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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底奇情(現代故事)

中叔皓在廣興市一家銀行當司機,前不久這家銀行的行長鄭旭萊因貪污挪用公款被逮捕,他也被公安局傳喚了幾次接受調查。正巧公安局有一位新來的警察孟慶凱和他曾經是同學,在孟慶凱的動員、啟發下,中叔皓提供了不少有關鄭旭萊的情況。

這天孟慶凱把中叔皓叫到公安局,說有一個特別的任務要他配合。原來鄭旭萊被捕後,經調查發現他用各種手段貪污挪用公款高達三千多萬元,但查封沒收他的財產,只得到了二百多萬元。鄭旭萊好像預料到自己罪大惡極,即使退贓也難逃法律嚴懲,咬緊牙關拒不承認所貪污公款高達三千多萬元,當然更不會積極退贓了。這起金融大案引起了公安部門的高度重視,目前的主要任務就是追回贓款。警方分析鄭旭萊的妻子藍月穎有很大嫌疑掌握著贓款,但事發後她積極配合調查,並未發現她參與鄭旭萊犯罪的行為,所以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後就把她放了。警方並未停止暗中監控,可一直沒發現藍月穎有什麼異常舉動。為了加速調查進展,孟慶凱建議派人去與藍月穎直接接觸。他提議由中叔皓出頭,一來他原來是鄭旭萊的司機,與鄭旭萊夫婦接觸較多;二來中叔皓曾經上過公安大學,具備—定的偵破素質,如果不是因為家境困難退了學,現在也做警察了。在公安大學時,孟慶凱跟中叔皓是很要好的學友,對他比較了解。孟慶凱的提議得到了專案組的認可,所以他叫來中叔皓與他商量。

中叔皓感到很意外,現在的影視劇中這樣的情節不少,但沒想到自己會碰到。

「讓我去做什麼呢?」中叔皓問。孟慶凱告訴他,他們想讓中叔皓扮做鄭旭萊的「內線」去跟藍月穎聯繫,商量拿錢上下打點「營救」鄭旭萊。只要藍月穎能夠不斷拿出錢來,就說明她有「問題」,這樣放長線就有可能釣上「大魚」來。孟慶凱拿出一張紙條給中叔皓:「這是模仿鄭旭萊筆跡寫的,你拿去找藍月穎,就說是鄭旭萊從『裡邊』託人帶給你的。現在鄭旭萊和藍月穎已經中斷了聯繫,藍月穎暫時無法去跟鄭旭萊核實,你注意觀察她見了紙條有什麼反應。」

中叔皓—看,紙條上寫著:拿50萬元給中去上邊走動。鄭旭萊。那字跡還真的十分像鄭旭萊寫的。

「好,我保證做到。」中叔皓接過紙條。孟慶凱又把—些細節,比如給藍月穎看完紙條後要馬上銷毀等叮囑了一番,還特別囑咐他事關重大要嚴格保密,一定不要走漏風聲。中叔皓都答應下來。

藍月穎是鄭旭萊的第二任妻子,才25歲,比鄭旭萊小了2歲。她以前是鄭旭萊的秘書,一年多前鄭旭萊和前妻張玉香離了婚,娶了年輕漂亮的藍月穎。中叔皓感覺藍月穎待人和氣,尤其是每次坐他的車都囑咐他要小心開車。她和鄭旭萊的婚姻,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她是看中了鄭旭萊的錢和權,不然以她的條件完全可以找一個年齡相當的丈夫。鄭旭萊這一落馬,不少人指責藍月穎是紅顏禍水。鄭旭萊的家產被查封后,藍月穎搬到了城郊的一處出租房中住。中叔皓開車來到這裡,正巧見到藍月穎急匆匆地走過來。中叔皓停下車打開車窗想打招呼,但又不知現在該跟她稱呼什麼。藍月穎認出中叔皓,急步走過來問:「中叔師傅,你這是去哪兒?有沒時間帶我去趟第一醫院?」中叔皓說可以,藍月穎趕緊上了車。看來藍月穎真的是有急事,不停地自言自語:「快點快點!」又怕中叔皓忙中出錯,讓他不要慌,穩當些開車。

