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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王八蛋」李敖一篇很嚴肅的千字悼文

蓋棺定論,他毀譽有之,譽大於毀:

他是老頑童,是好色之徒,是文化流氓,是一些人眼裡的大訟棍,是文化基度山,是社會羅賓漢,是大作家兼「大坐牢家」,是博覽群書的歷史學教授,是傑出的電視秀主播,也曾是視台灣地區領導人選舉為玩世的參選人,差點做了令人厭惡的政客。

很難說,哪一個是真實的李敖。

老謀深算的李敖早就預言,將來罵我的人,「心裡都供著我的牌位」。

評論太多,而事實總是不夠用;脫離事實去評論李敖,再精彩也只是紙糊的,只是一個假李敖。或者說,只是李敖的一面。

他個性張揚、快意恩仇,卻又內斂而剋制。

他過著一種類似清教徒般的生活,不煙、不酒、不茶、不咖啡、不下棋、不打牌、不考究飲食、不去風月場所;什麼三溫暖、啤酒屋、電影院、高爾夫,統統與他無緣。

押司曾十幾次訪談李敖先生。電話中他的語音急促,語調有力,但每每覺察到,他言語中經常透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孤獨和寂寞。

在過去數十年間,他憑一已之力,與台灣當局對抗,與歷史互動,充滿了曲折變化、高潮起伏的傳奇故事。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我自感身處亂世,卻一生倨傲不遜、卓而不群、六親不認、豪放不羈、當仁不讓、守正不阿、和而不同、抗志不屈、不折不撓、勇者不懼、玩世不恭、說一不二、無人不罵、無書不讀、金剛不壞、精神不死,其立言立德,足以風世而為百世師。」

和他同時代的人已默默退隱了,而他卻依然精力充沛,不斷衝鋒和寫作,保有他歷久不衰的盛名。

他說,「我雖然老了,可是我的敵人卻多半死了。」

從1966年到1980年,有14年之久,他在台灣被全面封殺,名字一概不準在報紙、雜誌、電台或電視上提及。

他自認是工作狂,寫了近百本書和許多文章,批評當局,並曾作為「政治犯」兩次入獄;上世紀70年代初,被關了5年8個月,1981年又遭羈居半年。

他曾被台灣「警總」跟蹤監視,家中書架頂層還被裝了竊聽器。他發現以後,立即拆下,裝匣寄給聯合國人權委員會,由此他被軟禁在家。

他在電視上主持「個人秀」,專門評論時事,聲名更噪。一條紅領帶,一件紅夾克,一沓厚厚的剪報已成了他的招牌。

傳聞說,他有個「人物檔案」,一個人的名字如果在報紙上出現三次,他就會搜集歸檔口誅筆伐。

被他告過的人,官職從「總統」到「五院院長」,官衙從台北到台中、高雄,全無所遁行。

他得罪了太多的人。

與明星胡茵夢結婚三月而離婚,一天夜裡有人打電話來,說要殺他的全家;他告訴打電話的人,要殺馬上來,家裡就他一個人。他還說,要殺他的人太多了,殺他也要排隊等。

他坦露心跡:「我沒空害怕,不然一天都活不下去了。」

李敖從來沒想過去做傳統意義上的好人,或者「德藝雙馨」之類,那會憋出內傷,有病。

在最後病重期間,他一度迴光返照,拔掉呼吸管後,護理師讓他說自己的名字。他說:「我叫王八蛋」,把大家都逗笑了。

窮困的時候,這個「王八蛋」典當過褲子,賣過牛肉麵。

對下層階級,他懷有特殊的感情,最欣賞的是美國民間領袖尤金·戴布茲1918年在法庭上講的三句話:「只要有下層階級,我就同流;只要有犯罪成分,我就同儔;只要獄底有遊魂,我就不自由。」

他曾請人刻了一方「青山我見樓」的五字陰文閑章。他說,「一上山,一進山居,一登『青山我見樓』,就有『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之感。」

他很明白自己形跡:「其實心力,多屬枉拋。我早見及此,但塵網羈人,完全脫身,亦大不易,今幸得以退休之,自塵網大泄抽出,淋漓大快,青山知之矣。」

觀其生前最後意願:身後事一切從簡,塵灰隱於山林之間。

此刻,其靈已復得返,遨遊其中。

蛻盡五顏,歸於本色,不亦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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