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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姬》之後,他又能入圍奧斯卡最佳視效

作者/文森特

《湮滅》定檔4月13日,並且已被影迷們提前預定為「2018年度最佳科幻片之一」,是目前為止年度最燒腦的電影。

《湮滅》由英國導演亞力克蘭·嘉蘭執導,這是他執導的第二部電影,2015年他的處女作《機械姬》上映之後一鳴驚人,飽受好評,影片也順利提名了奧斯卡兩項入圍。

這次亞力克斯·嘉蘭導演功力發揮穩定,《湮滅》的口碑和《機械姬》不相上下,同樣是好評如潮。截止目前,《湮滅》在MTC獲得 79分,爛番茄新鮮度87%,豆瓣三萬多影迷評分7.4,這對於苛刻的科幻類型評分來說,已經非常不錯。

「星雲獎」科幻小說改編

亞力克斯·嘉蘭,1970年出生於倫敦,英國編劇、導演。2000年,作為暢銷小說《海灘》的作者踏入電影行業。後轉型為電影編劇,並創作了《驚變28天》,《太陽浩劫》和《特警判官》等科幻片劇本。

亞力克斯·嘉蘭

2010年,憑藉石黑一雄小說改編的電影《別讓我走》,獲第37屆土星獎最佳編劇提名和英國獨立電影獎最佳編劇提名。一直以來,嘉蘭就是科幻電影的愛好者,因此改編《湮滅》對他來說顯得得心應手。

「湮滅」一詞來源於物理學的一個概念,即物質與相對應的反物質碰撞後消失併產生能量的過程。

影片根據傑夫·范德米爾2014年「星雲獎」獲獎同名科幻小說改編,是他所著《遺落的南境》三部曲的首部。當年該小說擊敗《三體》奪得大獎。《三體》的作者劉慈欣在看完《湮滅》之後對它讚不絕口,稱其為驚嘆之作。

早在《遺落的南境》後兩部小說還沒出版時,嘉蘭就寫了這部影片的劇本,在他寫劇本之前,他甚至都沒讀完原著小說,因此電影版和原著小說有很大的不同。當嘉蘭拿著寫好的劇本,去請求作者傑夫·范德米爾許可的時候,心情忐忑不安。他害怕自己寫的劇本和小說不同,會被傑夫拒絕。

但嘉蘭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對此他坦言,「這本小說太超現實了,他讀的時候就像做夢,所以他沒有忠實於文本進行改編。」沒想到傑夫·范德米爾很通情達理,大度地說:「書是書,電影是電影。」

不過,《湮滅》的開拍還是「一波三折」。有外媒報道,派拉蒙的一位高管David Ellison曾與導演和製片人Scott Rudin就結尾的重拍發生衝突。持有最終決定權的製片人選擇了站導演,沒有讓步,這才有了《湮滅》最終版的維繫。

玩轉克蘇魯神話元素,是嘉蘭的最大絕招

《湮滅》的原著屬於克蘇魯神話小說體系,一句話概括,就是這類型故事的角色,大都會通過探索或研究未知,從而進入死亡和瘋癲。而克蘇魯神話的風格,大部分是以懸疑,驚悚,恐怖的氛圍為主,吊足觀眾胃口,讓主角和觀眾同步解謎。

嘉蘭決意借鑒克蘇魯神話裡面的「星之彩」。星之彩可以影響人的精神,誘使人留在自己控制範圍內,造成生物變異,吞噬生物能量為生最後會通過升虹飛向太空尋找新的獵物,一團無定形能量場是其本體。但是電影裡面的異星物還可以復刻人類和各種生物,這是嘉蘭突破「星之彩」定義的新思路。

在電影史中,有著克蘇魯神話風格的科幻片,比較出名的就有《索拉里斯》(2002),《月球》(2009),《普羅米修斯》(2012)等。《湮滅》也是嘉蘭呈現自己克蘇魯神話風格的偉大之作。

