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同胞的良心文章：沒戶口好多事辦不了！呼籲為海外華人留條回家路
出國定居註銷上海戶口 不能「註銷」公民合法權利
文丨傅蔚岡上海金融與法律研究院研究員
最近，社交媒體很多人在轉一條消息，「持『綠卡』人員需註銷上海市常住戶口」。於是很多人問，怎麼可以註銷戶口，難道擁有國外綠卡的就不是中國國籍了？
據上海市公安局的解釋，早在2003年公安部頒布實施的三十項便民利民措施中就明確規定：出國、出境1年以上的人員可以不註銷戶口，但是在國外、境外定居的應當註銷戶口。而在2005年、2008年、2010年和現行2015年修訂的《上海市常住戶口管理規定》，均有針對出國定居人員應當註銷戶口的規定。
正因如此，我在朋友圈寫了這麼一句：戶口和國籍是兩回事，註銷戶口和喪失國籍也不是一回事。戶口從其本意上說，就是國內某一地點定居的證明，你不在國內定居，註銷戶口自是理所當然。關於此，《中華人民共和國戶口登記條例》第六條寫的很明白：「公民應當在經常居住的地方登記為常住人口，一個公民只能在一個地方登記為常住人口。」所以，你不在國內居住，難道公安局還要給你一本居住地為美國的戶口本不成？
既然這個規定看起來合情合理，為什麼還會有那麼多人反對？朋友圈裡有旅居海外的朋友說了：關鍵是沒有戶口了之後，國內好多事辦起來不方便。
為什麼註銷戶口會造成不便？因為我從來沒有在境外定居過，也就不了解會有哪些不便，而且我還打心底認為，因為註銷戶口並沒有喪失國籍，這並不影響一個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依法行使憲法和法律的各項權利。
然而，我錯了。
有朋友說，註銷戶口的時候，會順帶把駕駛證也註銷了，這意味著他今後回國沒法租車；有朋友說，註銷戶口的時候還會把銀行卡一併註銷，銀行開戶都挺麻煩的；有朋友說，因為境內很多酒店不允許護照入住，這意味著今後回國旅遊只能在街頭留宿；還有朋友說，當年在國內交滿了15年的社保，現在旅居國外，今後怎麼領取退休金……
不問不知道，原來註銷戶口還會帶來這麼多的不便，看來這麼做確實是簡單粗暴了點。那麼，如何解決這些問題？在我看來，問題的解決辦法並不是不要註銷戶口，因為讓定居在國外的人拿本國內的戶口簿確實是挺滑稽，而是應該讓這些已經被註銷戶口的公民，在國內有一個可以便利的生活環境。
其實，還有一個更為基本的問題是，什麼叫註銷戶口？其內涵和外延都是什麼？在《戶口登記條例》中儘管有六處提到「註銷戶口」，但並沒有解釋何為「註銷」，只是說在何種情況下應該註銷，比如死亡、遷徙、入伍、入獄時應當註銷戶口；更沒有提到註銷戶口應當做些什麼。
不過，《上海市常住戶口管理規定》第四十二條對此有一個表述，「戶主戶口遷（移）出戶或戶口註銷的，公安派出所應收回原《居民戶口簿》，簽發新的《居民戶口簿》。」如果按照這個規定，那麼所謂的註銷戶口就是收回「居民戶口簿」而已，根本不涉及居民身份證的註銷。那些註銷銀行賬戶、駕駛證的行為，純屬有些機構自己加戲，和「註銷戶口」這個行為無關。
但即便如此，還是有朋友擔憂：我在海外十幾年，身份證過期了，回來就沒法用了。過期了，難道不能補辦嗎？
事實上，《中華人民共和國居民身份證法》也並未規定註銷戶口的時候必須註銷居民身份證，甚至整部法律壓根就沒有出現「註銷」兩個字，相反還在第十二條規定了居民身份證補領的程序：「公民申請領取、換領、補領居民身份證，公安機關應當按照規定及時予以辦理。」更何況，「居民身份證法」第三條明確規定，「公民身份號碼是每個公民唯一的、終身不變的身份代碼，由公安機關按照公民身份號碼國家標準編製。」
如果按照這個規定，那意味著補辦身份證很簡單。但如果再看「居民身份證法」第一條和第二條，馬上就頭大了：
