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方酷寒的水土 戰鬥的民族為什麼是這個樣子？

俄羅斯世界盃已經進入了倒計時狀態，很多拿到世界盃球迷護照的朋友，想來已經開始籌劃這難得的足球慶典了：看球之餘，當然也要看看俄羅斯是如何地遼闊，體味一下真正的俄羅斯風情，並了解一下這個號稱戰鬥民族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

為了給球迷朋友提供一些參考，現在且將一些有關俄羅斯的見聞及讀書心得介紹給諸位朋友。

為什麼俄羅斯是一個戰鬥的民族？稍微年長一些人都應當記得這句話：戰天鬥地的大無畏革命精神。是的，這句話其實就是俄羅斯民族的真實寫照。幅員遼闊的俄羅斯，其實是一個缺少高大山脈的大平原：只有在南部及東部邊境地區才有高加索山脈、帕米爾山脈、天山山脈及阿爾泰山脈，其內陸雖然也有將歐亞兩大洲分開的烏拉爾等山脈，但卻都不是很高，所以，從北極來的寒風將俄羅斯的歐洲部分直接變成了每年有八個月凍土的冰冷世界，而西伯利亞地區最低溫度甚至能夠到零下90度。因此，戰勝酷寒的天氣生存下來，則是俄羅斯這個民族必須在遠古就必須要做到的事情。當然，生存下來就要吃糧食，於是，向八個月凍著的土地要糧食，也成為了俄羅斯這個民族必須要做的事情。所以，一方水土一方人，環境塑造人的性格，俄羅斯這個民族，天生就必須要戰天鬥地的，於是，在大自然的教導之下，俄羅斯人就變成了一個「戰鬥的民族」。

戈爾巴喬夫時代，出現了一個新概念：交換生。也就是說，蘇聯的中學生們到美國的學校學習，住在美國人家裡；而美國的中學生則住到蘇聯人家裡並在蘇聯學校里學習。

１９８９年，莫斯科郊區的一群中學生來到了美國腹地，真的是美國腹地。他們被領到了學校，進了大禮堂。那裡恰好在舉辦一個海軍陸戰隊的招兵儀式：招收高年級的學生入伍。

兩個身體強健的美國黑人大兵將М16А2卡賓槍、FN-FAL自動步槍以及蘇式ＡＫ衝鋒槍擺在了桌子上。他們先是來回擺弄了一通這些槍，接著，隨手就坼起了ＡＫ衝鋒槍，越拆越散，散到不能再散時才開始往回裝……

然而，黑人大兵裝著裝著，卻突然裝不下去了：撞針裝歪了，如何也進行不下去了！兩個大兵搗鼓來搗鼓去，汗都憋出來了，但就是搞不定。結果，一個14歲的蘇聯小姑娘、一個小辮子上還有蝴蝶結、戴著眼鏡的小姑娘看不下去了。她走過去用英語說道：「我可以試試嗎？」陸戰隊大兵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式……小姑娘利索地上前校正了偏差度，很快地就把衝鋒槍組裝到了一起，並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結果，美國陸戰隊大兵冒出了一句誰也沒有想到的話：如果他們的小姑娘們都能夠平靜地拆裝衝鋒槍，那這個國家是永遠不可戰勝的！

為什麼俄羅斯的擴張很順利？一位俄羅斯葉卡捷琳堡的軍官喝完酒之後，曾經對我說過：我們俄羅斯沒有的東西，我們都拿卡拉什尼科夫衝鋒槍去換，如果對方不同意換，那我們就用卡拉什尼科夫衝鋒槍讓他同意交換。酒後的話當然是糙了些，但卻說明了一個事實：擺脫了蒙古二百年的統治之後，俄羅斯就逐漸走了西東兩向的擴張。當然，個中的決定因素，並不是現代社會才有的卡拉什尼科夫衝鋒槍，而是自古就存在的水：俄羅斯的疆域雖然大，但卻是一個內陸國家，而且，俄羅斯其真正適合耕種的土地也不過一百萬平方英里，再加之由於天氣苦寒、四季常年有風，因此，即使冬天有雪，但春天到了之後，雪水流失也是非常嚴重。結果，農耕社會老農民們對水的天然渴望，讓戰鬥的民族對出海口的追求基本上達到了瘋狂的地步，從而就有了向西拳打瑞典打通波羅的海出海口、向南腳踢土耳其打通黑海出海口、向東直達太平洋並深入阿拉斯加的擴張，以至於當代俄羅斯政治狂人日里諾夫斯基的夢想更是「洗腳印度洋」。

