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醒來父母總神情詭異,那天我偷偷去醫院才知自己被人催眠過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茜拉里 | 禁止轉載
1
我叫顧昭爾,今年二十八歲,雙親健在,愛過一個渣男。
不,其實我也不確定我是不是愛過這樣一個人。但是好像,我又真的撕心裂肺地愛過一個叫顧熙望的渣男。
因為父母是這麼告訴我的,朋友是這麼告訴我的,就連我的主治醫生邢醫生,也是萬分確定地這麼說的。
我想應該是了。可我不記得了。因為,我曾經因為顧熙望,患過精神病而被迫失去記憶。
我有記憶的那年,剛好二十五歲。醒來卻發現自己腦子一片空白,就連坐在我床邊痛哭的一雙父母,我也只能一臉漠然,無動於衷地像是在看陌生人。
顧熙望這個名字在我家裡是個禁忌,醒來後父母只是輕描淡寫地告訴我,他和我談了五年戀愛,婚禮前夕卻帶著我最好的朋友私奔了。我一時無法接受,所以瘋魔了。
我信了,因為這個世界上,我只剩下父母可以相信了。
有時候坐在病床上發獃的時候,我都不禁想,這個傳說中的顧熙望真是十惡不赦,因為他不但奪走我最如花似玉的青春,也一併剝奪了我對這個世界最直白的記憶。
可就是這樣一個渣男,我現在卻一點不記得他了。
即使想要找到他將他踩在腳底,告訴他老娘不愛他了,也無從入手,力不從心。
因為我忘記了對他的愛,也忘記了對他的恨。
我病好出院以後,父母就帶著我搬了家,我沒有任何一點異議。因為於我而言,無論在哪裡都是新的開始。
我的人生記憶,從二十五歲這年,才又重新打開。
之後的三年里,顧熙望這個名字徹底成為了我生活中的路人甲,儘管曾經我和他可能那麼刻骨銘心到令我瘋魔。但我沒想到的是,雖然我的大腦不再儲存著有關顧熙望的記憶,可是我的心,偶爾呢喃起顧熙望這三個字,卻依舊溫熱到可以讓我心顫。
我想我的心依舊殘存著關於他的溫度,並且可悲地,這種溫度,似乎不是恨,更像是愛。
我不敢再試圖想起他,因為真擔心我再瘋一次。
2
晚上我陪父母逛超市,結束後,我去地下車庫取車。車庫很黑,只開著幾盞或隱或現的照明燈。
我攏緊了身上的針織外套,加緊了腳步。因為我很不喜歡地下車庫那種黑暗而壓抑的氛圍,它就像一張無邊無際的卻又隱在暗處的血盆大口,似乎稍不注意,就會被它拆吞入腹,再難見天日。
就在我開車門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喊:「嫂子?」
聲音帶著微微的疑惑,更多的還是驚訝。
我轉身,借著微弱的燈光,看清這是一個身形頎長而健碩的男人,五官硬朗,給人的感覺就是一身正氣。
「你喊我?」我指著自己,睜圓了眼睛問他。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我身前,臉上已經是滿滿的類似重逢的喜悅。
「嫂子,我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男人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
說實話,我並不認得他。
我誰也不認得,但凡舊人。
「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說罷,我便拉開車門,準備上車。
男人有些急地拉住我車子的把手,阻止我的動作,然後試探性地說:「難道……你真的,失憶了嗎?」
我對於他的不禮貌,有些動氣。或者說,其實我是討厭極了他重新提醒我我是個沒有記憶的人。這三年,因為來到了新的城市,周圍的環境還有朋友都是新的,沒有人問起過,或者說沒有人關心我的過去,所以我幾乎快要接受了我重新開始的人生。
但是這個男人的一句話,就像兜頭一盆涼水,澆得我措手不及。
「你到底是誰?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走了,我爸媽還在等我。」我有些生氣地推搡了他一把,然後就跨上車,「嘭」的一聲關上車門,冷漠地將男人阻隔在了車門之外。
