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利爾美術館的中國佛教造像

最新 03-27

美國弗利爾美術館位於華盛頓，創始人查理斯?朗?弗利爾（Charles Lang Freer）是一位軌道機車製造商，他醉心於迷人悠遠的東方文化，在20世紀初成為美國的中國古畫收藏權威，後將自己的收藏捐獻給公眾，於是就有了弗利爾美術館。美術館以珍貴稀有的東亞文物聞名於世，館藏文物近3萬件，其中中國古代繪畫作品達1200多件，是全美之最；中國商周時代的青銅器和良渚文化的玉器尤其精彩，而其實館藏的東方造像亦不容錯過。

起初，弗利爾並不重視以佛、道造像為主的中國古代雕塑，1909年，波士頓古董商、日本人松木文恭準備將一批中國佛道造像交給弗利爾用以抵償債務，其中有一尊出自西安寶慶寺的十一面觀音菩薩立像。這尊造像打動了弗利爾，他也從那時起開始關注起中國古代的佛教雕刻。1910年間他專程去往河南考察鞏縣石窟寺，甚至不顧清末洛陽城外的土匪肆虐，執意前往龍門石窟，寫下了長達六十餘頁的調查記錄，並請職業攝影師為石窟留下詳細的照片影像。

中國藝術中最令人矚目的就是響堂山石窟的兩塊大型浮雕，較小的一塊浮雕，畫面分成三個部分，中央表現佛說法場面，兩側場景有佛有菩薩，但卻不象通常說法圖那樣以佛為中心布局，如右側畫面中的佛為側面像，佛前有一菩薩合十禮拜，佛的右手撫摸在菩薩的頭部，可能表現的是佛經故事。較大的一塊浮雕高158.9cm，長334.5cm。這就是常被學術界稱道的西方凈土變。畫面中央佛坐於蓮台上揚掌說法，兩側是聽法的菩薩眾，還有殿堂樓閣，空工有乘雲來去的佛與菩薩。最有意思的是佛前面的方形水池，池中有4個蓮花化生，分別表現的是在蓮蕾中、蓮花半開時和從蓮花中出來坐於蓮上的幾個階段。而在浮雕兩側的下部也可見水池，池中有人游泳，表現的還是化生。這鋪經變的浮雕應該是無量壽經變。這鋪經變為北齊時代所造，可以說是中國北方時代最早的經變圖。在早期佛教藝術研究中，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

此外，還有北齊時代的石棺床雕刻，可能是表現粟特人和祆教內容的，雖然還不能明確其中祆教的神像，但圓環聯珠紋中表現的胡人形象，石棺兩側形似天王的形象，手持三叉戟，頭冠上有日月標誌，與近年來出土的多種祆教雕刻風格十分相近。在大都會博物館也有一件類似風格的石棺床，那一件可以辨認出祆教祭司的形象，在近年來學術界十分熱門的粟特文化與祆教藝術研究中，這件作品也是極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