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山居，海陸旬味，藝術建築，滿城櫻花…一個不少

最新 03-25

櫻花庭院，

和風山居，茶屋古街，

海陸旬味，藝術建築……

就在這片北陸黃金沼澤。

每次去關西，比較合適的時間長度是12天。中段，安排幾天離開，時間通常會是周末。一來，逃避更多的遊人；二來，換一個城市再回來又會在短時間內產生新鮮感；第三，可能也是最實際的原因：不管哪一個季節，京都周五周六的酒店價格通常比工作日翻倍。那，何不用這個預算享受其他城市更好的旅宿呢。2015年雨季的奈良飯店，去年春天的金沢緑草音，都是愉快的選擇。

前幾天幫友人看今年櫻花季京都的酒店，依然如此趨勢。想到去年，我們便借周末去了金沢，用了京都同時間三星酒店的價格體驗了金沢緑草音山居。又因金沢位於北陸地區，在京都櫻花漸落之時，金沢才迎來滿開，也有幸見證了豐盛的粉色城市枕著遠方雪山的樣子。而那一次春遊的福利還包括：巧遇嘉年華一般的「春ららら市」金沢市集。三四天的閑散遊歷，我對本來就嚮往已久的這個既有優質的現代美術館又有頂尖日本庭園和古街道、山珍海味的石川縣小城市喜歡不已。

如果你也願意辟出三兩日，金沢是一個相當完美小站點。距離大阪／京都／東京都乘坐新幹線兩個半小時抵達的城市，不大，亮點分明，比京都更小資一點。甚至因為一個小麵包店，金沢在印象里居然有了一點和風法式的氣質，還有聲名遠不及城中瑰寶21世紀現代美術館的鈴木大拙館，更是金沢春天午後一個妙不可言的休止符。

分享幾個喜愛的小城角落。

風動草

風潮音樂風光

遊學志

00:00/05:11

［宿］

金澤の宿緑草音

居山一隅，春和景明

前文提過，櫻花季京都周末的住宿漲幅有點猛。位於四條的同一個酒店，前幾日的房價還是1400人民幣左右，一到周五便到了2500。剛好夠金沢那個周末最貴的緑草音旅宿和新幹線車費的花銷。

客室：達磨菊（だるまぎく）

金澤の宿緑草音（りょくそうね），離金沢市街不遠，卻因座落於小山丘一方，就擁有了大隱於市的空靈自然感，是於我而言在金沢最嚮往的和式山居。

如其名，緑草音含著一派森林感的山意。走過門口的一個緩坡，沉靜的蒼綠色是山居給我的第一印象。房子由原本的木町屋改建，僅有七間客房和一個割烹「土青」餐廳，每間客室都各有主題，各有其妙。打開窗，金沢層層疊疊的素雅屋頂們便收於住客的視線里。

客室：虎ノ尾（とらのお）

每個客房的價格一樣。瀏覽了酒店官網，在七間房裡，最有眼緣的，是擁有庭院景觀的底層一間和式「黑白合」。訂完房後，很想試試看館內非常正式的「土青」割烹，給酒店寫了封郵件訂晚餐，也抱著試試看的的心理，問詢是否可以預留最青睞的那間房，很快得到了肯定的答覆。事實上，那個周五的晚上，整個山居僅有我們一間住客，而第二天正式的周末來臨，便馬上一屋難求。

此次住的「黑百合くろゆり」是整個緑草音最具有古韻的一間，位於穿過大堂的長廊盡頭。從戶外看去就是一間樸素的居室。拉開紙門，視線便可穿透玻璃幛子作為幕牆的房間，抵達綠意繚繞的庭院和金沢的城市天景。

房間很大，白天，中央的榻榻米以一襲華麗古典的織錦地毯鋪就。一側的壁龕是傳統的灰泥塗築，粗糲厚重，掛了一幅椿與牡丹的畫卷，底下是同樣有年頭的當地工藝蒔金漆盒。腦海中閃過谷崎潤一郎在《陰翳禮讚》里的句子：

