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國-紀念詩人海子

最新 03-26

他的國

——有人問我海子是誰

一篇寫於9年前的詩文，

紀念海子逝世29周年。

有人問我海子是誰

我說：跟我來，我領你去，他的國

他的國與塵世之間，是個黑洞

黑洞也許只開過一次

火車呼嘯而過，黑洞打開

隻身打馬過草原般地

他，去了他的國

他真實地，生活在別處

太陽的山頂上，他有一所房子，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他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都取了溫暖的名字

簡單而明亮，純潔而寧靜

這裡

你能聽見麥子的生長，你能看見風的方向

你能嗅見溪水的流動，你能聞見暖火的光焰

你只有在朝日和晚霞時，

才會看到他騎馬的背影

他的麥田是梵高畫中的麥田，

他的氣息如梵高流淌的孤寂

從大地到天空，從草原到海洋

從山崖到火焰，從黑夜到光明

望著你的國，我的話鐫在眼睛裡

不多一天，也不少一天，

你來之日，便是你歸之日

你來塵世一遭，寫下那些詩歌

可是為了讓我們找到你的國，

故意留下蛛絲馬跡

平生落寞孤獨，呵，他們多麼無妄的說你

他們不知道，孤獨，才是完美

你讓我們認識詩歌與生命

你逃脫社會的網，奔向純潔大地

然而，你不知，

逃脫網的同時，你也逃離了生活

你在春天裡飛翔，留給我們自由與沉默

我們留不下，這裡是他的國

我們是塵世的陌生人

你聽

「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他在跟我們說話

有人問我海子是誰

我說：是位國王，以夢為馬

感受陽光，那是海子的聲音

他讓我們幸福，生活

跋

愛讀詩的人，詩人在他心中，是一種獨特的色彩。無論什麼意象，在他筆下，都蒙上了這樣的色彩。我想海子是一種混合似的色彩，那種強烈的陽光下，風的色彩。透明、泛黃而瑰美。

2009年3月26日，大家以不同的方式紀念海子逝世20周年。幸得聆聽梁文道老師講座上朗誦台灣作家楊牧先生的《有人問我公理和正義的問題》，真是一首長詩。

不知怎的，就想起中學時代比著海子那四姐妹的詩寫四兄弟在鳥窩裡吟詩云雲。亦想起稚時，在綠色麥浪里玩的遊戲。想想炎熱的天氣，順著排地牽起麥子的手，在愉快的奔跑中，聽到麥穗在身邊拂過，刷刷的齊歌曼舞。累了就躺在田間，望著藍天，帶著光暈的太陽，咧開嘴，沖著麥穗微笑。溫熱的風卻吹不來浮躁。就是這樣的氣息滋養了海子，感動了我們。

這樣的美讓人恬靜澄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