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理宗昀卷：聯蒙滅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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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爸第106期1039號】

前情提要

公元1211年（南宋寧宗嘉定四年），已經統一蒙古的成吉思汗，孛兒只斤.鐵木真揮軍金國北境巨牆之下。金衛紹王急忙調集四十五萬大軍前去阻擋。一番激戰，成吉思汗先後擊敗前來迎戰的金國平章事獨吉思忠和御史中丞完顏承裕，並全殲金國四十五萬大軍。金國北境就此全數淪陷。

三年後成吉思汗再次攻伐金國，金廷之上，早已人人都成驚弓之鳥。成吉思汗連破金國四京，金廷一路難逃至河南南京開封苟延殘喘。

宋廷得知後大喜過望，於公元1217年（南宋寧宗嘉定十年）對金國用兵。此戰持續了五年未果，宋金雙方最終不得不都停止戰爭。公元1227年，成吉思汗西征西夏，西夏滅國。同年底，成吉思汗病逝。

我是樂麒字子鉞

一個用音樂說故事的鋼琴者，

一個用歷史書寫旋律的曲作者。

上回書說到，橫掃四海的成吉思汗終於在滅亡西夏以後，魂歸長生天。大蒙古帝國的戰士們滿是悲痛和不舍地送走了他們的大汗。成吉思汗的三兒子窩闊台自此繼承了父親的意志。他將化悲痛為力量，送金國最後一程。

且慢，為啥是三子繼位呢？這出故事，我還是要啰嗦一下的。

在人類浩浩上下五千年，約一萬年的歷史上，湧現過很多頭銜帶著「最」的國王。其中，以戰爭成名，且獲得征服最遼闊國土面積的王有兩個。一個是成吉思汗沒跑了，另一個很巧，我寫過他的故事，那就是馬其頓的征服王亞歷山大（又稱伊斯坎達爾）。

他們倆很有趣，一個是從歐洲打到了東亞；一個是從東亞打到了歐洲。而這兩位戰爭之王還有一個最相同的特徵，那就是國家短命，沒幾年就四分五裂了。

亞歷山大在遠征印度得勝歸來後的第三年就暴病而亡，他的馬其頓王國瞬間分崩離析；成吉思汗更慘，他還活著的時候兒子們就開始分家了。

這個最先開始分家的，就是大王子朮赤。時間向前推到成吉思汗還是鐵木真，還是小孩子的時候。他的爺爺俺巴孩汗在朝貢金人的路上被金人殘忍殺害，導致鐵木真這一支部落發生了大混亂。

此時，一旁一直與鐵木真這支部落敵對的蔑兒乞惕部，順勢趁火打劫。少年鐵木真與叔父奮力抵抗，終於擊退了蔑兒乞惕部的人。可是，他的新婚（也有說是未婚）妻子孛兒貼卻被蔑兒乞惕部族的人擄走了。

憤怒的鐵木真瘋狂報復，一番激戰，孛兒貼終於是被搶了回來。可是，鐵木真卻鬱悶的發現，孛兒貼懷孕了。

這就很難講了，那時的蒙古還遠不是後來文明發達的元朝，基本都屬於原始人。也沒啥仁義道德、君子之位。要說蔑兒乞惕部的人對美麗的孛兒貼做了點什麼，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於是，鐵木真長子的血統問題，就成了一個無解的、縈繞在他心頭的魔咒，直到他成為了成吉思汗，直到他死，再到他的兒子，他兒子的兒子都沒能解開。

這就是大王子朮赤的由來，而朮赤兄名字的意思，也是充滿了鄙夷和猜忌的味道。「朮赤」，蒙古語的意思是「客人」。

只不過，早期的朮赤並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自卑。他戰功赫赫，身先士卒，十三翼戰每一戰都有他活躍的身影。

他力大無窮，能左右開弓，一口氣可以射出一百多支箭且百發百中。當年鐵木真與泰赤烏部決戰的時候，就是他朮赤一箭將哲別射落馬下，折服了這位無雙名將，成就了成吉思汗威震寰宇的盛名。

