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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忠祥:我曾經去范曾家裡做過客

■文|趙忠祥

從小學四年級以後一直到參加工作很久,我有過各類文、體愛好,但唯獨把繪畫這項兒時的愛好冷落了幾十年。

重新點起我對畫的愛好之火,並又重拿畫筆已是70年代末的事兒了。

與其說重燃舊時的熱情是出於對藝術的嚮往,倒不如說是「文革」之後,在文化界首先被珍貴起來的是畫家,人們開始以價值觀,或乾脆說以誰的畫標價高而看重誰的作品,社會上不少人以求得名家的作品為榮,有的真會欣賞,有的乾脆就是附庸迴風雅。

只要我早一天重燃往昔的熱情,我都會更早地結識許多位畫家。

電視台曾多次組織畫家、書法家進行筆會,為他們錄像、播放他們的專題節目。

可惜我重人此道太晚,記得80年代初,全國近百位赫赫有名的書法家聚會北京,聚會中央電視台,我因工作和他們有不少次接觸,但根本就沒有開口求過哪位一幅墨寶。

其實,有時不開口還算有些失禮,開口相求,人家不一定給你,或雖放諾給你,不過是一句託詞。

但我相信如果誰都不向某位畫家求畫,他未必高興,別看他口頭上多麼煩別人要畫,如果真的誰也不去開口,他也會很惱火的,這跟我們在台上演出完了誰都不鼓掌差不多。

反正你求畫兒人家煩,你不求他,他也未見得高興。

「秀才人情低半張」很多人都在背後說范曾如何如何,但第一位主動送我畫的就是范曾。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已經很有點名氣了,而我那時的知名度,不能跟他相比。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裡,我們相遇、交談,還很投機。後來他給我來過一封信,邀我去他家做客,那時候通電話都很難,我們家有電話那已是後話了。

在接到范曾來信以後,我猶豫了很久,我很少到人家家裡做客,再說他的住處離我們家又很遠。實在不方便,那時候北京沒幾輛計程車。

拖了很久,又一次見到他,他又一次相邀,我就去登門拜訪了。

一進門,他笑容滿面,立即在畫案上鋪好紙。四尺對開,提筆就畫,邊畫邊聊天,勾線、設色、題款、蓋章、畫好了,又替我卷好。

我們也聊得差不多了,我於是告辭。

他出門送客,返程路上一我覺得這不像串門做客,倒好像我上人家訂做什麼東西似的,而且立等可取。

以後,一來二往我們就很熟悉了,成了很好的朋友。

再以後,我也開始技癢,也鋪紙弄墨,不過那絕不是受他啟發,也不可能受他啟發,因為我自幼就與人物畫無緣,不是不喜歡,而是學不來。

再以後,我和范曾合作畫過多次,大約有十多張作品,算是友誼結晶吧。

以後,他出走巴黎,消息傳來,我很吃驚,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感到難過,失去一個朋友。

當然,據他說是真的特別寂寞,他又回來了。

我們仍然是好朋友。

我對他的文才十分飲佩,尤其是他對中國古典文學驚人的記憶力,我根據自身的情況估計,他早年下的功夫是很苦的。

記得1982年在密雲水庫,我們一起做一個電視節目。他對我說過一段話,他說,畫分九品,可分為正六品與負三品。

一品,謂之畫家,作品賞心悅目:二品,謂之名家,作品蔚然成風;三品,謂之大家,作品繼往開來;四品,已成大帥,鳳毛歐伯;五品,謂之巨匠,五百年出一位;六品,可稱魔鬼,從人看到。

負一品,不知企為何物;負二品,看之愈久,離其意遠;負三品,與美不共戴天,在藝術的審判所,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我問他:「那麼,你認為你屬於這九品當中的哪一品呢?」他頗為自得地笑著說:「哈,我是坐四望五,以待來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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