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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改變人生|吳曉波:一本書的終極讀者是時間

閱讀改變人生|吳曉波:一本書的終極讀者是時間

閱讀改變人生|吳曉波:一本書的終極讀者是時間


雜誌承載時代,攝影見證時代,作家傳達時代。

擁有150周年歷史的BAZAAR是一本真正的時尚先驅刊物,自創刊伊始,查爾斯·狄更斯、喬治·艾略特、亨利·詹姆斯以及托馬斯·哈代等文學巨匠都曾為BAZAAR撰寫過特稿。

2018年世界讀書日,BAZAAR誠摯邀請中國當下最具影響力的作家畢飛宇、嚴歌苓、吳曉波、梁文道、葛亮、郝景芳,陪你一起體驗閱讀改變人生的恆久能量。

一本書的終極讀者是時間

主筆/吳曉波

閱讀改變人生|吳曉波:一本書的終極讀者是時間

吳曉波:知名財經作家,巴九靈新媒體、藍獅子財經出版創始人,常年從事中國企業史和公司案例研究。著有《大敗局I》和《大敗局II》、《激蕩三十年》、《跌蕩一百年》、《浩蕩兩千年》、《歷代經濟變革得失》等廣具影響力的財經類經典暢銷書,著作兩次入選《亞洲周刊》年度十大好書。2014年在微信、愛奇藝等內容平台開設自媒體「吳曉波頻道」,微信公眾號訂閱用戶超過300萬, 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個人財經類自媒體之一。2016年在微信、喜馬拉雅FM推出付費音頻會員服務「每天聽見吳曉波」,現已有超過40萬付費用戶。

一本書的終極讀者是時間。

閱讀與寫作,是我排遣人生最主要的方式。它聽上去有點孤獨,但卻比較容易控制。約翰·伯格說,文字就是「把靜寂凝固成百科全書,將發生在過去和現在之間的所有一切,凝結為秘密」。這項工作,還是挺酷的。

在過往的十多年裡,我搬過四次家,每次我都把客廳直接改造成書房,因為它面朝南方,陽光充沛,而且,讀書的時間不必見客,見客則又無法讀書。

我也弄不清楚,一年到底會讀多少書,反正每年的家裡會增加一個書櫃,大概是200本左右的樣子,有些精讀了,有些僅僅粗粗翻過,它們是我生命中的過客,來去匆匆,卻必有痕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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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很同意卡爾維諾的說法,即一個人必須建立自己的「經典書目」。在他看來,「我們年輕時所讀的東西,往往價值不大,這是因為我們沒有耐心、精神不能集中、缺乏閱讀技能,或因為我們缺乏人生經驗。」

所以,一個人的成年生活應有一段時間用於重新發現青少年時代讀過的最重要作品。「當我們在成熟時期重讀經典,我們就會重新發現那些現已構成我們內部機制的一部分恆定事物,儘管我們已回憶不起它們從哪裡來。」

對於大多數人而言,要實現卡爾維諾的這一認知進化,絕不是從一次閱讀到另外一次閱讀的過程,其中,必須加入日常生活的瑣碎、磨難和喜悅。

當然,我也會讀一些年輕人的新銳作品。也許他們不是最好的,但卻也無法拒絕。從閱讀的角度來看,每一代新人的敘述手法與主題,從來是最敏感的,也是最難以掩飾的。每個時代如果沒有陌生感,就不值得寄居和期待。作為一個當代讀書人,要過一種純粹的書齋生活,是絕無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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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紋西裝、條紋西裝褲、白襯衫、布洛克鞋均為 Corneliani

海涅在評價康德的一生時說:「此人是沒有生平可說的。他每日的生活,就是喝咖啡、寫作、講學、散步,一生雷打不動。」我沒有看到過比這更震撼的生命評價,但是,這僅僅是康德式的人生,今天讓我過這樣的生活,還是直接把我跟房祖名關在一起算了。

我所從事的是財經類非虛構寫作,它與金錢咫尺之遙,本身就是泡沫與喧囂的營造者。我的所有寫作俱來自於現場和田野,從中可以窺見這個時代的激情、畏懼和貪婪。

我沉迷留戀,有時候也不由自主地成為了其中的一部分。一本書的終極讀者是時間,它不受排行榜、簽售和人為傳播所左右,以自己的邏輯留存和淘汰每一節文字。

對於我而言,沒有什麼事情比它更讓我倍感煎熬,又難以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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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ZAAR ×吳曉波

Q:《激蕩三十年》後十年,您再寫《激蕩十年,水大魚大》,是延續還是進步激勵?

A:當我決定要寫這個十年時,實際上面臨兩個意義。第一個可能是例行公事,第二個對我來講只當是一個挑戰。十年前已經有過《激蕩》,你用同樣的體例來寫,那大家就說你十年沒進步。

我寫《大敗局》也好,寫《激蕩》也好,因為體例不一樣,不會來進行比較。當時也考慮過換一種文體,想用紀傳體或斷代的方式來寫,但還是覺得改變太大,就還是用了這個方式。寫作本身面臨挑戰蠻大的。

Q:從寫作感受上,《激蕩十年,水大魚大》和《激蕩三十年》相比,最大的不同是什麼?

