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本：替身·海上1931（四十六）
文/劉宏宇
【作者簡介】劉宏宇，常用筆名毛穎、荊泓。實力派小說家、資深編劇、北京作協會員，「夏衍杯優秀電影劇本」獲獎者。著有《管得著嗎你》《紅月亮》《武王伐紂》《深水爆破》等多部長篇小說。主筆、主創多部影視劇本，其中《九死一生》（30集諜戰劇）、《危機迷霧》（38集諜戰劇）已在央視、北京大台播出，《婚姻變奏曲》（30集情感劇）、《阿佤兄弟》（電影）已拍攝完成。
【本文由作者授權發布】
23-30 雨前茶樓雅間* 日 * 內
賣煙小子的吆喝聲，從敞開的窗戶外面清晰傳來。
便裝的陸克冰跟背對鏡頭和窗戶的長衫客對坐。
長衫客：上面著急了！問你到底能不能完成任務。這一問的分量，不用我解釋了吧！
陸克冰點頭：我已經控制住了林漢，馬上就要有結果了！
長衫客：不會又……
陸克冰：放心，這次穩穩的！他頂著共嫌罪名，只要疏通了警備區上層，罪名就算坐死了！
長衫客：可他到底知不知道？
陸克冰：就算現在還不知道，也快了！上次說的那個女的，已經牢牢貼住他了！
長衫客：靠得住嗎？
陸克冰點頭：跟林漢是同案犯，你說靠得住靠不住？
23-31 滬昌商團董事長辦公室 * 日 * 內
林漢愜意地抽煙遊走，叶韻坐沙發看他。
林漢：如果資金真做實了，他用不著躲我。
叶韻：這點我懂了。可為什麼說，他罷免何董是錯的呢？
林漢：如果我是他，就罷免言老，或者張董。反正，動誰也不能動姓何的。
叶韻：為什麼？
林漢：你不是商人，說了你也不懂。
叶韻：我承認，我不懂商戰。可來俊民也不懂么？
林漢：他太性急了。急著首先排除噪音，而不是隱患。
叶韻起身：我還是不大明白……
林漢：坐下！要想辦大事，就得學會讓自己坐得住。我想，你們那邊管事的，也會教這個吧？
叶韻坐回，竊笑。
林漢：怎麼了？我說錯了？
叶韻笑著叨咕：什麼叫我們那邊管事的呀？
23-32 徐署長辦公室* 日 * 內
徐署長對電話：就這麼回事。令公子馬上就可以離開。只是……安全起見……
23-33 林公館正廳* 日 * 內
唐西萍對電話：我明白。我會讓阿漢或者阿山去接他。太謝謝你了徐署長！
23-34 徐署長辦公室* 日 * 內
徐署長對電話：這樣最好。我希望，能是林漢先生來接……對對對，他說過的，可以找他談。我想……
23-35 林公館正廳* 日 * 內
唐西萍對電話：我知道了。你放心。浩東就先拜託你了……
23-36 雨前茶樓雅間* 日 * 內
長衫客：可以先發展成外圍。臨時的。尺度你把握好！
陸克冰：知道。
長衫客：別的都是假的。弄到黃金是真的！就為吊黃金，軍火的事一直都懸著。要讓軍火脫了鉤，我腦袋就得搬家！
陸克冰凜然。
長衫客：真那樣，我腦袋搬家之前，一定先辦你！
陸克冰陰沉地：明白！
23-37 滬昌商團董事長辦公室 * 日 * 內
林漢扶叶韻坐上董事長專座。
叶韻起身：我不……
林漢按住她：坐下！
叶韻無奈坐定：這是幹什麼嗎？
林漢站得遠遠的，欣賞地：看，像模像樣！
叶韻：胡鬧嗎這不是！
林漢：怎麼是胡鬧？（走近，低聲）我夠有誠意了吧？
叶韻想了想，點頭：算是吧。
林漢：那，我是不是該跟……怎麼說？還是叫你們那邊管事的吧！見見？
叶韻：這個……
林漢：你可以問問。（指電話）電話找得到么？你打，我迴避。
叶韻：這……
林漢把電話推給她：來！
忽然，電話鈴響起。
叶韻果斷拿起聽筒，遞給林漢。
林漢接過：我是林漢！西萍？怎麼了？
叶韻起身要走，被林漢按下。
林漢對電話：講慢一點兒，別急！
叶韻擔心地看他。
23-38 關山住處 *昏 * 內
阿英雕像般蜷在一角，怔怔看關山來小龍。
