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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星衍的金石書畫收藏

孫星衍(1753-1818),字伯淵、淵如,清江蘇陽湖人(今常州)。清代乾隆年間經學家、藏書家、目錄學家、書法家,且工篆隸,精校勘,擅持文,著作甚豐,被袁枚稱為「天下奇才」。清乾隆五十二年(1787年)殿試榜眼,歷任翰林院編修、刑部主事、刑部郎中、道台、署理按察使等職,清廉有政聲。編撰有《孫氏家藏書目》《廉石居藏書記》《平津館鑒藏書籍記》《祠堂書目》等,窮三十年之力撰《尚書今古文註疏》,大抵恢復了漢代《尚書》傳本的面貌,標誌著乾嘉考據之學達到高峰。

現代學者提及孫星衍,往往將他視為著名的經學家、藏書家或者刻書家。但事實上,孫星衍不僅是著名的經學家,更是一位頗有成就的金石學家。孫星衍輾轉為官,宦遊半天下,所到之處必多方搜訪羅致古物。無論山川、城邑、古陵、廢廟,只要有殘碑斷碣、摩崖石刻,必定親自捶拓,由此形成了極為豐富的金石收藏。

遊歷四方

搜羅碑刻

孫星衍對金石有濃厚的興趣,早在負笈遊學時期,就經常遊覽山川,親自動手拓碑。據《孫淵如先生年譜》記載,乾隆三十九年(1774年)孫星衍在鐘山書院讀書時,就興緻勃勃地與錢大昕一起遊覽茅山玉晨觀,並在密林間搜尋碑碣,親自抄錄華陽洞口數量龐大的宋代題記,都是當時方誌、筆記沒有收錄的內容。此後孫星衍遊學四方,見到的金石碑刻也日益增多,增長了不少見識,搜集到許多碑帖拓本,為以後的金石研究積累了豐富的經驗。

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孫星衍進入畢沅幕府,至乾隆五十二年考中進士,在陝西長達八年,這是孫星衍金石收藏又一個重要時期。畢沅是清乾隆時期重臣,又是清代著名的方誌學家、金石學家,著有《關中金石記》《中州金石記》。畢沅設幕,廣攬才俊,段玉裁、焦循、臧庸、陳壽祺、江藩、邵晉涵、洪亮吉、章學誠等著名學者都曾入幕,幕府生活使孫星衍有機會結交更多精通金石之學的學者通儒。深受畢沅及其幕友影響,他的金石學水平有了很大提高。畢沅撰《關中勝跡志》《山海經注》,孫星衍金石考證之功貢獻良多。乾隆四十九年(1784年),孫星衍與眾才俊纂《金石萃編》,被視為清代金石學集大成的著作。關中悠久的歷史,豐富的名勝古迹,使其「所見前代碑碣甚多,才益增博引。」如乾隆五十年(1785年),孫星衍自關中返句容省親時,與朱鏞同游西郊,訪得三國吳葛府君碑及梁天監井欄文,這是以前的金石家所不曾見到的。

乾隆五十二年(1787 年),孫星衍考中進士,入京供職,授翰林院編修,從此踏入仕途。在京期間,他總是隨身攜帶墨、筆等工具,馳馬於荒郊古剎之間,跑遍了京城及郊外。乾隆五十七年(1792 年),孫星衍根據宋人的金石著作記載和自己家藏的直隸石刻,以郡縣分類成《京畿金石考》上下二卷。

