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一事無成,只是沒找到自己的天賦
我其實一點都不勇敢,我都在假裝勇敢,但在假裝勇敢的過程中,我漸漸變得勇敢。
富書主播:木棉
主播荔枝號:牙璋辭鳳闕 (FM1965863)
01
從有記憶起,我就是個不太愛說話的人,喜歡自己一個人看書、寫字、發獃,後來,長大了一點就開始經常捧著哲學、心理學的書看個沒完,和朋友聊天也離不開人生意義這類問題。
雖然我從來不覺得這是問題,但性格給我的童年造成了不小的困擾,特別是青春期里和周圍那些活潑好動的同學相比,我卻總是很沉默。
而後的很多年,老師和爸媽都時常跟我說,「要多發言,多和同學交流。」我無法理解,但還是照做了。
直到認識了一群和我一樣被生死問題困擾的朋友,也直到我遇見了寫作,我才發現,所謂特立獨行,不過是找錯了適合的人群。
時常和朋友聊起彼此喜歡的生活狀態,才發現其實每個人都曾經因為自己性格的缺陷和怪癖受到過批評教育。
02
著名教育學家Robinson在TED曾經做過一場《學校教育扼殺創意》的演講,至今都是TED演講里最具震撼的演講之一。其中,他提到一個小女孩的故事,讓我印象很深。
故事裡的小女孩上學時候無法集中注意力,坐立不安,那時候,老師還不知道「多動症」這個詞,所以對她的家長說她有學習障礙症。老師建議父母送她去特殊教育學校。
女孩的媽媽焦急地帶著她去看醫生,醫生詢問了一些情況,就對女孩說:「你媽媽跟我說了很多,現在我們想單獨談談。你在這兒等一下。」
醫生故意打開收音機後,便和媽媽走到另一個房間,想看看女孩自己在房間里會做什麼。沒想動,她竟然跟著音樂跳起舞來。醫生看了幾分鐘對女孩媽媽說:「你的女兒是個舞蹈天才。她應該去的是舞蹈學校。」
這個女孩就是Gillian Lynne,也是百老匯著名音樂劇《貓》和《歌劇魅影》的舞蹈編劇。
不能想像,如果小女孩被送進了特殊教育學校,然後被貼上」異常「的標籤,她的人生會變成什麼樣。
同樣,在中國台灣也有這樣一個女孩。她從小出生在鄉下,是家族幾個兄弟姐妹里,最不聰明的一個。她非常刻苦,但學習成績一直很差,直到19歲的她遇上跳舞。
小時候,她因為自己的大腦門而自卑,可站在舞台上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的腦門像一束聚光燈一樣吸引著觀眾的目光。
她從一個內向不愛說話的小姑娘變成了瑪莎葛蘭姆舞團的首席舞者,登上了時代周刊,因為她找到屬於自己的一條路。她就是許芳宜。
如果你看過她的表演,一定想像不到這個在台上光彩奪目的女孩曾經是多麼自卑。她說過,
我其實一點都不勇敢,我都在假裝勇敢,但在假裝勇敢的過程中,我漸漸變得勇敢。
03
你大概不知道,我們有多麼害怕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我的一個同事,有個漂亮乖巧的女兒,每次公司組織活動,她女兒的才藝展示都艷驚四座。可極少有人知道,幾年前,她為這個女兒著了多少急。身邊所有的同齡小孩都能清楚地背唐詩的時候,她的女兒還吞吞吐吐的不會說話。
很多人都安慰她,其實每個孩子的語言天賦都不同,不一定是什麼問題。可她還是四處奔走,帶著孩子求醫問葯,把全家人弄得疲憊不堪。那時,她唯一的盼望就是孩子能和其他人一樣。
她甚至絕望地想讓孩子去特殊學校,還好家人及時勸阻了她。現在這個小姑娘能唱能跳,才華橫溢。
每次談起孩子,她都後怕。她說,「生小孩前,她總以為人生應該獨特,可生完小孩她才發現,原來獨特是件如此可怕的事。」
「個性化」被Robinson認為是教育最重要的特徵之一。也就是說,我們應該被教育成為不同的人。而人生最諷刺的莫過於我們的骨血不同,卻期盼著過同一種人生。
如朱德庸所說,就像不同的植物為了適應同一種氣候,強迫自己成長同一個樣子那麼荒謬,我們為了適應同一種時代氣氛,強迫自己失去自己。
其實,真正的問題不在於我們多麼與眾不同,而在於我們多麼害怕自己的與眾不同。還記得蔡康永在《奇葩說》里落淚說著「我們不是怪物」時的悲傷嗎?
不同意味著非議,非議意味著排擠,而排擠意味著失去。
這樣的人生,怎麼可能不苦?
