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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年少輕狂事,何來韻味無窮書

導語:第二天上午,村支書說:大學生要調查啥,就趕緊問,一會兒村裡就沒有清醒的人了。我以為這是玩笑話。婚禮的其他細節想不起了,記得的就是飲酒的事。

作者:徐平,中共中央黨校文史部教授,中央民族大學民族學與社會學學院兼職教授,費孝通研究中心副主任。

每年秋天是最忙碌的季節,我收到大學同學劉利華寄來的書,厚厚的五大本,一百多萬字,這是他三十多年的心血。

這部龐大的小說,說的是成吉思汗的故事,卻起了個《長生天》的書名,封面是藍綠相交的蒙古草原上成吉思汗作祈禱狀,帶著歷史的厚重。環顧家裡堆滿每個角落的書,特別是一大摞放在桌子上的「必讀書」,已經積滿灰塵。我想,這套巨著恐怕很難有時間讀下去。

我是留級到劉利華班上的,前後也就同學了一年。那時我正忙著考研究生,也帶著高年級的優越感,除了悄悄關注一下班上漂亮女生,實在與全班同學交往不多。真正熟悉起來,是在大學畢業實習的時候,我們去了內蒙古自治區莫力達瓦達斡爾族自治旗,正好和利華都分在騰克鄉,共同睡在大通炕上。那一晚就像烙燒餅,炕熱得讓人睡不著。

對於一個來自南方的山裡人,在火車上第一次看到東北大平原的廣闊無垠,特別是紅彤彤的落日,大大的、圓圓的,帶著輝煌落到地平線下,看得我如痴如醉,感動得淚流滿面。位於大興安嶺深處的騰克鄉,高處是漫山遍野的原始森林,低處是一望無際的草原田野,閃光的是被稱作「水泡子」的湖泊,錯落有致的農家小院,以木柴堆砌院牆,圍出大大的菜園,炊煙裊裊,一片生機活力。陽光下騰克鄉那種透亮的美,讓人終身難忘。

放下行李就吃晚飯,鄉政府熱情地招待我們這些「天之驕子」,專門提前派出獵人打來狍子肉,捧著滿大碗的白酒,人們醉眼朦朧地跳起了舞蹈。八十年代初的錄取率據說只有5%,「大學生」那是光榮的稱號。我們幾人吃飽飯,就丟下酒客們開始閑逛,急於了解這個陌生的世界。

村子裡家家養狗,有大有小,對我們這些有身份的人也充滿敬畏,大多象徵性地吠叫幾聲。劉利華和我順手就從柴火堆里抽出最長的木棒,開始是防衛,後來就是挑釁,村子的狗們被激怒了,圍著我們狂吠狂咬,標準的「逗狗咬人」。我倆一前一後,用木棍掃蕩著前進,不讓瘋狂的狗們靠近,中間是幾位嚇壞了的女生。她們的驚慌失措,更顯爺們的英雄豪情,讓我們越戰越勇,節節敗退,最後退到村邊的山岡上,天黑後才繞路回到鄉政府大院。

我發現,劉利華就是一好事之徒,喜歡在異性面前裝英勇,我們倆都有惹事生非的愛好,算是找到了共同的志趣。

村子旁邊的「水泡子」成了大家的好去處。湖泊不大,水天一色鑲嵌在碧綠的原野上。學著當地人的樣子,拿一根細木杆拴著長長的漁線,用蚯蚓作餌,先向後將漁線掄起來,再儘可能向湖泊深處拋去。看似簡單的動作,卻包含很高的技術含量,我在拋第三次的時候,迴旋的漁勾居然準確地勾在我的眼皮上,女同學七手八腳幫忙取下來,今天想起來還後怕,差點就成了一隻眼。

水泡子的魚多得一拋竿就是一條,但大魚不多。在湖邊挖了一個小水庫,釣上的魚就放養在裡邊,女同學裡的偽善者,念叨著可憐又放生了不少。各找各的樂趣,大家歡快地在湖邊盡情玩耍。

