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帝國：一個靠結婚拿下半個歐洲大陸和半個地中海的帝國

文 | 獬執事

通過與威尼斯共和國的八次戰爭，奧斯曼帝國徹底壟斷了地中海東部的商路。然而這一戰果並沒有帶來相應的商業價值：很快，歐洲人就將興趣轉向了遠洋，而歐洲航海線的起點自然從地中海西移到了伊比利亞半島。

在新航路的開闢上葡萄牙無疑站在了最前線，不過葡萄牙的鄰居西班牙也沒有落後太多，如果說葡萄牙王室支持了迪亞士、達伽馬和卡布拉爾等航海家的壯舉，那西班牙王室所支持的哥倫布與麥哲倫便享有著更高的威名。不過在將話題引向海洋之前，先要講講西班牙和「與其糾纏的整個歐洲」的歷史。

亨利·卡門在《黃金時代的西班牙》一書曾說道：「西班牙由帝國締造，而非西班牙締造帝國。」的確，西班牙在歐洲大陸因聯姻而拓展的領土要遠遠多於戰爭所得。1469年卡斯蒂利亞女王與阿拉貢王儲費爾南多聯姻，費爾南繼位後夫妻二人成為「天主教雙王（Reyes Católicos）」，卡斯蒂利亞與阿拉貢也由此形成君合國。

君合國又稱共主聯邦，是指兩個或兩個以上的國家共同擁戴同一位元首所組成的特殊聯邦。君合國的組成往往是源於一國君主絕嗣而導致另一國君主取得相應繼承權，或乾脆源於聯姻。歐洲各國王室之間盤根錯節，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所以出現過大量君合國，如丹麥與挪威、荷蘭與英國、匈牙利與克羅埃西亞等，均建立過君合國——卡斯蒂利亞與阿拉貢的結合也正是如此。

卡斯蒂利亞女王逝世後，其女胡安娜一世取得統治權。因為阿拉貢王國在阿方索五世時代便同時統治了西西里與那不勒斯，所以胡安娜一世的稱號除了卡斯蒂利亞和阿拉貢女王之外，還包括西西里島和那不勒斯等領土的女王。

故事還在繼續。胡安娜一世嫁給了神聖羅馬帝國皇帝馬克西米連一世之子、哈布斯堡家族號稱「美男子」的腓力一世；同時腓力一世還繼承了其外祖父勃艮第公爵的領地，這其中甚至包括尼德蘭。經過一系列政治鬥爭，腓力一世與胡安娜一世之子查理五世得以繼承了兩人的領地，於是這位新君主的稱號就變得讓人眼花繚亂：

西班牙國王卡洛斯一世、神聖羅馬帝國皇帝查理五世、羅馬人民的國王卡爾五世、卡斯蒂利亞、萊昂國王卡洛斯一世、阿拉貢國王卡洛斯一世、西西里國王卡洛二世、那不勒斯國王卡洛四世、低地國家至高無上的君主。

由此，查理五世不發一卒，兵不血刃就坐擁了半個歐洲大陸，能與其爭雄的唯有被其領地包圍的法國國王弗朗索瓦一世與奧斯曼帝國蘇丹蘇萊曼一世。查理五世雄心壯志，與這兩個對手開展了頻繁的戰爭。

對法國的戰爭相對順利，1525年查理五世在帕維亞之戰中俘虜了弗朗索瓦一世，在教皇克雷芒七世對後者給予支持後直接出兵攻陷了羅馬教廷，這幾次戰役查理五世的頭銜又多了一個「義大利國王」。

相對於弗朗索瓦一世，蘇萊曼一世則一位是不世出的傑出領袖，於是查理一世對奧斯曼帝國的戰爭就變得異常艱難。最後兩位君主達成了各約，但處於弱勢的查理五世被要求每年繳納三萬杜卡特金幣，而且在蘇萊曼一世只能稱國王而不能稱皇帝——這一和約，甚至不如11世紀北宋與遼國所簽訂的《澶淵之盟》。

不過即便如此，查理五世所統治的龐大帝國也足以彪炳史冊了。不過若僅以面積來論，歐洲大陸的領土還不足以佔到他所統治的土地的十分之一——要知道，大航海時代已經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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