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人類歷史上第一個世界級殖民帝國，會是小小的葡萄牙？

文 | 獬執事

在奧斯曼帝國的鐵幕落下之後的時代里，葡萄牙成為整個歐洲最早熱衷於遠洋航海的王國。1415年，葡萄牙國王若昂一世又佔領了北非港口休達，使之成為葡萄牙第一個殖民地；若昂一世的第三子恩里克王子更將整個葡萄牙的航海熱情推向了高峰：整個十五世紀，葡萄牙不斷地進行遠洋探險活動，並在發現的新土地上建立起一個又一個的殖民地，大航海時代就在這些葡萄牙航海家與殖民者的遠洋帆船中開啟了。

在恩里克王子的支持下，葡萄牙人先發現了一連串非洲西海岸的島嶼，將殖民地穿透博哈多爾角一直延伸到幾內亞灣。博哈多爾角有著非凡的意義，因為這裡在很長一段時間是歐洲人所知道的最南端。1482年，葡萄牙探險隊已經接觸到非洲中部的剛果王國，並與之建立了平等的外交關係，這可以稱得上是大航海時代頗為獨特的一頁。

直到此時，歐洲人的世界觀依然沒有得到根本性的改變，東方也依然遙不可及。然而伊比利亞半島這個「箭頭」，一旦射出便註定締造新的歷史：1487年，歐洲航海史上一個重要的轉折點出現了！

這一年，迪亞士受葡萄牙國王若昂二世委託出發尋找非洲大陸的最南端，並於次年發現了非洲最南端的厄加勒斯角與西南端的風暴角。這兩個地點與博哈多爾角有著根本的不同：博哈多爾角代表著航海技術的局限，曾經的歐洲人雖然以此為南方的終點，但知道非洲遼闊的大陸在其身後依然肆意地延伸而不知所止；然而厄加勒斯角與風暴角的發現則意味著非洲大陸的終結，由此通向東方的商路便不再是海市蜃樓。出於此，若昂二世將風暴角更名為好望角，標誌著新航路發現的希望在即。

十年後，達伽馬在迪亞士的基礎上越過好望角一路向東，終於到達了印度，完全打通了從歐洲到東方的新航路。與半個世紀前「七下西洋」的明帝國不同，葡萄牙的新航路從打通伊始就伴隨著殖民活動，於是重商主義下的葡萄牙王國，漸漸向殖民帝國升級了。

特別的時代往往呼喚出特別的英雄。經好望角通向東方的航路打通後，一個有著「葡萄牙戰神」、「東方凱撒」、「海上雄獅」等名號的傳奇性將領應運而生了：阿方索·德·阿爾布克爾克——這裡不得不插一句題外話，印度著名的阿方索芒果，就是以他命名的。

阿爾布克爾克第一次踏上新航路時，已經年過半百。然而正是通過這一次「處女航」，阿爾布克爾克得以在印度西海岸的港口科欽建立了一個堡壘兼貿易站。1506年之後，阿爾布克爾克開始率領艦隊縱橫於印度洋上，將葡萄牙殖民地散射到了從東非到東印度群島漫長的海岸線上，這裡最為重要的要數溝通印度洋與大西洋的要塞滿剌加蘇丹國，也就是馬六甲。以馬六甲為前哨，葡萄牙一路向東佔領了「香料群島」，由此印度洋通往大西洋、紅海、波斯灣、太平洋的所有海軍航線盡數在葡萄牙的控制之下，偌大的印度洋幾乎成為葡萄牙的內海。

著重要提的是「香料群島」——顧名思義，它指的是東南亞一帶盛產香辛料的島嶼統稱。歐洲人開闢新航海的主要目的之一便是獲取香料，而頂級香料的產地此時被葡萄牙佔領，不難想像之後葡萄牙商人會以怎樣志得意滿的姿態壟斷整個歐洲香料市場，並將威尼斯與阿拉伯商人擠到歷史的角落。財富隨著新航路源源不斷地流向葡萄牙，世界史上最早的殖民帝國已經巍然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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