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檢完告訴母親血型她卻要殺我，直到聽到她說：我殺了你親生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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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楊小如是個特殊的孩子，出生在七月半，就是鬼節，這使得她天生「火焰」低，老是看到些「奇怪」的東西，特別越接近她生日，就越發地頻繁。

不過小如也很幸運，因為這些「東西」雖然恐怖，卻從沒有實質性地傷害到她。

同時她又是個命苦的孩子，她生活在一個單親家庭，在她懂事的那會兒就得知，在她很小的時候，父親就被一個女人勾走了，丟下她們母女倆相依為命。

不過母親是個善良的人，她並不恨父親，還說感恩與父親的相遇，讓她這一生有愛有怨。

「搞得跟瓊瑤女主角一樣。」小如嘴角一抬。

母親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起她和父親的相遇。那是一次驢友們的相約旅行，中途遇到山體滑坡，父母兩人與大部隊走散，且父親被一根樹枝擊中，失血過多，學過護理的母親用自己的血給父親簡易輸血，才救了父親一命，從那之後，兩人就相愛了。

「兩個人的血可以隨便就拿來輸的嘛？」記得當時年幼的小如問母親。

母親憐愛地摸著小如的頭，「你父親是AB型血，是個萬能接收血型，而我是O型血，是個萬能輸出血型。」母親嘆了口氣，「就像我對他的愛，一直在付出卻無怨無悔。」

窗外的一隻飛鳥撲扇著翅膀飛過，小如將思緒從回憶中抽離出來。嘆了口氣，忽然覺得內急，就小跑著去了女廁。

學校里的女廁總是這麼陰冷，即使大白天也透不進多少陽光。大塊的鏡子映照著對面硃紅色的隔間木門，配合著水龍頭下有規律的滴水聲，有種恐怖片即將開場的即視感。

小如搖了搖頭，甩開無聊的想法。找了個乾淨點的隔間蹲下，開始翻看著手機。

「咚，咚，咚。」忽然旁邊的木板響起了有規律的敲擊聲。

「請問，有人嗎？」

是個很甜美的聲音。

「啊，有的。」小如答應著。

「那個，我，我流血了，請問你有沒有……」聲音欲言又止，很局促也很害羞。」

小如一愣，幾秒後馬上心領神會，「女生嘛總有那麼幾天不方便，我身上還正好有一包呢。」小如說著，將白色的方塊伸到身邊木板的下方，那裡是中空的，可以傳遞。

一隻手緩緩出現在下方，手指很長卻如枯木般乾瘦，白皙得絲毫沒有血色，在碰到姨媽巾的瞬間握住它就快速縮回。

「謝謝。」

一分鐘後，門板的敲擊聲再次響起。

「剛才謝謝你，請問你有針線嘛？」

小如心裡咯噔一下，「針線？廁所里要針線幹什麼？」

她有些遲疑地轉頭看著身旁的隔間木板，「這已經臨近學期末了，也就是說快到生日了，不會那些『東西』又來了吧。」

小如吞了一口唾沫，心中的想法將原本零星的恐懼放大了數倍。她將頭擺正，低著頭，不再理那聲音。

隔板的敲擊聲持續著，女人的聲音卻變得尖銳起來，如同老式的錄音機以兩倍的速度運轉著。

「有嗎？有嗎？你有嗎？到底有沒有？」旁邊女人的語速越來越快。

「沒有！」小如不幹其擾地大聲嗆了一句。

對面終於安靜了下來。

小如喘著粗氣，決定馬上離開廁所。

這時旁邊再次傳來聲響，不是拍門聲，也不是高聲話語，而是變成很小聲的碎碎念。

