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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夕陽應是紅色 王之渙的夕陽卻為何是一輪白日

王之渙的夕陽為何是一輪白日

唐代詩人王之渙寫過一首膾炙人口的五言絕句《登鸛雀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相信大家從上小學的時候就都能熟背這首詩。但不知道您是否像我一樣,一直以來有這樣一個疑問:為什麼快要落山的太陽不是紅色的,卻是一輪白日?

在我們的印象中,快要落山的太陽有兩個特點:一個是又圓又大,正所謂「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另一個特點就是紅,「閶閭城碧鋪秋草,鳥鵲橋紅帶夕陽。」但王之渙的落日卻完全顛覆了我們的習慣思維,王之渙的落日——白。在筆者淺薄的詩詞積累中,托白色的落日言志,王之渙可謂獨步千古。

也許有人會說筆者是在吹毛求疵。在教科書中,白日幾乎是不需要解釋的,就是太陽或是落日。

歷代評論中對王之渙的這首《登鸛雀樓》不吝褒獎。如沈括在《夢溪筆談》中曾指出,唐人在鸛雀樓所留下的詩中,「惟李益、王之渙、暢當三篇,能狀其景」。《詩藪》中說:對結者須意盡,如王之渙「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高達夫「故鄉今夜思千里,霜鬢明朝又一年」,添著一語不得乃可。《唐詩別裁》中說:四語皆對,讀去不嫌其排,骨高故也。《增訂唐詩摘鈔》中則說:兩對工整,卻又流動,五言絕,允推此為第一首…….如此等等,好話說了一大堆,但似乎並沒有人提到那輪白日。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人提到「白日」,筆者最近搜羅到兩種說辭。一種說法是:稱太陽為「白日」,是寫實的筆法。落日銜山,雲遮霧障,那本已減弱的太陽的光輝,此時顯得更加暗淡,所以詩人直接觀察到「白日」的奇景。另一種說法是:王之渙之所以看到「白日」,是因為山的襯托。所以,夕陽無限好,尚未近黃昏。

但問題來了,落日銜山,雲遮霧障,「白日」黯淡和「依山盡」倒是有些貼合,但是和下一句的「黃河入海流」,根本就不是一個氣場。況且心中裝著這樣一個黯淡無光的太陽,哪還有什麼心思、動力「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呢?對於像王之渙這位僅靠六首傳世之作就獨步詩壇的大詩人來說,顯然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未近黃昏之說筆者也不認同。在古人的眼中,日出扶桑,沒於崑崙,是人們對太陽運行軌跡的基本認識。所以在詩人的筆下,白日依山,依的應該是目之極處而不得見的昆崙山,和黃河入海相呼應,黃河滾滾流出詩人的視線,直到流入看不見的大海。這裡的山絕不是鸛雀樓附近的什麼山。只有這樣,才能烘托出詩的最後兩句。詩人已經看出這麼遠了,還想看得更遠一些——欲窮千里目,怎麼辦?只有、必須「更上一層樓」。

要想讓落日和滾滾的黃河在一個氣場上,這樣的落日必須是一輪白日。雖然已經「依山盡」了,但它(白日)依然保持著充沛的體能,熠熠生輝,甚至是白熱化的。白色比之於紅色,不是能量的降低,而是能量的提升,只有白色的才是活力四射的。唯有這輪白日,才能讓被它照亮的詩人的內心深處,生出「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的衝動。只有讀懂了這輪白日,才能讀懂詩人王之渙,才能進一步讀懂《登鸛雀樓》。

現在回到詩人王之渙。王之渙(688—742),字季凌,唐代詩人,祖籍晉陽。據史料記載,詩人講究義氣,豪放不羈,常擊劍而歌。王之渙早年及第,曾任過冀州衡水縣的主薄,不久因遭人誣陷而罷官,不到三十歲就過上了訪友漫遊的生活。寫這首詩的時候,王之渙三十五歲。雖然命運多舛,但因為詩人心中有一輪白日照亮,所以,我們非但沒有從詩人的作品中看到沮喪和頹廢,反而看到了一種迎難而上的積極進取精神。

看慣了暮色垂垂的紅日,總是讓人心生迷茫。我們不妨沿著傳統文化的脈絡逆流而上,不妨也學一學王之渙,在心中點亮一輪白色的太陽。

2018.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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