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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笙從黑社會到金融界:他有多厲害,如何漂白出身?(深度好文)

原標題:杜月笙從黑社會到金融界:他有多厲害,如何漂白出身?(深度好文)


來源 | 高頓金融分析師 ID:gaoduncfa


編輯 | 撲克投資家,轉載請註明出處


杜月笙(1888-1951),男,原名杜月生,後由章太炎建議,改名鏞,號月笙,江蘇川沙人(今上海浦東新區),是近代上海青幫中的一員。


1902年,杜月笙進入時為青幫上海龍頭的黃金榮公館,負責經營法租界的賭場「公興俱樂部」。

1925年7月,杜月笙成立「三鑫公司」,壟斷法租界鴉片提運。1927年4月,杜月笙與黃金榮、張嘯林組織中華共進會。


1929年,杜月笙任公董局華董,這是華人在法租界最高的位置。1929年,杜月笙創辦中匯銀行,涉足上海金融業。


故事開始


1928年初,杜月笙、張嘯林等人還在大開賭場(法租界的幾大賭場均由杜月笙保護),但到了1931年,他名下的企業已經非常之多。全盛時期,杜月笙擔任董事長的企業、工廠、單位,就有56個,加上其餘常務董事、董事、理事等,更為可觀。初步統計,他叫得上號的本兼各職(當然是正副職務)一共達到一百三十餘個。



這些轉變,是從他靠上南京黨政勢力以後開始的,具體地說,是以1929年中匯銀行開張為起點。


漂白出身:中匯銀行財源廣進


1928年,杜月笙開始籌備成立中匯銀行,並自任董事長。這是他由以往走私鴉片和經營煙館、賭檯等黑社會事業轉向「上流社會」的起點。為什麼他想起要辦銀行呢?這也是他的一位朋友兼謀士錢新之的主意。


杜月笙始終不甘於做一個「黑社會老大」。他覺得自己掙了最多的錢,玩了最多的女人,讓所有人都聞風喪膽,但這些都沒有多大意思,有意思的是那個他從小可望不可及的風雅上流社會。而要躋身上流社會,盡販賣鴉片總不是辦法。所以,他要「漂白」自己的出身。


另外,杜月笙的場面已經做得很大,其經濟開支日益膨脹,而隨著他從煙賭兩行逐漸退出,原有的收入大減,盤子有點兜不轉了,這時需要有挪用、透支的銀行賬戶。借錢這種事,可以一而再,不可再而三,因此求人不如求己。如此,他必須有幾個正經行當可以充充門面,有幾個體面頭銜可以炫耀炫耀。錢新之的建議,就是以銀行業為起點,改變杜月笙的社會地位,使他真正進入上流社會。

很快,中匯銀行於1929年正式開張。上海富豪徐懋棠投了一大筆資金。徐懋棠是英國銀行的買辦,為求得保護,曾拜杜月笙為老頭子。杜月笙收服徐懋棠的故事,也是杜月笙一貫為人和手腕的出色「案例」。徐懋棠的父親徐慶雲死後,留下兩千數百萬的遺產,徐慶雲的小老婆們要求與徐懋棠分割財產,徐懋棠當然不肯,於是拜杜月笙為「老頭子」,請杜出面來料理這一樁「家務事」。


杜月笙對名門巨戶的桃色糾紛、家族內訌或流氓敲詐向來是樂於排憂解難的,因為一則別人請他是看重他,二是也可從中得利邀名。即以徐懋棠這一樁家產糾紛來說,杜月笙出面,對徐慶雲的小老婆們連威逼帶利誘,以50萬元打發了她們,保住了徐懋棠的千萬家財。


徐懋棠既然將杜月笙這尊神請了出來,那就得隔三差五地「上香進貢」,不要冷了杜家的香案。現在杜月笙要開銀行,徐懋棠二話不說,出了一筆巨資,成了中匯的大股東。中匯的另一個巨額投資者是松江的朱如山,朱當時是通匯信託銀行經理,也是杜月笙的門生。這兩位出資都比杜月笙多,但他們只是「應招」而來,貢獻出錢財以後,萬事由杜月笙做主,杜是董事長。


