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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語不好是一種什麼感覺?

簡短回答就是:撩、漢、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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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的時候準備出國背起了紅寶書,前幾個list裡面剛好有abortion,pregnant,prostitution這幾個高端硬詞兒,被我撿到了。那時候分了文理班的男女生剛開始混熟,皮實的男同學漸漸開始開黃腔。我同桌是英語課代表,後桌的體委成天用電子詞典查小黃詞調戲她,
「哎,你知道[a-bo-er-cian]是啥嗎」 「你知道[pre-ge-nan-te]是啥嗎」 「還有[whor-er]是啥你知道嗎」 「這個,egg是什麼你應該知道了吧?」
同桌清清純純的一妹子,迷糊地接道,egg不是雞蛋嗎?然後就看後面兩個壞小子在那怪笑。
此時不炫更待何時!?於是我滿臉嫌棄「你們人類表那麼幼稚」地假裝淡定地轉頭介面道,
「abortion不是aborcian,是墮胎的意思,pregnant是懷孕的,你想說的egg不光是雞蛋還有卵子的意思吧,還有whore是妓女的意思,但是除了罵人文章里都不用這個詞,書面一點的表達是prostitute。 你們是要問這個嗎。」
在那個完型只考到現在完成時的年代!震撼全場好嗎!從此俺在江湖上變態詞霸的美名遠揚。

這件事以後我就覺得自己的英語好得簡直都飛起來了!
直接導致及至出了國,還是處於一種英語不好而不自知,成天有一股迷一般的自信的狀態中。

現在回頭看,當時在麥當勞靠「combo number 1」 「combo number 2」點餐,
數學課靠「can i draw it on the board」回答問題,
英語課靠磨老師大發慈悲課後給我開小灶飄過,
社交全靠隨身攜帶素描本,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大概初生牛犢不怕虎,並沒有覺得自己英語不好,左右十來年硬試教育的底子擱在那兒,在功課上碾壓小白們的時刻還是有很多的,就當每天上四節英語課地過吧,日子還很長啊,就一點一點努力,總會學好的啊。

直到後來喜歡上許先生。

許先生是我在教會認識的CBC (Canadian Born Chinese),爸媽是講粵語的。剛認識的時候他還在讀MBA。我從小信基督教,出國以後也很自然地會找教堂。剛好所在的城市有一個華人教堂,牧師講道都會在台上有中英的翻譯。趕上台上是廣東話和英文的時候,許先生偶爾會幫忙翻譯。

許先生大我五六歲,早上新刮的絡腮鬍子晚間的時候就會有five o『clock shadow,大步流星地走路的時候會稍稍有點駝背,常常板著一張殭屍臉面無表情地觀察周邊的事物,一言不發。
每周見面了快三個多月才主動跟我打招呼我才知道原來他記著我的名字。
總之就是高冷冰山臉處女座傲嬌大叔。
看慣了男生們穿著白T恤和軍綠色的校服褲子在陽光下大汗淋漓地打籃球,進球的時候會對圍觀的同班女生咧嘴很好看地笑,在晚自習下課的時候更是會開心地大聲唱起歌來,我對許先生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好感。

我是典(dong)型(bei)的(li)北(gong)方(cao)姑(han)娘(zi),高個子,梨花頭,窄方框眼鏡。
剛剛脫去穿了十一年的校服,完全不能適應自由選擇穿著這一特權,客觀來說是完全沒有衣品。只知道一門心思地想著要抓緊一切機會學英語,就覺得許先生的英語講得很好聽,用詞也很俚,就完全把他當成練口語的契機。

許先生看我一個未成年的小女生,漂洋過海一個人在這邊上學,大概就想讓我在教會賓至如歸一點吧,起先跟我講話的時候都嘗試著操著他蹩腳的洋味兒普通話。
前面提到我此時正處於一種英語不好而不自知,成天有一股迷一般的自信的狀態中,加之那時候我並沒有喜歡他,所以一股執念騰然而起。
我就想,你跟別人都講英文,憑什麼就跟我講中文!你以為我講不了英文嗎!別瞧不起人!
所以每當他蹩腳地跟我講中文時,我一律答以蹩腳的英文。完全不領情!
幾個回合下來,小樣兒,你能耐是嗎!許先生就自動切回了英文。
(直接導致後來想講中文秀內涵的時候許先生傲嬌不合作,切斷了自己日後撩漢的退路。所以說英語不好不可怕,可怕的是英語不好而不自知!