關山：你不是真的懷疑是我。
來小龍：你把我最後一點希望也捻滅了！
關山：本來就沒有，不是誰捻滅不捻滅的事兒！
來小龍含淚：如果我能替他，我寧願替他！
關山：告訴我，小龍，告訴我，你發現了什麼？
來小龍抹淚，痛苦搖頭。
阿英忽然起身去衛生間。
關死擔心看她，又看來小龍：小龍……
來小龍忽然抱頭痛哭：關叔……關叔！
關山湊近撫慰：別這樣……
阿英走近：讓他哭！
關山嚇一跳，回頭看她。來小龍止住哭，淚眼看她。
阿英塞給來小龍毛巾。來小龍不接。
阿英拉過他手，生硬地塞過去：哭！難得哭！（轉身走開）
關山皺眉看阿英背影：難得哭？
阿英拉開門往外。
關山：哪兒去？
阿英不回頭：找吃。大男人，要吃東西！（關門離去）
關山追到門口，悟出什麼，回看來小龍：她避開了。（走近，按住來小龍肩頭）痛痛快快哭一場吧！
23-39 日特據點 *昏 * 內
來俊民急切對野島：什麼時候到賬？
野島：說好了是空賬的！
來俊民：至少也要到一部分啊！我真的很急！人家要定錢。
野島：來先生，你要讓我們看到實實在在的進展啊！
來俊民：我今天已經罷免了一個董事，接下來再做，一定要有真資金了啊！
野島：多少？
來俊民：至少一半！
野島：不可能！你要的太急！
來俊民：那能有多少？三天之內——
野島：恕我直言，三天太短，一分錢也到不了。至少三周。
來俊民：三周？！你們……
野島：這已經是最快了！
來俊民：可我……
野島：知道，你很急。可是，這是常識問題啊！那麼大的數額……
來俊民：可你們當初……
野島：當初是當初。情況隨時都會變化呀！
來俊民：什麼？！
野島：對不起來先生。希望你有耐心。
來俊民：我……
野島：我相信，你有能力控制局面。加油！
來俊民氣結。
23-40 滬昌商團叶韻辦公室 * 昏 * 內
叶韻對電話：他說得很明確，我覺得相當誠懇。對來俊民這邊，他的態度也很清楚了。如果有假，那就是從頭到尾都假。以我的觀察，可能性不大……
23-41 徐署長辦公室* 昏 * 內
徐署長對電話：我知道了。我會考慮！必要的冒險，是值得的！
敲門聲。
徐署長對電話，低聲：可能是他。（捂住聽筒，朗聲對門）請進。
門開，林漢入。
徐署長掛斷電話：林先生，不好意思，麻煩你來一趟。請坐！
23-42 滬昌商團叶韻辦公室 * 昏 * 內
叶韻惴惴掛斷電話，又拿起，撥號：是我。我想好了，答應。找地方見面吧！
23-43 徐署長辦公室* 昏 * 內
徐署長給林漢點燃雪茄：真是不好意思啊。
林漢：我得謝你。大嫂說，你救了浩東。
徐署長：談不上。警察嗎，維護治安，分內的事。
林漢：想問什麼，就問吧。
徐署長：其實也沒什麼。那個事情，咖啡屋的事，我想，很容易澄清。相關重要的證人，現在也在警方保護之下。
林漢：那談點兒別的？
徐署長：林先生想談什麼？
林漢：看你想聽什麼了。
徐署長笑：我嗎……這個……
林漢：除了咖啡屋的事，你就沒別的可談了？
徐署長：這……（堆笑）
林漢霍然起身：我跟叶韻講過了，希望坦誠！（盯徐署長）坦誠！
徐署長深呼吸：是的。應該坦誠！請坐。
23-44 關山住處 *昏 * 內
阿英提食盒進門，關山疾迎，沖關著門的衛生間擺頭，阿英會意，靜靜蹩到一角。
關山：你先吃吧。
阿英：吃過了。
關山：啊？
阿英：真的。不然怎麼這麼久？
衛生間門開，來小龍水濕著臉出來：再吃點兒吧，多一個人吃，熱鬧。
阿英瞪他：可見過鬼吃飯？
來小龍微笑：我知道你不是鬼。你叫阿英。
阿英：打你痛不痛？
來小龍：你說上次還是今天？
阿英低頭。
來小龍：來吧，阿英姐。我就當你比我大了啊。
阿英指關山：你叫他什麼？
來小龍：關叔啊，怎麼了？
阿英指自己：叫阿姨！
來小龍：什麼？
關山：讓你叫就叫！
來小龍：好吧。阿……姨……
