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故事 > 父親為彩禮將我嫁給富家智障兒,大婚當夜我卻發現他一直在裝傻

父親為彩禮將我嫁給富家智障兒,大婚當夜我卻發現他一直在裝傻

父親為彩禮將我嫁給富家智障兒,大婚當夜我卻發現他一直在裝傻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宮湖齋 | 禁止轉載

第一卷:梔香鸞鳳和鳴轎

1

那日春風香軟,白舉人滿是皺紋的臉上堆了滿滿的笑意,咧著嘴哄道:「阿姝,我的好閨女,那秦家到底是富貴人家,你嫁過去好歹是少奶奶,是享福去了。」白靜姝眼也不抬,素手撫著垂到左肩的烏黑柔亮的發,語氣涼薄,「既有這等好事,何不讓你疼到心坎的白靈玉去?」白舉人笑容僵了片刻,語氣弱了下來,「你妹妹年紀還小嘛。」

「哦,我今年十八,她今年十七,倒真是差了許多呢。」白靜姝眼中噬淚,卻極力忍住。她起身往門外走去,當身後的白舉人不滿地抱怨著「這沒用的東西,簡直白養了」時,白靜姝咬白了嘴唇,終是無聲地淚如雨下。

後來姨娘一哭二鬧三上吊,在白靜姝門前抱怨自己命苦,白靜姝終是忍不住豁然打開了房門,清澈銳利的眼睛,怒目瞪著,驚得薛姨娘一下止了哭泣,險些摔個踉蹌。白靜姝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地說:「您要真尋短見,麻煩離我這兒遠點,我是要出嫁,您倒提前為我哭喪了?」

薛姨娘眼睛轉了轉,轉悲為喜,掛上笑容道了句,「阿姝啊,你能想開真是再好不過了。」便扭著腰肢,款款離去。

殘陽如血,白靜姝伸手遮住晃眼的光芒,酥酥麻麻的苦澀裹住心頭,「若是自己的娘親還在,定捨不得她受這種苦吧,也罷,這個家她已經受夠了,哪怕未來的夫婿是個傻子,能離開這裡,她也認了。」

白靜姝的爹雖然是個讀書人,卻迂腐無能,滿清倒了,便被遣回了老家,在官場上沒學到別的,這些年花錢喝酒捧戲子一個也沒落下。眼看家業快要敗光,想將女兒白靈玉嫁給自小便有婚約的富商秦家,換取彩禮。秦家為了臉面,只應承讓心智不全的庶子——秦朗來履行婚約。白靈玉生得極為美艷可人,白舉人總覺得虧了,心中不舍,於是決定犧牲白靜姝。

「爹,要我配合你,你需得應承我兩個要求,我要乘上,這盛凌城中最好的紅妝店製作的軟轎出嫁。」

面對白靜姝這並不算過分的要求,白舉人自然笑著點頭了,當他問白靜姝第二個條件是什麼的時候,白靜姝輕笑,說遲些再告知於他。

迎親那天,雖不說多風光,倒也稱得上大方體面,尤其是新娘乘坐的花轎,別緻精巧。當白舉人將她送上花轎的那一刻,白靜姝隔著喜帕,平靜地開口,「爹,自此一別,我們的父女情分,就此了斷,從今往後,不復相見,這是我的第二個要求。」她能感覺到,白舉人的手微微顫抖,卻看不到他的表情。而後她鬆開了父親的手,毅然登上了那頂花轎。

喜娘覺得這次的新娘很特別,離家全程竟一聲也沒有哭泣。然而無人知曉,白靜姝自幼時起,幾乎早已將這一生的眼淚流干。聽聞當初,父親本是貧寒書生,娘親瞞著家裡與他成婚,連一頂軟轎都沒有,簡單的紅粗布嫁衣,便隨父親漂泊。誰料父親考中舉人後便始亂終棄,娶了姨娘,娘親心中憋悶,早早地抑鬱而終。

所以白靜姝覺得,親情不可信,愛情不可信,這世間的婚姻亦都是無關風月的局。鞭炮聲在耳邊炸開,她忽然就無聲落下了一行淚,白靜姝恍然覺得,即便自己乘坐華麗的轎輦,不似當年的娘親,然而等待她的未必是個好結局。