可是，儘管如此，成吉思汗還是不信任他，二弟察合台和三弟窩闊台都討厭他。覺得他就是全部落恥辱的源頭。尤其是察合台，從來都沒有給過朮赤好臉色，每每見面都要羞辱朮赤。

人心終究是會冷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終於，在成吉思汗全剿花刺子模國的戰役中，朮赤一路追擊花刺子模最後的王子，直到今天的西亞。

公元1219年，就在成吉思汗生日大典上，朮赤宣布與部族（很難說那時候的蒙古算不算一個由完整建制的國家）脫離。他遣人把數以萬計的野獸趕到了成吉思汗的帳前，又供上了數不清的金銀財寶。

然後朮赤與成吉思汗徹底分家。他本人就此一路西行，揮軍攻打歐洲，一直打到了今天奧地利的首都維也納，並跨過了藍色多瑙河進入了歐洲深處。

二王子察合台得知後，暴跳如雷，他向成吉思汗請兵向西，發誓一定要剿滅朮赤，並讓他的部族為背叛付出代價。

成吉思汗沉默了，他沒有馬上答應，也沒有馬上拒絕。他是憤怒的，更是難過的。

因為即使朮赤真的是仇人的兒子，可確實是他一手帶大，他像他，他愛他。

也就個這時候，全真教主丘處機來了。老道人的一番話點醒了成吉思汗很多事兒。即使他還是什麼都沒放下，但至少可以放自己的兒子遠走高飛。

成吉思汗接受了朮赤的禮物，贈與朮赤金色的帳篷並允許他獨自稱汗，這就是金帳汗國的來歷。然後，他傳令全族，朮赤永遠是他的大兒子，金帳汗國永遠是蒙古的一部分。

接著，成吉思汗又把中亞地區，原花刺子模與印度的土地賜給二兒子察合台，讓他也獨自稱汗，永遠與金帳汗國的朮赤一同發展，保衛蒙古本部。

察合台建立的國家就是欽察汗國。

大王子和二王子相繼分離出去後，蒙古本部的大汗之位，在成吉思汗死後，就順利地落在了三王子窩闊台的身上。

可是三王子也有三王子的問題。他很尷尬。前面說了，蒙古起家最艱難的戰爭是他大哥朮赤打下來的；而蒙古的迅速壯大，以及對金國和花刺子模的用兵，都與二哥察合台的努力緊緊相連，密不可分。

也就是說，他窩闊台從來都是大哥二哥身後的小跟班，根本就沒被當做王儲來培養過。

簡而言之，他窩闊台沒有自己的親信、沒有自己的班底更沒有任何戰功贏來的威望。可是這戰功威望，卻又是少數名族政權里無比重要的存在。

雖然他名為窩闊台合罕，但是這會兒壓根沒誰搭理他。所以窩闊台本人決定一定要豎立自己一個光輝偉大不朽的形象！

他要滅金立威！

公元1228年（南宋理宗紹定元年），窩闊台下令蒙古全軍再次伐金，這次一定要把金國連根拔起、徹底殲滅。

窩闊台合罕意氣風發慷慨激昂，可是蒙古軍卻不為所動。

他們都在等一個人。

他就是《射鵰英雄傳》里，知名度僅次於哲別的四皇子拖雷。

說起來窩闊台也真是慘，爭不過大哥，那是因為大哥參加「勞動」早，這也算是一種優勢；爭不過二哥，那是因為二哥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作為老三沒法比。