04
我認識三十幾歲的一個年輕媽媽,幾個月前她三歲的孩子被診斷為自閉症。醫生給了她很多提醒,但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做好心理準備,他可能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樣正常地生活。
這個媽媽很自責,她努力地回想自己在懷孕期間到底做錯了什麼事,甚至認為是自己上輩子做了錯事,讓孩子承受這樣的打擊。
她甚至想辭職陪在孩子身邊。有人給她介紹了一個處理過很多自閉症兒童案例的心理醫生,她讓我陪她去見見。
那一天,我很難忘,在諮詢室外等著的時候,我見到了幾個眼神獃滯、自言自語、手裡握著各種奇怪物品的孩子,他們身邊的家長無不流露著難以掩飾的焦慮。
還好,醫生跟我們說的第一句就是,
自閉症的孩子不是不正常,他們只是不能理解我們生活的世界。
我知道,這次她找對了人。
如今,已經有越來越多的研究顯示,所謂自閉症兒童,不過是一群和我們思維方式不同的孩子,他們關注細節,以圖像、聲音、味覺來思考,而不是像大多數人那樣關注整體並擅長邏輯思考。
所以,才會有那麼多自閉症兒童具有繪畫、音樂或者數學方面的天賦。
我最喜歡的巴西作家保羅甚至無數次被父母送進精神病院,不過這不奇怪,那種天馬行空的文學作品正常人肯定也寫不出來。
對於那些定義為病人的人來說,或許是他們的頭腦轉速太快,才不想理會我們這些所謂的正常人吧。
每個人都說希望自己獨特,但當我們真的與眾不同的時候,卻會感到恐懼。
趨同是因為害怕非議,害怕自己成為別人眼中所謂的正常人。從小到大,無數人告訴你不同意味著拋棄和孤立。單是想起兒時那些被排擠過的同學,都令人不寒而慄吧。
為什麼人們一面渴望與眾不同一面又害怕自己和這個世界不一樣呢?因為評判。
我們總以為,只有可以通往成功的獨特才叫天賦,而那些無法得到讚賞的獨特只是缺陷。
然而,獨特就是獨特,它不會因為別人喜歡就歡欣鼓舞,更不會因為別人不喜歡而消失不見。
它只是給你提供一種機會。善用獨特的人可以出眾,而壓抑獨特的人只好收穫苦痛。
05
從小到大,我們被千篇一律的「成功學」教育長大,和別人比較已經成了一種自動化的反應。我們習慣比較誰的學習成績好、誰長得漂亮、誰的工作好、誰的婚姻幸福,卻惟獨沒有人告訴過我們,你天生的出廠設置就是與眾不同的。
薩特說「他人即地獄」,但其實是我們把他人變成了地獄。
因為無論我們多麼努力,都無法成為讓所有人都滿意。
小時候,父母總是提防著你早戀,長大了,人們卻責怪你不肯結婚。
小時候,老師說,上課不要隨便發言。長大了,人們卻嘲笑你根本不會提問題。
小時候,人們說我們要努力考上重點大學。長大了,社會卻告訴你,傳統的學校教育根本一文不值。
於是,你困惑了、迷茫了,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了。這個時候,難免會怨恨這個世界吧。
尼采說,
一個人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種生活。
從小到大,我們都習慣了用群體標準評價自己的人生。成長中最大的悲劇莫過於你拼盡全力卻一步步丟掉獨特的自己,因為總有一天你不得不面對來自內心的質問:「我到底是誰,我想成為誰。」
生活里,你一定也發現了,小時候越是乖巧懂事的孩子,長大之後往往過得越壓抑。因為生活給你的每一張漂亮的面具都是一座監獄。
至少我有過這樣的疑惑。所以,出現了身份危機。在某一天,突然感到害怕,如果別人喜歡你的容顏、才華、成就,當有一天這些都不見了,你要如何繼續飽滿地熱愛生活。
有時,我內心深處分明有一個聲音在說,那些讚美與你無關。
有人說,你所遇見的每一個人都像鏡子一樣,照射出各種各樣的你。但是,這些鏡子其實並不客觀,他們帶著自己的價值觀和判斷來評價你。
而一旦你毫無篩選地吸收這些評判,你就真的會覺得自己不好,這就是大腦欺騙你的方式。
撕掉標籤原本就很難,更何況我們的教育里始終缺少這一項。
我們的教育就是不斷地給孩子貼上標籤的過程。
但是成長過程里,無論被評為優秀還是低劣,幾乎每個人都會在某個階段突然質疑自己的價值。
因為內心深處每個人都知道迎合標籤,你就要帶一輩子面具,而撕下標籤卻會受到可能無法承受的非議。但是帶著面具的那個人永遠不是真正的你。
我經常覺得現在比過去更美好的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我們開始學著不再用同樣的標準來評價一個人。人類生而不同,也因為不同而進步。
韓國電影《熔爐》里說,
我們之所以戰鬥,不是為了改變世界,而是為了不讓世界改變我們。
所以,成長最終會是一個被貼上標籤又撕下標籤的旅程,我們享受了名利、成就、榮耀,最終,又回到一無所有的原點。
或許,我們傾其一生不過是為了打破這座牢。這聽起來有點悲涼,但是那張如白紙一般的初心才是人生的無價之寶。
越渴望合群的人往往越容易一事無成。跟著別人的腳步,意味著放棄了自己的天賦。
余秋雨在評論蘇東坡的時候曾經說過,
越是超時代的文化名人,往往越不能相容於他所處的具體時代。優秀的人往往超越一個時代的頻率,所以看起來失敗又坎坷。
成長真正的意義並不是成功,而是終有一天我們懂得自己永遠無法成為別人期待的某種人,也因此更愛自己的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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