來到第一醫院,藍月穎急忙下了車往病房區跑去,中叔皓停好車也走進去。迎面推來一輛蓋了白床單的運屍車,藍月穎哭著跟在後面。中叔皓不知這是怎麼回事,車被推進了後面的太平間,藍月穎被攔在外面,她悲痛欲絕地撲到中叔皓肩上泣不成聲。中叔皓不知所措,只好扶著她回到車上。

藍月穎哭了很長時間才漸漸平靜下來。中叔皓問她要去哪裡? 「隨便,我已經沒有可去的地方了。」藍月穎喃喃自語道。中叔皓只好又把她送回遇到她的地方,讓她回去休息一下。藍月穎下了車,見她精神恍惚的樣子,中叔皓便跟她進了屋。仍處於悲痛中的藍月穎好像特別想找個人來傾訴,她對中叔皓說剛才在醫院去世的是她的弟弟,兩年前在上大學時跟同學開車出去玩遭遇車禍,成了植物人,一直沒有清醒過來,現在終因無法治癒而永遠告別了人世。中叔皓這才明白藍月穎一見到他就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小心開車,原來是有原因的。「弟弟雖然無法醒來,但我知道他是有感覺的,以前我每天去醫院看他都能感覺到他很高興,最後我被搞得焦頭爛額,好多天沒去看他,他的病情就開始惡化了……」藍月穎處於深深的自責之中。

「你不必這樣想,既然他—直無法過正常人的生活,也許現在他才真正獲得了解脫。」中叔皓安慰道。

「我們十幾歲就失去了父母,姐弟倆相依為命,我一心想弟弟長大成人有出息,可沒想到……」藍月穎仍很難過,「當初出了事,人們都說弟弟沒救了,勸我放棄,可我不能沒有弟弟呀,只要有—線希望我也要努力爭取。為了給他治療,我不惜嫁給了比我大20歲的鄭旭萊,誰知道現在還是沒能留住弟弟……」

原來她是為了給弟弟治病才與鄭旭萊結婚的!中叔皓想這時候拿出那張紙條有些不合時宜,見天色不早他就告辭了,讓藍月穎有事打電話給他。接下來幾天,藍月穎讓中叔皓幫忙把弟弟火化安葬了。見藍月穎的情緒一直不穩定,中叔皓就一直沒跟她談那張字條的事。他對孟慶凱說等過幾天藍月穎情緒穩定下來再說,孟慶凱答應了,讓他盡量多與藍月穎接觸,注意她的言行,一有情況及時報告。

這天,中叔皓幫忙安葬完藍月穎的弟弟,忙到很晚,回到家正準備睡覺時,突然接到藍月穎打來的電話。藍月穎對他這幾天來的幫助表示感謝,說自己現在已經一無所有,只能來世再報答他了。聽她口氣不對,中叔皓就安慰她振作起來好好生活。但藍月穎只說了句: 「我太累了,也想解脫了。」就掛斷了電話。中叔皓有種不祥的預感,藍月穎好像在說永別的話。他趕緊穿好衣服,出門叫了一輛計程車,來到藍月穎的住處,但他怎麼叫門也沒有人開。這是那種老式的木門,情急之下中叔皓砸破窗口的玻璃伸進手去打開了門,進了屋摁亮燈,見藍月穎靜靜地躺在床上,旁邊柜子上有一隻空藥瓶。不管怎麼搖動、呼喚,藍月穎都不醒。中叔皓抱起她奔出來,攔了輛的士,讓計程車司機趕緊開往醫院。

藍月穎吞下了一整瓶安眠藥自殺,幸虧中叔皓及時趕到,送到醫院後趕緊洗胃才脫離了危險。見藍月穎醒過來,中叔皓才鬆了一口氣。藍月穎睜開無神的雙眼,望著中叔皓,說自己心如死灰只求一死,何必要救她? 「別這麼說,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很長,為什麼這麼想不開呢?」中叔皓勸慰她。這時護士來讓他去交費,回來後中叔皓對藍月穎說:「現在你欠了我的債。債主不許你再尋死了!」「我不死也沒錢還你。」藍月穎的口氣也輕鬆起來。「那我就等於放高利貸了,以後你可要加倍償還喲!」「那好,你不怕我賴賬就行!」

