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古代史:開國皇帝都很厲害,他卻被權臣欺負,忍辱偷生
司馬睿是司馬懿的曾孫,他的父親司馬覲曾為琅琊王。15歲時繼承父親爵位。在西晉皇族中,地位和名望並不高,所以一直不太引人注意。公元292年,他被封為員外散騎常侍,累遷左將軍。也是在這個時候,他與東海王司馬越因封地相鄰而過從甚密,並與司馬越的參軍,世家大族王導成了至交。這個人就是後來幫助他成了皇帝的貴人,也是獨攬皇權的奸臣,
司馬越當時一度掌握西晉政權,司馬睿只是他的隨從。在司馬越參加皇室征戰時,就把自己的後方交給司馬睿鎮守。後來鑒於這個後方不易防守,王導建議司馬睿請求司馬越移鎮建業。公元307年,司馬睿為安東將軍後鎮守建業,統率揚州江南的軍事。他帶去了一批北方的士族官員,其中最有名望的是王導。公元311年,司馬睿進位鎮東大將軍成為江南地區的最高行政長官。
司馬睿還算是個明白人,他雖然是皇室宗族。但如今群雄逐鹿,最後鹿死誰手還是個未知數。自己據守江東,假如沒有個紮實的根基,那麼一切都只是個夢想而已。赴任之初,由於司馬睿名聲不響,缺乏影響力和號召力,所以到任很長一段時間,當地的士族,也沒有一個人前來拜見。致使自己長時間受冷落,心裡十分落寞,只好去找智囊王導。
這時正巧王導的堂哥王敦在揚州做刺史,在當地很有威望。於是王導便將王敦請到建康,王敦於是提議利用三月初三這個民間節日做點文章。按照當地的風俗,這一天百姓和官員都要到江邊去「求福消災」。然後王導讓司馬睿坐上華麗的轎子到江邊去,前面有儀仗隊鳴鑼開道,王導王敦和從北方來的大官、名士,一個個騎著高頭大馬跟在後面,儼然支十分威武的隊伍。這一場面引起了世家大族的頭面人物紀瞻、顧榮的注意,於是帶頭拜於道左。
第一步的成功,王導又向司馬睿獻計,建議將顧榮、賀循等江南士大夫的領袖提拔到官場,讓南方士族都能為己所用。司馬睿當下同意派王導敦請顧榮、賀循等,這些士族當然也是應命而至。後來士族紀瞻、卞壺、劉超等名士也都相繼彙集到司馬睿身邊,並得到了當地人的擁戴。這樣司馬睿在江東的地位迅速提高了起來,為東晉政權的建立奠定了基礎。當時北方遷徒來的世家大族在南下避亂時,王導力勸司馬睿選取其中有才幹的士人,這些人後來也成了司馬睿政權的主要支柱。為自己建立政權提供了人才支持。
公元317年,在北方的世家大族和南方的土著世家聯合支持下,司馬睿成功地建立了晉王位。當然,這與司馬睿個人的政治才幹也分不開。琅琊王司馬睿是與西陽王、汝南王、南頓王、彭城王同時渡江南下的。他們同是宗室藩王,而只有司馬睿創建了江南的政權。故當時有童謠說:「五馬齊渡江、一馬化為龍」。五馬即司馬氏五王。一馬化為龍比喻只有其中的琅琊王成為皇帝。公元318年,西晉愍帝被害的凶訊傳到建康。百官請上尊號,司馬睿略作推辭,隨後即位,為晉元帝,改元太興,成為東晉的開國皇帝。
司馬睿在創業江南的過程中,王導與王敦確實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從一個不被人重視的皇親,到一個威風八面的帝王,他自然知道這一切得來的並不容易。看到百官匍匐朝賀,三呼萬歲,他真是無限感慨。此時,他並不是一個寡恩之人,他甚至情不自禁地將身子向左挪了挪,騰出半個御床,用手指王導說道:「王愛卿,請到御床上來坐,寡人與卿共享榮華富貴!」眾大臣聞聽這樣的分享,無不驚駭異常。王導也是驚慌不已。雖然他幫助司馬睿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但那時候他肯定也沒想過與司馬睿共事天下。
他慌忙跪在地上,誠惶誠恐地說道:」太陽高懸,才能普照天下,如果太陽跟普通的生物在一起,生物還怎麼能得到陽光的照耀呢?」司馬睿一聽這話,自然更是欣慰,還把王導大肆誇獎了一番。還封王導擔任尚書,掌管朝內的大權,又讓王敦總管軍事。王家的子弟中,也都得到了加官晉爵的機會。
