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野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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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菜的味道

原創/李躍峰

驚蟄剛過，天就暖和了許多，楊柳、小草爭著穿上嫩綠的衣衫，比賽著看誰先步入春天；迎春花、桃花、杏花也換上了嬌艷的裙衫，爭先恐後地給天地報告春的信息；就連那些美麗的少女、年輕媳婦們，也和花兒一樣，展示著自己的青春和風韻。這時，薺菜、白蒿、苜蓿這些野菜，也似乎怕人們把他們忘記了，也急著露出了它們鮮嫩的芽尖，羞羞答答地隱藏在野草間和人們捉迷藏。於是，男男女女們，尤其是少女少婦們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挎了籃子，拿著鐵鏟走出家門，說說笑笑地走進了樹林、野地，去尋找那些美味的野菜了。

春天的原野真美，麥苗已經返青，脆嫩地似乎要溢出綠來了；柳條上綻滿了黃綠的嫩芽，柔柔地隨風搖曳；杏花、桃花、迎春花靜靜地站在枝頭，享受著陽光的愛撫；小鳥們也不閑著，一會兒飛上柳梢，一會兒鑽進桃樹林，一會兒又滑落在麥田裡，它們被春天的美驚艷了，變得無所適從。小姑娘小媳婦們來到田野，並不急於尋找野菜，而是咋咋呼呼地呼朋引伴，來到桃樹林、杏樹林或者柳樹旁，把她們如花的臉龐和身姿擺成各種姿勢，讓同伴為她們攝影，似乎在她們眼裡，大自然的一切美，都必須有自己相伴，因為，她們就是春天的一部分，春天的美如果沒有她們也就失去了春天的意義。

等玩夠了，她們才散布在原野里尋找薺菜、白蒿或苜蓿。「霞姐，這裡的白蒿嫩得很！」小姑娘高興地喊道。於是，一群花花綠綠的女人們就像被驅趕的蜂群一樣呼啦全部向喊聲涌去。「劉嫂，這裡的苜蓿多地很！」於是，一群比花還美的女人們又蜂擁而至。就這樣，一會兒東，一會兒西，這些快樂地沒有一絲渣滓的女人們在遊戲中挖到了足夠家人吃一頓兩頓的野菜。看看太陽偏西了，天也稍稍有些涼了，就都收拾好籃子、鏟子回家了。

野菜的吃法很多，但最常見的吃法就是蒸麥飯，薺菜麥飯、白蒿麥飯、苜蓿麥飯。那些心靈手巧的女人卻變著花樣吃野菜。薺菜和肉拌在一起包餃子，苜蓿和辣椒面拌在一起做菜卷，如果在秋天，還有馬子野菜，可以做成菜盒子、菜餅，都非常美味。

我和大多數人一樣，喜歡吃野菜。那是綠色的味道，純粹的味道，更是與大自然擁抱的自由而快樂的味道。

2018年3月18日於草廬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