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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遠方,叫作回不去的故鄉

走著走著,發現一不小心就越走越遠,好像都快忘記怎麼走回去了,也已經快找不見回去的路了。那年毅然決定辭職回去,短暫的陪伴並記錄下這生我養我的家鄉,趁著記憶里的模樣模糊存在。

牡丹江

 2號餐

南拳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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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山詞里寫到得是「到不了的都叫做遠方,回不去的名字叫家鄉」。

家鄉和遠方,沉甸甸的兩個詞,走出去走回來。多少人能夠做到,又或者到最後就只能是奢望著走下去和走回去了吧。

歲月流逝滄海了桑田,已不是記憶中的模樣。

兒時嬉戲的田野,奶奶慈祥的叮嚀,還有爺爺那默默不作聲的眼神……記憶中溫馨的模樣。

我的故鄉,我的遠方。南方小村莊出生的我,和多數小夥伴一樣,喜歡到處野,下河摸魚抓蝦,田埂間抓田鼠,林子里「偷」杏子李子,當然還有山林里拾柴火,農忙時收稻穀摘花生,放牛割豬食(草)……

家鄉的水庫,印象里水庫有很多的故事,有他的傳說,也有在這的歡樂。在這記憶最初里,還是外婆帶著丁不點大的我,仰望著這高高的大壩,那會的感覺大壩好高好高,外婆也好高好高。

漸漸的開始會跑會自己出去玩,大人們就開始給我們說水庫里有水鬼,有那種你下去了就抓住你的替死鬼等等等,這些有的沒的,然而每每放學休假我們還是會上壩首看看,看這生養我們地方還有藍天綠水,又或者只是為了上竹排上晃蕩,還有水庫里的小魚小蝦。還記得從「龍井」上當滑滑梯滑下來的時候,哪怕褲子都磨爛了,回家挨一頓打罵。

家鄉的星空,那會跟堂弟在屋頂,清晰可見的銀河,夜空中閃亮的星……

早些的時候大家都還在家,那會夏天,忙累了一整天的時候,大人們會再門口空地上擺上幾個桌凳,納涼,還記得爺爺置辦的好幾個摺疊的躺椅。山裡吹來的風,搖晃的蒲扇,飛舞的螢火蟲,池塘邊的蛙聲,田地里蟲鳴,天上繁星,又或者大人們給我們說起的托著長長尾巴的掃帚星。

圓桌、馬凳、飯斗,每家每戶都有的,誰家要是有個紅白事兒,你總能看見半大不小的孩子們在鄰里之間借起桌凳飯斗來,湊一起也能擺上十來桌,小朋友們從不嫌累,因為借完以後總是能吃的好吃的,飯菜也好,糖果紅瓜子什麼也有。

禾刀、梳妝鏡、木窗、竹籮。收割稻子的季節,一般都是家裡的女人們帶領孩子,割禾,穩禾,然後男人們踩鬥打稻,田埂邊放著帶上幾壺茶水,後來興起西瓜也就有人會帶著西瓜,養在不遠處河裡頭的水裡面。

每每收工大人們擔著一籮一籮的稻子往回走,孩子們總能要上一毛半毛的買上一根冰棍,或放成冰糖水喝了。還記得手上割的一道道紅紅的,還有爺爺幫我摘掉吸在腿上的水蛭。

南方的村莊,家門口大抵都有小河水渠,雞呀、鴨呀、鵝啊、狗啊、牛啊……要是誰家有鴨不喜歡在自家下蛋的時候,你就能在河邊玩水的時候,發現河裡能恍恍惚惚的看見白色的鴨蛋在裡頭,撿著鴨蛋了哈哈。鵝、基本是動物界的一霸還是體型小的那種,得誰咬誰,特別是還小的我們。

狗,和它在田埂間賽跑,樂顛顛的看著他們跟在我們前面後面,那時候我們家還沒養貓,抓耗子的活也是我們家狗子的事。

牛啊,我們家的大水牛啊,那犄角,一般人還真不敢靠近,我小叔敢騎到它背上,就像牧童那樣,就差個斗笠和牧笛了哈哈。

那時候家家戶戶都還只是土轉建成的房屋,只是還沒有那麼破敗,外面還是粉的白色的膩子。那會的建築都是木質和泥磚之類,還沒有紅磚,沒有鋼筋和不鏽鋼製品。一切都是來最簡單的來自於大自然,泥瓦土磚木梯。

走出去的人們越來越多,這樣的房屋漸漸的退出他應有的地位,很多已經被推倒重新起起紅磚白牆,洋氣了起來,更有些已經荒蕪下來。

說不上來好壞,只是很多東西已經變得不一樣了。

學校門口的叫不上名的不知道是樟樹還是什麼,上面依然還復生著小時候說的隱身草,又或許春天還能看見那種綠色的蟲子,當初我們抓下來,把它們當成蠶一樣養成繭子。抓蟲,抓蜻蜓,抓知了,抓黃蜂蜜蜂,逗螞蟻,抓螳螂,抓翠鳥……那會樹上還有貓頭鷹。

小村依然還有留守的人們耕種著,多了些洋氣,也保存著一些以前的習俗,只是在漸漸的變的不一樣了。

日出而作的人變得少了,日落而息的人多了。又或者他們都沒有改變,只是因為我們自己長大了。長大的不一樣了,已經認不識原來的模樣了。

原來的小村的模樣,長大後帶走的認識不認識的模樣,有過往,還有越走越遠的小村的兒女們。

不知道是因為骨子裡的流著客家人(以客地為家)的血統還是咋的,流浪也好,流亡也好,逃難也罷,好像漂泊一不小心寫進了骨子裡,也一不小心把家鄉過成了遠方。甚至於別個問我怎麼定義家的時候,我的回答都是,心在哪家就在哪。

《老路小路》—— 靳松

飄飄泊泊多少年 停停走走多少天

到哪裡才能結束 這無盡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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