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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好兄弟追女孩,最後我脫單了

隨著一聲轟鳴,列車緩慢地開動。車窗外的石家莊籠罩在霧霾之中,看上去有些虛幻。三年前我初來石家莊也是這番景象,那時向霧而來,如今又乘霧而去。

我在紅旗大街度過了三年大學時光,這裡集中了七八所高校,工院在最南端,與法商學院相臨。學校的教學樓和宿舍區相隔了兩個車站,去宿舍樓的路上我看到了各式各樣的搭棚,配置著上世紀CPU的黑網吧,情侶頻繁出入的青年旅舍。道路早就被107路公交車軋壞了,布滿了裂痕,恍然間到了不包郵的邊遠山區。

當初我是和楊哥一起來大學報道。那時他還沒留起長發,更沒有燙頭,一路我倆暢談理想,就未來發展問題進行了深入的探討,但沒有達成共識。

我們兩人最先到宿舍,過了沒多久其餘室友也陸續到齊,大家見面先是一番寒暄,之後決定找一個飯店,小酌幾杯。這就拉開了第一屆429宿舍「座談會」的序幕。

座談會初期大家都有些聊不開,幾杯酒下肚,話匣子才算打開了,這邊有「趙縣一哥」,那邊有「崇禮肉霸」,刺斜里殺出個「河間大學士」。楊哥更是以幾句「我當時在我們學校也是比較陽光的」「好多女生倒追我」,奠定了在宿舍的統治地位。

劇照 | 《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軍訓過後,才算正式開學。我開始了圖書館、足球場、教學樓三點一線的生活,平淡不驚。

直到一天,楊哥和我說,他喜歡上一個姑娘。我說那敢情好,我這人雖然追女生從沒成功過,但幫別人卻是輕車熟路。

楊哥喜歡的姑娘我不認識,我決定從那姑娘的同班同學劉穎曼入手。我從劉穎曼那裡打聽到,那姑娘姓王,尚還單身,性格內向。

楊哥聽了我的情報,就加上了王韻由的好友,每日聊天。結果沒過多長時間,楊哥說他失戀了,給我看了他的聊天記錄,內容大概是表白被拒。我剛想安慰幾句,他卻說了一句,「這就夠了,我想,我知道愛情是什麼了。」

我一時語塞。

此後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看到楊哥依靠在窗前吞吐煙氣。室友們都很擔心,要把窗戶封死,怕楊哥想不開跳樓。我和他們說沒多大事,過幾天就好了。

後來楊哥不再半夜起來抽煙,轉為躺在床上單曲循環張國榮的《怪你過分美麗》,一連放了兩個星期,張國榮悠揚的歌聲在我腦海裡層巒跌宕經久不息。我終於受不了,和楊哥說:「你趕緊給我把那歌關了,我接著幫你追那女生行不行,再這樣下去,你會不會瘋我不知道,我反正是要瘋了。」

劇照 | 《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聽了這話,楊哥的眼睛就好像見了腥的野狼一般,亮了起來,說道:「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這個追女生啊,不能光聊,還要見面,網上和現實終究有差距的。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見面,待會王韻由下來,你就假裝和她偶遇知道不?」

在教學樓門口我對楊哥進行著指導,楊哥不住地點頭。等了十幾分鐘依然沒有見到王韻由,楊哥有些慌:「壞了,咱是不是把她漏過去了?」「你也太廢了,自己喜歡的姑娘都認不出來,」我正說著,劉穎曼從樓里走出來了,我就問她王韻由呢。她說:「在前面啊,你們沒看到嗎?」我聽後一拍楊哥,喊了一聲「追!」

跑了兩三百米才發現王韻由的身影,我急忙跑過去說道:「王韻由……好……巧啊……等等啊,我先喘口氣。」

說完就彎著腰在那裡大喘氣,喘氣間隙我望向楊哥,只見楊哥深吸一口氣,面不紅心不跳地走向王韻由說:「你也剛下課啊。」

臨近十一長假,室友基本都要回家,只有楊哥留下來陪我,這令我十分感動,果真沒白幫他追女生。假期第一天楊哥說去找一下朋友,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來陪我,然後他就死在了外面,自此杳無音訊。

