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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到的叫遠方,愛不到的叫遺憾

「不知王爺大駕光臨,本宮有失遠迎!」

「子寧,你當真要與我如此生分?」

「生分?王爺莫要忘了,本宮是皇后,王爺是皇弟,按理王爺還要喚我一聲皇嫂呢!」

「你當真如此薄情?全然不顧我們十幾年的情分?」

「薄情?王爺不是征戰沙場時傷了腦子吧,是你容慕負了我,是你容慕讓我淪為全京城的笑話,我不不指責你為了功名利祿棄了我,你又何必怨我為了家族榮耀嫁給聖上?」

「子寧,我沒有。你聽我解釋……」

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女子的袖子,卻被女子後退一步躲了過去

「王爺,宮廷內院,還望王爺自重,更深露重,王爺請回吧。」

福了福身,只剩下男人在夜色中,還有那不肯收回的手。

未央宮,顧名思義長樂未央,這個男人明知她不愛他,也明知她愛的是他同胞弟弟,可是他還是給了她天下女人最尊貴的地位,給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

有時她也會想真的造物弄人。如果當初自己先遇見的人是容贏而不是容慕,她是不是會很幸福?

「啟稟娘娘,聖上說,今晚在御書房歇息了,請娘娘更衣就寢吧!」

「青萍,更衣吧!」

自從上一次她醉酒後,把他當做容慕,那是他們成親兩年來第一次肌膚之親,自此之後,半月有餘,他就一直躲著她。

「沫兒,我睡不著。」

她們像小時候一樣,坐在床邊,裹著被子,將頭靠在一起。兒時她們就是樣,子寧是相府千金,自己確是一個孤兒,可是她們卻成為了好朋友,同吃同住,在她愛上她哥哥時,她還儘力撮合,她自卑於出身,她卻開解她,富貴功名皆是過眼雲煙,人生在世,開心最重要。那時的她常說,人活一世,一定要肆意瀟洒,快意恩仇,如此才不負這年華歲月,思及此處,她輕聲問她

「子寧,你快樂嗎?」

「怎麼不快樂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有著全天下女子羨慕的身份,地位,富貴。」

「子寧,你這是何苦呢?你不快樂」

「沫兒,你不懂,快樂於我來說已經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是,我不懂,可是我也不想你總是這樣為難自己。」

「沫兒,你比我幸福,雖然大哥死了。可是你是大哥的唯一,他死在了最愛你的時候。」

「三月初五,是你大哥祭日,也不知道你大哥喝了孟婆湯還認不認得我。」

「你放心吧,大哥那麼愛你。怎麼捨得忘了你?」

「子寧,我沒有怪過你。父親沒有怪過你,我相信你大哥也沒有怪過你,當年的事情不是你的錯,真的,父親和你大哥已經去了兩年了,你也該走出來了,別把自己困住了。」

「放心吧,我知道的,我都知道,可是如果不是他,大哥不會死。阿爹不會自盡而亡。我定要他付出代價。」

「子寧,不要執念。」

忘了那天晚上兩個女子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是那天子寧做了一個夢,夢裡回到了從前,大哥沒有死,容慕赴約而來,他們很幸福。

半月後 三月初五

「子寧,容慕托我給你帶話,說想見你一面。」

「那就見吧,今夜子時,約他未央宮一敘。」

「子寧,你想好了嗎?開弓沒有回頭箭,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我還有退路嗎?大哥,阿爹他們就像夢魘一樣,夜夜入夢,昨天我夢見大哥,夢見阿爹,我問他們在那邊過得好不好,他們都不理我。他們一定恨死我了。」

