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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稱得上偉大的作者,都在描述自我和虛無,洋哥深以為然。而費爾南多·佩索阿無疑正在這偉大之列。
佩索阿生於葡萄牙里斯本,他的祖國將他和十六世紀的大詩人卡蒙斯並稱為葡萄牙文學史上的兩座豐碑。文學史家們認為應該給予佩索阿「與但丁、莎士比亞、歌德和喬伊斯同樣的地位」。
但就是這樣一位舉重若輕的作家,在他故去到現今為止的一段如此漫長的時間裡,研究者們仍未完全廓清他的浩瀚文學世界,他的很多重要作品仍然有待進一步出版。而這本《不安之書》(也叫《惶然錄》),就是佩索阿俘獲中國讀者歡心的經典代表。
洋哥能想到很多語句去形容、推薦這位作家,但真正落筆的時候,千萬種辭彙就凝成一個字——「我」。
是的,佩索阿傾其一生去思索並書寫的,就是「我」。
他孤獨一生,也叩問了一生。
「我,是誰?」
每個人的人生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相似的。「事實上,或許所有人的生活環境都是如此——按照他的惰性和逃避傾向,被剪裁成本能的畫面和相似物。」
每天規律性上下班,在工作之餘認識幾個朋友,一個人的時候用各種不同的小事自我消遣,在某次長假完成一場心心念念了許久的旅行。
如果不去刻意提起,時間就這樣倏忽平淡地過去。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不甘,為什麼我們就非要過這樣的生活?
我們生來厭惡單調,卻矛盾地缺乏冒險的勇氣。
與大部分鼓勵反叛生活的作家不同,佩索阿認為單調的生活自有其魅力,我們把生活想像成什麼樣,它就是什麼樣。
「相同日子的乏味雷同,我不可區分的今天和昨天,使我得以開心地享樂於迷人時間的飛逝,還有眼前世間任意的流變,還有大街下面什麼地方源源送來的笑浪,夜間辦公室關閉時巨大的自由感,我餘生歲月的無窮無盡。」
生活,不就是感受當下嗎?我們花那麼多時間去悲嘆無法擁有的遠方,卻總是忘記探索自己真實存在的內心。而它是任何排行榜上都找不到的第八大洲,是你的專屬世界。
對佩索阿來說,沒有什麼比觀照自身更令人著迷。他感受時間的流動,感受自我的不同。他說,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幾個,是一些,是極大數量的自我。
正是因為這樣分散的觀照,佩索阿把自己作品中最重要的人物角色稱作異名者,他用這些異名者的視角去觀察自己的生活。
在塑造角色的時候,作家們通常會有一種傾向性,即使是不同作品的主人公,往往也有其相似之處。而佩索阿筆下的這些異名者,他們有自己的傳記、體格、個性、政治觀點、宗教態度和文學追求。
他文采斐然,生前卻不為人所知。但對於籍籍無名,佩索阿並不放在心上。
「我沒有更多的疑問,眼中也沒有未來。如果我留在來訪者的留言簿上的東西,有一天被人讀到並且給他們的旅途助興,那就不錯了。如果沒有人讀到它,而且沒有讀到它的人們因此而少一些掃興,那也很好了。」
他是這樣淡然,但又充滿力量。好像輕輕一瞥,就穿透了你的心。
閱讀吧,看靈魂能被描繪的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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