阿英孩子般笑，扯過來小龍：吃東西！
23-45 徐署長辦公室* 昏 * 內
林漢：好！很好！我們馬上就要說到一塊兒去了！
徐署長：哎，可是，現在，你大概知道一些，因為種種原因，來小龍警官，（拉開抽屜，取出一張紙給林漢）這是他的辭職申請。
林漢：辭職？（接過審視）
徐署長：這樣一來，二號公路的案子，我們這裡，就等於斷了頭緒。
林漢丟開辭職書：是嗎？
徐署長：我剛說過了，案子，在官樣上，是警備區在管，我們……
林漢：剛剛說得近了，我不希望再拉遠！
徐署長頓住，收回了辭職書，緩緩關抽屜，途中凝住。
抽屜里躺著一幀狹長的照片，照片上，早年學生裝的徐署長立在一西裝男人身邊。照片旁，放著一本薄薄的書。
23-46 行駛的轎車* 夜 * 內
陸克冰開車：就這些？
叶韻：就這些。來俊民他們吵架提到的那些，我都是第一次聽說。說實話，沒聽懂。
陸克冰：林漢呢？
叶韻：露了一面，不見了。我想跟著，他不讓。
陸克冰：能設法查他的賬么？
叶韻：那可難！
陸克冰：試試。做的好，有報酬的。
叶韻：報酬？
陸克冰：很豐厚的報酬。
23-47 關山住處 *昏 * 內
來小龍不讓關山送：放心，我不會做傻事。
關山：小龍，你……
來小龍：我很好！（對阿英）再見，阿姨。
阿英淡淡一笑。
來小龍從外面關死門。
關山想開。
阿英：不要去！
關山回看她，低聲：我真的擔心。
阿英起身近前，貼門靜聽，噓聲對關山：我去。
23-48 徐署長辦公室* 昏 * 內
林漢遊走：好，我再說一條。你清楚不清楚，關心不關心，我都不想知道。
徐署長：林先生——
林漢：必要的謹慎是對的。過分謹慎，就辦不成事情了。比如，我敢告訴你，有一批價值很高的物資，正在途中。我爸要在世，一定會拚命接住。現在，換成了我。我就是我爸的替身，我爸的候補。他不在了，我拚死也要接住！而且，我已經在做了！我說這些，並不是不謹慎。對么？
徐署長沉思，點頭。
林漢：好了。告訴我怎樣可以接走浩東。手續！
徐署長吁口氣，緩緩拉開抽屜，從那本薄薄的書里取出一張狹長照片遞過去：林先生。
林漢接過看。
林漢：我爸？
徐署長遞給他另一張狹長照片。
林漢接過。
照片上是早年學生裝的徐署長和一西裝男人。
林敬軒較早時期的狹長照片，跟這張對在一起，明顯能拼完整。
林漢驚愕地：你早就認識我父親？（驚看徐署長，忽而瞪大眼睛）
徐署長正認真往右手腕上戴手錶。錶盤上的指針定格在十點十分，並不走動。
23-49 街市 * 夜 * 外
奧斯汀轎車疾馳。
23-50 行駛的轎車* 夜 * 內/外
林漢開車，浩東坐副駕，忐忑看他。
林漢：看什麼看？
浩東：沒看。（忙看窗外）
林漢：槍法那麼差，還敢開槍。不要命了！
浩東：嚇唬嚇唬，真打傷了人，麻煩就大了！
林漢笑：這麼說，是故意打偏的？
浩東：反正沒想真打人。
林漢：不管是不是故意的，（看浩東一眼）很棒！真的！
浩東：我？
林漢：就是你！有股子俠肝義膽！
23-51 街市 * 夜 * 外
奧斯汀轎車穿過寂靜街巷，進入燈火繁盛地段。
（OS）浩東：別盡說沒用的。趕快幫我想想，回家怎麼跟我媽說。
（OS）林漢：實話實說嘍！
（OS）浩東：啊？！
23-52 行駛的轎車* 夜 * 內
林漢：噢，到這份兒上了，還想編哪？
浩東：可我……
林漢：人家徐署長打電話找的你媽媽，你媽媽找的我。你用腳趾頭想想，她能不知道原委嗎？
浩東：那完了！徹底完了！
23-53 百樂門夜總會附近街市 * 夜 * 外
夜總會霓虹迷離，人氣旺盛，一派繁茂。
很多人在附近拉開架勢，像在準備什麼盛大典禮的布置，使得街面比平時跟熱鬧。
奧斯汀轎車遠遠駛來。
（OS）浩東：這下，我媽肯定要收我的槍！弄不好連車都收了。
（OS）林漢：那不都是爺爺送你的生日禮物嗎？