如果把日本的房間比喻為一幅水墨畫，那麼紙糊拉窗就是墨色最淡的部分，壁龕為最濃的部分。

這一處凹陷的牆壁是整個居室最為深沉的一個角落，也應驗了日本人最為懂得的「陰暗的秘密」。引進的自然光線在角落裡匯聚，默默灑在蒔金漆盒之上，濃暗裡凝聚出一小片金色的寂靜。

緑草音歡迎茶果的畫面實在難忘，由身著和服的侍者款款呈上，藏在沾滿了山間清泉的蒼翠竹葉里。侍者剝開葉子，取出粗壯的竹筒，從中切下紫芋色的羊羹，輔以煎茶一起入口。羊羹微微甜，透著一點紅豆的清香，坐在窗邊和友人一起喝茶聊天，差點就在酒店呆一下午。

客室：山法師（やまぼうし）

客室：達磨菊（だるまぎく）

客室：倭竹（わちく）

客室：紅萬作（くれないまんさく）

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住客，前台熱情地帶我們做了一次hotel tour。二樓的幾間客室設計偏現代，少了榻榻米，色彩更為艷麗。華美的屏風、壁畫別有氣場，部分細節也有北歐感的布置。木窗框出四季變幻的金沢天際，叢叢的粉色花團夾雜在灰矮的屋檐里，這是四月初的景象。

傳統日式風格的山居，以舊舊的綠色為主基調，門帘、浴衣、傘等一色相承。每間房的沐浴也毫不怠慢。我們的這一個，十分特別，以青石砌成，非常山野，一側的水流也彷彿取自天然，所有洗護用品選以大家都喜愛的Aesop。

［食］

在日本北陸的黃金沼澤之城，不能免俗遊客必要打卡名店「箔一」的金箔冰激凌、近江町市場里的金箔蓋飯還有各類魚攤上信手買的海產串燒。這裡還有不輸東京米其林的小壽司店如「きく家（kiku）」，人氣創意和食「Plat Home」，當地人最愛的關東煮店「若葉」，有一個固執主人的老派的日式咖啡屋「桂珈琲」。而我們的三四天里，游遊逛逛，美好的幾餐都少不了季節旬味的加持，春天的西洋與和風在食物里尤為迷人。

「土青」

和食十二歷，旬味月月

作為緑草音的割烹餐廳，「土青」二字取義為分別來自山和海的顏色，每個月根據當季食材更換菜單，在詩意的擺盤中奉上山珍海味，稱之「食在十二暦」。冬天的越前蟹已在三月中旬落市，餐廳提前三周發來的溝通郵件里，寫明了四月的懷石菜單還沒有確定，只是粗略提示了九道里含有前菜、刺身、湯、炸物、烤物、暖鍋和米飯甜點，價格17,820円，稅和酒水已含。算是十分合理。

比之關西的懷石，無論是擺盤還是口味，「土青」以更自然的鄉野氣取勝，去除了過分精緻，自由不少。星期六晚上的餐廳里，大多為專程前來的中年夫婦，和住客的定位相當統一。櫻花季，輪到的是「卯月」菜單。

鮮胡椒葉和櫻枝裝飾的木盒作為開篇，相當有簽名感，裡頭是兩片汁水豐盛的野筍片。一片無添加，清香原味輔以微甜；一片建議兌一點鮮胡椒葉入口，辛與鮮兩重兼備。

第一次吃到白蘆筍天婦羅。

北陸海鮮拼盤裡，以透明底盤營造水的意境，櫻枝漂浮，裝點著酒浸小螢魷、鮑魚片和當季蔬菜小魚。吃完後看見光碟，不得不再讚歎。透明溪水般的底盤下襯的半圓蘿蔔片，薄如枯花葉瓣，又和櫻枝一起，亦讓人遐想連篇。譬如風中蝶，譬如鏡花水月。

和牛牛排一邊鋪陳煙熏野菜，與之前杉木片里熏烤的鰹魚呼應。後來的蔬菜豆湯里撩到魚翅，極為意外。

小銀魚櫻花釜炊飯茶泡飯二食做主食，之後的甜點是這晚最難忘的壓軸。

是我遇過的份量最巨無霸的日式甜點。盆口大的盛器里，布丁紅豆餡頂淋上新鮮打制的草莓醬，牛奶香與水果清香融在一起讓人上癮。四季控制飲食的友人淺嘗輒止，我向來在吃上不懂矜持，把盆子兜了個底朝天。

