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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莽蒼蒼齋」的收藏印

「小莽蒼蒼齋」收藏的清人墨跡,不論是宏篇巨制或是單頁小札,在拖尾或押角處大都留有田家英的收藏印。有名章,也有齋號,分朱布白,規矩工穩。1989年春田家英的藏品首次在文物出版社的《書法叢刊》第19輯上披露,該期的責任編輯一眼便看中了鈐蓋藏品押角的田家英收藏印,這些印章大多出自當代篆刻大師之手。在責編的提議下,我們從百十枚田家英常用的印章中遴選出27方附在刊物的最後三頁。以後又在與文物出版社合作出版的《小莽蒼蒼齋藏清代學者法書選集》中,再次刊出。國家博物館的技師將大師所刻印章的邊款也一同精拓附上,說明這些篆刻大師的作品,不管是單獨鈐蓋在書畫上,或是集錄於圖錄中,它們都將起到錦上添花的作用。

陳巨來刻「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對章

為田家英篆刻印章的有錢君匋、頓立夫、沙孟海、吳朴、王個簃、方介堪、韓登安、葉潞淵、方去疾、陳巨來等。擔任過國務院副秘書長的齊燕銘,也為田家英篆刻過四枚印章。其中以沙孟海的為多,約有七八方。直到沙老去世的前幾年,還托杭州的史莽為董邊捎去他書寫田家英喜愛的林則徐名句「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條幅。可惜,我們無緣與沙老相見,了解田家英與這些大師的交誼。現在想起,實在是件憾事,要知道田家英保存著毛澤東的全部印章,也均是出自這些大師之手,而他們究竟是受田家英之託,還是輾轉受主席之託,也因之無從得知。

齊燕銘為田家英刻章四枚

曾有文章記載:1963年,毛澤東委託全國工商聯主席陳叔通尋找一位篆刻家刻方藏書印,因陳叔通與海派篆刻大師、西泠印社創辦人吳隱的從孫吳朴(字朴堂)交往甚密,又與吳夫人王智珠是同鄉,故請吳朴奏刀。我一直以為這段記載有待考證。因為局內人都知道,毛澤東互致書信或撰寫文章沒有蓋印的習慣,簽名往往也是一揮而就,落落大方。據逄先知回憶,也不曾見過主席在書籍上蓋印。倒是在「莽蒼蒼齋」的藏印中,我們不僅看到吳朴為田家英治的印,甚至也有他為董邊治的印。由此推測,田家英輾轉託吳朴為毛澤東治印的可能性更大。據記載,吳朴在處印文中「毛氏」與「藏書」四字筆畫疏密上確實下了一番工夫,布局簡約、線條舒暢。吳朴在講他刻制此印過程時說:「毛主席身為國家領導人,所藏之書多不勝數。書多,蓋印多,印面就容易磨損,必須刻得深,上下條又必須一致。」可惜,「文革」初期,吳朴不堪凌辱,離世而去。我查閱了他的簡歷,竟與田家英同年生,同年卒。

頓立夫為田家英刻章五枚

前幾年,有位知名作家訪問過董邊,不久寫了篇訪問記,題目赫然是「掌璽大臣田家英」。其實董邊多次對我們說過,毛澤東的印章一直存放在她卧室內一個大立櫃的抽屜里。她記得50年代初,毛澤東以國家主席的名義頒布各種公告、任命時,印章常常由田家英代為鈐蓋。那時,毛澤東每天收到大量的信,以民主人土居多,回信成為一項非常慎重和須臾不能耽擱的事。有許多星期天,董邊只得放棄休息,幫助田家英抄寫信封、蓋印。為了不至於將信件弄混,她還縫了個大布兜,將中央、地方、民主人士等分割成若干小口袋。想起那時候的因陋就簡,她戲稱這是最早的「中央信訪局」。

以後,隨著條件的日益改善,蓋印使用什麼樣的印泥又成為田家英的一樁心事。毛澤東以往使用的印泥,質量很差,沒隔幾年,印色發黑褪色。田家英說:「主席的墨跡和藏書都是中華民族的瑰寶,要世代相傳,蓋在上面的印也要經得住時間的檢驗。」為此,他多次去琉璃廠,拜託老師傅尋覓乾隆時期遺存至今的清秘閣為宮裡製作的八寶印泥。據傳這種印泥的配方是由明代宮中傳出來的。原料主要是珍珠、天然紅寶石、紅珊瑚、麝香、硃砂、朱膘、冰片、赤金葉,統稱八寶,加上柔韌、富有彈性的艾絨,再用存至幾十年的蓖麻油調製,使印泥冬不凝、夏不稀,不走油、不跑色。琉璃廠的師傅找來「大明成化年制」款的灑藍龍紋印盒,裝了滿滿一盒印泥。「小莽蒼蒼齋」收藏的大部分書籍和字軸,所鈐蓋的章,也是使用這種印泥,打出的印色不擴散,色澤鮮艷。這盒印泥一直使用到「文革」初,田家英罹難,便再也沒有人動過它,靜靜地封存在中南海。80年代初,田家英平反昭雪,這盒印泥隨著「小莽蒼蒼齋」的藏品一同回到家屬手裡,董邊將印泥在陽光下暴晒三日(見田家英生前如此做過),果然紅艷如初,至今使用,仍覺富有彈性,並散發著一種幽香的氣味。

田家英所用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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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 陳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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