乾隆六十年(1795年),孫星衍外放山東兼管黃河兵備道。嘉慶四年(1799年)回金陵,嘉慶十年(1805年)再官山東,補督糧道。這是孫星衍金石收集的黃金時期。山東歷史文化積澱深厚,文物古迹非常多,特別是眾多先賢義士的墓冢,如伏羲陵、陽陵、湯陵等,孫星衍在山東為官期間,幾乎訪遍了當時的古迹。嘉慶十三年,孫星衍訪季桓子墓,在當地縣署得到羊井銘一篇,欣喜之餘,立碣於井上。又訪曾點南城葬處及澹臺子羽墓。他還訪義士左伯桃、羊角哀墓於縣之義城寺東。親至魚台、陳州、鳧州,訪得宋元碑碣,又於德州得北魏《高湛碑》,插架盈箱,神與古會。孫星衍在山東前後做官20年,豐富的古迹金石使其金石學成就大有所成。嘉慶七年(1802年)成書《寰宇訪碑錄》,嘉慶十一年(1806年)成書《魏三體石經遺字考》。

蘭亭論辯

《葛祚》為證

東吳時期究竟有沒有楷書出現?這曾經是「蘭亭論辯」的焦點,而具有「楷書第一碑」之稱的《葛祚碑》就為商承祚等一批持有「東吳已經有楷書」觀點的學者們提供了實物證據。而這塊十分關鍵的古碑正是孫星衍發現的。這塊碑沒有碑文,僅有題額「吳故衡陽郡太守葛府君之碑」幾個字,所以又叫《葛祚碑額》。

該碑碑文是十分成熟的楷書,比後來王羲之的楷書書法早200年,故其發現以來,便有學者提出質疑,如繆荃孫《藝風堂金石文字目》將《吳衡陽郡太守葛祚碑額》納入到南朝「梁」下。柯昌泗《語石異同評》亦因「字體不古而碑式甚古」疑為重刻。但與之相左,即認為《葛祚碑》真實可信的也不在少數,除孫星衍、錢大昕外,今人商承祚先生在參與「蘭亭論辯」時,亦曾引據《葛祚碑》而證東吳已出現楷書,進而論證《蘭亭序》生髮於東晉時代的必然性。

《葛祚碑》作為我國早期的楷書刻碑,已經脫離了隸書「蠶頭燕尾」的用筆特點,具備楷書書體的多種特徵,成為頗為完備的楷書體書法。由於《葛祚碑》楷書書寫特徵的出現,到清後期,此碑便已經被書法界譽為「楷書之祖」,而給予了高度的重視。此碑的出現,也從一個側面印證了王羲之《蘭亭序》能在東晉出現的可能性。王羲之《蘭亭序》在這一特定的時代出現,顯然有其歷史發展的必然。

金石之外

雅好書畫

孫星衍金石研究的厚古薄今,契合於乾嘉時期的學風,這也是乾嘉學派的共同思想傾向。清人崇尚漢儒重小學訓詁與名物考訂的治學風格,特別是乾嘉時期,漢學鼎盛。孫星衍是乾嘉考據學的代表人物,著名的經學家、小學家,又擅長書法,以篆、隸最工。因研究小學、書法,在金石搜集過程中也自然偏重於漢魏碑帖。

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對書帖、繪畫全無興趣。他曾得到元代趙孟頫「曝書」二字,骨法豐膄開張,筆力厚健,雖僅二字,而得趣得神。遂將此二字刻於家祠壁上,並有吳文征繪《曝書台圖》以配。

除了這幅「曝書」大字,現藏於北京故宮博物院的趙孟頫行書《酒德頌》也曾是孫星衍的藏品之一。這幅縱 28.5cm,橫65.2cm 的作品後有歷代藏家共26人的題跋,其中僅孫星衍一人就題寫了五段跋文,可見其寶愛之心。

除了字帖,孫星衍也鑒藏了一部分古代繪畫作品,悉數收錄在《平津館鑒藏書畫記》中,其中提及最著名的繪畫作品便是現藏於美國波士頓博物館的閻立本《歷代帝王圖》摹本。錢泳在《履園叢話》中描述他的老友孫星衍:「尤好山水之游,金石之學,錯綜經義,泛覽百家,以及釋道諸書,莫不賅貫,原始要終」,可以說是對孫星衍最貼切的概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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