男人被我推得一個趔趄,嘴裡似乎是在咀嚼著「爸媽」這兩個字,眼神愣怔怔地盯著我。然後在我關上車門的那一刻,男人倏地抬起頭,聲音傳入我的耳膜:「嫂子,你不記得我沒關係,可是你不能把望哥忘記!」
他說的是顧熙望。
我的心裡突然來了氣,搖下車窗,放冷了聲音回嗆:「顧熙望?我為什麼要記得顧熙望?一個婚禮前夕帶著我閨蜜跑路的渣男!」
說罷,我一腳油門,就呼出了停車場。
其實,我看到了那個男人在我說完後,臉上滿滿的不可思議還有悲痛。
但我看不懂,所以我選擇了我慣有的技能,遺忘。
回去的路上,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父母剛才在停車場遇到的男人。
想好措辭後,我才緩緩開口:「剛才,我碰到一個男人。他好像是顧熙望以前的朋友。」
在我說出「顧熙望」這三個字後,我能明顯感受到車裡突然凝滯的氣氛。透過後視鏡,我看到了母親僵直著背脊,開口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沒和你說些什麼吧?」
我搖搖頭,「沒有,我沒有多停留。」
母親似乎鬆了口氣,身子軟下來,眼神在不甚明亮的車子里看不清楚。然後她的聲音傳來,似乎來自很遠的地方。
她說:「顧熙望……昭爾,以後和他有關的人都不要再接觸了。你要,聽話,知道嗎?」
我乖巧地點頭答應,然後我聽見父親長嘆了口氣,然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把頭轉向了窗外。
我想顧熙望那時候一定是可惡極了吧,因為我的父母,是那麼不願意提起顧熙望,連帶著和他有關的人。
3
再次見到那個男人,是我和同事看完電影回家的某個晚上。
那部電影是最近很火的一部國產電影,叫《湄公河行動》。同事很鍾情裡面的硬漢張涵予,非拉著我去看。拗不過他,我答應了。
但其實潛意識裡,我非常排斥這個題材。
電影有一個畫面是,彭于晏坐在高高的山頂,回憶著因為毒品而死的女友,身旁是滿地煙頭,眼裡是悲愴,連帶著木然。
只那一個畫面,我哭得泣不成聲。
這的確是一部題材沉重令人感動的電影,但是這個場面,其實只是整部電影鋪墊的壓抑氛圍,根本不足以令人落淚。可我哭了。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傷心。整個電影院,大概只有我哭得那麼早,那麼像極了生離死別。
心裡,抽抽地疼。捂住心口,也沒辦法讓它安靜下來。
散場後同事還藉此打趣了我,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感同身受。
我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是自己的淚點和別人不一樣吧,我安慰自己。
走到小區門口,我看到了那個男人,倚著一棵樹,嘴裡叼著根煙。整個人透著一股寂寥和蕭索,像極了他腳下那滿地黃色的落葉。
雖只見過一回,我卻能篤定,男人就是我那天在停車場見過的那個。
他似乎聽到我的腳步聲,轉頭就那麼看著我,似乎在等我走近。
我走到他身邊,皺了皺眉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男人低頭輕笑了聲,卻是笑得那麼悲涼。他把煙丟到地上,踩滅。
「我只是替望哥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他說,聲音里是一股扎人心的沙啞。
「我過得很好,麻煩你轉告顧熙望,既然選擇了做一個渣男,就做一個有格調的渣男!別動不動問候前女友!」我氣鼓鼓地說。
一想起因為顧熙望,我居然還得過精神病,心裡就是滿滿的憤怒。如今我的人生因為離開顧熙望終於要重新明亮了,可這個男人卻一次又一次出現在我面前,逼我去想顧熙望。
「嫂子,你不記得望哥也就算了,但是你怎麼可以這麼說他?你怎麼對得起……」
男人語氣里透著一股難以置信,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父親厲聲打斷。
「向進!」父親的聲音傳來。
我轉頭,就看到父親站在樓梯口的陰影里,手裡提著個黃色的垃圾袋。
叫向進的男人看著走過來的父親,低聲開口:「顧叔叔。」