「第一條為了證明居住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內的公民的身份，保障公民的合法權益，便利公民進行社會活動，維護社會秩序，制定本法。
第二條居住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境內的年滿十六周歲的中國公民，應當依照本法的規定申請領取居民身份證；未滿十六周歲的中國公民，可以依照本法的規定申請領取居民身份證。」
換言之，居民身份證是對居住在境內的公民的證件，對於那些在境外定居的公民，還真的有些麻煩……對於此，我的第一反應是，難道護照不行嗎？這不也是證明身份的證件嗎？後來看了看《中華人民共和國護照法》，護照確實不行，不僅僅在現實生活中持護照有各種不便，更為重要的是護照的本意就不是國內旅行證件。
《中華人民共和國護照法》第二條明確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護照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出入國境和在國外證明國籍和身份的證件。」不翻不知道，原來法律規定護照真的是只能在境外使用，看來前一陣子我是冤枉國家民航局不允許使用護照搭乘國內航班的規定了。
寫到這裡，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麼多在境外定居的同胞會吐槽這個規定，看來是我們的戶口系統還有很多bug需要不斷升級打補丁，具體來說就是：
第一，註銷戶口的內涵和外延需要明確。註銷戶口只是註銷戶口簿，不應該涉及駕駛證、銀行賬戶等無關的內容，更不應該將居民身份證註銷，同時還要給其換證提供方便。
第二，國內應當給在國外定居的中國公民提供更多的方便，比如擴大護照的使用範圍，因為這也是證明其中國公民身份的證件，不應當限制其國內使用的範圍。
為海外華人保留一條回家路
上海「持綠卡華人將被強制註銷戶口」的消息讓海外華人憂心忡忡，雖此後上海警方稱註銷戶口並不等同於失去國籍，但從中國法理上說，懸在華人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仍隨時可落地。就此，海內外相關人士呼籲，在招納人才的大背景下，改革戶籍制度，為華人保留一條回家路。
從5月1日開始，原上海籍持綠卡華人將被強制註銷戶口，該消息一經報道就被刷屏，海外華人擔憂不已。一旦註銷了戶口，是不是就沒了中國國籍？雖然很多人定居海外但沒有獲得他國國籍，這樣一來豈不是成了無國籍人士？隨後上海警方連夜回應，稱註銷戶口並不等同於失去國籍，而且註銷戶籍的規定2003年就出台。
中國對還是中國公民的「綠卡族」應一視同仁。「註銷戶口」的消息被證實，著實讓華人感到迷茫。因為在中國，辦理許多事情都用到戶口，如子女入學、社保、購房等。在上海，沒有上海戶口在購房上就有諸多限制。就算按照上海警方的回復，註銷戶口的出國人員回國定居的可以恢復戶口，有華僑身份的，由市僑辦進行審批，不具有華僑身份的，由市公安局出入境管理部門審批，但是這個重新申請過程又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更重要的是，取消國籍的說法雖被否定，但是按照中國《國籍法》第九條規定，「定居外國的中國公民，自願加入或取得外國國籍的，即自動喪失中國國籍。」很顯然，這一規定其實是海外華人身份認證障礙的根源，中國公民一旦取得外國國籍，國家就將註銷其個人身份證明，並只承認其外國國籍。這就像一把懸在頭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旦國籍沒了，戶籍和身份證自然也會被吊銷。
