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十五年的青春蹉跎只因你那句「負責任」！
妹子，十五年的青春蹉跎只因你那句「負責任」！
記錄&點評/湘雲
圖轉
這是陰雨連綿一周後的晴天。雨後初晴，陽光有點刺眼，但還是有點讓人忍不住想多站著晒晒，風不算大。我坐到蔡林記餐桌的時候，已是十三點十分的樣子。對面兩位及身旁的一位，正在聊著天。桌面上是簡單的工作餐。對面兩位還算幹練的女子正在給我身旁的一位說話：搞銷售就是要說話，嘴巴要張得開……我們是光動嘴皮不動手，售後是動手不動嘴……
我此刻明白這是某店招收了新僱員，櫃長正在向新人傳授工作經驗，或許新人今天才報到，這午餐也是櫃長的款待。新人在我身邊不住地點頭，聲音不大的「襄普」囁嚅。
我看著妹子相貌樸實，衣著普通且整潔。齊耳短髮，細彎眉眼，幾點雀斑撒在略微黝黑的圓臉上，看年紀大約三十五六歲樣子。或是周邊郊縣出來打工的，這個歲數難得還有單位招她，也難得她還肯做……
我的飯端上來時，妹子已經由聽話的人變成了說話的人。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妹子雖然音調不高，襄普不準，但是思維邏輯條理清晰，表述也比較準確。在他們聊天中櫃長提到「按你學的專業應該到私企作事……」時，我不由汗顏自己判斷錯誤。
以下是我身旁妹子的講述——
我是從家鄉讀書出來的。讀完後與我同學一起去到深圳找工作（我暗一驚）。我同學找到了某房地產公司法務部。你知道的，公司法務部一般3人，我同學應聘做法務助理試用。在2002年當時的深圳，月薪3500，這算不錯了。我也在其他公司謀到職位，也做法務助理。那時我們年輕，對生活充滿嚮往，很快適應了深圳那樣快節奏的工作環境，覺得渾身有激情。我的工作室在十樓，每天我早早起床，早早趕車到公司。十層樓都不帶坐電梯，一口氣爬上去，也是鍛煉身體。別看我不化妝打扮，但我收拾得利索，注重身體鍛煉的。
那一年，我和同學去考司法證。同學榮考取證書後，工作轉正，薪資馬上提到5000,零七年時提到7000。現在年薪三五十萬，早已在深圳安家。這是後話。我雖然只差幾分沒通過，也沒有泄氣。一邊在公司打工，一邊準備來年再考。當時我的目標是非常明確的：通過司法考試後在深圳立住腳跟。
第二年離全國大考還差月把的時候，我請了一個月的假期回校參考。也是在學校附近我遇上了一圭（化名。妹子與其應該只是一般性相識，在哪認識沒交待）。當時我一心在複習上，對於一圭如何出現在學校附近，是來考試或者是有其他什麼事，一概不知，也顧不上問。
一圭找我借法律書看，說他買不起。一套書籍好多本，大約500塊。我心地好，心想反正書多，錯著看也行。這樣我們就開始了來往。等考完後，還有一周余假我打算回安徽老家去看看，這個時候一圭向我表白了。但我對他並沒有好感，甚至可以說一點也不了解。不了解他是哪人在哪做事。僅僅是普通的認識，不至於發展到戀人關係。我剛回家，就聽說他攆到FY到處打聽我家，並且真找到了我，我真的很感動啊！我就答應與他交往。他提出讓我跟他回家鄉，說他三哥三嫂在那邊城裡某房地產公司。我不太願意，覺得自己放不下深圳現成的那份工作，讓他跟我去深圳打工。可他軟磨硬泡非說先到那兒看看後讓他去哪他都跟去。我心軟又答應下來。