「她又在說什麼？」小如竟然下意識地將耳朵靠近門板。

低聲細語被慢慢放大，「她沒有針線？怎麼會沒有？沒有針線我怎麼縫補我的身體，被切成這麼多塊，我都快拼不起來了。」

聽明白的那一刻，小如頭皮都快炸了，推開門，就奔出了隔間。

她靠在水池的邊緣盯著那個還在發出聲的隔間，一點點往大門口挪，生怕裡面的東西會忽然衝出來。

「嗙」的一聲，隔板里傳出砸門板的聲音。

尖銳的聲音在里響起，「沒有針線，剪刀總有吧，手腳縫錯了，我要重新剪掉。」

「啊……」小如終於忍不住大叫一聲，連滾帶爬往廁所外奔去。

她在逃出廁所的最後一瞬回了一次頭，看到一個長發遮住臉，滿身穿紅衣的女子，背對著站在那個廁所隔間前。

「又是她！」小如恐懼地將頭轉過，這個紅衣女鬼，是她見過次數最多的一個，簡直就像個惡靈陰魂不散。

小如一口氣跑到操場上，此時的太陽正濃烈地照耀著大地。可她卻渾身發冷，恐懼伴著眼淚傾泄而出，她只能在此時發泄，因為如果回去被媽媽看見她這個樣子，她一定會擔心的。

2

今天小如心情不錯，一掃前兩天見鬼的陰霾，她捧著一個大的粉色禮盒回到家。將書包一放，就自顧抱著禮盒進了房間，並關上了房門。

女人端著菜上桌，瞅見小如關門前的笑臉。

「今天好像心情很好？」女人隔著門與小如喊話。

「是啊，因為我收到生日禮物了。」

女人繼續擺筷子。

「我的生日在暑假，所以同學趕著放假前把禮物送給我了呢。」

說完，小如打開門，本來的短髮變成了如瀑的長髮，身上還穿著一件紅色連衣裙，「好看嗎？媽媽。她們說我長發一定比短髮好看，送了我裙子的同時還送了頂假髮。」

女人在見到小如的那一瞬間驚呆了，但很快她恢復了常態，繼續低頭做事。

小如不解地看著母親，因為她從母親剛才的眼神中分明看出了極其厭惡的神情。

兩母女吃著晚餐，小如感覺母親不高興，試著找尋著話題，「對了，媽，上次學校體檢的結果出來啦。」

小如一一彙報著體重，身高什麼的，「對了，這次還測了血型呢。我一直希望自己能和媽媽同一血型，不過可惜，我隨了爸爸，是萬能接收血型，AB型。」

「哐」女人險些將手中的碗弄掉，飯粒撒了一桌子。

小如盯著母親。

女人重新拾回碗，低頭繼續吃著。

吃過飯，小如洗碗，女人則坐在客廳。

昏黃的電燈發出滋滋的聲音，女人垂著頭坐在沙發上，額頭有一些細汗，頭髮都粘在了顏邊。她嘴裡碎碎念著什麼，手指卻糾結地扭在一起，頭緩緩抬起，眼珠子看了看廚房的小如，輕輕地將大門的門栓反鎖，又摸向了小如的書包。

小如還在廚房忙碌，絲毫沒有發覺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點點靠近。

將手中的盤子立起，將瓷盤上的泡沫抹掉，光潔的表面模糊地映照出自己的臉。忽然她一愣，瓷盤中，她的身後正無聲地站著一個黑色的人影。

小如猛地回頭，就見自己的母親舉著一把裁紙刀划了過來。

「啊！」小如驚叫著用盤子一擋，盤子應聲而碎，自己的手臂也被划了個不小的口子。

小如跑出廚房，邊後退邊驚懼地看著母親，「媽媽，你怎麼了？」

女人舉起刀，表情木然，頭歪著看著小如，下一秒再一次舉著刀衝過去。

小如躲開，碰到了身後的房門，就去掰鎖，這才發現門被反鎖了，提起腳邊的書包翻找著，她記得書包里放了鑰匙。

「小寶貝，你是不是在找這個？」女人瞪大眼睛，提著一串鑰匙在臉邊晃蕩，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如有些崩潰了，看著刀片反射出的寒光，哭著喊著，「媽媽，你到底是怎麼了？」