圖片來自酒店官網

在酒店官網上翻看了今年才更新的土青十二月的不同菜單，感到最誘人的莫過於「神無月」（十月）的那一席（上圖），薈萃松茸、渡り蟹（即梭子蟹）、加賀藕湯、河豚刺身、烤乳豬銀杏小芋頭等九道，季節落葉擺盤，是一桌秋天的山野。

「土青」也擔當了緑草音早餐廳。我們總被不同的食器驚艷，揣測這裡可能有百餘件九穀燒。江戶時代的濃郁顏色，華麗彩繪以及杯盞手柄上起伏的自然形態，極富中國瑰麗的宮廷風采。最喜歡這盞梅枝咖啡杯，調皮地用買來的金箔裝飾，作為每日早餐很有趣的一筆。

有意思的是，入住後，我才發現

緑草音是一直念想的京都八坂神社邊柚子屋的姐妹酒店，「土青」的主廚也曾常年效力柚子屋，便請前台幫忙預定了柚子屋的晚餐，幾天後得償所願在花園邊圍著那一鍋漂浮著滿月般柚子的鰤魚雜炊歡歡喜喜。

「馬蹄鐵麵包店」

小巷街角飄來麵包香

香林坊一帶，是金沢很值得慢慢散步的安靜角落，充滿了各式各樣值得一逛的小店。沿街先後路過古物店SKLO，趣味設計眼鏡鋪Mito，少女氣的Rallye，家居雜貨鋪Gloini，二手書店オヨヨ書林，個性的設計小物店niguramu。走到小街盡頭，很容易就被這棟工業感的小房子（更確切的說是窗門口的馬蹄鐵logo和麵包香氣）吸引。

初印象是一家適合早餐和下午咖啡點心的法式麵包店，小小的鋪子里，剛出爐的金色小麵包，在溫暖的燈光下神采奕奕。小店由大正時代的鐵工所建築物改造而來，歐式木桌椅，鐵窗欄，舊舊的工業風伴隨恰好的清新。臨近晚間，看了看是日的特選菜單後，便定定心心坐了下來享用晚餐。

這裡是金沢尤為值得歇腳的一站。小鋪子不僅有麵包香甜，晚餐也著實驚喜，並且出乎意料地正式。開胃是招牌的現烘麵包配蘑菇湯，跟著是螢魷草莓綠葉菜，醋味的溫泉蛋金槍魚牛油果，主菜牛排或鱈魚，以巧克力慕斯冰激凌和布朗尼拼盤收尾。法式的小情小調輔佐日式清新的味覺，讓人想到了幾次在日本的法餐經歷，都是讓人極為愉快的「和風香頌」式的輕盈盈。

嗯，在日本吃一頓法餐，不太會出錯。馬蹄鐵的這一晚雖然沒有喝酒，回想起來卻有微醺感，好像吃出一點小確幸。

「近江町市場」

一碗碗蓋飯接著一口口蒲燒

每個城市都有屬於它的中央菜市場，也總被譽為「某城廚房」，旅行者們也把它作為行程必訪一站。金沢的近江町也是其一，給遊客專攻的食物價格也已經超越了日常的市民感。（至今在日本到訪過的也只有兩個不貪心的菜市場，京都錦市場和青森新鮮市場）

金沢的壽司出名。近江町里各色的壽司和海鮮丼餐廳五花八門，散落在縱橫交錯的攤檔之間，來這裡不吃一碗豪華的撒著金箔的綜合海鮮丼感到有點虧欠。那麼多店的確選擇困難，但細究下來整體差異不太大，價格在1000-4000円不等。口碑不錯的食肆譬如山さん壽司本店、近江町食堂（寶箱丼）、いきいき亭、井ノ彌 -いのや-、ひら井、魚旨等，飯點大多都需要排隊，當然也要嘗嘗金沢出名的泥鰍蒲燒，還有巨大的生蚝和同樣充滿了荷爾蒙的海膽。四月，金沢的蟹季已過，市場里這款霸道橫貨的缺失倒也省了我們不少銀子。

