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歲月漸漸流進你的時光里
E
F
春風十里
不如你
春草初生
春林初盛
O
T
R
F
小茉莉
台北到淡水
小娟 & 山谷里的居民
00:00/03:55
親愛的小橙子：
春天是一本五顏六色的書，染綠了人們身上每一個細胞，也牽引我回到你出生時那鶯啼燕舞的融融春日中。歲月神偷，時間無痕，花謝花開，兩度春秋，周歲快樂，小胖妞！
都說孩子一天一個樣，你的模樣也悄悄在變，尤其是在頭幾個月，你軟軟的小腦袋隨著大人的抱姿而晃動，情不自禁一天注視你無數遍，我欣喜地發現，橫看、豎看、仰視、俯視、遠瞄、近瞅，樣子各不相同，明明剛才看的是一個大圓臉此刻又變成長條臉，前幾天還像個精緻的小泡芙，這會兒就像發酵的包子了，以至於我常常懷疑這是同一個寶寶嘛，我不知道別的媽媽也如我這般。
這種恍惚和錯覺一直持續到現在。當你的目光停留在人和物上時，那明亮又專註的眼神兒簡直和我一模一樣，尤其是眼帶笑意時一如我的複製粘貼。而當注意力轉移到你的下半張臉時，那圓圓的腮幫和憨憨的笑容又和你爸爸百分百神似，你可真會平分秋色！
也許你有先見之明，在肚子里就預料到爸爸媽媽會爭風吃醋，所以一人一半，各自歡喜。
胃口隨爸，口味隨媽；一半媽媽的濃黑密發，一半爸爸的雙下巴；粗壯的體格是爸爸的，敏感的神經是媽媽的；五分爸爸的氣度，五分媽媽的急躁……
所以，看你如照鏡，喜憂參半，育兒其實不過是一場自我的修行。想到這些，我的腦海就會閃過紀伯倫那首《你的孩子其實不是你的孩子》：
你的孩子，其實不是你的孩子，
他們是生命對於自身渴望而誕生的孩子。
他們通過你來到這世界，卻非因你而來，
他們在你身邊，卻並不屬於你。
你可以給予他們的是你的愛，卻不是你的想法，
因為他們自己有自己的思想。
你可以庇護的是他們的身體，卻不是他們的靈魂，
因為他們的靈魂屬於明天，屬於你做夢也無法達到的明天。
你可以拼盡全力，變得像他們一樣，
卻不要讓他們變得和你一樣，
因為生命不會後退，也不在過去停留。
現在你連數到十都是磕磕絆絆，牆上的水果圖沒吃過的教了又忘，什麼弟子規三字經一句不會，閑的沒事以撕書為樂，但你也並不是一無是處啊，背電視廣告是你的專長。
說起看電視，你可真奇怪！別人都是看電視劇，跳過廣告，而你最喜歡看廣告，而且品味不敢苟同，喜好跟你爺爺一毛一樣，什麼香丹清（腸道不通暢，肚子憋堵脹），老人健力鞋（不怕摔不怕滑），腦白金（爺爺奶奶一起喝）等，你都倒背如流了，有時就算在被窩裡酣睡，一聽到這幾個廣告來了，你都會秒爬起來，搶先一個節拍咿咿呀呀背出來。尤其是鴻茅藥酒的畫面一出來，你就開始表孝心了，寶寶買，爺爺喝。
你是一個十足的「熊」孩子，打小就和熊結緣。之前也是無意為之，網上買了一套小熊繪本，本想給你藝術熏陶的，不想本末倒置，你全部的專註力都停留在小熊本身，成天沒事就翻啊翻，跟和尚念經似的小dóng（小熊）掛在嘴邊，尤其是《小熊的午餐》這本都快被你翻爛了，每每盯著人家的誘人的飯盒就一言不發暗自吞口水，著魔的時候居然撲上去大肆啃咬，叫人哭笑不得。
走到街上，提起買玩具，你就直奔小熊布娃娃，跟你解釋家裡有好多換一個，你就是不肯，哭鬧賴皮定要抱回家。抓娃娃抓回的小豬佩奇和長江7號也統統被你冷落。電視上一閃過小熊的身影你就要興奮地昭告全世界，彷彿那是你家皇恩浩蕩的皇親國戚。
小不點大的你，已是一個手機控。隨著你自我意識越來越強，你所經受的誘惑也越來越多。大抵手機屏幕忽明忽暗的閃爍叫你疑心裏面裝了什麼曠世奇物，大人 「指」點江山的痴迷樣讓你心動不已，於是有手機出沒的地方，就有你蠢蠢欲動的機靈樣。有時為了騙一把癮，你揚言要跟我睡，一鑽進被窩，就露出狐狸尾巴了，「玩手機，媽媽，玩手機！」你滑屏的樣子真不像一個新手，麻溜至極！打電話、拍照、查看相冊，熟門熟路，無師自通！
