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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蛇妹報恩!二弟放生一條白蛇,幾天後多了一個妹妹!

從前,有這麼哥倆,老大叫周財,老二叫周富,靠種幾畝薄地生活。那一年,年頭大旱,莊稼顆粒不收,日子過不下去了。哥倆一合計,不如去闖關東,到老山裡去挖人蔘,碰碰運氣,挖著兩顆大參就夠活一陣子的了。於是兄弟二人背上行李,帶上乾糧上路了。

哥倆進了老林,在一個山坳里搭了個窩鋪,壘起了鍋灶,住了下來。可是一連幾天毫無收穫,只好拔營起寨。茫茫林海,無邊無際,鞋也走掉底了,衣服也刮破了,連個參影都沒見著。哥倆互相一商量,還是分頭去找,晚上再返回窩鋪里。周富挖參心切,一口氣走出十幾里地,腿也軟了,肚子也餓了,想找個平整地方休息一會兒,吃點乾糧。看見前面幾步遠有塊方方整整的大青石,他就坐在青石上。拿出乾糧剛要吃,就聽見旁邊草動聲。他放下乾糧來到近前,扒開草一看,是條白蛇,一米多長,半死不活地蠕動著。他伸手掐住白蛇脖子,拿起來用臉蛋親了親,自言自語地說:「謝天謝地,正愁乾糧不夠,你給我送到嘴邊上來了,一會兒扒了皮,用火烤熟,香香的一頓美餐……」

周富正叨咕呢,忽然聞到一股酒香,又聞了聞,是從蛇嘴裡發出來的。看樣子是一條得道成仙的蛇,醉酒卧道現了原形。要是把它整死吃了,白瞎它多年修鍊的道行了。何況它也是一條生命,乾脆放了它。哪知白蛇沒爬,倒把身子立起來了,向周富點了點頭,然後才慢慢地往前爬,沒爬多遠它又立起身子點點頭,一連三次後沒影了。這時天陰了下來,周富怕下雨,急忙吃了幾口乾糧,繼續趕路。

走著走著就到了麻達山(迷路了)。天老爺也湊熱鬧,下起了小雨,他心裡著急:只拿一頓飯的乾糧,回不去就得挨餓,再說哥哥不定怎麼著急呢!走來走去又走回來了,走到天黑也沒走出這片林子。沒辦法,只得住一宿,等天亮再說了。他順腰抽出柴刀,砍了些樹枝子和雜草鋪在地上,躺下睡覺了,模模糊糊地聽見有孩童嬉笑打鬧聲。睜眼借月光一看,在附近樹下有兩個胖娃娃,三歲左右,胖乎乎的臉蛋,頭上留著一撮歪毛,穿著紅肚兜,光著腳丫,真讓人喜歡。就見其中一個胖娃娃把另一個胖娃娃絆倒抹身就跑,另個胖娃娃起身就追,追到東南方向一片篙草中不見了。天漸漸亮了,周富睜開眼睛,才知道自己做夢了,可是看見地上胖娃娃摔跤的腳印還在,這深山野林里哪來的小孩呢?聽老年人講,人蔘年頭多了就能變成胖娃娃,說不定這兩個胖娃娃就是人蔘變的。

等天大亮後,周富起身奔東南方向篙草中找去,頭一眼就發現棵二甲子。往前又走了幾步,又看見棵四品葉。抬頭往前邊一看。立時眼睛就亮了,兩棵大人蔘,而且緊挨著,激動得眼淚都下來了。趕忙用紅絨繩將兩棵人蔘拴住,掏出竹籤開始破土挖參。足足摳了大半天,幾棵人蔘全部挖了出來。他吃了幾把山野菜,以解眼前的飢餓,然後不顧一切尋找哥哥。困了走哪睡哪,餓了吃些野果子和野菜,渴了喝幾口山泉水。嘴裡不停地喊著:「哥哥!哥哥!」

一連尋找了七天,終於找到窩鋪。到近前一看,窩鋪也倒了,鍋也沒了。他心裡反覆一算計,可能哥哥找不到自己就獨自下山了,不如也早點下山在路上等他。

周富沿途打聽,都說沒見著過這個人。他心裡盤算著,不如把參賣了,有了錢再去找哥哥。他來到營口藥材行,拿出人蔘一看,老闆也愣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的貨色,純千年人蔘。老闆見周富土裡土氣的,當他外行,壓價給兩千兩銀子。周富樂得屁顛屁顛的,也沒討價還價,順利地成交了。他雇了輛馬車,又奔老林子里走來,走到一個集鎮上,把馬車辭了,買下一家客棧,改名長白客棧,在此邊開客棧邊尋找哥哥。

一天,客棧里來了個討飯姑娘,十四五歲,衣衫檻樓,滿臉污垢,走道直打晃。周富見她挺可憐,施捨給她些飯菜。哪知姑娘不走了,跪在地上央求說:「恩人收下我吧,只要給我口飯吃就行,什麼活我都能幹。」周富立時起了憐憫之心。自打跟哥哥失散後,身邊又沒有個近人,不如認她做乾妹妹,也好有個幫手。他上前扶起小姑娘說:「小姑娘,起來吧!我就認你做我的妹妹吧!不過你得說說家鄉居處,姓啥叫啥,為啥討飯?」小姑娘抹著眼淚說:「我家住在長白山腳下,前年父母雙亡,孤身一人來投親戚,不料親戚搬走了,不知去向,所以才流浪街頭。我姓林,就叫我小丫吧。」周富忙吩咐夥計們打掃打掃房間,多燒些水,並上街里買幾套花衣裳,讓小丫梳洗打扮,沐浴更衣。打扮完一看,小丫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一笑倆酒窩,好像仙女臨凡,咋看咋美,周富樂得嘴都合不上了。

