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蘭花又開
那個單純的像小女生一樣的小女人曾經糾正我說,這不叫蝴蝶蘭,叫鳶尾。
那個走路像小鹿的小女人,我最愛看她轉身時微微蹦跳著一步步遠去的樣子。
那個小女人,總愛喊我小女人,見面總是一個很大很大的擁抱,而且很少不在臉上嘬一口。
親愛的你呀,遠在他鄉還好嗎?什麼時候回來再炒上一兩個小菜,給我打牙祭?而我給你磨一杯咖啡或者泡一壺茶水,我們像從前那樣說一說,笑一笑,可好?你瞧,那個炒雞店還是老樣子,我和書吧也還是原來的樣子。
那一年,是初嫁的時光。
陽光下蝴蝶蘭花盛開。我坐在那兒,膝頭一本書,腳旁三五隻黃絨絨的小雞。坐著坐著,半醉半醒半睡去。
姥娘生病卧床的那年,三月里的一天,哥把她抱到新買的輪椅里,就能輕鬆地到院子里了。也是這樣的好陽光,蝴蝶蘭綻放得那麼歡喜。我們每個人心情都舒展許多,以為那天是一個好的開始、、、、、、、
前不久,娘說姥娘快該上八年墳了。
剎那惶惑-------一切都是仿若昨昔的樣子啊
半夜醒來,想姥娘,很多淚水。
還是很想念的啊。
今年,依然錯過桃花,錯過梨花。
我只能經由朋友的照片,邂逅那些春的花事。
但是,當某一個清晨,門前無數朵蝴蝶蘭陽光下燦然綻放,剎那美疼了眼睛和心房時,一切大大小小的遺憾煙消雲散。
我和我的春天,由來不曾兩相辜負 。
我把關於蝴蝶蘭的欣喜第一傳給親愛的你。
這些不得不分別的日子啊。
這些總為了一些什麼而如此堅守著的日子啊。
我跟你說,山驚水險處,誰知春色卻好。迢遞東西,你我何曾片刻分離。
想要花兒緩緩地開,緩緩地開,待到你來時,好指給你看那一朵、這一朵、、、、、、、
這是一篇舊文字,看日期,2015年4月26號。
因為今天在門口把花池裡殘存的蝴蝶蘭花重新細心栽了一栽,所以晚上想起這篇小文章了,原諒我的搪塞。
15年到現在,三年又過矣。文中開頭提到的小女人,曾是我很要好很要好的朋友,以前的她在對過高中政教處工作。她有著無比善良的心和美麗的笑容與聲音。15年,她就已經停職下海做傳銷了。對於這事,我不想在此置喙。在一個人的生命的長河裡,誰沒有走過彎彎繞繞的路?而就整個生命而言,我也並不覺得對錯有那麼重要。
再之前,12年時,隔三差五,她都會從學校食堂買飯菜或者到附近的小飯館炒倆小菜,拿到書吧和我一起吃,並不是她真的需要有人陪,是想讓困頓的我打牙祭,吃得飽而好吧。
雖然現在說不上原因的彼此疏遠了,但是舊時光里的那些溫暖我都一一記得清楚。
這些蝴蝶蘭(不,鳶尾花)的照片,是晚上在路燈下用很老舊很老舊的手機拍的,模糊不清,可是我無比無比喜歡。這個喜歡,我自己分析,有一半來自那些不知怎麼來的大朵的藍色色塊。明麗或幽深的藍啊,如此魅惑著我的心。
倒數第二張圖片,是我用手指頭蘸著顏料在一個購物袋上的塗鴉。依然記得做它時的情景,還有心情。永誌不忘。兩棵樹,雖然迢遞西東,但是何曾片刻分離——現在回想,依然自豪。
不囈語了。
睡覺。晚安,親愛的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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