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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很狗血,那又能怎樣

Y頂著一對腫泡眼,給我吐槽了一件事。

說她昨天晚上奔潰了。

她那個爹,正鬧幺蛾子呢。

上午十點,她爹發來兩張圖。

一張是發票,她沒太看懂。

另一張是火車票,從A地到B地,硬座,二十幾個小時。

出發時間是兩天後。

Y說,她一看,就覺得沒啥好事,莫名其妙去那八杆子打不著的地方。

A城市正溫暖如夏,B城市可能還在過冬。

況且還要坐那麼久,還是硬座。

多大年紀了,搞什麼嘛。

八成是不靠譜的事情。

Y說,一想到這些,她的血立馬湧上心頭。

但,還是穩住了。

她想著,先晾晾再說吧。

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她開口就會控制不住自己。

而且,最終說了也是白說,他爹依舊我行我素。

最後,大家還會不歡而散。

所以這回,Y說她迂迴了一下。

中午,給她娘打電話。

問了一下,她爹去B地幹什麼?

她娘竟然說不知道。隨後又問Y,是怎麼知道的。還問Y是不是他爹自己說的?

Y說,她在別人那裡看到的。

Y說她以為,她娘是故意不說,怕她一著急又和他爹起衝突。

所以,Y也以同樣的理由,向她娘謊了個話。

下午,Y給她爹發簡訊。

一直沒有收到回信。

晚上,Y忍不住打了個電話。

「你要去B地?」

「噢!」

「去幹什麼?」

「培訓。」

「什麼培訓?」

「嗯,去了給你說。」

「你現在不知道嗎?」

「不知道。」

「不知道你也去?」

「去了就知道了!我到時候給你發。」

「是和你之前說的那個酒一樣的是不?」

「不一樣。酒是會分紅的。」

「分紅?你投了多少?」

「¥%#。年年都分紅呢。」

「那現在,你分紅分了多少?」

「分紅是給的酒。」

「哦!就是家裡那些酒?」

「對。」

「你打算拿那些酒幹什麼?」

」那是藥酒。」

「你自己喝?」

「我不喝酒。」

「那這些酒能幹嘛?」

「呵呵!」

「你去的是什麼機構?名稱是什麼?」

「#¥%……&*&……%¥……」

「沒聽清楚。」

「那我給你發簡訊。」

「你現在就給我說,我不看簡訊。」

「隨你。」

「你啥都沒了解清楚,跑那麼遠去幹啥呀!」

「去了就知道了。我到時候把培訓內容給你發過來。」

「你不要給我發。你現在不說是吧?不說我也不想和你說了。」

「那就不說了。」

「……」

「……」

「嘟——嘟——嘟——」

Y說,自己快要被氣個半死。

他爹還把電話就這麼掛了。

而且,那麼長的一個鬼名字,電話里她能記住嗎?

想好好說來著,一問三不知,她的血再次急速湧上心頭。

Y說她著急到想打人。

明知道是不靠譜的事,卻沒有辦法阻止。

那種眼睜睜又很無奈的感覺讓她奔潰了。

她嚎啕大哭。

邊哭邊控訴。

Y說,那一刻她終於深刻體會到什麼叫「無力感」。

就是傳說中那種中年人才有的「無力感」。

Y說,近些年來,她爹總是動不動搞些不靠譜的事情。

而且都還是說不得,勸不得。

電話里一言不合,就岔話題,或者乾脆掛了。

見面要是哪句說不對,不是黑臉,就是重重的放東西,或者閃人。

Y說,那些保健品啊酒啊什麼的,錢折騰了就當買個教訓。

萬一吃了那些東西有個什麼不良後果,咋整?

這回可真行,跑那麼遠去被人忽悠。

她說,不管吧,是親爹,長途跋涉的,萬一出個事咋辦?

管吧,人家不說地址聯繫電話,怎麼管?

電話也掛了。

我說,不是有車票嗎?

Y說,她刪了。嫌看見上火。

好吧,對於我們這樣智商一般的平民而言,關鍵線索都斷了。

我猜想,事情大概就這麼冷戰著結束了。

也許,Y和我們一樣都是太過於敏感,被這些針對老人的各種名目繁雜的招搖撞騙搞得神經緊張了而已。

卡耐基在《如何停止憂慮,開創人生》的書里不是說過嗎:我們所擔心的事情,99%都不會發生的。

Y也只不過是哭了一場,大概生活的委屈剛好遇見這不靠譜的事情,爆發出來而已。

Y說,第二天,她還是忍不住發了簡訊。

「我的建議,把車票退了。」

「這事不靠譜。」

「如果你執意要去,那你自己看吧。」

「旅遊可以,但是別的就算了。」

「還有,少看點手機,少刷微信。」

「別再轉發那些標題嚇唬人的文章了。」

「都是些沒內容的東西。」

「要看就看書。」

「沒事開個公號自己寫,也比那些事靠譜。」

「做靠譜的事,一點點積累。」

「成就感、存在感就會有。」

「做自己擅長的事情。」

「自己都看不懂,還是算了吧。」

「就當去旅遊。」

「安全第一!!」

「安全第一!!」

「安全第一!!」

Y說,發完這些信息。

她感覺虛脫了。

我說,你爹最後決定去?還是不去?

她說,不知道。

Y說,總以為沒知識的人容易被忽悠。

我給她講了一個真事。

有一位女士,是北京某大型醫院的醫生。

她父親985大學畢業,教計算機,是名教授。

論知識夠厲害吧。

但是退休後,沉迷於買各種藥品保健品。

就是那種十幾平米的小屋裡,聚集一群老頭老太太,有一年輕人口若懸河的講解完後,大家紛紛購買所謂的包治百病的藥品保健品。

作為一名醫生,她勸不了自己的父親,奔潰的要命。

Y說:太TeMe狗血了,這生活。

這也算狗血?

就算很狗血,那又能怎樣?

誰不是一邊不想活了,一邊還努力生活。

Y說,

「下輩子不想投胎做人了,做只狗。」

「不需要這麼心靈煎熬。」

我說,

「狗會和主人有感情的。」

「走丟了、離世,是很痛苦的。」

Y說,

「那就兔子唄,智商為零。」

「沒心沒肺,無欲無求。」

我說,

「算了,兔子太笨,太容易把自己撞死。」

「你還是做條蚯蚓寶寶吧。」

「想玩羽毛球,就把自己切成兩段。」

「想玩麻將,就把自己切成四段。」

「想玩足球,就把自己剁吧剁吧,「

「半場全場隨便你。」

Y發過來一陣狂笑的頭像,說,

「那蚯蚓媽媽還不得哭死!」

我說,

「你傻啊!」

「蚯蚓雌雄同體,不用費勁去找另一半。」

……

今天二十二號。

不知道小Y她爹,去了還是沒去?

但願我們只是虛驚一場。虛驚一場而已。

【攝影:七七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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