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奶奶，卒於自殺
你有沒有發現，我們的父母漸漸變老了，你從小就認為他們的肩膀會為你擋住一切的風雨。
隨著時間的蹉跎，你慢慢會好奇為什麼他們臉上有了皺紋，有了白髮。
後來，你才明白那是他們快衰老的痕迹。
於是，你害怕起來，寧願在一座孤獨的城市裡打拚。
說好了多掙錢許他們未來一個好日子，你食言了，其實你只是不想看他們變老的樣子。
你一年回一次家，他們等候了你們一年。
你知道嗎，他們不敢病，病了不敢治，於是他們寧願選擇自殺，也不願意去拖累你們。
他們情願死的不體面，無人送終，也要讓自己的墳頭體面，有人送終。
有人說：「父母的愛終將是一場退出」。
他們真的無私且偉大，苦了一輩子，愛了我們一輩子，而我們卻無法去珍惜一輩子。
01
2016年，中國青年報道：
林木文沐浴之後，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這個69歲的老人坐在堂屋中間，一邊在火盆里為自己燒紙錢，一邊喝下半瓶農藥。紙錢燒了一半，老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村民們稱老人自殺的原因是與兒媳婦失和，也怕「將來死了，也沒有孩子們為他燒錢」。
所以他選擇了這種「體面的死法」。
還有一對老年夫婦，同時喝農藥自盡，老太太當場死亡，老爺子僥倖沒死。
但是家屬未想把他送到醫院治療，第二天給了老太太辦了喪事。
老爺子有個外出打工的兒子，請了7天假回來，看望病危的父親，發現父親沒有要死的痕迹。
這個兒子就問：「你到底死不死啊，我就請了7天假，是把做喪事的時間算進來的」。
第三天，老頭子死了，立馬又跟老頭子辦完喪事。兒子真的趕在一周內辦完兩老的喪事，回城繼續打工。
在這些村子，有人稱，老人自殺是很平常的事，在快時代的發展下，他們不願變成子女的累贅。
更害怕得不到孩子們的慰問，就會產生絕望。
倒不如塵歸塵，土歸土，自殺之後還可以得個全屍。
02
知乎上有個問答：為什麼高壽的老人還會選擇用自殺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有個知乎網友說了他的一段經歷。
「認識一個老家的奶奶，她的家人都不和她一起生活，自己一個人在山村裡。
偶爾我的奶奶回去陪她幾天，在前年暑假。
我去看她了，聽村裡的人說她在家用腰帶勒自己的脖子想要自殺，被鄰居發現救了下來。
可是我沒走幾天後，她就自殺了，依舊是用腰帶勒自己的脖子」。
有老人說過一句話，
「比起親兒子，葯兒子（喝農藥）、繩兒子（上吊）、水兒子（投水）更可靠。」
曾聽過一句話，親情是世界上最可靠的東西。
可是在年齡面前，卻悄悄瓦解了。
03
我的奶奶，80歲，於前些天過世。患了重病不敢治，卒於上吊身亡。
我奶奶70多歲種了2畝田地，80歲之前跑去十幾里的地方撿野棉花，拾稻穗，撿廢品，養了一池塘的魚。
生前沒有半點拖累子女的，死後家裡什麼都有，臘魚臘肉罈子菜幾百斤大米，木柴，她將一切安排的很妥帖。
在我離開老家的前一天，我們一起吃過飯。
我卻沒想到這是最後一頓飯，我離開老家不到10天。
她病了，七天沒有吃飯，心臟痛了七天，又不願意去拖累子女，不願就醫。
於是那天清晨，我媽媽在照顧了她下半夜之後，換我叔叔和我爸爸來照料。
在他們出去抽一根煙的時間裡，她最後選擇了自殺。
後面，我回家的時候，望在躺在棺材裡的奶奶，我哭了四天。
我奶奶生前一輩子捨不得，吃喝穿用。
她靠著自己，一個老人，存了三萬六。
生前不用，生前總聽她說：
「凡凡，以後我死了之後，跟我多燒錢紙就好了，隨便找個草席把我蓋起，然後把我埋了，棺材也不用買「。