一路上,服侍她的小丫鬟說了許多秦家二少爺的事。原來秦朗因著娘親是歌女的身份,自小在家中受人排擠,娘親在他八歲那年抑鬱而終,小小少年落寞可憐,後來去英國念書,好不容易學成歸來,路上卻遭遇歹人,性命雖是保住了,腦子自此變得痴傻。

白靜姝覺得心頭有些酸楚,這秦朗也是個可憐人,從小便沒了娘親的滋味,她最懂。既然已經成為了秦朗的妻子,她在心中暗暗決定,以後定要好好照料他。

可當她帶著無限慈悲心踏入房門的那一刻,腳下一頓,失去重心,結結實實地將自己扔在了地上,蓋頭伴隨著她的驚叫滑落。一轉頭,她望進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裡,那是生得多麼好看的一張臉啊,唇紅齒白,眼眸如小鹿般濡濕,臉型秀氣,帶著几絲書卷少年的氣質。

白靜姝看得微微晃神,那人蹲在地上,偏著頭看她,目光有些許獃滯,嘴裡含著糖果。大眼瞪小眼了片刻,那男子突然咧開嘴,笑著拍起了手,「哈哈哈哈……胖娘子摔了個大馬趴。」

白靜姝見他穿了一身跟自己同樣鮮艷的喜服,心下瞭然,剛才一腔的慈悲心瞬間煙消雲散。白靜姝扶著腰緩緩站起,撣了撣衣裙,眯著眼笑得有些恐怖。她走到秦朗身前,伸手撫了撫他的頭頂,「相公,以後不許再這麼淘氣了知道嗎?我是你娘子,如果再說你娘子胖,你就像這個糖果一樣。」

秦朗眼睜睜看著手中那可愛的進口棒棒糖,被白靜姝奪走,一口一口惡狠狠地當著他的面咬碎,哇的一聲就哭了。白靜姝其實也不是故意嚇他,自己受了十八年的委屈,往後的日子,斷不能再任人欺凌了。況且對待這樣一個男子,恐怕還真得如照顧一個小孩子般恩威並施才好。

那一夜,橘子味的香蜜,縈繞滿室,雕花軟榻上的少年熟睡如嬰兒。白靜姝歪著頭打量了他半晌,而後愣是對著泣血紅燭枯坐到了天亮。白靜姝生得豐腴嬌憨,對比這秀秀氣氣的相公,她覺著自己還真是顯得不那麼嬌柔了。

晨間,天剛染了蝦粉色,白靜姝與秦朗便起身給秦老爺請安。自小生於舉人家中,秦家規矩又不算繁瑣,是以白靜姝顯得從容不迫。原本一切順利,秦朗許是因著那棒棒糖之仇,看著白靜姝落落大方的樣子,不由撇了撇嘴,皺著眉,伸手就把她的髮釵胡亂扯下。白靜姝吃痛,低而輕柔地哎呀了一聲。

秦老爺吹著鬍子象徵性地教訓了秦朗幾句,而秦朗的哥哥以及嫂嫂,雖然出言安慰,可是話里話外都在奚落秦朗夫婦。橫著是看他們夫妻二人的笑話,白靜姝聽得明白,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還是咬著牙撐到拉著秦朗離開。

秦朗用懵懵懂懂的眼神瞧著白靜姝,雖然她沒有跟自己說話,也並沒有像昨晚那樣威脅自己。可秦朗覺得很不自在,她素凈明麗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痕,只是自言自語說著什麼「恐怕一生都要仰人鼻息,一生都要窩窩囊囊地活著」這樣的話。

白靜姝沒想到,秦朗會蹲在她面前,孩子般澄澈的笑容綻開,出聲哄道:「娘子不氣了好不好?秦朗不想娘子哭。」

白靜姝咬了咬唇,轉過身去不看他,秦朗見狀,湊過頭去蹭了蹭她的胳膊,而後笨拙地捉住白靜姝垂在肩上的烏髮,似是想重新為她挽上髮髻。白靜姝被他幼稚的舉動逗笑了,伸手捏在秦朗的臉頰,「阿朗,旁人看輕你我,可我們不能一輩子就這樣蹉跎下去,知道嗎?」

秦朗望著她因沾了淚光而更顯瀲灧的雙目,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大哥對於秦家的產業是虎視眈眈,眼下有秦老爺在,秦朗的境遇還不算糟糕,以後這秦家換了當家人,白靜姝可以猜到她和秦朗將會面臨的結局。而現在,她和秦朗只能用心過好每一天,倘若真的到了離開秦家的時候,也依舊淡然一笑,無波無瀾,能夠體面而自食其力地活下去。

