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什麼都怕,而我像蟒蛇一樣平靜
1、願我們都離各自的契機不遠。
很久沒寫什麼了,2017年聖誕後就喪失了表達的興趣,寫下來的,也都是自己和自己的對話,那些對話,並沒有那種想要被了解的願望,在愛我的人心裡,那是一種危險的舉動,會讓他們提心弔膽。我理解也認同著他們的擔憂,然後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也擔憂起來了。
回新疆,在大環境里,看見並未變好越演越烈的局面。對於我,福分是只需要移動腳步就可以逃離的,但那種糟糕,在這一方水土下的人,要承受要擔當要忍耐要附和要恐懼,這些都讓我傷感,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狀態暫時進入不了,然後又無能為力,遊離於詭異的魔幻現實主義里,在夜深人靜時操著操不上的心。
純手動吹風機,說過這樣一句話:「再後來,你覺得喘不過氣,不再是因為辛苦,而是不知道這麼辛苦是為了什麼。」
嗯,這裡的人,大多過著這樣的生活。
太敏感了,敏感地接收著那些與我有關的,與我無關的,無法喘息,這種不舒適令我怨人麻木,怒其不爭,但同時知道,沒有什麼資格去評判任何人與他們選擇的生活,也無力勸他們改變,做點什麼,畢竟我自己也是慫人一個啊。這讓我想到一個問題,我的敏感也許只是那種莫名其妙被延展出的,對自己的看不起吧。
害怕流血犧牲,害怕以卵擊石,害怕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廈崩塌……我慫人一個啊。
恐懼是在你靈魂光環上開的一個孔,穿越那個孔只是一瞬間的事兒,但那一瞬間什麼時候來,卻是需要契機的。
願我們都離各自的契機不遠。
2、過一次國際婦女節
在人車稀少的夜裡,聽完臟手指在樂空間的演出,走在平安大街上,郭小寒對我說:「我小時候在我們村見過天鵝,而現在我們村已經從地圖上抹掉了,現在南五環就是我的老家,來張自忠路就算是進城了,你說我算北京人嗎?你有能回去的地方,我的家鄉從地圖上消失了,再也回不去了。」
我聽了,只能抱拳,在平安大街,國際三八婦女節,路過整改中的愚公移山,在凌晨十一點四四分,在這節日的尾聲,帶著一種「認了,咋都苦不過你」的真摯,卻看著不太真誠地說:「小寒,你說啥是啥,你的家鄉都沒了。」
活到第三個本命年,真心過了一把婦女節,早上安排自己踏踏實實睡,中午安排自己輕輕鬆鬆吃,晚上安排自己參加參加活動,一個人,誰的心也不用操,好好操自己就夠了。
下午五點四十,出現在德國大使館附近,距離上一次來德國大使館已經過去12年了,那年我24歲,燙著形似秀蘭鄧波同款的爆炸頭,有一份好玩的工作和一堆同樣好玩的朋友,我和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排隊簽證,作為卡塞爾文獻展童話作品中的千分之一,去卡塞爾。
12年後,即將36歲的我,經過12年再次來這裡的時候,算是從後門排到了前門,1910年的今天,德國社會主義者克拉拉.蔡特金女士在一場國際會議上倡議設立國際婦女節,100年前女性在德國獲得選舉權,今天四位女藝術家在題為《天空的一半》節日里,展出她們的作品。
排隊的時候,神奇地遇見了當年一起排隊簽證同批去卡塞爾的小夥伴,其實我們原來見過很多次,也都是彼此不討厭能說話的人,但我陷入了一個長久的斷篇中,死活想不起她的名字。
後來我們說話了,我們都沒有叫對方的名字,然後她叫了我的名字,我就羞愧了,沒有問:「你叫什麼啊?」有點害羞說出:「對不起,忘了你的名字了。」
再後來,我站在慶慶的娃娃「勿」跟前盯著娃娃看,那一瞬間我想到了她的名字,我走過去,有點小高興地說:「我忘了你的名字,但我覺得我得自己想起來,我想起來了,你是阿莫。」
就這樣,我的微信上多了一個曾經一起玩耍,但又再次相識的新朋友。
第二天,和慶慶電話,她說:「小馬以,你昨天是不是不高興啊?那麼早就走了。」我說:「沒有沒有我都好著呢。」她說:「你應該更積極主動一點,和別人說說話。」
我說:「對,你說的對。」