她過世後，做了四天的喪事，所有人都說我奶奶生前做了好事，沒有磨過任何人。
她也從未想過，她的喪事對於我們村來說很隆重，可是她卻看不到這一切。
04
很多時候，老人對待突如而來的疾病，往往想到的不是去治療。
2014年新華網報道一個新聞：
廣東省一個72歲的老奶奶，多年患有麻風病。
她和老伴一起居住在建於上世紀90年代初的泥磚房中。
天還沒亮，蔡明玉就把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趁丈夫不在時喝下早已買好的農藥，2小時後便不省人事。
老奶奶的丈夫告訴記者，「她病得厲害，已經多次選擇自殺，她覺得活著非常痛苦，或許死了是一種解脫吧。」
而在她們這個村莊里，已經有多位老人相繼自殺身亡。
中國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農村老年人自殺的社會學研究》此前公布的結果顯示，農村老人的自殺現象已經到了觸目驚心的地步。
數據還顯示，中國失去自理能力的老人繼續增加，2012年的3600萬人已增長到2013年的3750萬人。
在自殺率如此高的背後，而現實往往告訴我們。
村民們對待老人自殺的態度覺得這是很平常的事，
他們甚至覺得，老人重病或者是癱瘓了，選擇自殺，他們覺得這是對子女的福報。
05
去年，我聽過一個真實事件。
一個老人80歲，是她一手把他們拉扯大的，而她卻被自己的五個子女逼死了。
老人的小兒子在她70多歲死的，她餘下的五個子女都覺得她晦氣，是她剋死了自己的孩子。
老人的幾個孩子問了算命先生，說是老太婆不能活這麼久，否則會害了你們。
於是，老奶奶的幾個孩子都巴不得她早死。
在老奶奶死前的那刻，她的兒子兒媳把喝了農藥的她趕到了外面，外面下著大雨。
她在大雨里孤零零的望著自己的最親的人，看著她掙扎的樣子，最後她撒手人寰。
當天，她的兒子就把她送去了火化場。
試問，這是什麼孝道，為什麼這在人性面前就是如此不堪一擊。
生而在世，得不到溫暖，苦了一輩子，付出了一輩子，卻落個被逼死的下場。
這是老年人的悲哀，還是年輕一代人的冷酷無情。
06
在面對老人，為什麼大對數人選擇了沉默。
他們在年輕的時候被子女榨乾就價值之後，老了就成了一無所有。
他們不敢死，又怕死。
他們曾負隅頑抗跟命運抵抗過，走過世態炎涼，走過無數個黑燈瞎火的夜晚。
可卻很難有一盞燈，抵達他們的內心深處。
子女無法給予，他們認為在大時代的環境下，認為掙錢就是唯一的生活方式。
他們認為在大城市掙紮下就已經夠累的了，所以老人也該去體諒他們。
所以會潛意識的認為不去看望，任由他們自身自滅很正常了。
一些老人說過：「寧在世上挨，也不往土裡埋」。
在年輕的時候，他們幹活干到死。給孩子蓋房、娶媳婦、看孩子，一旦完成「人生任務」。
他們喪失了勞動能力，就是被遺棄的人。
套用別人的一句話：「我們不是惡人，更不是不懂孝道，我們只是習慣了自私，習慣了任性」。
可是，捫心自問一下，關心一下他們真的很難嗎？
不，只要你想去關心他們，他們也不會輕而易舉尋了短見。
很多老人，他們總會覺得自己百無一用，對生活喪失了信心。
而這時，你應該要做的是凡事與他們交流溝通，逗他們開心，及時盡孝。
很多東西存在因果循環，你是如此，那麼你的子女對你亦是如此。
作者：余凡，一品好書（haoshu988）原創專欄作者，一枚默默無聞在深夜熬文字的姑娘，只寫有溫度的文字。願你有文字做依，有人可思，有粥予之溫，你若來，我把故事講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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