中叔皓每天都來照顧藍月穎,藍月穎的身體和情緒都漸漸好起來,見到中叔皓就跟他聊個不停。她告訴中叔皓,小護士問她,你男朋友那麼帥,對你那麼好,你怎麼還自殺?中叔皓一聽臉都紅了:「你不會告訴她我不是你男朋友嗎?」「我不說。」「那你怎麼回答小護士的?」「我告訴她我自殺是因為你太花心!」藍月穎湊到中叔皓耳邊小聲說。

幾天後,中叔皓下班後來到醫院,護士告訴他藍月穎自己出院了。他趕緊來到藍月穎的住處,發現房門緊鎖裡面沒人。中叔皓只得回家。不料剛到家門口,就見藍月穎站在那裡。

「你怎麼來這裡了?」中叔皓驚奇地問。

「我無家可歸了,又欠你的債,只好來這裡當牛做馬報答你呀!」藍月穎說。

「你真會開玩笑,那麼點錢就至於你這樣?」中叔皓說著打開門讓藍月穎進了屋。

得知中叔皓還沒吃晚飯,藍月穎就動手為他做飯,做好後兩人邊吃邊聊。經過這些天的接觸,中叔皓髮現藍月穎是個開朗熱情的人,並不像他原先想的那樣難以接近。他想起自己的責任,盡量把話題轉到鄭旭萊身上,問藍月穎想不想鄭旭萊。藍月穎的臉馬上沉下來:「不要提他,我和他只是純粹利益上的關係,沒有一點感情。他犯了這麼重的罪恐怕難逃活命,即使不判死刑我也要跟他離婚!」

聽藍月穎這樣說,中叔皓覺得再拿出那張紙條也不會有什麼用處,只好轉換了話題。不提鄭旭萊,藍月穎的話又漸漸多起來。兩人都喝了酒,不知不覺天黑了。中叔皓問藍月穎坐幾路車回去?「我哪也不回,就在這裡住!」藍月穎的話驚得中叔皓身體一抖:「這……這哪兒行!」

「怎麼,你討厭我?」喝了酒的藍月穎面頰緋紅,說著走過來,突然一把抱住了中叔皓。中叔皓只覺得腦子一下子變成了空白,身體像觸了電一樣。愣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意識,極力掙脫開了緊緊抱著他的藍月穎:「你……你怎麼這麼不自重!」

藍月穎的眼淚掉了下來:「我不自重?對,說得對,我的確是一個賤女人。可你想想我—個弱女子,除了自己的身體還有什麼?」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中叔皓有些不知所措地說。「我不是討厭你,是因為你住在這裡太不方便了。你現在還是鄭旭萊的妻子,如果被同事們知道了這事,肯定會鬧個滿城風雨,我還怎麼在單位工作?」

「那好,我聽你的。」藍月穎說,「我本來想一死了之,是你非不讓我死,所以你就要對我負責!」

「怎麼負責?」

「娶我!」藍月穎含情脈脈地盯著中叔皓,一字一頓地說。

中叔皓好說歹說,答應了先讓她做自己的女朋友,藍月穎才答應回自己的住處,但一定要中叔皓送她回去。藍月穎牽著中叔皓的手,兩人儼然是一對親親密密的戀人。

把藍月穎送回家,中叔皓回來後輾轉反側睡不著。他看出藍月穎是真的喜歡上了他,對於她的大膽表白自己該怎麼辦呢?中叔皓感覺自己對藍月穎並不是沒有感覺,她出眾的相貌足以令任何男人心動。中叔皓交過幾個女朋友,大都因為他的家境不佳離他而去。現在藍月穎突然對他示愛,怎麼不令他心亂呢?思來想去,中叔皓意識到他接近藍月穎只是為了「卧底」,他決定把這事告訴警方,讓他們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辦。

專案組分析了中叔皓的彙報,認為按開始時定的計劃確實難以得到藍月穎的反應,反倒可能會讓藍月穎警覺起來,於是決定撤銷原計劃,讓中叔皓把那張原準備給藍月穎的紙條交了回去。但又為中叔皓安排了新的任務,繼續同藍月穎交往,注意她的言行舉止,一有異常隨時報告。