「子寧,你相信我,有退路的,你大哥。還有父親都沒有怪過你。」

「就是因為你們都不怪我,我才如此難受,該死的人明明是我,為什麼。每次都是他人替我受過?」

「子寧,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告訴他。你別這樣。」

「替我梳妝吧,把頭髮放下來。」

「好」

「沫兒你說這樣是不是像極了那年桃樹下的初遇。」

「你真的決定了?」

「決定了。」

三月初六 未央宮

子寧望著頭頂的紗帳,容慕起身穿戴好衣服,欲言又止,卻還是開了口

「我……,丞相和世子之事我已經不想再過多解釋,昨夜之事,你我心知肚明。你想要我做什麼,刀山火海我定如你所願。」

子寧看著他,給了他一個好像當年桃花樹下那麼溫暖的笑容,只是如今,這笑容只剩下背後的明槍暗箭,再無當初的溫暖。

「阿慕,我要你親自請旨,為聖上鎮守邊境,此生不還!」

「好,我答應你。你好生保重吧!」

「我們此生不必再見。」

容慕一隻腳邁出殿門,本意是想停住,在和她說兩句話,轉念一想還是算了,她真的是恨毒了他,此去邊境九死一生,若是活著回來,他必將這一切解釋清楚,拿回他應得的一切,子寧還有皇位。若是不能活著回來,又何必說了徒增她的煩惱。最後他還是踏出殿門,沒有留下隻字片語。

三日之後

懷寧王上奏請旨:臣弟自願請兵鎮守邊境,保皇兄帝位無虞,保我大魏國祚綿長。萬望皇兄恩准。

一時之間,朝野上下,一片質疑,可是未央宮內卻還是一如既往:懶起畫峨眉,弄妝梳洗遲。子寧拿著木梳梳著頭髮

「沫兒,你別忘了去將那合歡散倒了,別讓人拿了把柄。」

「嗯,我知道,你放心吧。只是大梁那邊我們還要不要?」

「要,你給大梁國主回信吧!」

「子寧,當年的事情當真沒有疑點嗎?如果這件事情真是他做的,按照他的為人,他會承認的。」

「沫兒,你去吧!如果不是他做的,他那麼心高氣傲的人怎麼會允許別人詆毀他?」

「子寧,我覺得你還是……」

「嫂嫂,父兄之仇不共戴天,嫂嫂你當真要攔我?」

三個月後

「啟稟娘娘,懷寧王戰死沙場。」

哐當 子寧手裡的茶杯掉在了桌子上,瞧見子寧如此神情,沫兒便吩咐下人退下,房子里只有她們二人,子寧抬頭看著沫兒

「沫兒,他死了,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可是為什麼,為……」

「子寧,子寧。傳太醫。來人。傳太醫。」

「啟稟娘娘,您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三個月?子寧已經聽不清後來說了些什麼,只聽得三個月,三個月。這個孩子是容慕的,真是諷刺,她不遺餘力的要置他於死地,現在他死了,她卻懷上了他的孩子。

「太醫慢走,事情有勞太醫了。」說完。沫兒拿出兩條小黃魚放到太醫的醫藥箱里。

太醫宮人都退去,偌大的宮殿里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環抱著自己,好像在嬰兒在母體里的樣子,有人說這種姿勢,是因為極度缺乏安全感。連沫兒走進來,她都沒發現。

「子寧,上上下下我都打點好了,太醫會跟聖上說這個孩子已經四個月了,如果,你不想要他,就找個意外送他走吧,如果,你想要他,就留下吧。畢竟這是他唯一的骨血。」

「不,我不能留下他。我為了置他於死地,不惜通敵叛國,將邊境三城生生棄於敵手,將數十萬黎民百姓送到大梁鐵騎之下。我做了這麼多,難道還要讓他的孩子在這世上活著嗎!」

「子寧,你別再自欺欺人了。你這又是何苦呢?就算當年的事情是他做的,也禍不及子孫啊。」

「嫂嫂,我再想想吧!我想喝百合粥。」

「好,我去給你熬」

子寧自己躺在塌上,他們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好像那年桃樹下的相遇就是錯誤。

「子寧,喝粥吧。」

「皇上駕到」外面值夜太監的一聲尖嗓子打破了兩人相顧無言的對視

「子寧,不用起來了,我聽說你有身孕了,朕真的太高興了,我有孩子了。」

「聖上?臣妾……」

子寧看著這個喜形於色的男人高興的像是吃飯蜜糖的孩子,還把耳朵湊到她肚子上想聽聽孩子的心跳。如果這個孩子真的是他們的該多好,是她對不起他,這般想著不禁濕了眼眶。

「怎麼了?怎麼哭了。」容贏抬手擦下她留下的淚。

「沒,只是想起阿爹和大哥了。」低頭的瞬間,錯過了容贏眼中的那一抹不自然。

半年後,一切塵埃落定

懷寧王容慕,通敵叛國,害得得邊境連丟三城,百姓流離失所,為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決定褫奪封號,棄葬遠郊,不入宗廟,不奉祭餉。