據說,中匯銀行還有一筆特殊的資金來自法國駐滬總領事柯格霖。這位領事先生在法租界「黑吃黑」,吃得腦滿腸肥,將搜刮來的大筆錢財也存入「老搭檔」的銀行,自然不用擔心會有露餡之虞。此外,杜月笙的老本行——煙賭的攤檔老闆無不是腰纏萬貫,杜月笙只要招呼一聲,他們的巨額流動資金都從別的銀行、錢莊轉入中匯。


當時開張的時候,銀行業的同行都來捧場,送的「堆花」就頗為可觀(堆花為當時上海銀行同業中的規矩,凡有新銀行開張,同業銀行都要在銀行開幕當天向新銀行存進一筆款,表示道賀,稱為「堆花」),所以中匯不存在銀根緊張的問題。於是,杜月笙的銀行一開張,在銀行界就聲名鵲起,憑藉這一炮,杜月笙在銀行業站住了腳。


漂白背景:通商銀行政商暗結


不久,他又控制了金融界的台柱之一,中國人自辦的第一家銀行——中國通商銀行(由盛宣懷於1897年創辦,可見和北洋勢力淵源深遠)。


當時,通商銀行的大權掌握在上海工商金融界的一位大佬傅筱庵手中。但他眼光不夠長遠,當蔣介石的北伐軍已經打到長江下游的時候,此君還在到處為北洋軍閥的後起之秀孫傳芳大帥籌措軍費,還組織船隊為孫大帥運送軍隊,所以蔣介石一到上海,就殺氣騰騰給了他一個下馬威,將他通緝,逼得他逃往日本人佔領下的大連不敢露面。


後來經傅筱庵一幫親故的疏通,杜月笙、張嘯林等人出面向國民政府說情,國民政府撤銷了對傅筱庵的通緝令。傅筱庵回到上海後,於1932年6月改組董事會,順理成章將杜月笙、張嘯林等增添為董事。


1934年,通商銀行花了210萬元的巨款,在上海江西路福州路口建造17層的營業大廈,以裝飾門面。但到了第二年,由於銀行擠兌,銀根抽緊,經杜月笙之手將這座大廈以180萬元的低價賣給了宋子文組織的中國建設銀公司。在這件事上,杜月笙幫助宋子文佔了便宜,宋子文則幫助杜月笙繼續掌握鴉片市場的控制權。

然而,杜月笙雖然開始只是列名為通商銀行的董事,很快地他就成了通商銀行的「太上皇」了。1935年5月,通商銀行出現了擠兌危機。杜月笙以常務董事的身份出面維持,設法借到些現金,但仍是杯水車薪,無濟於事。


於是,杜月笙便讓人在運錢時以帆布蓋著車,露出一些真鈔,而究其實,除了露出的真鈔外,帆布底下都是一捆捆廢紙。卡車開到通商銀行門前,在擠兌者眾目睽睽下,門徒們將一捆捆鈔票搬進去,隨即又於夜間從後門悄悄將這些錢運走,如此反覆,擠兌者心態漸趨平穩。


同時,杜月笙又令門徒拿大把鈔票,在通商銀行裝成存款的樣子。他還召集煙、賭、娼各界老闆開會,要他們不要趕這個熱鬧來添亂子。這些老闆們看在杜月笙的面子上,紛紛到通商銀行存款。如此一來,擠兌風潮最終平息下去,危機終於得以化解。6月7日,通商銀行召開董事會,改推杜月笙為董事長,使他取得了通商銀行的控制權。


不過,知情人說,本來這次擠兌風潮,就是宋子文等南京國民政府的金融勢力和杜月笙一手安排的:他們先讓人在銀行存下大筆款項,然後突然提款,讓銀行措手不及(因為銀行大筆資金投在營業大廈上),同時警告別的同業,不要給通商銀行拆借。這樣一來,這銀行的現金自然斷檔,只得上門求杜月笙「排憂解難」。


「解鈴還需系鈴人」,杜月笙給人家下的套,解起來還不容易?上面說到的通商銀行大廈賤賣的事,就是在這次擠兌風潮中出現的。從這件事可以看出,南京國民政府從建政開始,就在想方設法控制全國尤其是上海的金融命脈,而杜月笙則和這股勢力合謀,趁機坐大。