可是爭不過老四那就真的只能怪自己沒能力了。

就像我上面說的，此時的蒙古遠遠沒有一個成熟的國家建制。他們還停留在誰最能找吃、誰最能搶、誰最能打仗就聽誰的部落制。

而在朮赤和察合台之後，蒙古最能打的王子就是拖雷。有資料顯示，此時的拖雷，手裡握有90%以上的蒙古軍隊。

然而拖雷怎麼會為難他的三哥呢？要知道拖雷在歷史上的形象簡直比《射鵰英雄傳》里的郭靖還要完美。

他當然知道三哥是想揚刀立威，鞏固政權。但他卻不願意加以阻攔，他很清楚，無論他拖雷多能打，名義上窩闊台才是真的蒙古大汗。這軍隊和威壓，本就應該要還給三哥的。

還有，此時的蒙古才剛剛長成。一旦軍隊內亂，很可能成吉思汗和大哥二哥的努力，就徹底白費了。

更何況，拖雷早就看過了宋金於公元1216年至1221年的那場纏綿五年，最終不了了之的戰報。在他看來，金國和南宋都是不堪一擊的。

蒙古以雷霆萬鈞之勢攻伐金國，一定會摧枯拉朽般將金國徹底撕碎，讓南宋動憚不得。

於是拖雷什麼話也沒說，就把軍隊的指揮權給了窩闊台，表示絕對支持三哥。您指哪兒打哪兒，我不說話。

窩闊台客氣了三次，知道老四也是真心的，就不再推辭。令蒙古四傑第二，世任怯薛軍之首，十大功臣之一，世襲「答剌罕」稱號，享有九罪不罰特權的赤老溫，揮兵南下，直指開封。

插一句，蒙古四傑之首就是第一智將木華黎，可惜他已經於公元1223年病逝了。

金國猝不及防，倉促應戰，一下子就被蒙古人打過了黃河，兵臨開封城下。

赤老溫大喜，立刻命令全軍衝鋒，即日拿下開封城。

此時在混亂不堪的金營中，忽然殺出了一支四百人的服色混亂、旗幟不明、人種各異的軍隊。就連為首的金國將領，都是一副沒吃飽面露菜色的難民樣子。

對此，赤老溫滿臉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他壓根兒就沒把他們放在眼裡，他只是簡單下達了一個衝鋒的命令，就準備回去洗洗睡了。

只是赤老溫沒想到，他是回去了，準確的說，是被金人胖揍一頓，損兵折將，狼狽地逃回了河北。

就連他自己的八千最精銳的怯薛軍也被擊潰了。

大家稍安勿躁，不用激動，擊敗赤老溫的不是啥名將，卻確確實實是個忠孝義三合一的超級猛男。

此人叫完顏陳和尚。他的父親，爺爺，哥哥，弟弟都是金國的軍人。爺爺在宋金之戰中戰死；父親在蒙金之戰中戰死。就剩下他和弟弟倆，在敗軍之中，他愣是一把扛起母親，一手牽著弟弟，一路奔逃，渡過了黃河。

這份堅定而決不放棄的武勇，讓他在這次戰鬥中創造了歷史。那就是，蒙古人在亞洲大陸上第一次被正面擊潰。

此時的金國皇帝是金宣宗完顏珣的兒子，金哀宗完顏守緒。完顏陳和尚的大勝，讓完顏守緒大喜過望，他親自賜完顏陳和尚軍為忠孝軍。

然後他就像被蒙上了眼睛的動物一樣，忘卻了蒙古人的可怕，開始繼續飲酒作樂，聲色犬馬地享受。

這下窩闊台和拖雷都傻眼了。前者是給鬱悶的，揚刀立威沒立成，還成了蒙古第一個吃了敗仗的；後者也沒想到，一向軟弱如棉花的金國，其實在裡面還有一根鋒利堅硬的鋼針。

啥也不說了，窩闊台和拖雷立刻統一意見，決定聽老爹成吉思汗的。

是的，成吉思汗在臨走前最後一天，留下了一個錦囊妙計，裡面說的就是如何快速有效地攻滅金國。

只不過拖雷和窩闊台都覺得，憑藉蒙古軍鋒利的牙齒和堅強的胃，肯定可以一口生吃了金國，無需烹調。

嗯，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管咱多厲害，爹媽的話還是要聽啊！

言歸正傳，成吉思汗臨走前說：「金精兵據潼關，南據連山，北限大河，難以遽破。若假道於宋，宋、金世仇，必能許我，則下兵唐、鄧，直搗大梁。金急，必徵兵潼關。然以數萬之眾，千里赴援，人馬疲弊，雖至弗能戰，破之必矣。」