父親把眼光轉向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輕聲道:「昭爾,你先上樓,媽媽煮了銀耳蓮子湯在等你了。」
父親聲音雖溫和卻透著不容拒絕,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向進,還是點了點頭,選擇聽父親的話。
這三年的相處,我能感受到父親對我的愛,但是不知為何,卻始終和父親親近不起來,似乎有什麼橫亘在我們之間,跨不過,移不開。只能裝作看不見,順其自然。
向進見我要走,卻是急了,喊住我:「嫂子,你不能走!」說罷便想拉住我。
「向進,她什麼都不記得了,有什麼話你跟我說就好。」父親一把攔住向進,臉在黑暗裡看不清,但是語氣卻比任何一次都威嚴。
向進頹然地放下了想要拉住我的手。低下頭,再沒看我。
我一步三回頭地走向樓道,耳朵一直在注意後面的動靜。於我而言,這個叫向進的男人,雖然奇怪,卻又是讓我覺得熟悉的。
他的出現,讓我三年里,第一次開始懷疑父母到底是不是對我隱瞞了什麼,第一次讓我有了想要找回記憶的想法。
進入樓道門後,我快速往旁邊閃去,隱在黑暗的死角里,趴在門口偷聽他們的談話。
距離有些遠,他們又刻意壓低了聲音,所以談話內容不甚清晰,我聽了一會便有些興緻索然。正想悄悄離開的時候,向進突然高聲的一句話讓我停住了腳步。
「顧叔叔,你沒有權力給嫂子編造一段痛苦的記憶讓她忘記另一段痛苦!」
不知道父親又說了些什麼,向進幾乎是吼出來的:「這樣對望哥公平嗎?望哥根本不是和羅清私奔了!你和阿姨怎麼會忍心這樣對他……」
羅清,就是我那個和顧熙望私奔的閨蜜。
向進的話讓我一下子僵在原地,動彈不得,腦子裡突然閃過無數個碎片,可是全都是一閃而過,唯有一副陌生男人的笑顏,那麼清晰那麼真實。一瞬間,我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我隱隱發現,我前面二十五年所謂的記憶,是父母編造的,甚至我整個人生,有可能也是杜撰的……
那麼,我是誰?顧熙望又是誰?我和顧熙望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父母和邢醫生都對這個名字避之如蛇蠍?
4
我腳步跌撞地回到了家,母親關切的臉色,一瞬間也突然陌生了。她的聲音在耳邊盤旋,我低著頭,甚至不敢看她的臉,匆匆地回到房間,然後反鎖。
我把自己緊緊裹在被子里,大秋天,硬生生捂出一身汗。耳邊有敲門聲,有父母關切又焦急的詢問聲,可我卻僵冷地一動不敢動。
半夢半醒間,我感覺自己漂浮了起來。晃晃悠悠,一路來到了一家略有些破舊的KFC。
後廚房裡,一個年紀稍長的女人在訓斥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女孩子背對著我,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頸,肩膀一抖一抖,似乎有嗚嗚的抽噎聲。
女人走後,那個女孩子站在原地繼續哭,聲音嬌嬌的,小小的,卻讓我心也一抽抽地疼,似乎感同身受地明白女孩的委屈。
直到前台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詢問:「請問有人嗎?」
女孩子才用手背擦了擦臉,喊著「來了」,然後轉過身。
我如遭雷擊,就這麼定定地看著她,滿臉的不可置信。
因為,那個人女孩子和我有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或者說,她就是我……很多年前的我。
我就這樣跟在「我」後面,到了KFC前台,然後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個男人。
劍眉星目,輪廓深邃,穿著一件簡單的黑T,一條軍綠色的大褲衩,許是因為五官和氣質太出眾,看上去一點不邋遢,反倒是長身玉立的樣子。就那樣站在那裡,眉目間有些不耐,手指有一下沒一下點著點餐區的桌子。
男人見到「我」這副狼狽的樣子,似乎是愣了愣,面色稍緩,然後才說:「一桶全家桶。」
「我」依舊帶哭過後的哽咽,哭腔滿滿地問:「先生,一、一桶夠了嗎?」