漂白面子:大達輪船風生水起


舊上海形容杜月笙發跡靠的是「三楊開泰」,指楊度、楊志雄、楊管北這三人做他的謀臣策士。從1931年開始,杜月笙全面插足上海的工商業,在自己銀行家的頭銜上又摞上頂實業家的帽子。


這一年,由楊管北開路,幫杜月笙打進狀元實業家張謇和他三哥創辦的大達輪船公司,杜月笙從此成了水運行業的龍頭之一,很快控制了長江的航運產業。張氏兄弟以在南通興辦的大生紗廠起家,在清末民初橫踞江蘇一帶,上到總理總統,下到督軍巡按,以及府縣衙門,都得買他們的賬。


當杜月笙崛起上海灘的時候,張謇故去,張氏的大生資本集團已經破產,張家的勢力也土崩瓦解,只剩下張謇的一個獨子張孝若苦苦支撐著幾個企業,其中盈利還算可以的就是大達輪船公司,因為這個公司壟斷了上海至揚州的蘇北航線。


楊管北趁大達公司遇到困難時,設法替杜月笙和自己收購大達的股票。1933年新董事會開會醞釀董事長人選時,杜月笙指使青幫頭目戴步祥率領徒眾搶做大達碼頭的工頭,把原工頭張金奎及徒眾趕出碼頭。雙方發生械鬥,警察局長蔡勁軍親自帶了大批武裝警察彈壓,大達碼頭被封鎖起來,輪船無法裝卸貨物,營業幾乎癱瘓。

在這種僵局之中,雙方反覆談判,尤其是與張、杜兩家都有交情的史量才從中調解,杜月笙如願以償擔任董事長,執掌了大達公司的管理權。張謇的兒子張孝若任總經理,楊管北任董事。


杜月笙一旦踏上了航運業的碼頭,他就要在這個碼頭髮號施令,不肯屈居人後。當時航運業中的老大是虞洽卿,他本是蔣介石的大金主,其公司叫三北公司。此外還有他同鄉開辦的平安、達興等公司實力也頗雄厚。


他們看到杜月笙插足航運業,心下當然感到威脅。三北公司、達興公司聯名申請航行蘇北線,但杜月笙暗中授意,讓上海航政局長從中作梗,致其通航蘇北的許可證遲遲辦不下來。虞洽卿等據理力爭,在航運界調停下終於分到上海至海門、啟東航線。


可是他們有擺不平的關係,杜月笙卻能擺平,那就是江上做著「阮氏兄弟」一般生意的土匪。杜月笙是此道中人,他請出蘇北青幫的頭面人物「高老太爺」高士奎傳話,讓這些洗劫輪船的兄弟「看菜吃飯」,只要是大達公司的船就請高抬貴手,至於其他公司,杜月笙並不干涉。


這樣一來,上了杜月笙大達公司的輪船,就等於上了一道保險,當然是顧客蜂擁雲集。後來,在慘烈的價格戰之後,三北公司競爭不過大達輪船公司,只好轉而和大達合營,劃分勢力範圍。杜月笙就此鞏固了其航運業的地位。


漂白地位:麵粉行業頭把交椅


當時麵粉業為上海十大行業之一,利潤豐厚,這使杜月笙生了覬覦之心。上海小沙渡路有個華豐麵粉廠,老闆盧少棠嗜賭如命。1931年他在賭場大敗虧輸,迫於無奈宣告要將華豐出賣,杜月笙僅以109萬元的低價將其納入囊中,而實際上,這筆錢也不是杜月笙自己掏腰包,他也掏不出。這時正值通商銀行董事長傅筱庵解除通緝後從北方回來,為「報答」杜月笙,同意以極低的利率向杜放貸。


杜月笙買到華豐麵粉廠後,便把目光放到麵粉交易所理事長的寶座上。這個位置可制約大江南北數省的麵粉貿易。當時,在麵粉業交易所掌握實權的是交易所常務理事榮宗敬及其弟榮德生。


榮氏兄弟是無錫人,早在光緒年間就在上海開設錢莊,並投資於麵粉業。他們開辦的麵粉廠,多達幾十家,創出有名的「兵船牌」麵粉。杜月笙想憑一廠之力奪取麵粉業領導寶座,難度甚大,所以必須另出奇謀。


