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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一場彩繪比賽

在最繁華的街樓上看街道冷落的早晨,獨自依偎著惆悵華美感十足的落地窗帘看著名的夜,在曾經的租界房子里對著那一條永遠混沌的江水慢慢漫漫地用午餐,菜又多又好,居然又點了一次鯽魚燉蛋,那一薄層的蛋滑溜又輕厚……

——城市記憶

離城(一)

空白

我聽從了別的孩子媽媽的意思,在一個可移動的廁所面前站了幾秒十幾秒鐘模樣,廁所的門開了,一個小女孩竄到我前面,她走過我的時候有點忸怩,穿清潔工職業裝的老女人對我說,讓她先吧。「女士優先」進入上海人的觀念,女人的小孩都是寶,優先中的優先,小嘰燥就是小可愛。我什麼都沒說,站著不動,又站了幾秒或十幾秒鐘模樣,聽見有人在說,向前走六十米有廁所,我尋聲看,說話的人走了,轉眼發現說話的人是在讀話,這個廁所牆上寫著這句話,說這句話的人並沒有朝這句話的方向走。

小予是第二次到世博園,第一次沒去中國館,因為要排很久很久很久很久的隊,這次也沒進去,中國館離我們很近,步行三五分鐘就能到達,而且門庭冷落,我們還是沒進去,他要求去,我說吃完中飯再去。

中午,我們進了兩家餐館,兩家都正兒八經地點足了菜,都只吃了一點點,吃完出來,看看時間,不夠時間逛場館了。我問小予,明年還來不來比賽,一路上陸續問過幾遍,他都答,要來的,我說,那明年我們來看中國館,反正不會拆掉的。傳聞說,世博會結束後,世博園裡,除了中國館與少數大館,其餘的都要拆掉,我想想,就算這拆吶國真打算把這裡統統拆光,我們還是很有時間很有機會在統統拆光前看他想看的場館,無錫距離上海多近啊,瞌睡都不敢打就到了。

小予因參賽者的身份而得到一張二十元的餐券,二十元只能買碗餛飩或者買份例湯喝,而且世博園裡也沒什麼好吃的。我在去上海的路上向小予的老師打聽,能不能自己到外面去吃飯,老師回答我,我們這裡離市區較遠,可能沒時間去外面。

在我媽那裡等吃晚飯的時候,我幫小予做了幾道聰明題,也就是奧數,這是補他去上海那天的作業,現在的學生真辛苦,少上半天課,彷彿欠了什麼、欠了許多,趕啊趕的。我只做了幾道題,再不耐煩做下去了,那些題目很挑釁我的很欠缺的耐性,無端地把簡單的問題弄複雜糾結了,不做就是不聰明,劃拉到不聰明人群里又挫傷了自信心,做出來了,聰明地回想想,自己像個聽任擺布的傻子。聽到過夢兒極其乾脆響亮地說,聰明題不要來問我!我不會做!我不聰明的!倘若大多這樣抵觸抵抗,奧數是不會有廣泛市場的,只是認為和希望自己聰明的人太多太多了。

無錫也開始下雨了,我說「也」,我似乎認為無錫與上海很近,天氣也是一樣的,如此寫過,彷彿遺失了一段無錫生活,那天、那一小會兒,無錫下雨了嗎。

無錫開始下雨了,秋雨瀟瑟,意興闌珊嗎,為什麼這樣想呢,不願意費神琢磨再寫什麼,覺得倦怠,奔波勞頓之後,似不敢很鬆懈,慢慢地放鬆,睡一個很沉累的覺,再睡一會兒午覺,人懶懶散散地,恨不能從此什麼都不做,不想,不聽。