「帥哥的魅力可真大呀,我看應該用你做炮彈動用美男計,看她招不招!」孟慶凱對中叔皓取笑道。

「去你的!」中叔皓說,「我看她不像藏有那麼大一筆錢,不然怎麼會想自殺?」

「這不難理解,你沒見好多億萬富翁也會自殺嗎?財富和幸福並不是平行的。」孟慶凱讓他不要鬆懈,繼續監視藍月穎。

藍月穎每天一早就過來給中叔皓做飯,儼然像這個家的女主人。中叔皓去上班她也總打電話過來,聊起來就捨不得停。她還自己找了個做推銷員的工作,讓中叔皓在認識的親朋好友中幫她推銷產品。見她每天忙得不亦樂乎,自己的監視卻毫無進展,中叔皓對專案組彙報了這些天的情況。專案組也認為藍月穎好像準備打持久戰,大概要等風平浪靜後再動作,專案組可跟她耗不起,必須想個辦法搞亂她的如意計劃。

這天一大早藍月穎又過來了,見中叔皓起了床卻伏在桌上雙手掐著頭,藍月穎問他怎麼了,中叔皓說自己腦袋疼。「沒事,我經常這樣,吃點葯就好了。」說著他拿出幾粒葯吞了下去。見中叔皓大汗淋漓緊鎖眉頭的痛苦樣子,藍月穎讓他去醫院檢查一下看到底是什麼病。中叔皓不肯去,藍月穎硬拉著他去了醫院。

做了幾項檢查,醫生把藍月穎叫到醫務室問:「你是病人家屑?」

「對,我是他女朋友。」藍月穎回答。

「經檢查病人的腦中發現異常,初步診斷為腦瘤。」醫生指著手中那張X光片說。

藍月穎的身子一震,急忙問:「嚴重嗎?」醫生告訴她,幸虧來檢查得及時,腫瘤還沒有發生惡化,只要抓緊動手術摘除腫瘤,基本可以痊癒。

「那我們就趕快動手術!」藍月穎趕緊說。

醫生告訴她這樣的手術必須請北京大醫院的專家來做,所以費用會比較高,起碼要30萬元。藍月穎半晌無言,醫生告訴她現在是發病初期,正是做手術的最佳時期,如果到了晚期發生擴散,就是花再多的錢也無力回天了。藍月穎說自己回去籌錢,準備給中叔皓做手術。

出了醫務室,中叔皓問藍月穎檢查結果。「沒什麼病,就是太累了,你先住下多休息休息就好了。」藍月穎輕描淡寫地說。她安排好中叔皓住院,自己就臉色陰沉地走了。

藍月穎晚上只給中叔皓來過一個電話,說有事在外邊不能回來,明天再來照顧他。中叔皓趕緊把情況告訴了孟慶凱。這一切都是警方專案組安排的,讓醫院配合假裝檢查出中叔皓患了腦瘤急需拿錢做手術,看看藍月穎採取什麼行動。

第二天藍月穎來到醫院,交上了5萬元的住院費,答應儘快湊錢為中叔皓做手術。她讓中叔皓好好靜養,最近她很忙,不能守候在他身邊,說完又匆匆忙忙走了。

中叔皓問孟慶凱監視藍月穎的情況,她是從哪兒弄來的這些錢?孟慶凱說正在緊密監視,現在還不能透露。中叔皓只能在醫院裡百無聊賴地等消息。藍月穎開始一整天也不露面,只打電話來說自己有事在外面。就這樣又過了幾天,孟慶凱來醫院告訴中叔皓:「藍月穎再也不能來了,她被捕了!」