當然，有擴張意圖的戰鬥民族之所以能夠順利達到目的，也有前面我們提到的一個原因：俄羅斯其實就是一個大平原，從軍事的角度來看，基本上就是一個無險可守、非常利於大兵團作戰的戰區，因此戰鬥的民族憑藉頑強的毅力很快就把自己的國家打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國家。當然，這個特點，也給蒙古鐵騎、拿破崙的步兵及希特勒的裝甲車創造了打到莫斯科的機會，但反過來，俄羅斯如此遼闊的幅員及戰略縱深，也不止一次地挫敗了入侵者。

蘇聯時期，曾流行一個政治笑話：一個美國人和一個蘇聯人聊天。美國人說：我們上班坐公司專車；下班坐私人轎車；到歐洲旅行時，我們乘飛機。蘇聯人說：我們上班坐地鐵；下班坐公交車，到歐洲旅行時，我們乘坦克。

為什麼俄羅斯崇尚威權？俄羅斯是一個擴張出來的國家，佔領了的土地就必須要加以統治，而俄羅斯大平原的地勢特點，又讓其上的民眾擁有了多樣性和地域性的特點：趕走蒙古人之後，數百年間，俄羅斯主要打的是對外擴張戰爭，其內部大陸各地基本上沒有經過什麼大的戰亂破壞，大規模的民眾遷徙基本上沒有，即缺少所謂俄羅斯民族大融合的基本條件，從而讓俄羅斯成為世界上民族最多的國家，甚至就連他們的最高統治都講不清俄羅斯到底有多少個民族。這一切都讓莫斯科的統治者要費盡極大的力氣來管理這個龐大的國度。結果，專制的威權制度就成為了最直接的管理方式，也是最有效的方式。而俄羅斯在歷史上的三次騰飛，伊凡雷帝時代、彼得大帝時代、斯大林時代也都是威權統治，所以，現在普京總統能夠連續執政，也是俄羅斯普通民眾希望俄羅斯能夠在普京這位強人的領導下，實現俄羅斯歷史上的第四次騰飛。不過，這裡需要提一句的則是，俄羅斯的威權統治有一個特別之處：所有的權力都是集中在一人之身，其下則沒有那麼特別明顯的級別之分，所以，即使是在斯大林時代，當著斯大林的面開會，與會者相互之間也是可以打起來的，而斯大林對此也並不那麼生氣！而這一特點，則讓原本不可能擁有活力的專制制度，在俄羅斯的大平原上找到了一線生機。

關於這一點，可以講一個親身經歷過的故事：在俄羅斯學習期間，俄羅斯專家組組長講完之後，問學員們聽懂了沒有，有沒有問題？！作為翻譯的我還沒有問學員們，平時和我關係不錯的俄專家組副組長就插話，想把組長的意見再解釋一下——他生怕我沒有理解組長的意思。俄專家組組長不高興了，直接喝到：「我在問他問題，你插什麼話？！」當時，俄專家組副組長紅著臉就退到一邊去了。事後，看他們之間好像沒有任何事發生一樣，合作仍是非常愉快，年輕好奇的我不禁跑過去問專家組副組長：「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組長這樣訓你，你不生氣嗎？！要知道，你們可是一起在國外受過苦的朋友呀！」「他是組長呀！！」副組長也是一臉好奇地看著我，「再說了，這是工作呀，生什麼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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