2

說實在的,秦朗是不討厭白靜姝這個小娘子的,甚至還有點害怕她哭,她一哭,秦朗的心就亂了。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逼他讀書。天知道,每天對著那些無聊的四書五經,有多煎熬。他決定反抗,將書冊隨手擲在了地上,白靜姝見狀便放跑了他養在藤籠里的蛐蛐。她掐著腰,瞪著那雙忽閃閃的大眼睛,朱紅飽滿的櫻唇開口訓斥,「秦朗你這叫玩物喪志,你知道嗎?」

秦朗皺著眉頭,不知如何是好,思索著倘若正面頂撞她,她會不會又要哭了,半晌無奈嘆了口氣,將這個仇默默記在了心裡。秦朗不解啊,不解這兇巴巴的小娘子為什麼偏偏愛整治他,一到了父親和兩個哥哥面前,就比誰都文靜溫柔。

這個仇是要報的。晌午時分,乾燥悶熱,是「作姦犯科」的好時機。秦朗瞧見旁邊監督他讀書的白靜姝伏在案上睡著了,竊竊一笑,悄悄取出早已準備好的草編螞蚱,伸手放在了白靜姝的頭上。她手中的書冊被一襲輕風吹得微微翻動,秦朗恰巧瞥見一行字,「淡勻雙臉淺勻眉,青衫透玉肌。」

這兩日惡補詩詞歌賦,秦朗不由自主念了出來。小娘子睡著的樣子,很乖巧,嘴巴嘟著,睫毛一顫一顫的。秦朗看著看著,便忍不住伸手去觸她的長睫,秦朗覺得白靜姝這個樣子,實在是耐看的。

白靜姝醒來的時候,便看見秦朗在那裡撐著手臂,歪著頭望著她痴痴地笑。若不是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丈夫,而且還是個不通男女之事的傻丈夫,白靜姝幾乎要反手一個巴掌,喊人來抓流氓了。

白靜姝睡意朦朧,眯著眼軟糯糯地開口問:「你在瞧什麼呢?我臉上長花了啊?」

秦朗傻呵呵地樂著,「娘子好看。」

「喲,不是我初來時,你笑話我胖啦。」

秦朗覺得這小娘子也忒記仇了,卻還是仰著臉笑眯眯地湊近,「那也好看,怎樣都好看。」

白靜姝被他逗得咯咯笑,剛一挪動,卻從頭上啪嗒掉下了疑似蟲子似的不明物體,嚇得她花容失色,差點跌落下椅子。

秦朗見狀,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

「秦朗!」白靜姝拍案而起,冷冷地磨著牙,一步一步向他靠近。秦家的小書房裡,不多時便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哀嚎。

秦朗為他皮的行為付出的代價便是:斷了整整一個星期的糖。這下他跟白靜姝的仇,算是又加深了一層。

白靜姝無意與秦家人虛與委蛇的客套,覺得場面上過得去就算了,能避則避,可例行的請安還是不能少。

富商,吃穿用度自然講究,主廳中精雕的烏木傢具之上擺放著汝窯瓷瓶及骨瓷杯盞,古樸的屏風上繪遠山薄雲。走至門外,白靜姝便聞到了裊裊的熏香。隔著屏風,便能聽到,秦老爺與大哥交談甚歡。可那對話的內容,卻讓白靜姝心中一沉。

「父親,聽聞弟妹近日一直在教阿弟讀書寫字,嘖嘖,她還真是耐得住性子。」

「嗨,都是徒勞。外面局勢那麼亂,我當初不捨得送你出國去,還盼望他留洋歸來,能學有所成,輔助你的生意。沒想到如此不爭氣,一個庶子,還傻了,教他有什麼用?他還能長了心智不成?」

白靜姝面上無悲無喜,婷婷裊裊地攜著秦朗的手進門。秦老爺見到她,輕咳了一聲,僵硬地擠出笑容。

白靜姝大大方方地請了安,嫻靜有禮,笑容溫和,可秦老爺卻覺得她眸中閃著鋒利的光芒。果然,白靜姝緩緩卻擲地有聲地說:「父親,猛獸尚且有舐犢情深,燕雀亦為幼子奔波勞碌。秦朗若犯錯,您打他也好,罵他也好,分毫不傷父子之情。可今日不是我這個做妻子的回護秦朗,您心裡的那桿秤,實在是太過偏傾。