（OS）浩東：那又怎麼樣，她還不是說收就收。
（OS）林漢：爺爺送的，她沒權利收！
布置典禮的人扶起大大的「月曆皇后」廣告牌，熙熙攘攘地指揮吊裝。
奧斯汀轎車駛近。
（OS）浩東：說的輕巧。有膽你當她面說去！
（OS）林漢：可以啊。幫你逃過這頓剋，怎麼謝我？
（OS）浩東：真的？你真幫我？行嗎？
（OS）林漢：行不行另說。反正肯定幫你就是。說，事成之後，怎麼謝我？
（OS）浩東：我才不信你呢。辦成再說！
附近街巷裡，湧出一群學生打扮的年輕人，拉著「抗議親日行徑」、「不要軟骨頭」、「打翻日人哈巴狗」之類的橫幅標語，洶洶壓向掛廣告牌的一夥。
（OS）林漢：嘿，這小子！
（OS）浩東：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完了完了……
示威者跟宣傳者接上，嘈雜憤怒的爭吵，聽到一片混亂。
示威者隊形散開，堵塞了道路。
奧斯汀轎車艱難前行，按喇叭根本不管用。
（OS）林漢：這才叫完了呢！
23-54 行駛的轎車* 夜 * 內/外
浩東看外面：怎麼了這是？
林漢拍方向盤：什麼怎麼了，走錯路了唄！（回看）
示威者繞過轎車包抄宣傳者，有人點起火把，向剛豎起還沒懸掛的廣告牌投擲，引起火。
夜總會裡有人出來維持，遠處想起警笛。
林漢：這可好，退都退不出去了！
浩東好奇地看外面：叔，你說，選個月曆皇后，怎麼還能弄出這麼大動靜來啊？
林漢戲謔地：挺好玩兒哈？
23-55 百樂門夜總會附近街市 * 夜 * 外
夜總會門前，雙方扭打起來。
廣告牌熊熊燃燒，無人撲救。
夜總會裡奔逃出許多客人，混在衝突雙方之間不得脫身，驚叫不絕於耳。
四下衝來的警察，大多只在圈外吹警笛，少數幾個衝進人群的，頓時泥牛入海。
奧斯汀轎車被困在當中，頻繁小幅進退，不得出路。
（OS）浩東（興奮地）：這回，這個月曆皇后要是還能登台，我一準兒捧她！
（OS）林漢：臭小子，你可還重孝在身呢！
（OS）浩東：那怎麼了？爺爺爸爸是想看咱高高興興活著，還是想看咱成天為他們愁眉苦臉流眼淚？
不知從哪兒來一幫日本浪人，沖入人群，囂狂嘶喊，肆無忌憚推搡示威者，衝突升級。
23-56 走走停停的轎車 * 夜 * 內/外
林漢一怔：這話有點兒意思！
浩東：你說，他們會不會動傢伙？
林漢瞪他：你小子，惟恐天下不亂哪！
浩東：我不惟恐，天下就不亂了？
林漢又一怔，定定看他：越說越有意思！你快成哲學家了！
浩東：我說錯了么？
林漢熄火：說得對！走！
浩東：幹嗎？
林漢：看熱鬧啊！反正走不了！（開門下車）
浩東愣一下，忽然興奮：好勒！（開門下車）
23-57 林敬軒林羽墓前 * 夜 * 外
來小龍對林敬軒墓叩頭，淚流滿面。又轉向林羽墓叩頭。
他緩緩起身，踱到幾乎緊挨著的二墓之間狹窄空隙里，轉向外（與墓碑同向），緩緩蹲下。
從正面看，他的身影輪廓隱約，宛如兩座墓碑斜後方的一個不規則的小土堆。
來小龍怔怔看漆黑的夜空（OS）：爸爸，也許，你敢面對林爺爺和林羽伯伯的墓碑，敢正視墓碑上他們的名字。可你敢像我這樣么？敢一個人在黑夜裡，跟他們肩並肩么？你怕不怕他們把你一把扯進墳墓？！
23-58 林公館浩東卧室 * 夜 * 內
卧室形制同「唐西萍小卧室」，但擺設豐富華麗，充滿西洋氣息，牆上不少中外電影廣告。
女僕送來熱水、毛巾等物，唐西萍從柜子里翻找出乾淨衣服，一臉怨氣看灰頭土臉、面帶血痕的浩東和林漢：反了你們了！惹那麼大禍，不說快快回家，還在外面湊熱鬧，打架！
林漢：哎，那不能算打架。那是……
唐西萍把一件襯衫摔在他臉上：就是你！你多大了？啊！你是長輩知不知道？
林漢點頭哈腰：知道知道。
唐西萍擰熱毛巾，氣哼哼揪過浩東的頭擦洗：知道你帶著孩子瞎胡鬧！