不愧是戰神！鎚子在最關鍵的時候砸到了最關鍵的部位。

兩年多後，好好修整完畢的蒙古軍再次出動。這一次，窩闊台和拖雷完全執行了老爹留下的戰術策略。由大蒙古的首領，窩闊台合罕御駕親征，走正面不聲不響地潛伏在潼關；拖雷率大軍於南宋西疆的饒風關，與宋廷交涉。

在這一次交鋒中，拖雷詮釋了什麼是「狡猾」兩個字。他不聲不響忽然連續突襲南宋西疆的四處重鎮，嚇得南宋守軍瑟瑟發抖，然後再向宋理宗提出借道兒的事。

宋廷之上，文武百官被嚇得肝膽俱裂，不過一聽蒙古人是沖著金人去的，立時就鬆了口氣。

兄弟您早說啊，怪嚇人的！打女真人是吧？走，咱組個隊一起去，錢糧都算我們的，不滅了他們咱誰也不許散夥！

於是，宋軍果斷給拖雷讓出了一條路。不僅如此，他們還詳細地把金人在宋金邊疆的布防習慣策略全部傾囊相送。然後又調集了巨量的糧草財物，與拖雷一同從宋朝這把突襲金國。

終於，在公元1232年（南宋理宗紹定五年）冬，宋蒙聯軍完成了對攻伐金國的部署。二十萬宋蒙聯軍忽然衝過淮河，一路勢如破竹兵臨開封城下。

金哀宗完顏守緒慌了，他手忙腳亂，不顧一切地要把最精銳的部隊調到開封來保護自己。

最精銳的部隊，完顏陳和尚的忠孝軍，他們在哪兒？潼關！

於是得到命令的完顏陳和尚想都沒想，拉著全部十三萬金軍主力就是一頓狂奔。完顏陳和尚是真急了，他要火速去救他的皇帝陛下。

天險潼關，就此成了一座空城。

潛伏在關外的窩闊台順勢殺出，潼關失守！

完顏陳和尚大驚失色，但在這個緊要的關頭，他也顧不上什麼潼關了。他一定要儘快地，搶先在蒙古人之前趕到開封。

必須要快，要快，快！皇帝陛下您撐住，我陳和尚馬上就到！

當一路狂飆的完顏陳和尚跑到鄧州附近的三峰山的時候，拖雷忽然出現在此，擋住了完顏陳和尚的去路。

同時，之前看上去不急不忙的窩闊台本部也從完顏陳和尚的背後殺出。

完顏陳和尚，帶著金國最後的主力軍，在頂著徹骨寒風，在連夜奔波、忍著飢餓、不斷的奔襲後，一頭扎進了拖雷編織的陷阱裡面。

原來拖雷根本不是要快速攻破開封，而是要全殲金國最後的主力軍。

金國軍隊最後的末日來臨了。十三萬金軍，亂作一團，各自為戰。蒙古軍在黑夜裡四處遊走，萬箭齊發，全殲了這支金國最後的主力。

完顏陳和尚拚死力戰，在親衛全部死傷殆盡後，被拖雷抓住。

拖雷敬他是條漢子，希望他能投降，但是完顏陳和尚剛毅不屈，朗聲道：「我乃大金忠孝軍統領完顏陳和尚，大昌原、衛州、倒回谷之勝皆我為之！我如死亂軍中，人將謂我負國家，今日明白來死，天下必有知我者！」

蒙古士兵大怒，將他酷刑毒打，他仍剛毅不屈。拖雷佩服萬分，向他敬酒行禮，高呼：「好男兒！他日再生，當令我得知！」

完顏陳和尚被縊死，厚葬。

然而，誰也沒想到的是，這場奠定了決定性勝利的戰鬥之後，卻是一個令人悲哀的結局。

窩闊台在三峰山戰役後忽然生病，不能起立，不能見人。蒙古大軍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不得已，他們請來了一個巫師。

