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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立功曹爽伐蜀,避衝突司馬裝病——司馬懿

話說司馬懿率軍到南方對抗東吳,解了宛城之圍,還將諸葛恪從皖城趕跑。看著司馬懿屢建軍功,在朝的大將軍曹爽有點坐不住了。

在正始五年(244年)春,鄧颺和李勝等人為了令曹爽建立軍功名聲而建議征伐蜀漢。為什麼選擇伐蜀,一方面南方地區有司馬懿在鎮守,另一方面,蜀漢是當時最為弱小的國家。因此,曹爽他們認為進攻蜀漢勝算很大,必有所獲。

曹爽於是向曹芳上表伐蜀,遠在南方的司馬懿聽說後,當即上書勸阻曹爽,不可貿然行動。

但是急於建功立威的曹爽根本不聽司馬懿的勸阻,向西到達長安,任命夏侯玄為征西將軍,假節都督雍、涼州諸軍事,和他一起率領六、七萬大軍從駱谷進入蜀地,準備展開進攻。

當時蜀漢負責統領漢中的是大將王平,官拜前監軍、鎮北大將軍,而漢中的守兵不滿三萬,得到曹魏前來進攻的消息,守備漢中的所有將領都大驚失色,有人說:「我們的這點兵力不足以阻擋魏軍,應該放棄關隘固守漢、樂二城,魏軍進入漢中以後,涪城的援軍一到,就可以將陽平關再奪回來。」王平卻說:「不行,漢中到涪城有一千多里,魏軍若是得了陽平關就會成為禍患,應該派護軍劉敏和杜參軍據守興勢,我為後援,若是魏軍分兵進攻黃金城,我就親自率兵前往救援,到時候涪城的救兵也剛好趕到,這才是上策。」諸將對王平的意見議論紛紛,只有護軍劉敏表示贊成,劉敏認為百姓分布散居在陽平關內的四處,務農作息,日常生活,如果放任敵人入關,則大事去矣。於是按王平的計划行事。

在蜀軍的部署下,魏軍在興勢受阻,因為關中以及羌、氐的少數民族的運輸不能應付行軍所需,致使當地百姓和軍隊都缺乏物資和糧食,魏軍的牛馬騾驢大量死亡。這時,蜀漢涪城的援軍以及蜀國的大將費禕也從成都相繼趕到,搶先一步領兵據守山嶺要地。

這時參軍楊偉和夏侯玄都勸曹爽撤軍,但鄧颺力主繼續進軍,與參軍楊偉在曹爽面前爭執不休,最後楊偉急了,怒道:「鄧颺、李勝將會敗壞國家大事,應該將他們斬首。」鄧颺是曹爽的心腹,聽了這話,曹爽心裡老大的不高興,但是戰局確實對自己不利,無奈之下只好下令撤軍。但就在他們爭執不前的時候,魏軍的後路已經被費禕事先進兵據守住了,曹爽只好仗著兵力優勢,經過苦戰方才得以撤離,然而不得不付出士卒失散和死傷眾多的代價,所帶去用於轉運的牛馬也幾乎耗盡,羌、胡等地也對他怨聲載道,關中因此遭受到巨大的消耗。

正始六年(245年)八月,曹爽廢除了中壘、中堅兩營的編製,把兩營兵眾全部交他的弟弟曹羲率領,司馬懿援引先帝舊例來進行制止,但是曹爽不聽。

正始七年(246年)正月,吳兵再次入侵柤中(今湖北南漳縣西蠻河流域,也叫作沮中),有萬餘家百姓為躲避吳兵,北渡沔水,司馬懿認為沔南離敵太近,倘若讓百姓返回的話,還是會再度引來吳兵,應該讓他們暫留北方。曹爽不同意,說:「現在不能在沔南修城守地,反而讓百姓留在沔北,這不是長遠之計。」司馬懿則說:「這話不妥。百姓從沔南逃到沔北,是因為沔南受到敵軍的進攻,不能安全自保。放在安穩之處所則安穩,放在危險之處所則危險,人與物都是如此。所以兵書上說『成敗在於形,安危在於勢』。形勢是駕馭眾人的關鍵,不能不審慎對待。假設吳賊以二萬人防守沔水,三萬人與我沔南諸軍對抗,一萬人猛攻柤中,我們怎麼去援救呢?」曹爽不聽,下令驅趕沔南百姓返還。後來,吳兵果然擊破柤中,結果數以萬計的百姓都被迫被吳軍遷往吳國。

曹爽的一系列行為不但違背了顧命大臣應有的本分,還使魏國國力逐步衰退,不少有志之士為此感到焦慮不安,希望同樣身為顧命大臣的太傅司馬懿能夠出來主持公道。并州刺史孫禮就特地跑去和司馬懿抱怨,司馬懿安慰他說:「不可如此啊,要忍耐,忍所不能忍。」

正始八年(247年),曹爽聽從了何晏等人的主意,把郭太后(非曹芳親母)遷到永寧宮,一時間,曹爽和曹羲兄弟兩人「專擅朝政,兄弟並掌禁兵,多樹親黨,屢改制度」。由於司馬懿漸漸被架空,很多政事司馬懿都不能參與。面對這個局面,司馬懿索性故技重施,什麼故技?就是演戲裝病。

五月,司馬懿再次裝病,不問政事,藉此來迴避曹爽,韜光養晦等待良機。曹爽見司馬懿如此態度,於是更加肆無忌憚,縱容他的黨羽親信胡作非為,如:何晏割洛陽和野王典農的數百頃桑田和湯沐地作為自己產業;又竊取官物,向其他州郡要求索取賄賂,官員都不敢抗逆。而一些開罪了何晏等人的大臣,如盧毓、傅嘏等都因小事而被免官。而曹爽本人的飲食、車馬和衣服都與皇帝的類似。而且珍貴玩物也積聚了很多,並納了很多妻妾。

除此之外,曹爽還擅取太樂的樂器,並調動武庫的禁兵製作布置華麗的窟室,多次與何晏等人在其中飲酒作樂,極盡奢華。要說他的弟弟曹羲,雖然和曹爽共同當權,但是曹羲並沒有昏聵自大到曹爽那麼目空一切,知道曹爽這麼發展下去是取禍之道,對哥哥的所作所為甚為憂慮,曾多次勸諫,但是曹爽不聽。於是便又寫了三篇文章,陳述驕淫奢侈過度將會產生禍敗,言辭十分懇切,但不敢直接指責曹爽,而是假借訓戒家裡其他兄弟們來警示曹爽。曹爽也知道曹羲其實是在告誡他,因此很不高興。曹羲見曹爽聽不進去自己的勸告,只是黯然心急,卻也無可奈何。

正始九年(248年)三月,內侍黃門(太監)張當竟然把內庭「才人」(內宮女官)石英等十一人送給曹爽(這些女人其實是皇帝的妾室,只不過還沒到嬪妃的地位),曹爽竟然也欣然接受,並和何晏一起乘機與張當勾結,謀劃更大企圖,史料上記載說是:謀危社稷。可見曹爽正是在no zuo no die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既然曹爽和是在私下謀劃這麼重大的事件,曹爽及其同黨自然是十分謹慎小心。他們最為擔心的就是不問政事的司馬懿是否是在裝病。這年冬天,河南尹李勝要到荊州去赴任荊州刺史,臨行前,特意去拜望司馬懿。為了防止李勝是曹爽派來刺探自己虛實的細作,司馬懿再次戲精上身,演出了一場人生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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