高高大大的男人就這樣站在那裡,看著「我」委屈巴巴的樣子,尷尬地說:「那不行就兩個吧!」
「我」似乎是因為剛才的訓斥,越想越委屈,哭著大喊:「嗚嗚嗚~~兩個,啊兩個就夠了嗎……真的,真的夠了嗎……」抽抽搭搭的聲音,說兩個字就抽噎一下。
男人手足無措,修長的手似乎想去給「我」擦眼淚,又覺得不妥,訕訕地收回手,趕緊大喊:「你別哭啊,兩個不行那我再來一個好嗎?多了我真吃不下了!」
「我」突然破涕為笑,然後一邊哭一邊笑,鼻涕眼淚混在一起安慰明顯被自己嚇到的男人:「你,你別怕,嗚嗚嗚,我也不想哭的,嗚嗚嗚,眼淚自己掉下來了。」
男人突然就笑了,滿眼生花。
而「我」看著他笑起來,竟然是呆在了那裡,然後忘記了哭。
站在他們面前的我,突然就想起來了。
那是二十歲的我,在雲南KFC打零工的時候。
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然後我對這個男人,一見鍾情。
可是,我依舊不記得自己是誰,不記得我到底發生了什麼所以失去記憶。
對了,這個笑起來融化我的心的男人,叫顧熙望,那年二十三歲,他是一名緝毒警察。
5
突然我覺得自己臉上痒痒的,痛痛的,眼前的「我」和顧熙望開始變得模糊,我想伸出手抓住他,卻怎麼也動不了,急得我只能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可是沒有人能看到我。
然後我醒了過來,睜開眼,一身是汗。這才發現原來是個夢。
而剛才夢境中臉上奇怪的觸覺,原來是一隻貓咪的爪子摁在我的臉上。
但是……我不記得家裡有養過貓。
陽光從沒有拉實的窗帘縫隙中透進來,那隻陌生的貓咪突然繞過我,將臉溫柔地蹭了蹭我身旁的男人。
這時我才猛然發現,我身旁睡了個男人,那個男人不是別人,就是剛才我夢裡的顧熙望!
我驚訝地一下子坐起身,被子從身上滑落。男人悠悠轉醒,纖長濃密的睫毛撲閃了兩下,然後睜開眼。
顧熙望朝我笑了笑,然後朝我靠過來,一把摟住我,頭蹭了蹭我的腰間,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低沉:「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我看著這張熟悉又無比陌生的臉,愣怔過後一把掀開了自己的被子下床,緊緊貼著牆壁,遠離顧熙望,警戒地看著他。
顧熙望一臉疑惑,起身想要過來拉我,卻被我一把制止,「你別過來——」我聽到自己受驚過度的聲音,「你到底是誰?」
顧熙望俊朗的臉上滿滿的擔心,笨拙地過來一把抱住我,不顧我的反抗,把我緊緊箍在懷裡,拍著我的背安慰我:「耳朵,我是熙望啊,是不是做噩夢了?別怕,我在。」
顧熙望的聲音有魔力,我慢慢安靜下來,猶豫著環住他精瘦的腰。
可是,當我冷靜下來後無意中瞥過周圍的環境,發現這個房間根本不是我的房間,我根本不認識這裡!還有那隻伏在床上懶懶地盯著我的貓,我也不認識!
那我怎麼會在這裡?
思及此,我驚恐地一把推開顧熙望,腳步踉蹌地出了房間。
客廳里,母親剛好從廚房出來,手上端著還在冒熱氣的粥,看到我後,有些嗔怪地看了我一眼說:「你這孩子,怎麼赤著腳就出來了,都要做媽的人了,怎麼還這麼莽撞。」
「什麼做媽的人?」我愣愣地站在那裡,驚恐未褪。
「睡一覺就不記得啦,昨天熙望才和我說你懷孕了呀。」母親邊說邊把盤子放在桌子上,臉上滿滿的寵溺。
身後顧熙望拉住我,語氣里全是搞不清狀況的擔心和焦急:「耳朵,你到底怎麼了?」
我掙脫他,跑到母親身邊,抓住她的肩膀,嚇得吼叫出來:「媽,我在做夢對不對!他怎麼在這裡!你不是說他悔婚和羅清私奔了嗎!媽!這裡到底是哪裡!」
媽媽被我問得愣怔,說:「什麼悔婚,明天你們就要結婚了。」
我想我大概又要瘋了。
耳朵里嗡嗡作響,頭痛欲裂。我一步一步後退著遠離他們,直到靠到牆角,然後蹲下抱住自己,瑟瑟發抖。母親和熙望滿臉的焦急靠近我,他們的臉突然變得那麼地陌生,我心裡的恐懼一點一點將我吞噬。
終於,我驚聲尖叫起來,兩隻手在空中亂舞。
「啊——」
我坐起身,大汗淋漓,摸了一把臉上,竟全是淚水。
四周一片黑暗。我顫抖著手摸開床頭燈,環顧四周,看著熟悉的擺設,才終於舒出一口氣。
原來,真的只是一個噩夢。