巫師說，窩闊台生病，是因為蒙古人戰爭不斷，殺人太多，長生天看不下去了，要懲罰蒙古人。此時，必須有一個人來承接這份罪過，代全蒙古人受罪，方能救得了窩闊台合罕。

而這個人，必須是成吉思汗的嫡子！

成吉思汗的嫡子只有四個，老大朮赤（有爭議）；老二察合台（此時已不在東亞蒙古）；老三窩闊台；老四拖雷。

那隻能是拖雷了。

我不是不敬神靈，更不是不信因果輪迴，但是我依舊認為，這是一個哥哥嫉妒弟弟，且要奪權陰謀。

可是拖雷卻欣然接受了。他主動喝下了巫師口中洗滌哥哥及全蒙古人罪業的水。帶著所有的疑問、陰謀、嫉妒、野心與罪惡，平靜地死去了。

年僅四十歲。

拖雷死後，窩闊台「萬分悲痛」，在厚葬了弟弟整合完軍隊以後，於公元1233年圍住了開封。

金國版的開封保衛戰打響，蒙古軍全軍衝鋒，猛攻開封的每一個城門。被逼入了絕境的金軍在此刻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力。窩闊台連攻一個月損兵折將，卻毫無任何機會。

此時蒙古另一大將速不台提出一招，和金人和談。他想效仿當年金滅北宋時的那一套。

於是金蒙和談開始。可是還沒談得怎麼樣，開封城內部，連帶著周圍金國的據點全亂了。

原來，金哀宗完顏守緒為了鞏固開封的防禦，把金國周圍所有的大戶們洗劫一空，以填充金國皇宮的糧倉。

那時，完顏守緒為了犒勞將軍和金國貴族們，殺了一百五十匹戰馬為他們慶功。而普通士兵和老百姓們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窩闊台聽聞後大喜，順勢攻城，開封告破。

金哀宗一路奔逃，可惜他名聲太爛，途中有近十數城池都不讓他進去。就這樣，一路直到蔡州，金哀宗才站穩腳跟。

就這樣，半年無話，時間到達了公元1234年，也就是南宋理宗的端平元年。

由於開封爭奪戰，窩闊台損失太大，且戰線過場，他決定就地紮營，養精蓄銳，再圖滅金大業。

與此同時，窩闊台還寫信給宋廷，說好了一起打金人，怎麼就我們蒙古人出力，你們南人就看著？

宋廷一聽，喲，該我們出手了？好啊，鄉親們咱們上！報仇雪恨的機會來了！

要說攻城技術，那還是宋人厲害。沒幾天，宋軍就用磨盤大的石頭把蔡州的城牆砸了個稀巴爛。於此同時，宋朝的新式武器，震天雷（火炮）也被搭了起來，對著蔡州就是一頓猛轟。

蒙古人也夠意思，緊跟著宋軍也上了，並主動承擔了肉盾的作用，為宋朝的一系列遠程武器提供保護和時間。

這其中有一個值得一提的小插曲。蒙古軍中有一位叫張柔的小將，在攻城的時候沖得太猛，被亂箭重傷。宋軍一看不好，右軍被集火了，趕緊七手八腳地把張柔搶救回來。

這張柔，會在四年後生一個兒子，取名張弘范。

這個張弘范有一位宿敵，並且他還是這位宿敵的命中剋星。這位宿敵叫做張世傑。

在宋蒙聯軍的猛攻之下，終於城破。宋軍蜂擁而入。完顏守緒悲憤不已，為避責，傳位於大元帥完顏承麟，即金末帝，後自殺。

完顏承麟繼位後，欲將完顏守緒的屍體火化。可是宋人怎麼可能讓金人得逞。蜂擁而至，殺紅了眼，被百年仇恨而扭曲至瘋狂的宋軍，將完顏承麟亂刀砍成肉泥。然後把他的屍體連同金國所有的貴族一同丟進火力，挫骨揚灰！

歷時一百二十年，傳位十帝的金國，就此滅亡。

窩闊台靜靜地看著宋軍在報仇雪恨之後，盡情的狂歡。這一戰，讓他徹底摸清了宋軍的實力，以及宋廷對戰爭的態度。

在他看來，南宋是一個比金國要弱小、貪婪、膽怯、懦弱百倍的國家。他只需三年，就能滅宋。

只是他遠遠沒有想到，蒙古人差點就栽在了這件事情上。

當然，前提是沒有那個人橫空出世。

敬請期待，下一期樂麒說歷史——

南宋理宗趙昀卷：端平入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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