在我孤身一人生活了五六天的時候,接到了劉穎曼的電話,說她提前來了學校,結果宿舍沒人,自己又沒有鑰匙。我開玩笑說,可以來我這裡借宿一晚。

十分鐘後,劉穎曼推開了門,看到了一臉驚愕的我。

我沒想到劉穎曼居然真的敢來,便安排她睡在楊哥的床鋪。待到夜深熄了燈,眼前一片漆黑,我還未從驚愕中緩過勁來,劉穎曼的話語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有點怕黑。」

說了你可能不信,開學一個月後,我就和女生躺在了一張床上。氣氛有些尷尬,我覺得我需要說些什麼,但劉穎曼率先開口了:

「我爸知道了一定會打死我的。」

「哦……」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房間又陷入了沉默。

其實那一晚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時至今日,我依然會沉浸於當時無所適從的情感中。

我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決定給漂泊在外的楊哥打個電話,共同探討一下。

楊哥聽我說完,那「杠鈴」般的笑聲簡直要撕裂我的耳膜。我說你別笑了,你給我分析分析。楊哥沒分析,反而說我是一個天閹之人。

十一過後,楊哥就常對著手機傻笑,我好奇地伸過頭看,他卻一把推開了我,我和室友見此便相視一笑。如今楊哥談及王韻由都要在這稱呼之前加上一個「我家的」。年輕真好。

我和劉穎曼的交談一開始只是為了打探王韻由的情報,後來相互熟悉了,交流次數便日漸頻繁,內容也開始與王韻由無關。直到有一天劉穎曼問我有沒有女朋友。

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嗎?我這種風華絕代、色藝雙全的人,怎麼可能有女朋友?

於是劉穎曼就成為了我大學第一任女友。

楊哥聞言怒發三千丈,斥責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我說,我也沒辦法,畢竟這光芒是遮不住的。

我和劉穎曼成為情侶後的第一次見面十分尷尬。

當時劉穎曼約我散步。我去八號宿舍樓前找她,一下就慌了,她的室友、老鄉、同學都在那裡蹲守,一時間人山人海,我彷彿是一個動物園裡展覽的大猩猩。

她和朋友們調笑一陣後,一把拉起尷尬無措的我走了。「你們要去哪啊?」她的朋友問。劉穎曼回頭喊道:「哪裡黑去哪裡!」

我竟然有些害怕。

劇照 | 《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

走在路上劉穎曼並沒有對我做些什麼,於是我拋出了我的疑問——她為什麼選擇了我。她說當時聯誼晚會的時候坐在我的周圍,看著我的側臉特別帥。

我為她年紀輕輕就瞎了眼感到遺憾。

第一次和劉穎曼看電影的時候,電影開始沒多久,劉穎曼就在我耳邊略帶羞澀地說:「我想親你一下。」我把臉伸過去,她淺吻了一下我的臉頰。但她依然看著我,我也只好看著她,幾秒後她問我:「你不想親一下我嗎?」

我一時無奈,探身在她臉上啄了一下,她並未罷休。

「親臉不行。」說著揚了揚下巴,把嘴唇對向我。我感覺遭遇了大學「職業生涯」第一次挑戰,上去就一個法式長吻。

她問我,為什麼我要伸舌頭,我為什麼這麼熟練。

我對此回應:首先,我是從電視上學的;其次,這技巧是從網上看到的。我說得很有邏輯,所以她信了,並要求再來一次。

自那以後劉穎曼一天不見我便渾身難受,一有空閑就和我相約出行,我與她相伴幾乎走遍了紅旗大街。

我不是很能理解劉穎曼為什麼總想和我一起逛街,本來平常就一起吃晚飯,到了美好的節假日時光,在宿舍打打遊戲不是更好嗎?

