稿》之前，已有北京、上海和重慶正式出台了自動駕駛道路測試相關的管理實施細則。2017年12月，北京率先發布《北京市自動駕駛車輛道路測試管理實施細則（試行）》，對測試主體、測試車輛、測試人員、事故處理等主要方面都做出了要求。2018年3月1日，上海發布了《上海市智能網聯汽車道路測試管理辦法（試行）》，在政策基礎上發放了全國首批智能網聯汽車開放道路測試號牌，劃定了相關測試道路。

3月14日，重慶市頒布相關管理辦法，對測試要求做出具體的規定，包括測試車輛駕駛位上配備有該車通過審核的測試駕駛員，測試駕駛員連續工作時間不超過2小時，間隔休息時間不低於0.5小時，每天工作時間不超過6小時等。

「深圳市《意見稿》的一個亮點體現在明確了監管層職責分工，如明確交通委為測試道路配套相應標誌標線及其他必要設施等。」東南大學交通法治與發展研究中心執行副主任顧大松告訴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

而放眼各地智能駕駛路測，顧大松建議，可進一步明確「封閉場地測試與開放道路測試的聯動機制」，「在內部測試達到一定程度後，便可以考慮到開放道路進行測試，這樣便擁有了內外銜接。」

前車之鑒

一方面是國內智能駕駛路測迅速升溫，另一方面，Uber無人車碰撞行人致死一事，給行業也帶來一定的「冷思考」。

3月21日，受Uber無人車車禍事件影響，豐田公司宣布暫停全美範圍內的自動駕駛道路測試項目。在此之前，Uber也暫停了在其他所有城市的自動駕駛路測，包括坦佩、舊金山、匹茲堡以及多倫多等。

在一封公開郵件中，豐田發言人稱，「我們現在無法斷定事故的緣由或者推測它是否會對自動駕駛的前景造成影響。由於我們考慮到此次事故對我們的測試車手會有情緒上的影響，所以我們決定暫時停止自動駕駛車輛在公開道路上的測試項目。」

智能駕駛向來在行業內具備一定爭議。反對者所持觀點為，自動駕駛技術目前尚不成熟，在安全性無法保障的背景下，不應該過早商用。美國杜克大學的工程學教授Missy Cummings在推特網站表示，希望美國國會關注Uber撞死人的事故，停止倉促部署自動駕駛技術的現象。

國外的路測事故，在一定程度上為國內的路測發展敲響了警鐘。「之前各國各地配合相關無人車廠商，為爭奪測試優勢，開展了立法豁免的競賽，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罔顧行人、其他機動車和設施權利人權益的不良傾向，需要警惕與改正。」胡鋼向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強調。

胡鋼直言，智能駕駛汽車應當堅持在專用封閉測試場地內測試到達足夠公里數與時間之後，才能開始進行實際道路測試。同時，路測車輛應當擁有鮮明的標識信號；在測試初期，應當提前公告路測車輛的測試線路。

同時，胡鋼指出，國內目前僅擁有地方政府組成部門的規範性文件，層級過低，反觀國外則至少是州立法，「呼籲修訂道路交通安全法，或由全國人大常委會授權部分省市開展無人駕駛汽車路測，而暫予豁免道交法相關義務的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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