電子產品是好物，分寸不當毀一旦。因此跟你在一起，我盡量收起手機，藏起屏幕的花花綠綠，帶你去領略大自然的桃紅柳綠。
寶貝，你也有很多讓媽媽生氣的時候，自己爬到餐桌上，葷素一把抓；菜籃子里的青菜，防不勝防拿起來咬一口；讓你尿尿你不尿，一轉身你就水漫金山；趁媽媽不注意，轉身就到垃圾桶里撿污物，還獻寶似的向我展示你的成果；進入你的物權維護期，你會強調什麼都是寶寶的，別人進你的房間，你會粗暴地叫人死開；你經常耍起床氣，爺爺以外的人一概不認，鬼哭狼嚎不肯穿衣……
生氣時，媽媽也會忽然從溫柔的羊媽媽變成大灰狼，那是媽媽拿你沒轍了。可是，生氣於你並不奏效。你還太小，不懂得察言觀色，不善於審時度勢，餓了要吃，痛了要哭，醒了要抱抱，再簡單不過的需求，成人世界的條條框框在你這都是扯淡。
人是多麼奇怪的動物啊，在拉扯的辛酸中渴望日子如翻書而過，在幸福的甜蜜中又恨不得時光靜止甚至倒流。
我常常在漆黑的夜空下，靜靜回想你每一個可愛的模樣，剛出生的你，那麼粉嫩，那麼柔弱，吃奶的時候媽媽的乳頭明明在這邊，你卻把嘴嗷嗷噘向另一側，你找不到方向那急不可耐的樣子可真逗呢！
如今，你小辮子彎彎翹起，蹦蹦跳跳無拘無束，攀高爬低、搞怪破壞，每天創造驚喜的同時也不忘留下一地爛攤子。也正因為你天性活潑，我總是怕你磕了又碰了，心時不時懸在空中，很想用我十二分的精力來護你不受傷害，但總是不能周全。
因為工作關係，我不能每天守護你，冷血到每月回家看你一次。每次到了要回去看你的時候，我的心從前一天就開始期盼和興奮，就如當初戀愛那般，懷揣著惴惴不安的小期待。
每次回家總感覺你又有了新的變化，步子更穩了，辭彙又多了，新技能又耍起來了，你一點一滴的進步都讓我如獲珍寶，欣慰之極。
然而每次短暫的相處又要揮手作別。打一歲起，你就能敏銳地判斷媽媽什麼時候是鬧著玩什麼時候是真離開，但凡意識到媽媽一別許久就會大哭大鬧，一路狂追，那滋味，別提多心酸了！因此，每次都要偷偷摸摸趁你不備一個背影也不給你留下。
從你半歲到現在，每次孤身一人踏上返吉安的大巴我就會一路淚如雨下，我不敢想像當你發覺媽媽不見蹤影滿屋子尋找時，那份茫茫然的失落會不會隨著次數增加而心灰意冷繼而不再期待，我害怕將來的某個時刻，當你需要依偎在母親的懷裡取暖時那份天然的親近卻從此有了猶疑。
因為你，媽媽在一年前決定恢複寫日記的習慣。不為生活添錦繡，孩子的點點滴滴是每個母親一生最珍貴的收藏，記錄你的每個瞬間，也是我作為女人最動心的事業。
前幾天，我徵求你的意見，過生日想要什麼禮物，「書包。漢堡包。蛋糕……」看吧，去年此時，你沉溺於地上撿石頭，裝模作樣在牆上寫字。現在你不僅很會表達自己的意願了，有時還「語出驚人」呢！
（物流比較給力，提前一天送達。你一拿到夢寐以求的小書包，就迫不及待背著到處炫耀了，還一臉懵逼問屏幕里的我，媽媽，書包怎麼長腳腳啦！）
在爺爺無原則的寵溺下，你也有驕橫跋扈蠻不講理的時候，希望在以後的時光里，你會慢慢懂得謙和禮讓、寬容大度，你的是人際坐標會無限延伸， 盡量不去傷害別人，同時也別委屈自己。
一閃而過的365天，你不會記得，但你水晶般的雙眸里凝聚著媽媽的望穿秋水的期盼，你日漸結實的雙臂里揮舞出爸爸最柔軟的感情。數不清的相片記錄著你成長的故事，播不完的小視頻為你回放著昔日的哭和笑，樂與鬧。
因為有你，媽媽從此有了軟肋與盔甲。
因為有你，媽媽開始隨身攜帶這份長情與牽掛。
生日快樂！
愛你的媽咪
2018年3月22日凌晨
往期育兒回顧
TAG:來自星星的小園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