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動駕駛汽車撞人致死首案反思：別忘了機器仍比人可靠

共享出行公司Uber的一輛自動駕駛汽車在美國亞利桑那州坦佩市撞上了一名橫穿馬路的行人，導致該行人死亡。當時Uber的車輛正處在自動駕駛狀態，這是史上首例自動駕駛車輛在開放道路撞傷行人致死的案例。

該事故發生以後在全球範圍內引發了討論，3月21日，普利策評論獎獲得者、《紐約時報》專欄作家大衛·萊昂哈特（David Leonhardt）撰文稱，該事故至少給人們兩點教訓。

首先，無人駕駛汽車公司應該在安全方面做出更多努力。Uber此前在各類事故中表現得較為傲慢，事實上公司不應該只關注坦佩事故中的具體問題，還應該察覺到無人駕駛系統可能存在的潛在問題。

其次，每個決策者、媒體、公眾都應該認識到，坦佩的事故發生以後，可能會產生一種非理性的認識危機：人類能夠迅速合理化自己的錯誤，並迅速關注到機器的錯誤，「比起懲罰自己，人類總是更嚴厲地懲罰機器」。

萊昂哈特援引賓夕法尼亞大學的學者凱德梅西（Cade Massey）的研究稱，當人們犯了一個錯誤時，他們經常說服自己知道如何避免重複這類錯誤，事實上他們並不知道，之後又會繼續重複這樣的錯誤。機器比人更可靠，但人們卻堅持要控制機器。

「數據顯示，在美國每天會有100多名美國人死於人類駕駛導致的車禍。目前美國的道路是發達國家中最危險的，不到30年前卻不是這樣。」萊昂哈特寫道，「Uber和其他自動駕駛公司有道義和責任讓他們的產品更加安全。我仍然希望無人駕駛汽車是解決交通安全的解決方案的重要組成部分。如果它們不是，或者它們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成為主流，我們應當採取其他措施來拯救生命安全。」

彭博社在3月21日的一篇文章中也提出了類似的論調。文章稱，Uber在坦佩市發生的悲劇可能會消解谷歌等公司在過去的努力，阻礙更廣泛的行業向自動駕駛技術的商業化邁進。

華盛頓的汽車安全中心執行總監傑森·萊文（Jason Levine）表示：「這將使消費者對技術的信心回歸幾年，甚至幾十年。我們需要放慢速度。」

彭博社的文章認為，首個自動駕駛撞死行人的事故正發生在這一新興行業的關鍵時刻，包括谷歌、通用汽車、Uber、特斯拉在內的公司正在投資數十億美元來開發這項技術，公共道路上的大多數測試都未出現故障，罕見的重大事故並不是這項技術的缺點。但是隨著自動駕駛汽車在複雜的城市道路和郊區環境中介紹到的考驗越來越多，致命事故的可能性也會隨之上升。

多年來，谷歌母公司Alphabet的領導者一直擔心，競爭對手的撞車事故或者是魯莽的公共道路測試會觸發監管部門傲慢的監管措施。

據此前的報道，美國交通部正在制定自動駕駛監管的法規的3.0版本。美國交通部部長趙小蘭（Elaine Chao）明確指出，交通部制定新版規則所堅持的首要原則是安全，其次就是技術中立。

美國總統特朗普一貫主張，一切法規都可能帶來負擔。所以由其任命的趙小蘭自上任以來，一直在尋求儘可能削弱政府在自動駕駛汽車發展中的監管角色，只在某些方面堅守底線。

趙小蘭指出，交通部的原則是「不做自上而下的命令和指揮（not top-down command and control）」，「我們不知道要按什麼標準去選擇最好的技術和優勝者，所以我們不會去評價孰優孰劣，而是由市場決定什麼才是最有效的解決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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