中叔皓的心「咯噔」一下子沉了下去,這個消息很令他震驚:「這麼說你們的案子破了?」

「沒有,她是參與販毒,在別的城市被緝毒警察逮捕的。」孟慶凱說。

「什麼?販毒!她怎麼會參與販毒?」中叔皓更是驚得張大嘴巴。

「這幾天她參加了—個販毒團伙,她每天都在為他們『送貨』。」

中叔皓愣在那裡:「她交上的5萬元住院費不是鄭旭萊的贓款?」

「是的。」孟慶凱神情嚴肅地說,「你可以告訴她,如果這時候交代了鄭旭萊贓款的去向,可以將功補過減輕處罰。」

「不!我不去,不去!」中叔皓情緒失控,沖孟慶凱大聲吼叫。藍月穎很可能是為了給他交手術費才參加販毒團伙的,中叔皓陷入深深的自責之中,這些天同藍月穎交往的情景—幕幕閃現在眼前。他感覺藍月穎真的不幸,為弟弟治病違心地嫁給了鄭旭萊,如今又因為他而身陷囹圄!

中叔皓來到看守所探視藍月穎。藍月穎一見他就流下了眼淚,難過地說自己沒辦法給他治病了。中叔皓心懷愧疚,問她為什麼要去販毒?藍月穎告訴他,為了籌措手術費,她借遍了所有可以借錢的人,也只借到了幾千元,有個也是干推銷的見她用錢心切,就說可以介紹她—今掙大錢的「好活」。藍月穎馬上答應下來。原來那人跟販毒團伙有聯繫,讓藍月穎參與運送毒品。想到急需用錢動手術的中叔皓,藍月穎也顧不得許多了,答應為他們「跑腿」。她讓那人先借給她些錢救急,那人很大方地先給了她5萬元,其實他們這個販毒團伙早就處在警方的監視之下,加上藍月穎的一舉一動也隨時有便衣在監視,所以她加入才幾天的工夫,警方就—舉搗毀了這個販毒團伙。

「你好糊塗呀!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其實我……」中叔皓真想把自己並沒有病而是在卧底的事告訴她,但想到案子還沒破,他還承擔著責任,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死了。是你又讓我感受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值得我牽掛的人,和你在—起的這些天是我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我死而無憾。」藍月穎說她現在最盼望的是能判她死刑,如果那樣,她服刑後自願拿身上可用的器官給需要移植的病人,換來錢給中叔皓做手術。

中叔皓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刷」地流了下來。他的心亂成一團,如果再談下去他會把一切都告訴藍月穎的。他低下頭抹了抹眼淚,轉身快步走出了探視間。

走出看守所,中叔皓馬上找到孟慶凱,說自己要撤出卧底行動。孟慶凱聽了他的敘述,讓他冷靜—下,應以大局為重。「現在藍月穎極有可能是窩藏贓款的從犯,你是個卧底人員,參與進來只是為了能儘快破案,不應該與她發生感情糾葛。」

「你們也太不近人情了!為了你們的案子,你沒看到我們做出了多大犧牲嗎?」中叔皓怒氣沖沖地說。

孟慶凱沒有說什麼,而是捲起袖子讓中叔皓看。只見他的胳膊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兩邊縫的密密麻麻的針眼很像趴了一條長長的蜈蚣。「這是在追捕歹徒時被窮凶極惡的歹徒砍傷的。我們大隊長遭犯罪分子的同夥報復,10歲的兒子遭綁架被殺害,妻子也精神失常了,有的刑警還因公殉職。為了維護社會的安定,我們都在默默地做著犧牲。」

激動的中叔皓終於平靜下來,他決定先把自己的情感放一放,繼續協助警方破案。

販毒團伙破獲後很快轉入司法程序,十幾名參與販毒的罪犯都被判了刑。藍月穎加入團伙時間最短,判的刑也最輕,但也被判了有期徒刑5年。中叔皓決定為她上訴,爭取改判。他想請專案組派人去與法院談,說明藍月穎參與販毒事出有因。就在這時,鄭旭萊案件出現了一個重大突破!鄭旭萊的前妻張玉香也在警方監視之內,她離婚後一直一個人住,20歲的兒子鄭小翔在美國上學。最近鄭小翔突然回了家,不知什麼原因與母親張玉香發生爭執,將她推倒在地當場摔昏。正在布控監視的便衣見有情況,馬上出動捉住了正欲逃走的鄭小翔。

