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老了 就像爺爺
村 庄
遠山,踩著夕陽回到村子裡的人,熟悉而陌生。
炊煙把一座山村定格在童年的回憶里,暮色是抵達寧靜的前兆。
老樹下,叼著旱煙袋的爺爺,手掌就像一塊即將脫落的樹皮,怎麼都無法詮釋歲月給村莊留下的累累傷痕。
石板房在村口散落成古老的詩行,門頭上破舊的對聯章法半隱半現,只有粉紅的桃花,再展新顏。
梯田裡,犁鏵早已翻新了一座村莊的韻腳,微風吹過茶園,採茶姑娘羞澀的面龐若隱若現。
驀然回首,只見那些還沒被時光吞噬的墳,蕭條而冷漠。
半人深的野草,在風中搖擺不定,親人們熟悉的笑臉怎麼也無法和親人們的名字對應。
酒
關於酒,就應該有故鄉的味道。
玉米,高粱,甜桿,飲不盡歲月的風情。
禦寒,消愁,為時光為親人增添一份問候。
說到酒,醉人的表達,黯然銷魂的味覺。
一種源自故鄉的疼痛,一杯杯,化作對影成三人的明天。
新朋舊友,對飲出眾多謎題。
也許,酒不適合獨飲。
唯有情到深處,千杯不能釋懷。
人生憾事,莫過於想醉而未醉。
飲酒,當醉成為一種思想,哪怕千年如斯-----
把酒釀成故鄉的味道,召喚遠方。
香,是留給遊子的謎底。
只有下雪時,圍著老屋的火爐,酒自然而然,回歸曾經的味覺。
老 屋
老屋老了,就像爺爺。
披著破舊衣裳,一輩子都守在村裡。
雪花滿屋,乾乾淨淨的,多麼像爺爺一生的清白。
老屋舊了,就像墳墓。
方方正正的,擺在村子裡。
好像要告訴曾經住過屋子裡人的,有些東西是時光不可改變的。
譬如從每一間房子里,都可以觸摸到曾經居住過的人品。
老屋活著,就像一個村子。
仔細聞聞,老屋裡有青石板蓋不住的酸甜苦辣。
用心量量,老屋包容萬象,譬如滿屋陽光推陳出新之美。
穿過時光,一間間老屋回到曾經新建的年代。
就像鄉親們勤勞的果實,回到時代中。
像風像雨,更像一張張飽經滄桑的臉。
三月,一條河的守望
三月,村口像被時令墊高的河床,人流涌動。
爺爺牽著孫子,站在村子的小山包上,遙望著一個個年輕的背影一點一點遠去。
村口的老稠樹下,紅綢系滿了一群人起早祈福時光。
老稠樹被一群鳥雀圍攏,啄食著祈福所剩的糟糠。
腳步聲或遠或近,柴門外的黃狗,還在搖著尾巴。
不知道是送別,還是迎接。
三月,小村中那些還保留著年味的燈盞像一首首抒情詩。
那是渴望父愛母愛的孩子們,燃起的渴望------
多少離別,在此間燃起,又慢慢消瘦。
多少憐惜,從在此間遠去,又慢慢回到起點,生出擔憂。
就像三月的河流,註定要流出故鄉,卻無法帶走一切守望故鄉的無賴和憂愁。
三月,故鄉是一條詩意迸發的河流。
無論去海角天涯,炊煙都會升起遊子離的酸楚。
我知道,留守的老人,就是像一條河的肋骨。
我一次次試圖藏起留守孩子們的羽翼,讓他們能在時光邂逅詩意與鄉愁。
卻被歲月的潮水,丟棄在村口。
唯有十六歲七的美麗姑娘,魅力四射的睫毛,寫意此間快樂。
唯有,詩意涌動的河流,從來讀不出傷心的理由。
原標題:三月,一條河的守望
文字:胡黎明
圖片:酒缸子 李全平 小瓶子 互聯網
※【讀白河】鄉村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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