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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訪中找到人生真諦——觀《三塊廣告牌》兼評《我不是潘金蓮》

這是2018年第 6 篇文章

達耳聞的一周一記

Last Rose of Summer (Thomas Moore)

 RenAce Fleming 

English Chamber Orchest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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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三塊廣告牌》獲獎,我可能還沒有興趣去看這麼一部聽起來並不怎麼能提起興趣的電影,看完之後我更是對於奧斯卡的「政治正確」有了更新的認識。這樣的題材可能從一定程度上深得美國社會的支持,女主角要做的就是懟天懟地懟世界。看完之後,我倒是一下子想到了馮小剛的《我不是潘金蓮》,女主角同樣是這樣的一個角色。不過,同樣發生在小鎮,美中的語境卻有著明顯的分野,同樣討公道的心路歷程,兩者可謂各有千秋,特別是女主「害人」的手法正契合了不同社會語境的價值走向。

美國電影中對個人英雄主義的推崇貫穿在任何影片當中,無論是拯救世界的英雄還是為個人命運抗爭的英雄。《三》的女主角就是這麼一個跟命運抗爭的英雄,最起碼在她的世界裡是這樣。作為一個禮品店的售貨員,她遭遇家暴的不幸轉嫁到了女兒悲慘的命運上,她身負內疚地想要抗爭。一方面是為女兒的案情遲遲未能進展的憤怒,另一方面是為女兒出事當天吵架的一語成箴。她想要挽回,但是卻什麼都做不到。怎麼辦?只好懟當地的警察局長,儘管警察局長得了癌症晚期,已經開始吐血,但是這絲毫不能博取女主的同情,既然要懟就懟得轟轟烈烈。租下廣告牌,告訴警察局長,既然你都要死了,那留給你破案的時間更有限了,所以趕緊吧兄弟。

看完這一段對話,作為觀眾的我對警察局長的同情油然而生。當然,導演和編劇一定是老司機,在撩撥觀眾共情這一點上不動聲色。於是,小鎮的群眾不幹了,紛紛要跟女主幹仗,都被女主懟了回去。而在最高潮處,警察局長自殺了。在我看來,他是要用生命證明,自己是一個有尊嚴的正經的嚴肅的警察局長。一個人生命的終結,似乎意味著影片主要情節的結束。然而,並沒有,不然男二號就沒法得奧斯卡最佳男配了。

男二號是警察局長的最佳馬仔,代表了最為普遍的白人形象,比如歧視黑人。但是,在破案這件事情上,他可能也是有自己獨到的一面的。只不過,被警察局長慣壞了,儼然成了一個混混。但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混混在潛意識裡依舊有專業精神的追求。在被新來的黑人警察局長開除後,他在酒吧里買醉聽到的一番對話,讓他鎖定了嫌疑人。儘管,他買醉的原因一方面是自己沒有工作,另一方面是在去取警察局長生前留給他的信的時候,因為太沉迷於戳中內心的信的內容被嚴重燒傷,然而縱火的正是懟天懟地的女主。

最終的結果是,嫌疑人可能有前科,然而並不是女主女兒案件的兇手。女主和男二號決定開啟一場自己抗爭的旅途,而嫌疑人的命運要靠觀眾自己去猜測。

這就是故事的梗概,看起來真的平淡無奇,其中的況味我們似乎也很難深入理解。因為美國小鎮的語境跟中國小鎮的語境還是有很大不同的。如果放在中國小鎮上,這裡面的複雜性要遠遠勝過女主一言不合就開懟。而最終處理這件事情的官員的解脫,恐怕也不是一命嗚呼那麼簡單。

就像在《我》中,女主的上訪經歷感天動地,並不是她個人的抗爭有多麼劇烈,而是她那柔柔弱弱的抗爭牽一髮而動全身,影片的很大部分內容是在表現相關人員的群像和命運。女主的線索更像是一條暗線,而與此相對的是官員的命運更像是一條主線。最終的結果儘管是深諳中國語境的本土觀眾,也會有些意外。最早接觸女主的縣官,最終在女主放棄上訪後開的麵館中偶遇女主,縣官已經辭官下海,而女主也因上訪落腳京城。似乎,在一種黑色幽默中,兩者的進京之路本不該有交集,卻在這家小小的麵館中相遇,各種滋味也是讓人回味。

如此看來,《三塊廣告牌》對美國社會的映射反倒顯得無比含蓄,雖然情節都顯得特別浮於暗流涌動之上,但是種種社會問題卻並未迴避,反倒是給觀眾了更多的聯想。比如,服軍役的士兵犯罪是否應該得到懲處,犯罪嫌疑人的基因比照應該早就有了結果,是否因為軍方的干預妨害了司法公正,不得不隱瞞真相欺騙公眾。再如,美國白人警察的執法弊端,是否都如同男二號那樣隨心所欲但卻不幹正事,黑人警察的引導力是否要優於白人警察等等。

這些社會問題並沒有在影片中得到相應篇幅的討論,但是卻作為一條隱蔽的線索在影片中埋藏。而其他的一些社會問題,比如家暴、婚戀的層級、子女的教育以及美國戶外廣告的運行體系,甚至是美國言論自由等,都在影片當中作為附屬部分,若隱若現。

如是看來,女主角是否太過偏執,並不是一個太好評論的話題,任何為命運而抗爭的「英雄」都必須有那麼一些偏執的性格成分。而女主是否在此次抗爭事件中得到人生真諦,也是一個無解的話題,女主在看到警察局長留下的信件時,不知道是否受到了那麼一絲絲的感動,而警察局長的遺孀來送信時是否給女主帶來足夠的心靈震撼,更是無法揣摩。

但是,我們在整個事件過程中,並未看到太過社會暴戾的影子,即便是女主要縱火燒掉警局,鏡頭還特寫了警局的電話機,女主再三打電話確認裡面沒人。然而,男二號在警局裡並未意識到火情蔓延,當他逃出火場時,救出來的居然是女主女兒的案情手冊。多麼錯位的諷刺。同樣的錯位,還發生在男二號把廣告公司的小哥從二樓扔到窗外,而被嚴重燒傷的男二號被安排在了小哥的病房,矛盾衝突最後,小哥遞過來了一杯果汁,專門把吸管調好了角度。雞湯的成分很濃,但是,卻讓人感受到了熟人社會背景下的和解。

如此看來,和解的表達可以成為上訪片的標配了。在《我不是潘金蓮》里,縣長最後的話,也是一種和解。只不過,這樣的和解關注了太多個體的命運,並沒有摻雜更多社會背景意義上的和解。這是否算是找尋到了人生真諦,亦未可知。不過,如此對比,《我》也可以去衝擊一下奧斯卡,只要能把語境轉換明白,恐怕也能讓美國觀眾感受到某種共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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