晉元帝司馬睿即位的時候,依舊是在江南的一隅。而當時黃河流域的政權更迭頻繁,廣大人民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他們盼望東晉北伐,恢復統一。但是司馬睿的東晉政權卻目光短淺,對北方人民水深火熱熟視無睹。尤其是司馬睿,惟恐北伐不利,動搖了他費盡心機而擁有的政權,所以對北伐一直持著消極、冷漠、敷衍塞責的態度,最多也只是發發檄文而已。
在苟且偷安之風瀰漫於上層人物的東晉,愛國將領祖逖是很少的堅持北伐的將領之一。公元313年,祖逖向司馬睿提出北伐的主張。而司馬睿卻根本無意於此。一方面,他剛剛佔據南方,需要鞏固他的統治;另一方面,當時的西晉在長安還有一個名義上的朝廷。如果發動北伐那肯定也是勞師傷財的事。因此司馬睿甘於苟安江南。可是祖逖的北伐主張又讓司馬睿不好拒絕;而且,直接回絕也違背了當時人民群眾的心理。所以司馬睿不得不同意祖逖的主張。但這也只是做做表面文章而已,他在行動上根本就不給予積極支持,只供給一千人糧餉和三千匹布,不給兵器,也不調配軍隊,讓祖逖自己去招募。
另外又任命祖逖為豫州刺史,有職無權。因為當時豫州的地域基本上控制在羯族人石勒的手中。祖逖名為豫州刺史,實際上形同虛設。但是,祖逖受命之後,他毅然帶領部曲、親族百餘家,渡江北上。在船隻航行到江中心時,祖逖一手舉起船楫,一手拍擊船楫高聲發誓說:」祖逖不能掃蕩中原,有如大江!」他神色嚴肅,儀態壯烈,聽者都為之感動和激奮。渡江之後,祖逖進軍到淮河前線的軍事重鎮淮陰駐屯下來,籌備自己的力量。
不久,祖逖就招募到兩千兵卒,前向豫州境內進發。當時的情況是:石勒名為匈奴族劉漢政權的大將,實際上擁兵自重。他以鄴城為據點手下戰將如雲。祖逖從淮陰率軍進入豫州境內後,進軍順利,不久就收復了黃河以南的大量土地,使石勒不敢窺兵河南。可是,在稍有點起色後,司馬容的猜忌病卻犯了,生怕祖逖有了兵權後反了自己。於是司馬睿派自己的親信戴淵為征西將軍、都睿司競豫並雍冀六州諸軍事,統管北方軍政,牽制祖逖。戴淵是司馬睿的親信,自然支持他的消極北伐策略。所以祖逖要進軍河北時,受到了戴淵的反對,祖逖知道北伐勝利無望,最後抑鬱成病,公元321年9月,袓逖病死於雍丘。
司馬睿的消極北伐,不僅沒能保住自己的勢力,反而在苟安中生出了禍患。導致王敦的野心漸長,逐漸威脅了東晉的政權。王敦出身世家大族,在東晉立國的時候沒少出謀劃策。後來他娶了司馬炎之女襄城公主為妻,任六州軍事,鎮守武昌,實際上掌握了長江上游的軍隊。隨著大權在握,王敦的政治野心也日漸膨脹了起來,逐漸威脅到了東晉朝廷。司馬睿當然也感覺到了這一點,於是調兵遣將,暗中部署軍事。祖逖死後,王敦更是志得意滿,東晉朝廷再也沒有讓他忌憚的人了。所以,他也加緊了自己的清除異己的步伐。
公元322年1月,王敦在武昌舉兵,以討伐劉隗為名發動叛亂。王敦黨羽沈充,同時在吳興起兵以為配合。王敦兵臨蕪湖,司馬睿裝腔作勢地發表了一篇詔書:王敦竟然如此狂逆。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親率六軍,以誅大逆。有殺王敦者,封五千戶侯。
同年2月,司馬睿徵調戴淵、劉隗入衛建康。王導率子侄20餘人請罪。司馬睿非但不怪罪,反而加意勸慰、籠絡,並以王導為前鋒大都督,加戴淵驃騎將軍。以劉隗率軍守金城,以右將軍周扎率軍守石頭城。元帝披甲戎裝,親率軍隊駐於郊外。但王敦率叛軍一路勢如破竹很快打到了石頭城下,守將周扎開門投降,王敦毫不費力就佔了石頭城。後來有幾位大將也都先後去攻奪石頭城,但都以失敗而告終。逼得司馬睿不得不首先請和,忍著怒氣給叛軍首領加官晉爵,王敦卻辭而不就。
後來,王敦又想廢掉太子,百官都不同意,只好暫時作罷。接著王敦將周扎、戴淵殺死,也不朝見司馬睿,便回到武昌,遙控朝政,為所欲為。王敦自領寧、益二州都督,並以王邃為都督,鎮守淮陰;以王含為荊州刺史,將東晉的軍事大權都掌握在了自己手裡。司馬睿眼睜睜地看著王敦飛揚跋扈,逼辱朝廷,卻無可奈何。
公元322年,憂憤成疾的司馬睿去世,時年47歲


※東晉風云:元帝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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