慢慢相處之後才發現,許先生其實只是慢熱而已。(俗話稱悶騷是嗎)
認識了以後,許先生其實很幽默,近至身邊的朋友,中西文化的碰撞,遠到政治經濟社會新聞,無一不成為他的槽點,滿滿都是獨到的觀察見解。
大家一起出去玩的時候,許先生有著和他的年齡不相稱的成熟,會面面俱到地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帖,細心地照顧好大家,包括很多比他年長的所有人。
沒事兒在Facebook上聊天,我整天辭不達 意牛頭不對馬尾的跟他硬聊(有機會應該邀請他答[被不會撩漢的人硬撩是怎樣一種體驗]雖然當時我並不知道自己在撩漢),他都沒有不耐煩,咬牙堅持著跟我聊了下去。
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閑平地起波瀾。情不知所起。

回頭看聊天記錄才發現自己打字的時候不但手殘而且瞎,會把weird和wired混為一談,會把angle當angel拿出來用。。。請自行腦補。。。
他善意地開玩笑,我完全get不到笑點就胡亂接下去。
還有把i owe you big 說成 i own you 諸如此類不忍直視。
總之就沒有一句話打出來是語法和拼寫都正確的。上下文更是毫無邏輯可循,根本就是雞同鴨講。
終於,我得以正視到自己英語不好的事實

那段日子他明明在讀研又要上課又要TA兼職,又要負責教會的很多事情,還有自己的生活,對於一個基本上智力和語言都無法溝通的高中小破孩,居然能不厭其煩地每問必答,每求必應。
現在回想起來越發覺得許先生是一個好人。

過年的時候媽擠出時間飛過來看我,安息日的時候去教會剛好趕上他負責翻譯。
這時他畢業不久剛剛開始工作,有了充裕的自由時間精力,規律地攀岩跑步健身。
那天他乾乾淨淨地站在台上,高高挺挺地像衣服架子似的撐著很合身的藏藍色西裝,打了海藍色和天藍色斜條相間的真絲領帶,淺藍色的襯衫下腹肌的線條隱約可見。
新換了時興的大黑框眼鏡,留長了中規中矩的板寸,劉海打理過的發梢不高不低地飛起來,把寬寬鼓鼓的額頭修飾得恰到好處,颳得整整齊齊的胡茬像素描的陰影一樣仔仔細細地勾勒出腮骨的稜角和線條分明的輪廓。
正道的牧師在講粵語,他不緊不慢地漢譯英,我仔細聽了,連成語和詩文都翻得很優雅。
間休的時候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媽我的小心思、問她覺得他怎麼樣、我的眼光是不是很不錯,
就聽見我媽問我,那個翻譯,他是在這出生的?
我說是啊,怎麼啦?
誰知我媽竟微微垂下她那驕傲慣了的頭,輕輕嘆了口氣,哎,不是一類人。

我這才看到我們娘倆荒草叢生的亂蓬蓬的短髮,
媽因為倒時差而疲憊焦黃的臉上深深的黑眼圈,
和我在溫帶海洋性氣候的艷陽照射下瘋長了個子後早就變短變小不再合身的襯衫。
分組討論聖經學課的時候,摹地意識到,曾經用中文可以倒背如流的章節和奇巧的引經據典,用英文從我嘴裡複述出來簡直變得不知所云。
還有更是前所未有的獲得了上帝視角,生平頭一次聽到了自個兒鄉土氣息濃重的東北大Chinglish。好像有人在五臟最柔軟的地方上猝不及防地揮了一拳,令我整個人跟霜打了一樣。

站著上帝視角上才覺得自己付出的努力不夠多,進步的速度不夠快。
那段時間真的有啃書,有抄字典,有刷題。
會一句一pause地分解老友記,把「I just feel like someone has reached down my throat, grabbed my small
intestine, pulled it out of my mouth, and tied it around my neck"這樣拐壩子的大長句子一口氣說上五六十遍,直到可以跟著Ross的語速異口同聲地念下來,
會一集三遍地回放The Big Bang找全所有笑點,
會纏著問我數學題的小白給我糾正「there」 「water」和「call」這類的發音。

因為想和他並肩站著,所以進步得飛快
差不多兩年的時候就基本可以和那些小學過來的人魚目混珠了。
慢慢的有留學生新過來也可以幫上他們很多忙。
偶爾淘氣會和FOB(Fresh Off Boat)假裝自己是香蕉人,竟然可以瞞天過海不會被識破。

因為喜歡上他吧,所以突然間生出了軟肋,英語好像永遠都不夠好;
因為喜歡上他吧,
獨當一面的時候竟也還好,好像突然間又有了鎧甲。
(此梗非原創靈感參考了

你見過的最陰暗的事是什麼?
身為特斯拉車主是怎樣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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