在那兒我感覺並不好，他三哥三嫂開了一間餐飲店，自當廚師而已。我並沒有責怪他，只當成他追我的一片苦心。因為他的關係，我對深圳那邊的公司再次告假。
一來二去兩個多月過去了，眼看假期要滿，他還是不能下定決心跟我回深圳。在他三哥這兒，每天過著安逸舒適的生活。他的愛情攻勢也慢慢澆滅了我上進的心火。我們定下一起過，這是2003年底吧。
日子一久，我就覺得膩味。畢竟我曾經在深圳那樣快節奏的城市裡獲取過心理上的滿足與快樂。而一圭總是不願意離開家鄉去找事做，可我在這兒又沒有好的發展。幾經考慮，我決定不顧一圭的阻難回老家去。
我在老家呆了大半年，鬼使神差地又回去找一圭。我覺得我不能對不起他。他對我好，我要對他有個交待。
一圭的家在農村我並不感到驚訝。我們決定一起過，就算農民也認了。可是他家很窮，人口多。他兄弟幾個都在外面打工討生活。我還是放不下深圳，還是想勸說他出門做事。他就是不願意。連城裡都不去，就守在鄉下。我勸說不動，次數說多了，他就發火摔東西。好吧，那就在家種地掙錢。
我雖然也是農村人可沒下過田。到了他家我農活樣樣做，連水田都下。可是我發現他種田也種不好，活做得敷衍了事，讓我看不上眼。我們倆當時沒有領證，只是同居。一直同居兩年多。因為有承諾在前，我是一個負責的人。
後來我們就有了小孩。日子過得很擰巴。家裡窮得沒有米下鍋，兒子沒有奶水吃，我瘦得不到80斤。家裡老的老，小的小，一圭還是老樣子，不好好做地里的農活，也不願出門打工。跟我吵架把鍋都掀翻。這種情況下，我變得寡言少語。整天也不願跟任何人講話，就只埋頭做活。家裡老人看不慣我把灶台收拾得亮堂堂，只罵到「弄恁亮頂過千年？球用？」
生活習慣有衝突，我甚至懷疑我患上抑鬱症。
一圭終於坐不住了，丟下我與兒子和他爹媽不管，跑到襄陽三哥家。我在他家維持不了日常用度，就到城裡找他。他三哥看我有出門打工的意思，怕他兄弟這個家就要散場，趕緊找到他。給買了一副爐灶，逼他學做生意。在鄉下鎮上從學下砂鍋面開始，一做就是七年。這七年賺下幾個小錢算是糊住口了。每天賣出三四百碗面，我累得很就對他說說，可他脾氣暴虐，動不動就摔鍋砸碗。到後來我連話都懶得同他講。前四年生意還可以，後三年到2018年，生意慢慢不行了。沒有生意的時候，我就教已經上小學的兒子學習。每天不教他學習一會兒心裡就空落落的。我也是有夢想的人，始終掛記深圳的那份工作，但是我走不開邁不動腿……
妹子說到這裡故事基本結束。她像是說著別人的故事，心酸處略哽咽。但多數時刻眼裡含著微笑，那種風輕雲淡的淡定。妹子啊，我被你故事中多次提起的那句「負責任」狠狠刺傷了。只想問問你：你負的哪門子的責？！你該他還是欠他？！你本是一個有理想的大好青年，他以愛情的名義綁架你的道德，折斷你飛翔的翅膀，你怎麼就看不清楚？也許你是明白這點的，但是又不決絕地離開他，是你的優柔寡斷葬送了你的大好前程。有擔當是優點，但是，你要負責任的人是一個沒有理想沒有上進心的人，你們三觀不合啊！
所幸，你現在已經明白，也艱難地再次邁出了腿，走出家門來打工。可是你醒悟得太晚了。早些放棄你所謂的「責任」，怎麼可能蹉跎十五年，淪落到如今這地步？
我不打算勸你離開一圭，但贊成你現在的做法：終於邁開自己的腳步，去追尋已經遺落了很多年的夢想。奔跑吧，妹子。
「襄陽三美」微信公眾號，長按可加關注
TAG:襄陽三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