「子寧,旨意已經下來了。」

「我知道,阿爹和大哥也該瞑目了吧。」

「子寧,前塵往事也該放下了。孩子也要出生了。」

「我知道了。」

「陪我去看看聖上吧!」

「你可是想開了?」

「世事如流水,知它日夜奔流,卻也只能任它日夜奔流。」

武英殿外

「公公不必通傳了,本宮親自上去吧」

「得嘞。娘娘聖上還等著娘娘呢。」

「有勞公公了,公公喝茶用。」隨身的侍女拿出兩條小黃魚遞給當值太監。

剛走上台階,想要推開殿門,便聽見裡面有聲音。子寧收回想要推門的手,在門口靜靜地聽著。

「聖上事情已經辦妥了,懷寧王副將已經認罪伏法,娘娘那邊也沒有察覺到什麼。」

「知道了」

」可是……」

「可是什麼?你說吧,朕赦你無罪。」

「是,奴才是怕東窗事發,畢竟當年下令射殺世子逼死丞相的是您,況且王爺的事,也是聖上授意的,將來娘娘要是知道這背後是聖上推波助瀾,怕是……」

「怕什麼?那就永遠不要讓她知道好了,好了你退下吧,沒有密詔不要隨意來見朕,還有你的身份不要讓皇后知道,梁國的暗樁都撤了吧!」

「是,奴才告退」

「等等,當年先皇留給丞相的密詔找到了嗎?」

「還沒,奴才翻遍了丞相府也沒有找到,可能,可能……」

「可能什麼?」

「可能還在娘娘身上,您看要不要?」

「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剩下的朕去做。」

「子寧……」沫兒,輕輕碰了一下她

「沫兒,回未央宮,快,回去,還有打點好一切,別讓他知道我今天來過,還有除了青萍,今天在場的人找個理由杖斃了吧。」

「好」

未央宮

「你們都退下吧!娘娘累了。」

「沫兒,去找產婆,三日之後為我催生,這個孩子不能再拖了,不然他會起疑心的。」

「好,你先歇息,我去打點。」

子寧,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地躺在塌上,手輕輕的覆在肚子上,眼淚不住的往下流,好在當初她想和那碗百合粥時時,這個孩子動了一下,加上容贏恰好過來。沫兒也勸她,這是她自己的親生骨肉啊,她才留下他。是她一步步把他逼入死地,是她親手為他選擇了這條路,她以為大仇得報,卻終究害死了最愛的人。迷糊之間,只聽見產婆要她使勁,好似有什麼東西從身體里剝離,再之後就沒有知覺了。

三日之後

「子寧,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

「沫兒,我沒事,阿……」

「子寧,你終於醒過來了。聖上可是天天陪在你身邊呢!」沫兒怕她剛醒說什麼胡話,趕緊打斷了她。得了她醒過來的消息,年輕的帝王趕緊過來,握著她的手,噓寒問暖,說她辛苦,說自己終於有孩子了,說江山終於後繼有人了。待了大半天,容贏才離開,說是要去處理政事。晚點再過來。她嘴角上揚。說好,以國事為重。

「沫兒,我讓你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嗯,找到了。在你的首飾盒夾層里。」

「寫的是什麼?」

「兩封信」

「信上說了些什麼?」

「子寧,你還是先休息吧。休息好了再看吧。」

「給我,你知道我的性子的,不然我是不會罷休的」

沫兒拗不過她,只好將信遞給她,兩封信,一封信是阿爹留給她的,告訴他提防大皇子,讓她定要去邊境找到容慕,傳達先皇密詔,要他回京勤王。另一個是先皇密詔,傳皇位於二皇子容慕,賜婚丞相府大小姐納蘭子寧,丞相輔政。

多麼荒唐,多麼可笑。她心心念念感激的人,弒父殺弟,逼死丞相,還以她為餌,阿慕,你是不是到死都以為是我恨透了你,所以定要你死。可笑她納蘭子寧自以為聰明,將一切玩於股掌之中後,卻終究不過是一顆命運的棋子。