「你不是已經識破我了嘛？」女人歇斯底里地喊著，直直地看著小如，如同看著一隻待宰的羔羊。

小如一愣，母親是不是被那些髒東西上身了，不然怎麼盡說胡話。

女人嘴角一揚，「我是O型血，你爸是AB型血，我們是生不出AB血型的孩子。」

小如呆住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不是父母親生的？」

女人猛地上前抓住小如的頭髮，恨不得撕扯下來，將裁紙刀輕輕在小如臉上划過，「你這個孽種，不管養多少年還是養不親，換個髮型穿個裙子就和你那不要臉的親娘一個模子。」

將小如又使勁地往地上一推，刀子在空中虛無地劃著，「那個男人也是混蛋，我那麼愛他，那麼的為他不顧一切，連命都不要把自己的血給他，他卻始終不肯離婚，還說給我補償，我要什麼補償！我要什麼補償！我只要他愛我！」

小如的臉上淌著血，眼睛卻睜得老大，「離，離婚？難道你才是那個第三者！那，那我……」

「沒錯。」女人瞪著血紅的眼，俯下身子，好讓小如看清自己扭曲的模樣，「你是他們生的孩子，我把他們都殺了，只留下了你。」

她一步步向小如走來，「當時你在襁褓之中，我可以一刀捅死你，但一想到你是你爸爸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我又心軟了。」女人臉上露出一副感傷的樣子，下一刻又馬上變為一臉狠戾。

「我這麼愛他，他的女兒都捨不得殺，他卻還要抱著那個女人一起死，好，我成全他們！成全他們！」

小如看著眼前發瘋般的女人，已經嚇得無法發出聲音，只得拚命用腳蹬著，讓自己的身體盡量向後靠去。

女人在原地停頓了會，緩緩轉頭看向小如，嘴角微微上揚，「現在到你啦。」

女人向小如走去，忽然肩膀被人從後拉扯了一下，女人回頭一看，身後什麼都沒有，接著另一肩膀也感覺被搭了一下。

女人拍著自己的肩膀，將刀子向身後揮去，依舊什麼都沒有。

女人疑惑地再次轉過身，肩膀上的重量再次襲來，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回頭，轉動了下脖子，繼續朝著小如走去。

小如已經面如土色，豆大的冷汗冒出來，除了懼怕面前的女人以外，更大的戰慄侵襲著她。

小如看見就在女人的背後，一個長發遮住臉，全身穿紅衣的女鬼正緩緩地爬上女人的背上。女鬼緊緊貼著女人，手慢慢纏住女人的頸脖，那張被頭髮遮住的臉則靠在女人的肩頭。

女人明顯覺得身體重了很多，但她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準備繼續上前。

「我好冷，你來陪我好不好。」女鬼忽然在女人耳邊輕聲說道。

女人整個身子一僵，她剛明明聽到肩頭有人說話，她略帶遲疑地一點點回過頭，下一秒，瞳孔陡然放大，一張滿是髮絲的人頭，透過髮絲，下面隱約是一張已被撕爛的臉龐。

「鬼，鬼啊！」女人大叫著，慌張地將刀子往自己的肩頭上捅，女鬼不以為然，只是纏住女人的力氣越來越大，女人扭動著身體，卻越來越靠近陽台，最後，一個趔趄，從陽台上翻了下去。

小如依舊驚魂未定地靠著牆角，她的不遠處站著那個穿紅衣的女鬼。

「你是我媽媽嗎？」小如戰戰兢兢地問。

女鬼沒有回答。

小如試著靠近她。

「別過來，我的樣子很嚇人。」女鬼說。

「如果你是我媽媽，為什麼每次都要嚇我？」

女鬼的頭稍稍動了動，身影開始消失，最後空氣中只剩下她的話慢慢飄散，「我從來沒有嚇你，我只是在保護你不被別的鬼魂傷害……」（原題：《惡靈》，作者：劉公子。來自：每天讀點故事【公號：dudiangushi】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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