「我們夫妻二人無意爭搶秦家的任何財富,只求安穩度日,盼只盼我丈夫不再承受冷言惡語,望成全。再有,我好歹也是前清舉人的女兒,自小玩慣了文字,您那樣在意秦家的體面榮耀,一定不希望我將富強之家的父子失和,兄弟相欺的事情,渲染一番,公之於眾吧。」

沒有顧秦老爺鐵青的臉色,這抹翠綠的衣裙便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她的背挺得直直的,緊緊握著秦朗的手。

是夜,白靜姝穿著單衣,抬首遙望著天邊的月亮,不知在思索什麼。晚風清清冷冷的,身後有一雙溫熱的手臂環住了她的臂膀。秦朗的下巴蹭在白靜姝的肩窩,月光映在他的臉龐,沐浴過後,額前的頭髮妥帖乖巧。

「娘子,你今天發了好大的脾氣啊!」秦朗小心翼翼地說。

白靜姝回過身,雙手捧住他的臉,眼中盛了柔波,「秦朗,你記住,以後不能再讓他們欺負你。」

「那是爹啊,你不怕嗎?他經常訓斥我的,我……我其實不在乎他怎麼說的。」

「秦朗,假如秦家待不下去,我大不了帶你離開。就算你之前受了委屈,你娘子我也會給你討回來,所以無需畏懼,知道嗎?」

秦朗聞言粲然一笑,在她的眉心,啵地親了一口。白靜姝呆了,臉騰地發熱,可當她抬頭那一瞬間,恍惚間看到秦朗的眼中一閃而逝的清明,那是種與往日里不同的感覺。

秦朗越來越喜歡和依賴白靜姝,一開始被淪為笑柄的一對,突然變得那般平靜美好,惹人羨慕。

大哥那日見白靜姝立於簌簌棗樹下,長發飄揚,嘲諷一笑,「弟妹可真是個美人,只可惜碰上我阿弟,不能人事,到底也是辜負了如花美眷。」

白靜姝被他說得臉色發白,又羞又憤。秦朗就像個孩子,雖然有時會擁著她入睡,但就像擁著自己喜愛的布娃娃,從來沒有動什麼邪念頭。

那日,白靜姝奪了秦朗的糖,二人追逐打鬧間,秦朗故意絆了她一腳,白靜姝腳下一滑,而後被一雙手臂穩穩地接住腰身。他好看的眉目近在咫尺,呼吸淺淺,心跳如擂。秦朗彎起嘴角笑著,白靜姝心中卻無法平靜,秦朗,他真的什麼都不懂嗎?

秦府中突然變了天,大哥在外沉迷酒色,賭錢時惹上了黑幫,被人扔進江水裡餵了魚。那年少的當家人李衡溪,小小年紀,手腕頗厲害。手下榮輝公館,勢力龐大,近日聽聞從上海回盛凌城辦事,秦家大少爺不知何事惹上了他這尊活閻王。秦老爺無可奈何,悲憤病倒。

秦家大亂,好巧不巧,有位西方留學回來的醫生稱自己對秦家二少爺的病,十分好奇,主動登門,期望能治好秦朗的病症。秦老爺當時無暇顧及其他,遂尹天星這位青年才俊,順利地進入了秦府。

大嫂以淚洗面後便跑回了娘家,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宜落在了白靜姝的肩上。她一邊忙著處理府中事宜,一邊操心著秦朗和父親的病情。

春風吹透綠窗紗,那日白靜姝揪著帕子,撐著下巴打了個盹,睜開眼睛卻見秦朗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原題:《白靜姝》,作者:宮湖齋。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喜歡這篇文章嗎?立刻分享出去讓更多人知道吧!

本站內容充實豐富,博大精深,小編精選每日熱門資訊,隨時更新,點擊「搶先收到最新資訊」瀏覽吧!


請您繼續閱讀更多來自 每天讀點故事 的精彩文章:

男友帶陌生女人回家,喝下他給的茶後眼睛失明,我才知他險惡用心
殺死女友7年後,跟她長相一樣的男人出現,他臉上胎記讓我發覺不對

TAG:每天讀點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