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明星去世,躁鬱症是天才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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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小紅莓去世那一天,我失眠到深夜。
心裡咯噔一下,就好像曾經盛放青春年華的地方,在瞬間凋逝了。
年僅46歲的小紅莓樂隊主唱桃麗絲在倫敦一家酒店內猝然離世,為保護死者隱私,家屬尚未公布死因。
一時間,九十年代的青春盛宴集體謝幕,多少人為這朵愛爾蘭玫瑰的早逝而嘆惋。
而桃麗絲本人近年一直飽受躁鬱症的折磨,曾一度精神崩潰,濫用藥物,吃雙份的安眠藥助眠,並一度有自殺企圖。
那麼什麼又是躁鬱症呢?
它也稱躁狂抑鬱症,是一種雙向情感障礙,是躁狂和抑鬱兩種精神癥狀的雙重疊加。
在躁狂癥狀中,患者如在雲端,熱情洋溢、精神飽滿,認為自己無所不能,全能自戀。
而處於抑鬱狀態時又情緒低落、痛苦煎熬,徹底無助,想要自殺。
躁鬱症常常會被稱為天才病,梵高、海明威、拜倫、丘吉爾、三毛、費雯麗、舒曼都曾是躁鬱症患者。
在躁狂發作期,患者的靈感和思維可以到達一個峰值,如在雲端;而在抑鬱發作期,又痛苦到想要殺死自己。
梵高在躁鬱症最嚴重的生命最後70天內完成了77幅油畫和30幅素描,病入膏肓的精神疾患將他榨成一具空殼。
他在完成了自己最後畫作的第三天,走進畫中的麥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可以想見,梵高在躁狂的狀態將藝術的境界推向了巔峰,又在抑鬱的低谷將自己殺死。
讀三毛的作品,你能夠讀到世界上最樂觀的三毛,也可以讀到世界上最哀傷的三毛。
而海明威,那個寫下《老人與海》,被稱作美利堅民族精神豐碑的硬漢男神,你想不到他會用一桿獵槍打翻自己的頭蓋骨。
梵高在與高更激烈爭吵後,割下了自己的左耳,而給弟弟的信件中又悲傷地寫道,
「但凡還有別的路,我都不會變得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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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藝人喬任良、韓國男團主唱金鐘炫的自殺,抑鬱症成為一個社會熱點。
小紅莓的去世,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注躁鬱症。
據統計,全球範圍內,每年的躁鬱症患者人數在持續上升,而身患不同程度抑鬱症的人數已經超過3億人。
其實躁鬱症和抑鬱症就存在於我們的生活周遭,只是我們並不曾去給它們貼上專業的注釋。
這是一個焦慮的時代,信息迭代更新的速度空前,知識焦慮、情感焦慮、學業壓力、中年危機、空巢孤獨、無處不在,但是普遍的社會價值觀又要求我們做一個幾近完美的人。
所以明星是很容易陷入心理危機的人,因為世界上本不存在完美的偶像,越完美的偶像越容易被過度包裝,一旦這個包裝出現一點點的裂縫,輿論的轟炸會讓這個人設瞬間崩塌。
各大網媒根據不同的角度將當事人深刻報道,無遺一場無影燈聚焦下的圍觀解剖。
劉德華曾在演唱會現場毆打工作人員,陳奕迅曾在個唱的尾場承認患躁鬱症及人群恐懼症,翁美玲會因為戀愛受挫而脆弱到結束年輕美好的生命。
其實明星在全能偶像的包裝下也是普通人。他們的魅力會被過度放大,他們的瑕疵同樣被過度放大。
張國榮、喬任良、林肯公園、小紅莓......他們所經歷過的躁鬱或抑鬱隨著他們的辭世具有高度的傳播價值,成為一種傳奇,成為一場媒體的狂歡盛宴。
就好比一個畫家的畫作在他辭世後會瞬間升值。
就像張國榮的自殺,出於對偶像的崇拜,對哥哥的迷戀,他生平的一切,連同他所患的抑鬱症,都像是一件藝術品一樣可以放在心底長久收藏。
但是我們有沒有想過,如果它是發生在我們普通人身上,如果它是切實存在的,不是傳奇,不是故事,那又是怎樣的一種體會。