回無錫的高鐵上,小予坐到前面,與同伴們玩去了,小予的老師坐在我邊上。他問我,上新浪微博嗎,我答非所問,我說騰訊微博小孩子多,他說,是的,聽起來彷彿遇見微博行家或大V了,其實我經常說半吊子話,騰訊我也玩的,看荷蘭籍老小孩李劍芒「打架」,看本省名嘴孟非孟爺爺「相親」,看「感動中國」崔永元連實話都說不利索…孟爺爺旁邊的黃什麼的女士很像我小時候看的鞠萍或者倪萍,一副織愛心毛衣的大姐大媽模樣態度,哄誰呢,經年累月的心靈雞湯都被灌到打嗝了…零距離玩不靈了,這個稍稍能代表平民說話的喉舌也被沒收了嗎,好久沒看電視了…不如買重慶小面,市井街邊的平民重慶小麵店大多開敗,沒有太大野心的只想掙一點寬裕生活費的人們被這一點點的欲求支持著,沒掙到錢,反而捲走些,夫妻老婆店,在理想中多質樸溫厚啊,拌嘴吵架的工夫都沒有…打文字架,訂張機票拍上來找人真打架,死咬著一個無名鼠輩約時間地點約架,微博啥呀微博,是拼搏拚命好不好…第一輪方舟子在新浪上完爆韓寒,第一輪我在方舟子陣營…他繼續說,還是新浪微博可以看看,呵呵,這叫啥事兒,哪跟哪呀,都結束了,看毛線啊,一地雞毛,一地瓜子殼…他還告訴我,有關課程變更什麼的通知,他總在微博上發布。我微微地繞著彎子說話,沒把我的微博告訴他,我的微博好像不是用來聊天的,我也不知道我的微博具有什麼功能,我也沒問他的微博號是什麼,他老早就讓我幫忙拍幾張比賽場景照片,我說我用小予的QQ傳給他。

等到回到家裡,想想,這事兒有點麻煩,帶照相機去是一件自找麻煩的事兒,還有別人也要照片,而我懶得說應酬話,懶得說話,懶得動,懶得想……拖拉著,跟小予做作業一個德性。

我倆一致認為張小姐是中國小資的酵母,沒寫錯別字,沒她,魯迅胡適什麼的都還在種莊稼

世博園

空白

我其實很會聊天,尤其打字聊天,正兒八經的,調侃犯貧的,張嘴隨手就來,男女老少皆大歡喜…我用小予的QQ號和他的國際象棋老師聊過一會兒,他希望下回還跟我聊,這樣說了好幾遍,以後多交流,總結表彰似的說我有見解什麼什麼的,比別人有見解,比所有的別人都有見解、似的,而後再聊什麼,聊熱絡了做什麼,對小予有好處?那我呢?

沒什麼可聊地偶爾聊幾句,一會兒,我的視線轉向車窗外,偶爾閉目,他玩一陣子手機,然後趴到前面的座椅背上與孩子們聊起來,還做遊戲玩。

同行的一位媽媽也是老師,職業習慣的義不容辭似的在車廂裡帶領起孩子們,老師媽媽做的遊戲像幼稚園教科書里出來的,她讓孩子們、她說到身體哪個器官部位、孩子們就摸到哪裡,還學各種動物的叫喚,誰學得最像,誰學得好笑,拿出硬幣來當作獎章發放,五毛的是金獎,錢包里翻出一毛的、孩子們一片噓聲起來,一毛是錢嗎,有毛用啊,小予最後一個收到,一枚一元的,錢包里的小錢沒有了,他揚起來給我看,我示意他還回去,他看懂了,但沒照我的意思做,這不止是錢,最大的錢,還是最大的榮譽獎章,他們繼續喧嘩喧騰著,全然不顧車廂里還有不是我們一夥的旅客。

小予和別的孩子坐一起,他不大投入遊戲,放不開,有點兒不好意思、忸怩,像是人云亦云的人,記得另一位老師對我說,這些孩子裡頭她最喜歡小予,斯文中有一點兒調皮。斯文嗎,許多人都說過小予是個斯文的孩子,他騎坐在他大腿上的時候,他對我說,他教的這個班的孩子裡頭有兩個調皮的,其中一個是小予,還安慰獎似的繼續說,小孩子調皮不是件壞事情。