我說:「你別擔心,我昨天過得很愉快,我遇見了12年前相識又消失的小夥伴,我還遇見了一對老夫婦,老頭很紳士,用寵溺的眼神看著他太太,還幫我拿了杯果汁,他讓我感受了來自男性的對女性的尊重。你知道,哈哈,這種有點「上流社會」社交場合里,有禮貌懂尊重的人也真的不多,從大使到大使夫人,再到你們四個女藝術家,管誰在發言,人們都在說話,聲音大得根本聽不清,你們這些主角在說什麼。「
慶慶哈哈笑,說:「是啊是啊。」
那天,從使館,早早走掉,回家取上藍莓酒,九點,穿過那些小店消亡衚衕,在路燈與霓虹所帶來的光亮里,步行去樂空間找郭小寒,這是一場我從不知道的朋克樂隊的演出,我愛這場演出,雖然我一首歌都沒記住,一個調也不會哼,但在這個夜晚,在楽空間小二層,看著樓下年輕的朋克及愛好者們,真是充滿了正能量。
十幾年的朋克現場,好像不管哪個現場,記憶里,大家都能穿出一種默契的統一,大家都還很躁,人人都在喝酒。
現在真不是啊,年輕人都各有各的打扮,嘻哈的、復古的、日系的、職場的、學生的、朋克的……動作上,他們從狹義的pogo,隨著音樂蹦來蹦去,進化到了廣義的pogo,確確實實同時擁有金屬的甩頭,民謠的拉圈,朋克的衝撞,工躁的躁動……另外,我觀察到,喝可樂的比喝酒的多,低調聽的比高調聽的多,這種可愛的90後優雅,真是70、80學不來的。
《花遊記》里妖怪們要吃精氣珠補充能量,牛魔王開了個娛樂公司,在自家藝人演唱會上收集人們歡呼雀躍的能量供精怪們服食,在這個夜晚,像一個吸食精氣珠的靈界朋友一樣,在年輕人身上找到曾經也擁有過的年輕的能量,那讓我對這個世界不在憂心忡忡,充滿莫名其妙的責任。
3、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們什麼都怕,而我像蟒蛇一樣平靜。」這是我對自己的祝願。
本命年,願我成為一條像蟒蛇一樣平靜的自律的冷靜狗,默默忠誠於自己本心本意本願,遊刃有餘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4、爸爸,你女兒是文藝女青年
這個公號斷斷續續地寫,也做到了不咋更新也不掉粉還默默增粉的局面,即使當起了微商,大家也沒嫌棄,還特別支持我的小生意,給大家劈個叉,謝謝啊。
那天某人說:「馬以,你其實有寫作的能力,為什麼總寫著自己的事兒呢?」
關於這點,我想了想,昨天和老魏散步的路上,我對他說:」大概我寫這些生活的瑣事,莫名其妙的情緒,是一種獲取認同的方式吧,就是我這樣一個人,就這麼活著,默默無聞如這世上的大多數,如此平凡,也有著渴望被陌生人了解和愛的心愿吧。」
我們孤單的出生,也將獨自死去。但是,只要我們在這星球存活一天,我們就必須從其他人那裡接受並榮耀我們的信仰與行為。
無法與他人分享喜悅與沮喪的人,不能徹底的了解他自身的本質與缺陷。不想將自己的局限、恐懼和偏見設立成人生的模板,想要分享生而為人的片刻認知,並認識那些與我不同想法的人,甚至那些對我充滿疑惑並不信服的人。
畢竟友誼是愛的許多面貌之一,愛不會被外人的意見左右,愛無條件的接受每個人的真實存在,允許每個人以他自己的方式成長。愛是對另一個人的信心,而非屈從。
所以,謝謝你們,陌生的熟悉的我的朋友們,就算這世界對文藝女青年刻薄得不行不行了,你們給我的友誼,是我銀河裡的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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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生意在繼續
忙著搬家,從北京到西安,所以小生意暫時暫停一下,但存貨還有一些,在推廣一波吧,掃二維碼進入我的微店,等待你們愛的供養,哈哈。
最後為大家隆重介紹一下鑫鑫同學,那些購買過我產品的朋友們都知道,這些產品的誕生,最離不開的人就是她了,她的微店終於上線,在這裡大家可以買到品質超凡無化學不工業巨有愛的洗護產品,需要正桃花,或需要逃離孽緣的同學趕緊訂購只有七七四十九套的正桃花禮盒,敢在春分日下單,威力更是有如神助,不信你試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