劉利華跳上湖邊的一條小船,站上去詩情大發,高聲吟誦著誰也聽不清楚的詩篇,一邊搖晃著小船。不知不覺之中,船被搖進了湖裡,他立即失去詩人的豪情,大聲呼喊起救命,但越掙扎,船就越向湖泊深處漂去。

我是這群人中唯一的南方人,大家當然覺得應是游泳高手,其實我剛在學校旁邊的京密引水渠里,初步學會狗刨式游泳,水平僅是不沉底而已。大家都在看著我,眼睛裡已有見死不救的憤怒。我只能強裝鎮定,嘴裡說著不要緊,算計著如何扮演英雄,心裡確實沒有把握。一抬頭看到湖泊深處的打漁船,立即有了主意,一陣高聲呼叫,漁船很快就帶回了劉利華和那條破船。女同學感慨說,南方人就是聰明。其實是劉利華和我的運氣不錯,人生中有太多的偶然。

村裡的日子漫長而寧靜,我們每天到處亂逛,好奇地打量著這個陌生的世界,小心地探尋著她的秘密。這裡曾經有一大批來自北京的知青,其中的絕大多數都已經返城了,留下的大多在鄉政府、鄉小學、鄉醫院等單位就職,他們當年是知青群中的優秀者,因為優秀才被留任。大多也在當地成家,拖家帶口讓他們難回北京,多少有些失落,見到我們這些「北京老鄉」,很是親切。

我們也就經常去聊天,順便吃杯酸奶,喝場小酒。返京的時候,也幫他們帶東西給親人,記得我到大柵欄衚衕里送東西的時候,看到髒亂差的擁擠大雜院,對比他們在騰克鄉的大瓦房大院子,還有菜地和奶牛,很有感觸。當今天人們熱議「雪鄉」旅遊時,更讓我懷念透明的騰克鄉。人生得失,就看你如何算賬。

我們來這裡是作社會調查的,但確實不知道該調查什麼。煞有介事地買了幾包過濾嘴香煙,那時可是稀罕的奢侈品,請來村裡的老人們召開座談會。老人們抽著香煙,幾口就是一支,就是不說話。班長字正腔圓地第三次提醒:老人家,說說吧。老人們有些生氣地問:你讓我們說什麼?是啊,說什麼?我們都不知道要調查什麼,又如何讓他們說什麼,典型的「以其昏昏,使人昭昭」。這既是我抽煙歷史的開端,也是做社會調查的起點,一晃三十四年了,這件事也成為我給研究生們講社會調查研究方法課時的必談案例。

我們的社會調查實踐就這樣稀里糊糊地進行著,我和利華開始自己用眼睛觀察世界。我們發現作為達斡爾族聚居的村莊,家家幾乎都供奉著狐仙,像是浦松齡筆下的《聊齋》世界。我們找到村裡的民間宗教權威,買了兩瓶當地產的「老山頭」白酒,向老人家虛心請教。他破例請下了供奉在牆上神龕里的狐仙,居然是穿著滿清官服的夫婦畫像,還有子孫親戚結構。

我後來寫成一篇《達斡爾族民間宗教信仰調查》,這是我的第一篇社會調查報告。劉利華寫了什麼記不清楚了,他是一位文學青年,更偏重感性的認識。有一次我們採集到一首達斡爾民歌,利華將其整理出來,很有些當時流行的朦朧詩味道,他自己頗感得意,我卻不以為然,認為失去了民族和地方風格,又重新整理改寫一遍。這次有關原始宗教和民族文化的調查,對我倆的影響都很大,我能從他的小說《長生天》情節描寫和民歌表述中感覺出來。