每個人都有處在抑鬱的階段,也有陷入狂躁的時候。比如在極度的焦慮下,你會疲憊到連呼吸都困難,心臟卻亢奮到幾天幾夜不能合眼。
比如說一次失戀的經歷,會讓你不想動彈、不想吃飯、不想喝水、不想和人說話,全世界瞬間變成一片灰暗,找不到生活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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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奇葩大會裡,90後女孩劉可樂分享了自己得躁鬱症的經歷,樸實的分享讓觀眾們近距離地感受到了躁鬱症患者的世界。
躁狂狀態,你處在雲端,幾天幾夜睡不著覺,有著全世界都理解不了的那種亢奮;抑鬱階段,你又難過到想要自殺。每天的生活陷入冰與火的兩種極端的切換。
在醫院的隔離病房裡,可樂毅然地放棄了住院治療。
她說,「躁鬱症是社會貼在你身上的一個標籤,如果你接受了那個標籤,你恰恰就忽略了你自己對自己的看法。
你自己對自己的暗示是一種多麼強大的力量,而你錯過了這種力量。
脆弱它可能是你的軟肋,但它也可能是你的出口,所以說,不必去抗拒脆弱,擁抱它。」
能夠走出躁鬱症,其實是需要多麼大的內心能量,你需要持續地和那種海嘯一樣巨大的席捲一切的負能量對抗。
我們看到過很多政客、很多明星、很多看似擁有了全世界力量的人,都很難很難從這種疾患里走出來,他們最後會變得瘋狂,甚至一死了之。
在這裡我們看著這個平凡的女孩,她過濾了所有生活中可能被過度渲染的奇葩經歷,只是簡單講述她內心感受。
我們看到了一個從黑暗抵達光明的人,經歷了絕望洗禮的人。
劉可樂說,她最喜歡奧斯卡王爾德的詩句「心就是拿來碎的。」
但是她堅信一句話,「哪怕我能使一顆心免於破碎,我這一生就沒有白活。」
可樂將自己走過躁鬱症的經驗、體會用於幫助更多人,躁鬱症不是天才的專屬,更多患躁鬱症的人是如你我這樣不為人知的默默承受著痛苦的普通人。
她說,「躁鬱症和我生活中的其他挫折一樣,它可以是一個詛咒,它也可以是一個饋贈。」
是的,如果你買了一張去地獄的門票,那麼責怪地獄就是不公平的。
在奇葩大會上,這只是一個小小的分享,但是它卻是一支勝利的號角,讓無數處在躁鬱症中受苦的人看到了光明,也讓無數處在挫折、迷茫中的人找到了方向。
我們相信自身的力量,自己對自己的暗示才是最強大的力量,它勝過最好的心理醫生。
高曉松說,可樂的分享是它近幾年看過的最好的,哪怕是放在電影、文學、文藝的任何一個領域,那也是最好的作品。
有人說,文藝起源於貧窮,文藝起源於痛苦,其實只是在說同一個道理,文藝屬於真實的生活和體會。
2017年,台灣天才美女作家林奕含因患抑鬱症而自殺。
她在生前接受採訪時曾說,每經過一個治療階段,她的心理醫生會告訴她,「你是一個經過越戰的人」,「你是一個經過核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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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林奕含還是沒能最終戰勝自己,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要歷經多少沙漠、戈壁、苦海的劫難,才能有那麼一點點對抗磨難的經驗,才能有那麼一句兩句叫做智慧的真理,才能在命運的夾縫中僥倖存活?
所以可樂選擇坦然面對處於躁鬱症中的人生,「人生就像手裡的一盞水,你看著它一直在漏,而你能做的所有努力就是讓它漏得慢一點而已。」
感嘆,原來無論怎樣的人生,美好的還是苦難的,都有人可以從容對待,都有人可以坦然走過。如此,哪裡還有過不去的坎。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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