回頭來看,電影《湮滅》的劇情,其實很簡單。

波特曼飾演的女主莉娜,是一位生物學家,她的丈夫凱恩是之前秘密執行此項任務的隊員,但無故消失之後,某一天回來之後性情大變,並且身體十分虛弱,無奈之下,莉娜鋌而走險,為調查丈夫曾經的遭遇,她加入了神秘組織Southern Reach的科學考察,決定前往神秘禁區南境「閃晃」。

五位女性已經對邊界內外進行過勘察,這片荒蕪了多年的區域,被稱為神秘地帶「X區域」。她們已經是第十二支勘探隊,以往勘探隊均以失敗告終。第2次考察終結於去的考察隊員集體自殺,第3次則是考察隊拔槍互相殘殺,第11次隊員全體失去神智,回來後不久都死於癌症。

在探險的過程中,她們發現這塊地區是被檢疫隔離的生態災害區域,而她們一直在被自己欺騙和誤導,所有人都身處危險與謊言之中。最終只有莉娜存活,嘉蘭設計在電影的開頭,就是莉娜接受審問,形成首尾呼應的敘事方式,在劇情推進中,揭開層層迷霧。

在影片的末尾,嘉蘭讓波特曼飾演的妮娜說,「它不是在毀滅,而是在重塑新生」,更將影片推向一個頗具深意的高度。這也使得電影版的結尾和小說完全不同,電影版的結尾更像庫布里克的《2001:太空漫遊》,「會讓人們大開眼界,並在今後許多年裡津津樂道。」

嘉蘭的改編「折射」出這個故事的深層主題,引發網路上的大量討論,也導致評價呈現兩極分化。雖然外界對《湮滅》有種種評論,但不可否認的是,嘉蘭用紮實的劇本、豐富的想像力、精彩的視聽效果、巧妙的結局、富有深意的哲思,構造了一個豐富的「科幻世界」。

超現實、恐怖科幻神作

嘉蘭導演的設想中,原著中的「X區域」里的所有生物都是變異產物,而探險隊員也同樣面臨被異變的危機。這不禁讓他產生大膽的想法,也是他所擅長的領域,就是將一切光怪陸離的「變異」、「裂變」描繪創造成璀璨的視覺呈現。

於是影片中「X區域」,宛如原始的伊甸園,原著小說里描述生活在這裡的動植物都很神奇,有角如花枝的鹿、會發光的植物、活動的植物人等等。嘉蘭專註對影片美術和布景上的「錙銖必較」,他讓鹿的角上長出花來,石壁上神秘怪誕的屍體圖騰,海岸線高聳的冰樹等等,充滿了想像力。

攝影師羅伯·哈迪與亞力克斯·嘉蘭是第二次合作。在《湮滅》里,羅伯·哈迪很好地將迷幻的攝影,投射到了現實視覺風格當中。這樣的畫面效果,對片中弗洛伊德式的心理驚悚氛圍有著重要作用。而影片的音響設計,特別是在高潮段落顯得大氣和壯觀,則為電影迷離的氛圍增添氣質。

亞力克斯·嘉蘭與原作者傑夫·范德米爾

影片最終呈現的效果也可謂是登峰造極,首屈一指。片中閃光、透明魚、水晶樹、人形植物、「梅花鹿」的視覺效果,讓人嘆為觀止,尤其是地下塔的片段絢麗奪目,璀璨無比,堪稱視覺奇觀。嘉蘭通過運用純熟的CG技術,實現了這些視覺呈現,他認為「CG技術能更好地激發和實現創作者的想法,也能帶來更加震撼的視覺效果。」

嘉蘭在片場

用嘉蘭的語言來形容,電影版《湮滅》就是「小說《湮滅》所做的夢」,它比小說更超現實、更恐怖、更美。嘉蘭用所熟知的領域完成創作,想必《湮滅》再過多年也不會隨著時間褪色,完全可以稱之為優秀甚至偉大的科幻片,我們也對《湮滅》接下來在中國影院公映表示看好。

《湮滅》是嘉蘭的第二部導演作品,以他的腦洞和對科幻世界的痴迷,相信他的下一部作品又可以超越他自己,就讓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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