有一天,鄉政府大院抓來了兩位偷入山林盜伐盜採的青年,反綁著雙臂放在我們住的後院里。他們不停地哭泣,又飢又怕。我們憑直感認定不是壞人,不僅擅自鬆綁還給他們飯吃,鄉政府的炊事員怨我們多事,立即警惕地收起了菜刀和斧頭,防止他們晚上將我們「做了」。一夜無事,第二天炊事員就讓他們劈柴火,我和利華就與他們聊天。

兩位青年自稱父親是北京某市長的警衛員,因為首長文革中被打倒,其家就被下放到該地當農民,說起來又是兩位「北京老鄉」。家裡生活非常困難,他們不得已才進山采野生木耳,不想被巡山的民兵抓住。人生三禍三福不到老,讓人不勝感嘆命運的乖戾多變。我掏了十元錢給他們,那時可是一筆巨款,他們承諾會寄木耳以償還。雖然再沒有這兩人的音訊,我至今也時常想起此事,但願他們的命運,會隨著改革開放後的撥亂反正而得到根本性改變。

沒過幾天,又發生了案件,與我們調查組有關。女生集中寄宿在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他不僅照顧周到而且警惕性極高。有一天傍晚,他從門縫裡偷偷放出家裡的哈叭狗,小狗勇敢地衝上去咬住了在窗外偷窺的人,是一位當地的青年。偷看女生寢室就是耍流氓,在那時的鄉村可是件大案,而且被抓了個現行。

青年蹲在地上痛哭,稱他也是高中畢業生,僅差兩分未能上大學,他是想與大學生們切磋一下學術,並非耍流氓。兩分高考差距產生的命運落差,就這樣鮮明地呈現在面前。我們對他充滿同情,不同意送鄉政府公辦。他的哭聲,至今似乎還迴響在耳邊,那是一種發自肺腑的鬱悶和痛苦。人的命運往往就這樣,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很多時候,我們無非是運氣好一些。

在鄉供銷社,我發現一輛採購的馬車,購買了一汽油桶的白酒。一打聽是某山村要舉辦婚禮,這可是一個極好的調查機會。徵得主人同意,我搭上馬車就去了這個村,穿過鬱鬱蔥蔥的森林,走過彎彎曲曲的山路,那無邊原野的碧綠,那一人高茅草的蒼勁,給人留下終身難忘的印象。

第二天上午,村支書說:大學生要調查啥,就趕緊問,一會兒村裡就沒有清醒的人了。我以為這是玩笑話。婚禮的其他細節想不起了,記得的就是飲酒的事。先用橡皮管從汽油桶里抽酒到臉盆,再用臉盆把酒倒進大碗里,人們開始一碗一碗地干,大塊大塊地吃肉。帶尾巴的肉,獻給老人和外來的客人。下午四點以後,全村確實沒有一位清醒的人,全都東倒西歪,隨地躺倒,姿態百出,那種發自內心的快樂和盡性,讓人終身難忘。我雖然一再推拒,也喝了生平最多的一次酒,頭重腳輕地左腿打右腿,一路踉蹌前行,好不容易才挪回村支書家睡覺。

村支書家有一位十六歲的姑娘,漂亮而羞澀。第一晚上住宿的時候,看到所有人全部安排在一個炕上睡覺,這讓我很難為情,南方人沒見過這陣勢。據說東北農村即使是夫婦新婚,也僅是在炕中間拉一個簾以象徵性隔離。我在油燈下和書記有一句沒一句聊天,一直在磨時間,直到書記實在困得不行,其他人也已上炕入睡了,我才鑽進鋪位和衣而睡。頭剛好枕在炕沿上,伸不直腿,我不知道高大的東北人,是如何度過每個夜晚的。

第二天早晨醒來,全家人早就出去幹活了,我找不到廁所,後來才知道房前屋後背人的地方都行。在西藏中印邊境山村調查時,情況更不妙,拉野屎也找不到一個平坦的地方,每一次都要在山坡上拽著野草或樹枝才能保持身體平衡,在鄉村呆久了容易忘記時間,就點一次屎堆,以此推斷已經過了多少日子。