他大概是個遊戲迷,一隻手機多半時間借給孩子們玩遊戲,幫孩子們規定好了玩手機的時間,輪流玩,誰也不欺負,老師媽媽做完那兩個傻不拉唧的遊戲後,他接上去,讓孩子們在車廂走廊里學遊戲里的殭屍走路,也當作車廂是自己的包廂了,號召了幾遍,中國孩子普遍半吊子,索性完全開放「佔山為王」嘛,他們又都忸怩著,活潑的也忸怩了,原地比劃兩下,就這樣敷衍過去了。他似乎太年輕,或者說做事年輕,有一些些靦靦,很不夠中國老師的款兒。

廣播里播報蘇州站即將到達的時候,車廂走廊里走過一家三口洋人,起先只看見兩個,金髮美女、金髮帥哥,美女的打扮很樸素,白線寬衫,休閑窄褲,鞋子沒看到,對於美人來說,就不用參照教條看打扮了,隨意舒服就好,帥哥高高瘦瘦,估量不出年紀,歐美人比東方人看成熟,十幾歲像二十多,二十多有時像三十幾,三十幾就模糊了,多半看氣質,帥哥彷彿還是青年,面部紋路很深,但彷彿還在青年裡,很有閱覽很有閱歷的青年人。眼光瞥到一個金髮雪膚碧眼的洋娃娃,她漂亮到如同玩具洋娃娃,我小聲地提醒邊上的人去看她,人們在低處找到她,她嬌怯萌萌地藏在人腿間。我們的孩子們在用英文說再見,兩個洋大人兒也微笑地搖手回應,我有點想給洋娃娃照像,想想,又作罷了,車子停靠的時間太短,除了翻箱倒櫃般的找出胡亂塞在包里的照相機,還有一個詢問意願的步驟呢。他們就這樣走過去了。

在去上海的高鐵上,我的座位被一個中國娃娃佔了,旁邊座位被中國娃娃的大人佔了,大人很大很大了,大概是娃娃的祖父母,中國娃娃的兩個大人見我拿著車票對號,一把小孩把拎了出來,他們自己順勢都走出了座位,那對待小孩的樣子彷彿是因為小孩非要佔別人的座位,他們才坐到別人的位子上的,小孩當場嚎啕起來。我無動於衷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處置旅行包的時候,想起照相機,從旅行包里拿出來,小孩還站在我身旁哭,他五六歲光景,眼淚剛剛掉落下來,興許剛開始的哭是試探性的,大概不能稱為哭,嚎吧,能賴著就賴著,剛才的被動實在讓他下不了台嗎,我端起照相機問也不問地按了一張,小孩的祖母見狀說道,別哭啦,幫你拍照呢,小孩立即擺出一副笑臉,哭臉與笑臉的轉換快到使我驚訝,我把這個小孩的晴雨表情照片稱為「偶遇影弟」。

畫畫的時候,小予的一隻衣袖沾上顏料,他有些鬱悶,那件衣裳是名牌,很多人聽見過牌子名字的衣裳,名牌在他心眼裡是什麼概念呢,花了好多錢的,好看的。我對他說洗不掉了,哄他說虧大了,別的孩子的媽媽聽見了,介紹幾種清洗的方法給我,說是試試吧,小予的素描老師說,興許可以洗掉,我又說了一遍,洗不掉的,另外補充道,索性再添點顏色,畫幾筆,就不嫌棄了,老師寬慰小予說,他上大學時候,油畫班的人故意要穿這種顏料斑駁的衣裳,招搖過市顯示身份。學素描去玩顏料,哼…

這件衣裳已經洗了,我問過我媽,我媽說沒洗掉,她還說,有些衣裳一浸水就褪色,這件上的顏色怎麼洗也洗不掉,這顏料倒是好貨。我也學過一會兒畫畫,知道紡織顏料丙烯顏料沾染在布料上是洗不掉的。我曾有那麼一瞬間想教小予投機取巧,比如:各種顏料擠進洗畫具的小水桶里,小手或小腳伸進去,然後在白汗衫上拍一掌或揣一腳,如果不像樣就添幾筆,如果添也不像樣就用哈7搭8的字寫一句搞723的話…可是他一輩子都有機可乘嗎。

李香蘭

 夢中的你

張學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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