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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書畫,真不夠看!

現代書畫不是一個流派,而是一種風尚。此種風尚以創新為理想,輕視傳統技法,拋棄傳統典型,顛覆傳統審美,好事奇怪,力求獨特,而不注重筆墨功夫,更不追求象理神韻,稍事臨池便急於求成,略知門徑即另起爐灶,往往技藝未成而自創技法,境界未到而自成一家,不問巧拙,不管美醜,只以張揚自我為上、師法古人為下,或標榜新穎,排斥傳統家數,或空談理趣,下筆不得一法。

之所以會有這種風尚,往遠了說,是因為清代書畫的衰落,往近了說,是因為藝術水平的倒退。

如果說明代是書畫追逐宋元的時代,那麼清代就是追之不及而另闢蹊徑的時代。站在清代書畫巔峰的,有王鐸、傅山,有四僧、四王吳惲,但他們基本都是由明入清的人物,嚴格地說,並不是清代書畫的最高成就,而是明代書畫的絕響。真正能夠代表清代的,是鄧石如、何紹基、趙之謙這些書法名家,和袁氏叔侄、揚州八怪這樣的畫家。其中袁江、袁耀畫的是仿宋界畫,走的仍是明代仇英的路子,可以不論。其他幾個雖然各有精善,不乏名作,但粗糙、特異的小道之作畢竟多了一些,而其衰落也是無可諱言的。

譬如何紹基號稱清代第一,實則篆隸仍顯遲滯,不乏造作,應該說比不過鄧石如;行草倒是能壓鄧石如一頭,但同樣拙於用筆,缺乏妙趣。八怪里的鄭燮,竹石號稱獨步,卻不如石濤,上比湖州竹派,更是力所未逮。而李方膺畫梅極受鄭燮推崇,但跟王冕的墨梅一比,又太過粗陋,即便單論用墨,也遠不如徐渭來得精妙。考慮到石濤、王冕、徐渭,都是揚州八怪極力學習的對象,必須說,這些私淑弟子們實在不成大器。

(何紹基的隸書,不乏造作)

然而,正是這些明顯的缺憾卻最受現代書畫界的追捧,這個叫好,那個稱快,左一句「創新」,右一句「性情」,好像這些前輩大師都是憑空冒出來,忽然革了千古積弊的命一樣,完全不顧中國書畫代有變革、人皆不同的歷史事實,也完全不顧「取法乎上」的至理名言,一味好奇炫異,甚而文過飾非、顛倒黑白。

當然,現代書畫的毛病並不從現代開始,尤其是書法,有一個人物相當關鍵,就是康有為。此公不擅書法,字爛得像蚯蚓一樣(白蕉語),卻最喜歡妄言。他雖然不懂書法,可藉助於鄧石如弟子包世臣的《藝舟雙楫》,居然寫出了一本《廣藝舟雙楫》。此書誇大碑帖之異,盲目鼓吹北碑,肆意貶抑帖學,在包世臣已經走偏的道路上,偏得更加離譜。這樣一本外行人胡扯的爛書,後來居然變成了書法史上的經典著作。這當然和康有為的鼎鼎大名有關,正因為他大有名頭,所以很多人都盲目推崇,以至於是非不分,把曲徑當作大道,也跟著胡扯。

(康有為的行書,像蚯蚓)

而沙孟海,作為一個十足的內行人,當然對康有為的無知頗有微詞,但也對北碑劣刻情有獨鍾,故其書法偏於粗獷一路,江湖氣十足。合作者固然雄姿勃發,用筆卻多草率。要命的是,他的學生們大多隻學到了他的短處,而學不到他的長處,偏偏他又學生眾多。所以由雄而野,由野而丑,一代不如一代。說到底,沙孟海一系的書法單就技法而言,和古人相比,是一種倒退。若是此系的末流,那根本就是回到蠻荒時代了。

(沙孟海的行書)

至於潘天壽,其畫得於八大山人處最多,所以也最善花鳥小景。由於小景只圖方寸視野,所以視角取平視,即便他把尺幅搞得很大,也改不了這個定理。這本來沒什麼問題,可一旦用來畫山水,就出現了能近不能遠的毛病。這種毛病在傅抱石那裡尤其明顯,他還特別喜歡畫山水,但總是畫不好大景觀,病症就出在視角上。傳統山水畫的視角是斜斜俯瞰下去的,視角最是闊大。因此要取平遠,則易於鋪陳;要取深遠,則易於層疊;要取高遠,則易於聳立。只有視角廣袤,才能遠近裕如,不至於進退兩難。他呢,一概平視而去,要麼山稍微高點就擋住了遠處,要麼山稍微遠點就填滿了空處,只用人的正常視角看山看水,但人的眼睛就那麼大,能裝下多少天地呢?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他處理得最好的,總是那些近景或者山頂景緻,除此之外,實非所長。也正是這種有問題的視角,最合於西洋畫,遠不如傳統山水視角的宏闊自在。現代山水畫在這一點上,都犯同樣的毛病。這種視角當然也是一種倒退。

(傅抱石最好的一幅山水畫)

再譬如徐悲鴻,他去歐洲學西洋畫之前,傳統國畫實未學成。到了歐洲,西洋畫倒是研究頗深,因此總想把西洋畫的那一套用到國畫里去。但嘗試來嘗試去,終究是以西洋畫法為主導,國畫工具為輔助,從西洋畫而論不夠逼真,從國畫而論又不合法度。自他的嘗試開始,所謂現代國畫走上了另外一條不歸路,不是倒退,而是彎路,不是退化,而是畸形。尤其是所謂學院派,因有林風眠在先,徐悲鴻在後,都中了西洋畫的毒,更是畸形百態,越走越遠。要知道,西方到16世紀才有第一幅山水畫,造詣實在太淺。我們為什麼不能獨立、自信一些,一定要中西結合呢?難道讓國畫依然是國畫,西洋畫依然西洋畫,就一定是頑固?中國的,為什麼一定要變成中西的呢?這些本不是問題的問題,都成了問題。追求藝術的人,連這一點都看不清,不是倒退,又是什麼?

(徐悲鴻,用毛筆畫洋畫)

還有齊白石,小品遠承徐渭、八大,又能自成一家,說他是一代宗師並不為過,但放到整個畫史上,其地位大概相當於沙孟海在書法史上的地位,最多只是小宗師。正如沙孟海不如同時代的白蕉,齊白石也比不上同時代的黃賓虹。二者路數儘管不同,但論筆墨的登峰造極和意境的渾然天成,黃賓虹在當時幾乎無人可比,那是齊白石終身未能到達的境界。其中緣由,可用沈周的話來解釋。話說某公問沈周,為什麼自己作畫怎麼都比不上唐寅。沈周答:「惟少唐生數千卷書耳。」齊白石,也少黃公數千卷書啊!

你看,現代書畫家們的老師的老師,已經是一個書畫衰落時代的繼承者,你們更是那個衰落時代的倒退者。你們的書畫,真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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