張玉香被摔成腦震蕩一直昏迷不醒。警察審問鄭小翔,他說最近張玉香沒及時給他匯錢,他手頭緊才回國跟母親要錢,可張玉香不肯給他錢,於是母子發生爭執,鄭小翔情急之下才推倒了張玉香。正在審問時,鄭小翔的手機響了,警察讓他打開並監聽,原來是向鄭小翔討債的電話,聲稱再不還錢就要卸他身上的零件。鄭小翔嚇得渾身發抖,在警察的追問下他才不得不交代:他名義上是出國留學,但他的心根本就沒放到學習上,在國外整天吃喝嫖賭,混跡於夜總會賭場中。帶去的幾十美金很快輸光了,他又用房子做抵押陸續借了一百多萬美元的債,也都被他扔進了賭場。借的債是高利貸越滾越多,他那房子根本不夠抵債,他父親鄭旭萊已經被逮捕,張玉香也好長時間不給他寄錢,討債的有黑社會背景他惹不起,萬般無奈鄭小翔才回國跟母親要錢還債。張玉香聽說兒子在賭場輸掉了幾百萬美元,死活不肯給他拿錢還債。鄭小翔著急地在屋子裡翻錢,張玉香上前阻攔,兩人爭執中張玉香被兒子推倒在地。

審問的警察從鄭小翔的敘述中,聽出他認為張玉香藏了不少錢,為他還債沒問題,這說明起碼有一千多萬元被張玉香藏匿起來了。她離婚後沒有經濟來源,這麼多錢肯定是鄭旭萊的贓款無疑了!有了這一突破口,專案組乘勝追擊,動用警力搜尋那些錢到底被張玉香藏在哪兒了。但搜遍她的住處也只搜到幾萬元的存摺,其他一無所獲。張玉香清醒過來後仍舊咬緊牙關拒不承認自己藏匿了鄭旭萊的贓款,案子再一次陷入了絕境。正在這時,張玉香的父母從農村來這裡看望張玉香。警察在同他們閑聊中了解到,張玉香和鄭旭萊離婚後,張玉香曾經出錢把農村老家父母的房子裝修了一番,說要在這裡陪父母住,可後來她還是回到城裡住,老人傷感地說女兒是對負心的鄭旭萊仍心存幻想。警察聽了這些,注意到張玉香根本就沒打算在農村老家住下,可她為農村的父母裝修房子,又是在剛離婚時的低谷期間,這裡面肯定有問題!於是專案組派出警員趕赴農村張玉香的老家,經過認真仔細的搜查,終於有了收穫:裝修時新盤的火坑下面近兩米深處埋了幾隻鐵皮箱,裡面裝滿了鈔票和金條,總共價值兩千多萬元!

鄭旭萊貪污挪用的三千多萬元贓款總算有了著落,除了揮霍掉的,大部分都追了回來。專案組近半年來的努力終於有了結果。中叔皓聽到這個消息,真是百感交集。這麼說藍月穎真的沒有窩藏鄭旭萊的贓款,對她的一切懷疑都可以解除了!可她還一直被蒙在鼓裡,被中叔皓的圈套弄得犯罪且判了刑!

這次不用中叔皓找專案組,專案組主動聯繫他一起為藍月穎上訴奔波。警方證明藍月穎參與販毒確實事出有因,終審改判,藍月穎的刑期由5年改為2年有期徒刑。與此同時,鄭旭萊貪污案經過公開審理也判決了。鄭旭萊貪污挪用公款數額巨大,調查期間又頑固抵賴不主動退贓,判處死刑。張玉香因窩贓罪被判處有期徒刑8年。鄭小翔因過失傷害罪被判處有期徒刑2年。鄭旭萊自知罪大惡極難逃活命,以為自己反正是一死,但可以為兒子留下一大筆財產,萬萬沒想到老婆兒子會跟他一起出現在被告席上。聽完審判,這個機關算盡的傢伙才知道他的如意算盤徹底落空了,他像被抽掉了筋骨一般當場癱倒在被告席上!中叔皓在旁聽席上聽完審判,匆匆走出法庭,他要趕往看守所,把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訴藍月穎,還要對她說,她要好好服刑,兩年後他要以新郎的身份來監獄迎娶走出高牆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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