四天里去了兩次，海鮮丼滿足了第一次作為遊客的口腹之慾後，第二次挑了一家看起來十分順眼的鰤魚專門店「逸味潮屋」。

小小店鋪里，辯得出大多為當地食客，他們獨自坐在吧台上扒飯的場景讓我們很確定當下的選擇。記得看過一篇專欄，不屑三文魚的蔡瀾說，吃了金槍魚後知道要吃它的肚腩toro，但因肥厚油脂多，會膩，不比甜而細膩的縞鰺Shima Aji那麼高級。這位老饕到了壽司店，夏天叫縞鰺，冬天就叫寒鰤。金沢處於北陸，冬天結束得稍晚，錯過了蟹，勉強算可以趕上一年裡最後一波鰤魚。

鰤魚是日本人冬天必食的美味。逸味潮屋在近江町市場的分店大多主要供應主打鰤魚的各類蓋飯，價格相當平實。點了一份足料各三片的鰤魚、藍旗金槍、章魚和三文魚的刺身蓋飯，2000円。部分魚片以幾下簡單的火炙增加香氣，加上蔥花紫蘇加一小茶碗的特調醬油上桌。這家的鰤魚的口感濃郁甜美，鮮滑細膩，脂膏豐腴，一樣的油脂多多，卻不起膩，淋上的醬油很難滲入肉質，入口是魚肉最原始的味道。

［館］

「 21世紀現代美術館」

探訪金沢最初衷

對金沢起念想是四五年之前了。是妹島和世、西澤立衛（SANNA）主持設計設計的金沢21世紀現代美術館是讓我知道了這個陌生的城市。

國際上頻頻獲得建築獎的21世紀美術館，在日本現代美術館中有一定地位，而在它的介紹里，最吸引人的，是它對於公共的意義。建築師讓其成為一個飛碟感的正圓形，使得城市各方向到達美術館的可達性均等，妹島和世標誌性的通透感讓玻璃、柱子撐起的建築就像融化在城市裡一樣，美術館屋頂錯落的白色立方體也與周圍的房屋十分和諧，被譽為「開放在街市裡像公園一樣的美術館」實在恰當。

美術館的標籤，是阿根廷藝術家的Leandro ERLICH游泳池裝置。此外，James Turrell房間里天花板上不斷變化的天空與流雲，法國植物藝術家、垂直花園發明者Patrick Blanc的綠橋，德國人Florian CLAAR的聲場藝術品，比利時人Jan Fabre的「測量雲朵的人」等等也很值得一看。

這是我們漫步到金沢市區的第一站。美術館在周五特別開放到晚間八點，到達時正值黃昏，這個城市中央的圓形玻璃缸角角落落都有著光的遊戲。空間與空間之間的不定式，也常會產生些迷宮錯覺，穿梭其間方能感受建築內部的自由流動感。我們沉浸於不斷影映天光的白色里，坐在美術館裡的兔子椅上，透過眼前環繞的玻璃牆，草地上開得滿滿的櫻花樹景觀也成了一條悠長無盡的屏風。

「鈴木大拙館」

微風雨滴，水鏡之庭光遊動

而實在沒想到的是，在私心裡，21世紀美術館居然被後來的鈴木大拙館超過了。

鈴木大拙是日本的哲學大家，他用一種西方人普遍理解的哲學和宗教語言溝通日本文化或者更廣泛意義中的東方禪學，他以英文直接撰寫的文字讓榮格、弗洛姆等心理學家也對禪宗產生極大興趣。

由谷口吉生設計的鈴木大拙館，把這位哲學家對於日常生活細微處的禪意完全通融在一個由光和水組成的簡簡單單的庭院里。提前去的友人對我如此描述：我家幾個吵吵鬧鬧的小孩到了鈴木大拙館也變安靜了。

谷口吉生被廣為知曉的作品包括紐約現代美術館新館、Ginza Six等。他的鈴木大拙館倒算不上建築師的標誌之作，好像一個在小城裡閉目打坐的俠客，讓人崇敬厚愛。少少的參觀者，過濾掉一切蕪雜的空間設計是Less is more建築理念極有說服力的實例。坐落在平凡的社區中，路過一棵櫻花樹後就到了。