入冬後,劉穎曼開始為我織圍巾,我和她說別織了,我沒有戴圍巾的習慣。劉穎曼沒聽,一個星期就織好了,每次約會都要我戴上。雖然我覺得沒什麼,她卻很開心。王韻由見了,也給楊哥織了一個。

那時候劉穎曼快要過生日了,我問王韻由劉穎曼喜歡什麼,打算給她一個驚喜。王韻由告訴我,劉穎曼特別喜歡戒指,臨了還說了一句:「好好對待我家劉穎曼啊,不然我可不會放過你。」我笑了笑。

別看王韻由十分內向,不愛說話,但每次我一調侃楊哥,她總會替楊哥反唇相譏,真是一個有趣的小姑娘。

直到一天早晨楊哥和我說,他與王韻由的戀情壽終正寢了,我問為什麼,他說:「昨天晚上王韻由問我愛她嗎。」

「你說了什麼?」

「問題就在我什麼都沒說。」楊哥一臉無奈。

「大渣男,當初追人家時候,你怎麼說得那麼歡呢?」

劉穎曼和我憧憬未來,說著結婚、生子、終老種種。這些我從沒想過,繼而引發了我對於婚姻、人生、時間、命運的哲學思考,我也沉默了。女生總是敏銳的,劉穎曼看了,冷冷地說了一句,「好了,我知道了。」她或許有些難過,也有些失望,為了感情的延續,便不再提起,但還是不經意間就說了出來。

那段日子裡,我整日踢足球、打遊戲,劉穎曼依然打電話給我,我都想方設法推脫。

楊哥說:「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逃避固然不是解決問題的正確方式,但它至少是方式中的一種。」

楊哥看著我說:「你當初教我的時候頭頭是道,現在輪到自己卻不知道怎麼做了。」

我和他說:「因為那時候,身在其中的不是我。」

劉穎曼消磨了最後一絲感情,終於提出了分手。我並沒有得到想像中擺脫桎梏的輕鬆感。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學會成年人處理事務的方式。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小時候,鄰居家的老人去世了。我問鄰居阿姨,老爺爺哪裡去了。阿姨說,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她的話是虛偽的,因為我知道老爺爺死了,但因為我是孩子,她說了虛偽的話,這虛偽是善良的。

因為我是成年人,所以我和劉穎曼說:「好吧,我尊重你的想法,祝你幸福。」這句話是不是善良的我不知道,但確實是虛偽的。

成年人是虛偽的,我是成年人,所以我學會了虛偽。但成年的意義是承擔責任,我卻沒有學會。這段感情的開始是因為劉穎曼足夠勇敢,而結束是因為我的懦弱。

楊哥決心投筆從戎,把青春獻給邊疆。我和他說:「我知道失戀對你的影響很大,但你也不至於這樣啊。」

「我不是因為失戀,我是真的想去邊疆歷練一下。」

「你還是忘不了她啊。」

「滾,都半年多了,早忘了。」

人生中重要的事情很多,但大多與愛情無關。在車站的探照燈下,楊哥拖著長長的影子,這一別就是兩年。

「千萬別撿肥皂啊!」我沖著楊哥喊道。

楊哥聞言扭頭便罵:「把你娘!」

前往拉薩的火車開動了,而我的火車才剛剛行駛。

和劉穎曼分手後,我依舊整日踢足球,打遊戲。其實,我唯一的愛好就是踢球,足球本身並不能讓我感到快樂,我只是喜歡每一次勝利時的感覺。

球隊教練李老師要提名我為足球俱樂部的「主席」,我忙說另請高明,我擔當不起這份重任。一連推了三次,李老師說,劉備請諸葛亮才請了三次,這回無論如何也給答應下來,於是我就成為了學校足球俱樂部負責人。我一直也不明白,我一個文學流氓怎麼就成了足球俱樂部負責人。

雖然學生幹部已是君侯貴胄,但官僚思想和我是毫無關係的,我不像某些學生幹部一樣,利用職權之便解決自己的戀愛問題。倒也不是因為我的品行有多高尚,只是縱觀這一二百人的社團,幾乎沒有女生,客觀環境沒有為我創造潛規則的條件。

室友偉哥說,他們社團有一個女生,對足球很感興趣。我並未在意,叫偉哥把我的聯繫方式給她。

結果那位女生打來了電話,我說我現在就在足球場,你可以來看看。

我十九歲那年,康歌雅十七歲,她來到足球場找我,穿著白色T恤和牛仔短褲,勾勒出修長的大腿和妙曼的腰肢,笑起來眉眼彎彎。她和我說了什麼我都已不記得了,只記得那時我想盡己所能給她一襲婚紗。

(故事未完,明日更新)

-END-

作者 | 王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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