村裡有一家專業獵戶,由國家提供槍支彈藥,也相應每年必須賣給供銷社多少獵物。我套了無數次近乎,就想跟著去體會一次狩獵生活。最後他直率地告訴我,光路上要騎馬走一星期,還不知能否碰到獵物,而且有許多山裡的禁忌,絕不會輕易讓一外人參與到他們的生活中。快槍提高了狩獵的效率,也減少了獵物的生存概率並破壞了生長周期。狩獵業在當時,就已經不是件能夠持續的事業,現在更只是傳說了。

東北大原野,給了我太多的感動,樸實的當地人,更給了我太多的關懷。房東家軟乎清香的包米餷子粥,扣上一大勺自產的酸奶,就著大蔥醮醬,那個香甜可口,想起來還流口水。我的房東一家,你們現在還好嗎?每次回憶起畢業實習經歷,必然就會想到曾在一起的大學同學,特別是可愛的劉利華,他總有些故事讓人無法忘記。大家一起進入田野調查,一起初入社會,體驗真實的人生。

劉利華是蒙古族,在內蒙古自治區通遼市的科爾沁草原上,玩著世代傳下來的騎馬格鬥遊戲長大。他的祖上是台吉(清朝對蒙古貴族所封爵名,分四等),奶奶家姓包,據說是成吉思汗弟弟哈薩爾的後裔,正宗的黃金家族傳人。貴族身份傳到爺爺奶奶輩,雖說家裡還講著蒙語,但成份已經變成貧農。

小時候的貧困生活,使他身材單薄,養成沉默而內秀的性格。1980年考大學時,他懷揣著作家夢,本來是沖著漢語言文學系去的,卻錄取在中央民族學院歷史系少數民族歷史專業。四年良好的歷史學專業訓練,喚起他對本民族歷史文化的強烈關注,大學期間就如饑似渴地閱讀《蒙古秘史》《聖武親征錄》《元史》,著名的蒙古史大家賈敬顏先生,親自指導了他的畢業論文《班朱尼河考》,從此涉足蒙古史學的研究。在廣泛閱讀中外作家有關成吉思汗的傳記和文學作品後,沒有一部讓他信服。那時,他就萌發了一個心愿:寫一本關於成吉思汗的小說,還原這位偉大的歷史人物。歷史學專業的訓練,居然喚醒的是他的作家夢。

記得畢業前的一個夜晚,他約我坐在校園的草地上,給我講述他的心愿和埋藏心底的感情,好像還聲情並茂地朗誦了幾首自產的朦朧詩。這位貌不驚人而且內向沉默的人,心裡卻有著火一樣的熱情。我當時就想,這小子要麼會瘋掉,要麼會一鳴驚人。

畢業分配時,他選擇去內蒙古自治區公安廳工作,隨後給我寄來一張穿警服的黑白照片,腰裡故意暴露的手槍,我總覺得有些虛張聲勢。我們在騰克鄉乘坐手扶拖拉機的時候,路面狹窄傾斜,司機高呼害怕的就先跳車,連女同學都豪情萬丈地迎風站立,他卻立即跳了下去,搞得很沒有面子,相當長時間成為我們實習期間的笑談。就他這種膽量,也敢混入公安隊伍?讓人覺得他不是干那一行的料。

我沒有想到,他一幹警察就是一輩子,據說還管理過監獄,官至處級,也算是有點權力但不任性的人;更沒有想到,他居然堅守著作家夢,用了三十多年時間寫出一百多萬字的《長生天》小說。

再見劉利華,是在2016年的金秋十月,我去呼和浩特開會。賓館相見,我已經認不出這位禿頂微胖的男人,就是當年瘦弱靦腆的劉利華,他的身體明顯變得衰老和虛弱,不能不感嘆歲月就是殺豬刀。他熱情地呼喚來闊別多年的大學同學,大家歡聚一堂。

