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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宋徽宗搜刮民脂民膏大興土木,百姓不堪重負爆發方臘起義

宋徽宗之前的幾個皇帝,都是比較簡樸的。日用器物,與民間富貴人家差別不大。就連皇妃、公主,如果貼金銷銀,常常也會遭到台諫官的彈劾和批評。因此,宋徽宗繼位後的前幾年裡,一直不敢過分奢侈。有一次,朝廷舉行大宴會,宋徽宗讓宮人拿出一些美玉雕成的盤子和酒具,問大臣們:「今天,我用這些器翻排宴,你們看行嗎?」話音未落,蔡京馬上說:「這當可以啦。我以前出使北朝(遼),他們都是用玉器排國宴,遼人流寄口說南朝(宋)用不起這種珍器呢!想我中華盛邦大國,用點壓器何足道哉!」微宗大喜,介面道:「這些東西我早就准務了,只是怕天下人說我奢侈,所以一直不敢拿出來用。」蔡說:「陛下聖德恭儉,可謂超過舜堯了。

其實,事情只要合乎情理,臣民是不會議論的。《易經》上說,『凡太平盛世,必然要豐、豫、大』,說的就是要在盛世盡情享樂,不然就不稱其為盛之君臣了。《周禮》上還說『唯王不會,君王的費用自古以來就是不受任何限制的。陛下享天下萬方之貢奉,是理所當然,完全不必如此拘謹。」其他大臣一見,爭相附和,說得宋徽宗心花怒放。從此,宋徽宗有了「豐亨豫大」和「唯王不會」兩道護身符,開始放肆地揮霍起來了。先是鑄九鼎、建明堂以誇富表功,接著便修延福五位和岳,以便自己遊玩取樂。所謂延福五位,是一項大規模擴建皇城的綜合工程。宋朝的皇宮,是將五代軍閥小朝廷的宮城略加修建而成的,規模比唐代皇宮要小得多。

其中的延福宮,是一個最大的官殿。宋朝的大宴會,總是在這裡舉行。雖然地方還算寬敞,可宋宗總感到不夠氣派現在既然是應該豐亨豫大,那就該把延福宮擴建一下。蔡京得知,自然是積極支持。就派童貫、楊戩、賈祥、何訴、藍從熙五個大官負責修建,在皇宮北面新划出一片與原來的皇官面積差不多的地,讓五個人各負責一個建築小區,各盡其能看誰修建得漂亮。這一來,五個宦官為了壓倒別人,各自盡腦汁,搞了許多新花招。不僅殿閣爭雄誇侈,而且還各配上假山、曲廊、小橋流水、湖光荷色。到處點綴上奇花異草,珍木怪石形成了五個風格迥異的建築群,相互輝映,金碧輝煌,既寬闊宏大,又異趣橫生。宋徽宗高興極了,就把它們統一稱為「延福五位」。

作為宴集游賞的地方。一所謂艮岳是什麼呢?它是一座規模空前的大型人造風景山。宋徽宗當了幾年皇帝以後,一心總想玩賞山鄉風光。可是,開封周圍幾百里內,全是一馬平川,離得最近的山,也在五六百里以外當皇帝的,哪能常跑那麼遠去玩呢,要是京城裡有座大山就好了。偏巧,一個叫劉混康的道士告訴宋徽宗:京城東北角地勢太低對後代不利,如果能墊高一些,必定會子孫蕃盛。宋徽宗一聽立即決定趁此機會修一座有氣派的假山。反正內庫里有的是錢,各種物品花石,地方官都會貢來,只需讓大臣們辦就是了。再說,這是為子孫祈福,臣僚們誰也不敢反對。於是,就在政和七年(1117年),宋徽宗正式下令,由戶部侍郎孟揆負責。

在京城東北角仿照杭州鳳凰山的樣子,修一座假山。並詔令所有臣僚全力協助,不得抵觸。起初,許多人都替孟揆擔心,要在開封修一座象杭州鳳凰山那樣峰險嶺峻、風景秀麗的假山,實在太困難了。然而,五年過去,平地上居然真的出現了一脈群峰迭翠的山巒。因為是坐落在城東北角,按古代八卦方位是在艮位,因而便稱為艮岳。這時的艮岳,可真叫宋徽宗稱心啦!在中國歷史上,還沒有哪個帝王能修建這樣宏大壯觀的假山呢!艮岳周圍有十幾里,主峰高九十多步(約合今100多公尺)。滿山奇石兀突,有的象卧牛,有的象吼獅,有的象奔虎,有的象攀猿。最高處又蓋了一個華麗的涼亭,亭上爬滿青藤。

站在亭子里,汴京街市,如在腳下,連附近號稱參天的鐵塔,也只如半截樹樁一樣。環繞主峰的山山峰峰,各有特色,全不類同。如那個叫梅嶺的山峰上,種了一萬株梅花,那個叫丁香障的,種滿了小丁香;那個叫飛來峰的,山頂有一塊巨石,面臨絕谷,恰似仙鶴飛來,剛要駐足;那個叫瀑布屏的山嶺,上面有一個大水池。平時用人力擔水灌滿,等皇帝來遊玩時,派人打開閘門,立刻便形成萬丈飛瀑。如此等等,數不勝數。山峰間的道路也設計得很別緻。一會可揚鞭催馬,一會又崎嶇蜿蜒,一會是曲徑幽洞,一會又是越澗飛橋,甚至還有陡峭的天梯,有凌空的棧道。整個艮岳,栽滿了松竹楊柳,種滿了奇花異草

布滿了千奇百怪的太湖石,飼養著成千上萬的珍禽異獸。進入艮岳,就好象來到深山奇境,幾乎感覺不到這全是出自人工修建延福五位和艮岳,給宋徽宗帶來許多歡樂,給北宋人民卻帶來了極大災難。每天都有數萬人在辛苦服役。所需的大量花石,都是從江浙一帶運來的。也就是《水滸》上提到的花石綱。僅此一項,就不知使多少萬戶傾家蕩產,不知使多少萬人死於非命。為搜尋花石,江南數十州內,無論是深山幽谷,還是大澤深淵都被翻騰了幾遍。朱勔、蔡攸(蔡京的長子)等奸臣贓官,乘機任意欺凌百姓。以至於「官逼民反」,爆發了聲勢浩大的方臘起義,僅十幾天時間,便有一百多萬人參加起義,佔領了杭州等許多州縣。

宋徽宗得知後,急忙派童貫率十五萬精銳禁軍前往鎮壓,付出了巨大代價,才把起義軍鎮壓下去。然而,還沒停半年功夫,宋徽宗就又搞起花石綱來,並強迫全國各路官吏都大量進奉土特產品,還在朝中專設了應奉司,統一督促各地的貢奉事務,以滿足豐亨豫大的需要。對天下的騷擾,當然也就更嚴重了。然而,和宋徽宗的其他行徑相比,這還僅僅只是小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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