房門被敲響,父母焦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虛弱地掀開被子,赤著腳走到門邊打開門。
母親的臉和夢裡重合,讓我無端有些瑟縮。母親看著我虛汗淋漓的樣子,擔心地一把拉過我的手坐到床邊。
「昭爾,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輕輕點頭。
「剛才聽到你叫得厲害,到底夢到什麼了,嚇成這樣?」父親抬手為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我抬起眼,直視著父親的眼睛,緩緩開口:「我夢見一隻貓,她趴在我的臉上撓醒了我。然後輕輕地用臉蹭醒了我身邊的男人。那個男人……是顧熙望。」說完,我看到父親臉上明顯閃爍的神色,父親極其不自然地移開了眼。
然後我又對母親說:「那個家不是現在的家,可是媽你也在,你開心地喊我吃早飯。還對我說……」
母親緊張地接話:「我對你,說了什麼?」
「你對我說,要當心肚子里的孩子,別赤腳著涼了,還說,明天我就要和熙望結婚了。」我看著母親驟然泛白的臉色,輕輕地笑了。
「媽,你說這個夢荒不荒唐?你怎麼會和我還有顧熙望在一個家裡呢?我們家什麼時候養過一隻英短呢?」
母親兩隻手捂住眼,在我面前哭了。
父親嘆了口氣,問我:「昭爾,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我搖搖頭,聲音很輕,眼神飄向窗外,
「沒有,我只是記起了熙望。」
我終於能感受到,自己曾經有多深愛這個男人。
最後,父親什麼也沒說,扶著哭得泣不成聲的母親走出了我的房間。
我站在床邊,穿著白色睡裙,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個幽魅,無聲無息,無欲無求,沒有過去,亦不再有未來。
6
第二天,我趁父母不在家,找到了那天晚上,給我發信息的陌生號碼。
我篤定,一定是向進。
電話接通後,果然是向進的聲音。向進大概是沒想到我居然會回給他,顯得很是意外。
「向進,你是唯一一個可能告訴我真相的人。」我直入主題。
向進自然知道我指的是什麼事,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然後向進才緩緩開口,聲音有些啞:「對不起嫂子,我答應了顧叔叔,不能告訴你。過去的都過去了,其實也是……你沒有必要再去記起來。」
向進的話讓我這幾天一直綳著的神經突然斷了,我幾乎是失控地吼道:「為什麼你們都要騙我?爸爸媽媽是這樣,邢醫生也是,現在就連你也不肯告訴我!」我哭得滿臉淚痕,最後央求道:「其實顧熙望根本沒拋棄我對不對?羅清也沒背叛我,我求求你告訴我好嗎?我是當事人,我有權知道!」
向進的聲音帶著哽咽:「嫂子,你當年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得了病。我不能……」
「我都好了,真的。就算為了熙望,我也請求你,告訴我好嗎?」
向進再次陷入了沉默,就在我以為他不會再回答而頹然的時候,他突然說:「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你和望哥……都姓顧嗎?」
我頓時覺得晴天霹靂,腦袋裡閃現過一種又一種糟糕的情況。然後掛上了電話。跌跌撞撞衝進了父母的房裡。
我記得搬家的時候,看到母親有一個上了鎖的盒子,我問過母親是什麼,母親只說是舊物。如今想起來那時候母親見到我進來時匆匆上鎖的神色是有多麼奇怪。
翻箱倒櫃找了很久,我才在床底找到那個落了灰的箱子。我找來了斧頭,費力砸開了那把鎖。
那些3年里隱瞞的殘忍真相,終於暴露在我眼前!(原題:《全世界用謊言在愛我》,作者:茜拉里。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喝醉酒我抱住一帥哥耍酒瘋,次日上選修課看到老師我愣住:是他
※婚前女友突然分手失蹤,父親躲閃神情讓我發覺事情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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