入口隱秘，幽暗長廊好像一個過濾管道，帶人們抵達一個告別嘈雜的新空間。

美術館牆面上寥寥幾句介紹：在「展覽Exhibition」、「學習Learning」和「默觀Contemplative」三個空間里，參觀者將分別看到哲學家的成就、他的思維體系，還有空間帶給你的自我映照。

默觀Contemplative空間，是鈴木大拙館建築的主體部分，就如禪學家內心一樣波瀾不驚的清朗水鏡之庭。看一大片水面接受屋頂滴落的水，靜默之中時而有潮汐一樣的水渦湧起，圓圓圈圈舒展到看不見的遠方，比起豐島美術館白色的地板上長出的溫柔水滴更為澎湃有力。

室外的波光通過建築上的孔洞映在青灰色的牆面上，輕輕閃爍遊動，在任何一個角落或立或坐或躺，都感覺舒服極了。這樣的空間，自然而然地讓五官敏感起來，不厭其煩地坐上一天。看見周圍樹林冒出很細的新芽，翱翔而去的蒼鷹羽翼反射的光彩，也聽見蟲鳴鳥叫，水的呼吸，清風穿過樹葉的聲音像是下小雨……全都是平日里被吵鬧淹沒的自然的靈光。

散落的禪句被順手拾起。諸如：By losing myself in the flower I know my Self as well as the flower.。

他還說，小事即禪，是生活里轉瞬即逝的片段映照內心的美感和安寧。譬如，從桌上拿起書閱讀，透過窗戶看到男孩們在操場上踢球，抬頭望見瞬息萬變的雲朵……這些，你看見了，你聽到了，感到心情疏朗，便也不用去深究禪的學術意義。鈴木大拙館，這個看起來空空如也的空間，也好像提醒著人們需要留給自己放空的時光，從一直存在卻悄無聲息事物里感到快樂。

［櫻］

地處北陸，金沢的花期會稍晚於京都三四天。借著賞櫻的春遊，在京都滿開的日子北上到金沢，再體驗整個城市的粉色一點點豐厚起來的過程，好像經歷了兩次花期。

「淺野川，茶屋街」

平行世界裡的金色鴨川與清水二年坂

淺野川流過黃金沼澤之城。黃昏的河堤上散落著零星的戀人，享用櫻花樹下的野餐，這是日劇里的場景。隨性的恬淡，是小城市俯拾皆是的美好。

東茶屋街和主計町茶屋街分布在河川兩岸。夜幕來臨前，街燈亮起，木色老屋和千本格子窗染上昏黃的光，穿著和服的藝妓碎步走過窄巷。恍惚置身京都清水腳下的二年坂。

走進歷史與東茶屋街一樣長的茶屋「志摩」，三味線、大鼓、壁龕、燈盞、花卉、藝妓的發簪…從角角落落里一絲不苟的古老美意，看見兩百年前金沢的富麗與風雅。

可以在人氣很旺的「箔座」給親朋帶回布著金箔的紅豆抹茶蛋糕做手信，望一眼花園裡輝煌的24k黃金屋。

茶屋街的傍晚，走到背後的宇多須神社。樹上的花都開好了。夕陽剛好就在那一刻穿過低矮的屋檐打到神社的玻璃窗上。一整面金色慢慢由亮麗游轉到暗淡，幾分鐘內，富庶之城呈現給我們最美最意外的金箔，讓其他摸得到買的到的富貴都黯然失色。

「兼六園」

晝與夜，有鏡花水月，有花好月圓

金沢出了名的賞櫻景點當然是日本的三大名園——兼六園。得名於李格非的《洛陽名園記》，兼備「宏大、幽邃、人力、蒼古、水泉、眺望」的六個名園條件。無論哪個季節，兼六園白天晚上總要分兩次去。遇上花好月圓之夜，帶著從門口櫻花參道上買到的和果子一邊吃一邊看花看水看庭園四處，感受春天夜幕里隱隱約約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