三月後

聖上皇后喜得公主皇子,大赦天下。聖上下旨,立小皇子為太子,小公主為嫡長公主一切禮遇同太子。

祭天大禮結束以後,子寧回到未央宮,看著這偌大的宮殿,看著窗外的桃花

「沫兒,百合粥好了嗎?」

「好了,要給聖上送去嗎?」

「好,走吧!」

武英殿

「娘娘來了,奴婢這就去通傳。」

「不必了,今日之事公公還是當做不知道的好。」

殿前的太監,打了個冷戰。退了下去。

「子寧來了?」

「聖上,臣妾看您今日辛苦。命膳房熬的,趁熱吃吧。」

子寧看著他喝下百合粥

「聖上,可還記得我父親,我大哥,和……」子寧頓了一下「和阿慕」

「怎麼?」話沒說完就覺得心口劇痛。

「粥里你下了毒。」

「是,沒錯,你殺我大哥,逼死阿爹,逼宮先皇,又借我之手通敵叛國害死阿慕,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你不配為君,更不配活在人世。」

「你……你……我以為你有了孩子,做事不會這般決絕。你總不會讓孩子沒有父親吧?」

「父親?你也配?我孩子的父親一年前就已經戰死沙場。決絕?容贏,相比於你,我不過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呵。我居然沒有懷疑過這點。可惜啊!可是子寧你怕是忘記了。送阿慕最後一程的人是你啊。」

「是啊,是我,我欠他的,我自會去向他賠罪,可是你看不到這天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還有什麼心愿?看在阿慕的情分,我或許幫你達成。」

「沒有了,我承認,我弒父篡位,殺弟叛國,我也承認射殺世子,逼死丞相可是,子寧,我是真的愛你。阿慕是我同胞兄弟,我們一母同胞,若不是你心裡還有他,我何至於定要置他於死地?」

愛嗎?這麼自私的愛,她受不起,阿慕更受不起。

子寧走出殿外看著遠處的落日。一個恍惚好像回到無憂無慮的少女時光,那時父兄都在,阿慕也在,管家在籌辦哥哥和沫兒的婚事,她因為隨口開了一句玩笑讓沫兒害羞的紅了臉,哥哥也假裝斥責她幾句,她直往阿慕身後躲。卻看見哥哥不知在沫兒耳邊說了什麼,沫兒的臉更紅,給了哥哥一拳就跑開了……畫面一轉阿慕站在桃樹下,許她今生今世,保她百歲無憂。

子寧抬起手,遮住刺眼的餘暉,阿慕,不是我不想陪你,只是,我更想還你大魏一場盛世繁華。你沒有做到的,你得子孫應當替你做到。

一月後

皇后懿旨:追封懷寧王為親王,一品軍侯,位列柱國,以皇帝禮葬之。依先皇遺旨,大皇子容贏通敵叛國,弒父逼宮,死後棄葬遠郊,不設宗廟,不奉祭禮,因懷寧王膝下無子,過繼皇后之子,繼位大統。

百官朝臣皆無異議,密詔是皇后發現的,皇后又自願讓出帝位,讓其子以懷寧王之子的身份繼承帝位,所以合情合理。

五十年後

「嫂嫂,我是不是老了」

「怎麼會,我們子寧永遠是個小姑娘,永遠長不大。」

「誰說的,你看我頭髮都白了。你說阿慕會不會不認得我了?」

「怎麼會?他怎麼會捨得忘了你?他要是忘了你。你這小姐脾氣還不追著他滿院子跑啊。」

「今天軒兒和婉兒來請安了,你沒看軒兒,那眉眼像極了阿慕,婉兒啊,像極了我呢!」

「知道啊。這話你都說了多少年了?快些睡吧」

一夜好眠,她夢見阿爹被一群孩子承歡膝下,哥哥和沫兒,她和阿慕,走過去給阿爹請安,孩子們規規矩矩的給他們請安,嘴裡叫著娘親,阿爹。從遠處看來一片祥和的景象。

半月後,太后逝世,皇帝感念母親生養輔育之恩,為母親修建陵墓,與懷寧帝寢隔江而望。

又是一年桃花開,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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