即使是加入外國國籍的原中國公民，絕大多數是愛祖國愛故鄉的。許多華人還在科技、教育和經濟等領域成就卓著。其中更有各種頂尖人才，他們與祖籍國保持血肉聯繫的願望十分強烈。當前，一方面出台措施歡迎海外人才回國創業發展，一方面又設置廢除戶籍規定，吃不定祖籍國的政策，許多華人人才自然難以全身心回國創業和生活。
「祖國應儘可能為海外華人保留一條通向家園的途徑。」今年全國「兩會」時，全國政協委員朱征夫就指出，當前國際間人才資源爭奪十分激烈，自動取消國籍就意味著把上千萬的人才排除在國門外。所以朱征夫特別提案，建議政府廢除《國籍法》第九條，由絕對不承認雙重國籍轉變為有條件地承認雙重國籍，為海外華人身份認證消除障礙。
此外，連認為中國現階段應審慎開放國籍政策的美籍華人專家、美國亞洲文化學院教授郭玉貴也在接受《僑報》專訪時強調，審慎政策的建議實源於當下國情所限，但這並不意味著中國永遠不開放國籍審批，改革國籍制度必定是未來的發展方向。
海外定居遭撤銷上海戶口 留學生家庭憂心忡忡
近日，上海市公安局公布了一份戶口管理新規定，其中提到出國定居者可能被強制註銷戶口。這一新規定經多方機構及傳媒解讀後，更是引發了定居、旅居海外人士的熱議，不過這一次留學生群體及其家庭也加入了「反彈」方隊。
目前在南加州大學（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USC）就讀是小秦同學來自上海，剛剛看到這則消息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搞什麼？！」，不過隨後的感受便是：也不過是戶籍而已，又不是撤銷我的國籍，況且我一沒有綠卡，二來沒有加入美國國籍，也不過就是拿著學生簽證在國外留學而已，這件事情是該不關我什麼事情。」
然而，第二天小秦的母親的微信留言倒是讓她有些莫名擔心起這件事情來。小秦也是第一次了解原來戶籍和這麼多事情都掛著勾，而且在目前中國經濟飛速發展的環境下，註銷戶籍的損失不僅僅是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了。
小秦的母親表示：因為前些年有消息稱，為了小秦考高中的緣故，小秦媽媽很多年前便把小秦的戶口落在了小秦外公外婆家所在的街道，小秦母親也是家中唯一的獨生女，因而小秦的戶口便和外公外婆在一起。後來，又有消息說小秦外公外婆家的街道涉及動遷改造，小秦的戶口落在外公外婆家便更是大家都覺得非常方便的一件事情了。但是最近小秦的母親突然有了一個擔心：小秦已經出國留學生一年了，預計接下來的幾年也都會在美國工作，但是動遷、分房、補償等等各種政策的相關消息已經不脛而走，此次的戶口管理新規又是把「定居海外」以及「在海外長期居住」的人員也算在了戶口註銷人員之內。
但是問題是，「定居海外」和「長期居住」海外的中國公民究竟是以什麼定義的呢？是以是否持有綠卡界定的？還是通過出入境的海關記錄界定的呢？這一概念的模糊，讓小秦的母親非常擔心小秦的戶籍會因此而被暫時註銷，而影響到最終房產的分配。
這幾日以來，小秦也是被母親的種種擔憂搞得有些情緒上的抵觸，原本覺得自己沒有受到任何實質性的影響，被母親一通分析之後，小秦也覺得自己在上海市的利益似乎受到了影響，而且一想到會暫時註銷自己的戶口，總歸在情感上有些無法接受。
小秦認為：即使因為多年沒有在上海生活、工作，所以政府在補貼或者社會保障方面無法繼續以長期居住在上海的市民的標準對待，但是註銷戶籍，總給人一種被家鄉切斷、拋棄了的感覺，即便是以後可以重新申請回來，但因為相關的新規定沒有具體說明重新申請的手續，因而總讓人在精神上有些不愉快的感覺。
TAG:匹茲堡郵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