自小丫來到長白客棧後,生意一天比一天興隆。周富見小丫挺實在,又能幹,就把客棧讓小丫料理。過往客商見小丫如此美貌,又熱情,捨不得離開這個客棧,有事沒事也都逗留幾天。

周富整天跑外討賬辦貨,小丫領幾個夥計在家料理生意,打聽大哥周財下落。一天中午,客棧里進來個要飯花子,蓬頭垢面,光著膀子,穿一條漏腿褲子,端著個帶豁的飯碗,哀求說:「大爺們,行行好吧。給口飯吃吧!餓了兩三天了。」小丫見要飯花子挺可憐,現做點好飯好菜端了上來,又給了一套衣服,打來盆水。花子餓急了,狼吞虎咽將飯菜吃個精光,穿上衣服,梳洗完一看,咋看咋像周富。小丫詳細一問,果然是周富的哥哥周財,小丫急忙見禮,說:「大哥,我二哥為了找你,在這開了個客棧,天天打聽你的消息,這下好了,兄弟團聚了,再也不分開了。」周財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半信半疑地問道:「小姐,你是什麼人?」「大哥,前些日子我也是討飯來到這個客棧的,二哥見我孤苦伶仃,便把我收留下來,認做乾妹妹。」周財一聽更加高興。

到了晚上,周富回到客棧後,見哥哥回來了,喜從天降,趕忙擺酒慶賀,席間,周富說:「大哥,叫二弟找得好苦啊,我挖到人蔘後,在山上找了七天,吃了七天野菜和野果子,可找到了窩鋪,窩鋪也倒了,鍋灶也沒了,以為你下山了,我也就下山了。」

「二弟,我在山上整整找你兩個月,方圓幾百里林子找遍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沒辦法只好下山各處打聽。又走了一個多月,才找到這,虧得小妹過問,咱們兄弟才算團聚了。」周富說:「大哥,以後這個客棧你當家,我們聽你的!」「不,客棧是你開的,哥哥有吃有喝就知足了。」小丫在旁說:「大哥,二哥別推了,咱們哥仨的家,有福同享,有罪同遭!」說得周財、周富都笑了。

光陰似箭,一晃就是三年。小丫長成了大姑娘,比從前長得更漂亮了,如花似玉,人見人愛,就連女人見了也多搭兩眼,媒人踏破門檻,小丫連理都不理。周財有意將小丫給周富撮合撮合,誰知跟小丫一說,小丫倒火了,說:「大哥,咱們雖然不是親兄妹,可跟親的差不多,哪有自家人相配的呢?」說得周財面紅過耳,不再提起此事。周富心裡暗自合計:哥哥這麼大歲數了,也應該成個家,不如將小丫撮合給大哥做妻子。

不料跟小丫一說,小丫急了,說:「二哥,既然你認我做妹妹,跟親妹妹一樣,哪有家女配家兄的道理,以後休提。」周富的臉像巴掌打的似的,再也不敢提這事了。小丫說完挺後悔,不該衝撞大哥和二哥。又一想,兩個哥哥都這麼大歲數了,該成個家了,於是她親自出馬,給兩個哥哥說媒。

一天,小丫樂顛顛地把周財和周富叫到一起說:「大哥、二哥,你們倆趕緊收拾收拾,大後天成親。姑娘是東村馬員外的兩個孿生女兒,又漂亮又賢惠,包兩個哥哥滿意。」

哥倆一聽,又驚又喜,急忙下聘禮。殺豬宰羊,請客喚友,張燈結綵,鼓樂喧天。婚禮那天,小丫當主婚人,哥倆雙雙拜花堂,方圓幾十里的客商都來捧場。客棧里擠得人山人海,人們無不佩服小丫能幹,人緣好。兩對夫妻各自入了洞房,掀開新娘子的蓋頭一看,新娘子長得像月宮裡的嫦娥。可奇怪的是兩位新娘子的模樣跟小丫長得一模一樣。一家人歡天喜地。

第二天,小丫將兩位哥哥找到一起,說:「大哥,二哥,咱們兄妹只有三年緣分,我要走了,不走會遭天譴。實話告訴兩位哥哥,我本蛇仙家族,只因父親過生日,我多貪了幾杯酒,不料走到林子里酒醉卧道,現了原形,虧得二哥心善將我放生,為了報答二哥大恩,特意點化二哥迷了路,找到了這幾棵人蔘。為啥我不嫁人呢,只因我道行淺,體內有毒,傷著人罪孽就更大了。哥哥想我時看見嫂子就看見我了。」

周財和周富哭得像淚人似的,一直送出很遠,小丫擦了擦眼淚說:「哥哥嫂子們保重,我走了!」說完小丫騰雲飄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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