我才知道,劉利華一直為成吉思汗的小說而努力,十幾年積累資料,在圖書館工作的同學魏俊芳(她不幸於2017年12月25日病逝,前一年金秋聚會還歷歷在目,深切悼念這位樸實厚道的同學)大力幫助下,他常年在內蒙古自治區圖書館蹲守,查閱了無數的史料,抄錄了大量的卡片,也幾乎走遍蒙古高原,實地探訪當年成吉思汗生活和戰爭的故地,拜訪過無數專家學者,包括成吉思汗三十四代孫、末代王爺、自治區政協副主席奇忠義先生。小說如何起筆開頭,如何布局,幾條線索,他用了十年來構思。要講好成吉思汗這一耳熟能詳的真實人物故事,確實不是件容易事。他剛寫了五萬字,因電腦故障,文稿全部丟失,只好重頭再來。更別說還要兼顧工作和家事,難怪他的身體衰弱成這樣,真是「為伊消得人憔悴」。

一年後的秋天,我終於收到了五卷本的小說《長生天》。今天的人們太忙也太累,很難沉下心來讀小說,加上各種媒體信息轟炸,文學事業似乎進入冷清的秋冬季節。這一百多萬字五卷本的小說,講的又是人們多多少少都知道的成吉思汗故事,新華出版社將其隆重推出實屬不易。出於幾十年同學友情,更是出於對他執著和堅持的敬重,我不能不認真閱讀。從第一卷開始,利華的形象就躍然紙上,真是文如其人。他真情而平實地娓娓道來,把成吉思汗故事完全寫活了,小說非常引人入勝。原來我計劃是每天睡覺前翻看幾頁,結果往往是夜不能寐,通霄達旦,讓人不忍釋卷,常常掩卷深思。

首先是民大歷史系培養的學術功底,使他不說無根據的話,不用經不起考證的史料。雖然小說可以虛構,成吉思汗卻是真實的歷史人物,他的許多史實遮蔽在八百多年的歷史風塵和虛幻的傳說故事中,劉利華以歷史學的嚴謹對許多史實進行了系統的考證,理清了許多歷史疑難問題。其次是對本民族文化的熱愛,使他的小說既充滿蒙古文化的特色,特別是一些諺語格言,有深意又有文采;也還原了那個時代的生活風貌,栩栩如生的幾百個人物,個個豐滿真實,讓人身臨其境。第三是他深厚的文學修養,讓小說生機勃勃,故事情節曲折多變,人物呼之欲出。特別是小說中的詩與歌,不僅有草原的味道、時代的味道,更有劉利華的味道。

他說我在騰克鄉改詩事他一直難以忘懷,潛移默化對他回歸鄉土和民族風格產生影響,其實是他通過三十多年的修鍊,淡盡浮華找回真心的必然結果。比起他塑造的成吉思汗形象,我更喜歡孛兒貼,小說把蒙古女人的智慧大氣和善良賢慧,充分地表達出來。我忍不住對老婆說,你要是孛兒帖多好,換來一頓譏笑:這小說看得,你以為你是成吉思汗啊。

最讓人回味的是《長生天》這一小說名,他沒有用成吉思汗這如雷貫耳的名字,讓小說的立意更加高遠。成吉思汗跌宕起伏的人生經歷,映襯著每一個人都要面臨的人生挑戰和不可複製的個體命運,儘管我們生活在不同的時間和空間坐標下,但都要面臨同樣的人生曲折和枯榮輪迴。「古人不見今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的事,對今人依然有啟迪。長生天,是至高無上的造物主?還是亘古不變的大道規律?心胸有多大,事業就有多大;磨難有多少,成就就有多少。三十年才磨一劍,這是艱苦的修鍊過程,劉利華做到了。至於我們這些讀者,能夠收穫多少,也看我們各自的修鍊。讀《長生天》,從古人的命運中,尋找各自的人生感悟,爭取多看懂一些「其中味」,但不要輕易去笑「作者痴」。

原標題:《劉利華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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