王禹卿多年來主管榮家以「福新」為廠號的十個麵粉廠,經驗豐富,聲望卓著,是榮氏企業的台柱子。杜月笙的第一步,就是以高價將王禹卿從榮氏兄弟手中挖了過來。第二步,打入麵粉業的行業協會。

當時在上海麵粉交易所有兩派勢力,一派是上海麵粉業公會,一派是蘇浙皖三省麵粉業公會。榮氏兄弟的影響主要在前者。而杜月笙有個得力助手叫楊管北,此人祖上在揚州、高郵一帶曾開設麵粉廠,故此與三省麵粉業公會頗有淵源。適逢1931年國民政府裁撤厘金,改為統稅制,這反而加重了麵粉商的負擔。


杜月笙抓住這一機會,親自跑到三省麵粉業公會活動,為減輕同業的負擔而奔走呼籲。他的智囊團想出一招,寫了一篇致國民黨中央的呈文,請江蘇省政府轉呈中央實業部,要求特准「補助內地實業」,減稅50%。當時的江蘇省財政廳長張壽鏞是杜月笙的好友,中央的財政部長宋子文、實業部長孔祥熙,也都與杜交情匪淺,「交關要好」,請他們做個順水人情,不過是「閑話一句」。


自然,杜月笙的呈文一級級暢通無阻,最終水到渠成地取得批准。各廠商對杜月笙自是感激不盡。於是,在上海麵粉交易所的股東大會上,在杜氏暗中支持下,榮宗敬等便以其在維護同業利益上無所作為,受到各方抨擊,而杜月笙則在改選中名列榜首,成為上海麵粉交易所的理事長,楊管北被選為常務理事。


漂白身份:上海商業呼風喚雨


杜月笙躋身於金融、工商界之後,又對上海灘上影響最大的一個華人商界組織——上海市商會的領導權發生了興趣。此時擔任會長的是虞洽卿,他其實和杜月笙關係還算融洽。他在金融界、工商界的勢力和影響都超過了杜月笙。


況且,阿德哥(虞洽卿的外號)不僅從商資歷之深非杜月笙這種十六鋪畢業的水果行門徒所及,而且蔣介石當年北伐之後東進江浙和上海,阿德哥也是出了大筆銀子的,故政壇的水深水淺,他都趟過。這樣的人,杜月笙要直接將他拉下馬來,取而代之,一時之間恐難奏效。經過再三盤算,他決定將一個可資利用的人選王曉籟作為替身,將其推上上海市商會會長的寶座。


王曉籟是浙江嵊縣人,在金融工商界上層人士中關係較多,被虞洽卿引為心腹。此人還有個外號「多子王」,可以和四川軍閥楊森媲美,因其姨太太和子女幾乎「多不勝數」。一個可能真實的笑話是說,他在抗戰結束後從重慶返滬,進了自家院子,見一小孩在遊玩,乃興味盎然地摸著孩子的頭說:「小毛頭真可愛,是誰家的孩子啊?」結果保姆匆忙跑出來拉著小孩子說:「寶寶,爸爸回來了,快叫爸爸!」


杜月笙對「多子王」施展了先打後拉的手法。當時王曉籟有意出任魚市場總經理,但不少漁民和魚行經紀人對王曉籟並不支持,可見他在社會下層沒有勢力,不能服眾,即使虞洽卿在上層支持他,也無濟於事,乃向虞洽卿請求辭職。


無奈之下,當虞洽卿請王曉籟推薦繼任人時,王曾氣憤地說:「杜月笙!」他或許已經知道,讓自己塌台的後台就是杜月笙。這時的杜月笙並未一鼓作氣換掉王曉籟,倒是轉過頭來去拉攏他。杜很暢快地答應讓王曉籟留任,只要王聽話就行。一得一失之間,王曉籟自然知道如何取捨,以後便逐步靠攏杜月笙了。


此後,杜月笙在魚市場有了股份,被推為董事長。再之後,杜月笙又著手拉攏市商會關鍵人物之一的駱清華,也無不奏效。眼見得舊日心腹逐步跑到杜月笙那邊,而且跟杜是如膠似漆,關係比跟自己還火熱,在商場奮鬥多年的虞洽卿也心生涼意,去意漸生。於是,在杜月笙的籌劃和力推下,王曉籟繼任市商會會長。此後,王曉籟對杜月笙更是言聽計從,而上海市商會也就納入了杜月笙影響力之範圍內。