浩東奪過毛巾自己擦：不怪二叔，是我！
唐西萍：你閉嘴！這是沒出事，出了事怎麼辦？
林漢：能出什麼事啊——
唐西萍：你！（挨個戳腦門）你們哪……氣死我啊要？！（端了盆出去，留下大敞的門）
浩東挑釁地看林漢：傻了吧？你不是挺牛的嗎，啊，包在我身上！還什麼事成之後……
林漢：別急啊。你不得等她發作完哪？硬碰硬，不是找死！
浩東：啊！（指他）我以為你有多漂亮的招兒呢。原來就這個啊！
林漢：管用就是好招兒，要什麼漂亮不漂亮啊！
唐西萍端盆出現在門口：還嘀咕！
林漢浩東噤聲，同時做羞愧狀。
唐西萍氣笑，進入：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端盆走近）
林漢笑嘻嘻迎。
唐西萍繞開他，盆放在浩東面前：再洗洗！
林漢：我呢？
唐西萍：你沒長腳啊？（指衛生間）湊合用涼水去！
林漢愣了愣，無奈起身奔衛生間。
浩東偷笑看他。
唐西萍：快洗！水涼了！
浩東一激靈，急忙去洗。
23-59 林敬軒林羽墓前 * 夜 * 外
來小龍靠在林敬軒墳上，側後怔怔看墳（OS）：林爺爺。我知道，你器重我爸。臨了，都還想給他機會。
回憶鏡頭：
日前，來俊民住所來俊民書房，來小龍浩東發現書櫃底板下有空洞。
浩東：我的天，這麼大一個洞！你爸是不是埋了什麼金銀財寶啊？
來小龍沉重地：他能有什麼財寶。（伸手探入大洞）
浩東：我說，這合適嗎？
來小龍：我現在是警察，不是兒子！
浩東：那也……（恍然）你是說，這裡面……
來小龍：我什麼都不知道。也許，馬上就知道了！
他緩緩，吃力地拽出大旅行袋。
浩東瞪大眼睛：這什麼？
來小龍：這就是他的金銀財寶！來，幫我把它弄出來！
回憶鏡頭結束。
來小龍（OS）：可他不珍惜。他錯過了最後悔悟的機會！
閃回：
案發後不久某黃昏，來小龍找徐署長彙報調查情況。
一枚子彈殼被立在徐署長面前的辦公桌上。
……
來小龍：……如果跟死者林敬軒所中子彈比較，就會發現，這枚彈殼，跟擊中林敬軒至其死亡的彈頭匹配。
……
來小龍把一顆子彈頭放在彈殼旁邊。
……
來小龍：……兇手當時離死者很近。
回憶鏡頭（續前）：
來俊民住所書房，來小龍從旅行袋裡找出帆布袋，從中取出拆散的長槍。
浩東瞠目結舌。
（OS）董警官：那是一種在軍內都很少見的德國造精準步槍，型號98K……專門用於遠距離冷槍射殺……
較小的帆布袋裡，來小龍抖出瞄準鏡。
（OS）董警官：……可以安裝瞄準鏡……
來小龍的手在旅行袋裡急切摸索，終於翻出一個小皮袋子，取出成夾的98K狙擊槍子彈。
意念鏡頭：
來小龍手裡的子彈，飛入槍膛。
啪，火光一冒，子彈殼飛出，落地。彈頭飛出，洞穿前面的傢具、牆，又轉回，落到彈殼旁。
彈殼彈頭疊畫了來小龍向徐署長展示的彈殼彈頭，一模一樣！
意念鏡頭結束。
來小龍捏著子彈：浩東。
浩東沙啞著嗓子：怎麼？
來小龍：我敢肯定，殺死林爺爺的，就是這種子彈！
浩東怔怔地：幹嗎告訴我？
來小龍：幹嗎不告訴你？
回憶鏡頭結束。
第23集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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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朱鷹、鄒開歧
主編：姚小紅
編輯：洪與、鄒舟、楊玲、大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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