A:相對來講,《激蕩三十年》的寫作長度更長,史料部分的搜集書面工作更多一點。這本書最後追訪部分多了一點,因為他們變化比較大,再跟他們核實一些史料。我寫《激蕩》時,特別是上半卷,大部分的人沒見過。相對來講,我看到整個過程,我寫他們不會有太大的忐忑感,無非是描述的問題。

現在這批人就不一樣了,跟我年紀差不多,有些比我還小。有一些企業比我十年前寫他們時面目更加複雜,十年前寫互聯網公司,我們都把它看成破壞壟斷的、進步的力量。十年之後的現在,它們自己已經變成壟斷部分。

Q:您在《激蕩十年,水大魚大》中寫,過去十年是難以理性靜觀的。那對未來十年,您有什麼期待或預判?

A:未來十年變化可能比剛過去的十年更大。剛過去的十年,我們講「水大魚大」,還是在可以被預知的狀態下。有些速度之快是我們十年前沒想到的。我們十年前沒有想到智能手機、信息化對各行業的穿透,中國經濟規模所產生的當量和外延能力。

未來十年可能發生很多事,特別是技術變革,再過十年我們可能就不用手機了,就意味著過去十年形成的一些能力又會被瓦解掉。能源革命,可能未來十年會發生。

Q:您自己這十年來比較大的變化是什麼?

A:主要是自媒體,2014年開始做,對我生活和工作改變挺大的。原來我做出版,比較安靜。但搞自媒體以後就特別忙。慢慢公眾化,離商業就很近。

Q:您覺得當下閱讀還有改變人生的力量嗎?

A:我覺得有,這不是當代的問題,這是人類史的問題。你一定是通過閱讀來了解更豐富的世界。文學不是其他的體驗所能夠替代的。它非常結構化,我很擔心現在的年輕人,如果他天天在手機上通過短視頻來認識這個世界,或建構自己的價值觀,那是很淺薄的。

我覺得未來95後、00後會兩極化,優秀的會非常優秀,從小接觸互聯網,長大以後受全世界最好的教育,形成自己非常成熟的價值觀,願意接受現實。但這部分人可能在他們那代人里是極少數。未來的人啞鈴化會非常嚴重,我們那代可能還橄欖球化,大部分人都在中間那一帶,都差不多,價值觀也沒那麼撕裂,大家閱讀的東西也都差不多。現在95後、00後有的人18歲已經買房子了,有的人到38歲在北京還買不到10平方米的房子。

Q:您希望自己哪部作品可以影響到更多的人?

A:我覺得我寫那麼多年,書籍最大的讀者其實是時間。因為我經歷過整個過程。比如《大敗局》寫完時,當時有很多對這本書的爭議,認為報告文學是剪刀加漿糊,拼拼剪剪,誰都能寫。一晃十七年過去了,大家可能不會用那個角度來看了。我寫《大敗局》匆匆忙忙的,不是深思熟慮的過程,就是覺得好玩。所以寫作者寫完以後蠻難控制的,一本書自己會往前跑。

我那天問我太太,那麼多書你最喜歡哪一本?她最喜歡《跌蕩100年》(上),她認為那本書是所有書裡面最好的。前兩天碰到一個人,他說他喜歡《歷代經濟變革得失》。書跑出去後就跟孩子一樣,它會自己去找讀者。你讓我自己選,我最喜歡《大敗局》,那時候我也很年輕,剛剛30歲,是建功立業的時候,覺得自己找個好選題,2萬字寫一個故事,之前從來沒人寫過。

《大敗局》是按茨威格寫《人類群星閃耀時》那種方式來寫的,那是一個篇章,是《大敗局》的模板。在財經類非虛構類里沒有人這樣從人文人物的角度寫。

Q:我最喜歡的也是《大敗局》 。

A:第一那會兒我很年輕,第二覺得這本書給我帶來的快感,是所有書沒有的。年輕,無知無畏,敢斷敢判。越到後來,寫《激蕩》其實你可以看到我畏懼的一面,越來越畏懼。小心翼翼,很多事情的判斷變得越來越不可測。

Q:所以茨威格是您比較欣賞的作家。

A:對,我特別喜歡茨威格。我也喜歡沈從文,喜歡張承志、金庸、北島。他們的文字很乾凈,特別是年輕時候的文字。而且,他們所有的文本都不是很糾結,有些人的文字或他表達的意向特別糾結。這幾個人都是快刀截流。

本文原載於《時尚芭莎》4月上 專輯

攝影/呂海強

編輯/徐曉倩、張文冀

策劃、採訪& 文(除署名外)/徐曉倩

妝發/偉亞

時裝統籌/梁紫煜

助理/楊文軼

特別感謝/肖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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