漂白權力:上海「黃色工會」調處有道


當時的上海工會有「黃色工會」和「紅色工會」之分,前者控制在國民黨手裡,後者則是中共地下黨領導。郵務工會的主席陸京士剛從大學畢業就投身工運,年輕有為,非常精幹,是上海七大黃色工會中很出風頭的一人。杜月笙從別人口中聽到陸京士,非常欣賞,派人去找陸京士,說是杜先生想結識他,請他得空來一趟杜公館。


陸京士初一出道,就得到權勢熏天的杜月笙青睞,自是驚喜過望,有點受寵若驚,連忙登門拜訪。杜月笙對他大大誇獎了一番,更是讓他感激涕零。


於是,陸京士順勢提出拜杜月笙為老師,杜月笙滿口答應連聲說好,這樣,陸京士籠絡了自己一幫兄弟友好,合成十一人一同拜杜月笙為「老頭子」,這就是所謂的工會「十一股黨」。不久陸京士又拉來一幫人合計三十九人一起拜杜月笙的同好顧嘉棠、金廷蓀等人為「老頭子」,這是「三十九股黨」,他們五十人組成了控制上海工會最大的一幫勢力。


在1932年以前,杜月笙也出面調解工潮,但次數很少,而且主要在法租界。自從他的門生朱學范等人掌管工會後,他出面調解工潮的次數越來越多,範圍遍及全上海。當時國民黨的市黨部和社會局往往對市總工會施加壓力,要求工人不要和資本家對抗,於是工會的朱學范等人就請出杜月笙這尊門神來撐腰。


杜月笙出面說話,誰都要賣面子。上海市政府、市黨部等機關里都有杜月笙的門生,如市長吳鐵城手下管地方政治問題的王紹齋、出身工運後來到市黨部管工運並在警備司令部當軍法處長的陸京士,和市黨部執行委員陳君毅等。杜月笙一出面調解,當然大家都得給他面子,因為都是「杜氏大家庭」的兄弟。


杜月笙在1931年杜氏宗祠開祠以後,聲勢如日中天,這也和他經常出面調解工潮有關。因為這些工運領袖每次請杜月笙出面擺平工潮後,總要號召各大單位在各大報上刊登鳴謝杜月笙調解的啟事,杜月笙覺得很有面子,也就樂得出馬排憂解難。罷工積極分子被警察逮捕了,或者受到其他幫會的威脅,只要朱學范請杜月笙出面,總是迎刃而解。通常是工人被警察前門銬進警察局,朱學范打著杜月笙的名義從後門將這些人保出來。


杜月笙調解工潮與國民黨黨政機關的態度不完全一樣。他好面子,自以為在上海灘上主持公道,「一碗水端平」,所以他覺得自己說出去的話各方面都應該接受,不然就是塌他的場,跟他過不去。所以,朱學范等人組織罷工的時候,事情弄僵了請杜月笙解困,工人這一邊,一般都是扯順風帆,先做一些讓步,給杜月笙面子,這樣杜月笙就也可以要求資方給他面子,做出一定讓步。


操控術


杜月笙從黑轉白的手段非常高明。他總是恰如其分地利用他的青幫勢力,在經濟界、產業界的各種衝突中以「中間人」「調解人」進而是「主持人」的身份來「排憂解難」,而這些「憂難」暫時解決之後,捲入糾紛的幾方勢力都發覺,他們自此再也離不開這位大熱心人「杜先生」了,否則又將事無寧日。杜月笙總是使自己處在三角形的頂角位置,跨在另兩個對立的角上面,安穩地建構他的權力金字塔。

所以,有衝突的地方就有「杜先生」,上海灘什麼難事只要「杜先生」到場,「閑話一句」,就可解決。沒有衝突的地方,為了能夠打入其勢力,他也會製造出衝突來,再裝模作樣很「公道」地解決。他的解決辦法,總不外乎軟硬兩手,黑白兩道,明暗兩面。軟的不行來硬的,黑的不行來白的,明的不行來暗的,在這令人眼花繚亂的手段中,杜月笙織就了籠罩上海灘,甚至遍布全中國的權勢網路,成功地為自己披上了合法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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