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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沫若拋棄原配,胡適卻和原配白頭偕老,沒有對錯,只是人生

郭沫若和胡適算是同齡人,郭沫若生於1892年,胡適生於1891年。兩個人從年輕的時候就認識,但僅是認識,算不得好朋友。胡適在1919年五四運動前就頗有成就,已經擔任了北京大學的教授,而郭沫若那時還在日本的九州帝國大學學醫。也就是在那一年,郭沫若寫下了白話文詩作《女神》,後來這部詩集被認為是中國新詩的奠基之作。有意思的是,當年胡適曾經說讀過《女神》五日,一旁的郭沫若聽到頗為激動,竟抱著胡適在臉上吻了一下,以表謝意。

郭沫若、胡適

不過要說起兩人的婚姻,年齡小一點的郭沫若要來的更早。1912年正月十五,二十歲的郭沫若奉父母之命,和比他大兩歲的張瓊華結婚了。當挑開蓋頭的剎那,妻子的模樣讓他大失所望,還有那對尖尖的三寸金蓮,一切都不隨心愿,婚姻的美好頓時化為烏有。於是,他怨氣衝天的走出婚房,在廂房裡度過了自己的洞房花燭夜。後來他在自敘傳《黑貓》里,曾這樣描述:隔著口袋買貓兒,交定要白的,拿回家來才知是黑的。

張瓊華與郭沫若母親合影

婚後第五天,郭沫若便鬱鬱寡歡地回到了成都的學堂。1913年暑假,郭沫若告別了家人,東渡日本前去留學。而他的妻子張瓊華,從入門的第一天起,就嘗到了「無夫即無主」的苦果。但她也沒有離開郭家,以後的68年一直為自己的丈夫郭沫若守著活寡,直到她1980年病逝,沒有兒女,了此孤苦的一生。

郭沫若和郭安娜一家

郭沫若呢,到日本後,徹底地擺脫了婚姻的枷鎖。1916年,郭沫若在日本與佐藤富子同居,並為她起了個中國名字:郭安娜。此後,兩人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生育四男一女。可是好景不長,1937年抗戰爆發,郭沫若不辭而別回到中國,郭安娜被日本當局逮捕,從此和郭沫若斷了聯繫。

回國後,郭沫若擔當起領導文化界團結抗日的重任,這時認識了比他小24歲的青年演員於立群。1939年元月,周恩來在重慶親自為郭沫若與於立群主持補行了婚禮。據說,當時周恩來曾對郭沫若說:「希望這是你的最後一次婚禮了!」

郭沫若、於立群

說完了風流才子郭沫若,再說說胡適。早在十三四歲時,胡適就在兩家的撮合下和表親江冬秀定親。訂婚後,胡適到上海讀書,留學美國考取博士,一去十多年。直到1917年,已經是北大教授的胡適,回老家安徽績溪結婚。在此前男女雙方從未謀面,江冬秀從小纏足,識字不多,長得也不漂亮,就是目不識丁的小腳村姑。再看胡適,博學多才、儀錶堂堂,是留洋海外的海歸教授。用世俗的眼光看待,他倆實在不般配。

不敢違背母命的胡適,在1917年農曆三十那天,和江冬秀正式舉行了婚禮。作為五四時代名噪一時的新人物,胡適不背棄舊婚約,固然維持了社會清譽,但他的內心其實並不平靜。他在劇本《終身大事》中,主旨便是反抗舊式包辦婚姻,最後喊出:這是孩兒的終身大事,孩兒應該自己決斷!

胡適

他也曾說起這段婚姻:「今既婚矣,吾力求遷就,以博吾母歡心,吾所以表示閨房之愛者,亦正欲令吾母歡喜耳。」由此可見,作為孝子的胡適,當時是反對這樁婚姻的,但他還是接受了。他當時還親自寫了一副對聯:三十夜大月亮,廿七歲老新郎。有意思的是,婚禮過程取消了傳統的拜天地儀式,而是改為向證婚人三鞠躬。他沒有想到,他的這一改良竟一直被沿用下去,直到今天。

婚後第二年,江冬秀就跟隨胡適到了北京。她頗有魄力,具有男子漢氣概。有一次,胡適跟江冬秀提出離婚。江冬秀舉刀相向:「你要離婚可以,先殺了我和你的兩個兒子!」 胡適和大部分男人一樣,顧及面子,此事隨之作罷。自此,江冬秀成了傳言中的河東獅,胡適成了怕老婆的典範。為此,胡適曾自嘲道:「怕老婆的國度,將是更民主的國度。」

胡適、江冬秀

胡適還提出了著名的「新三從四德」:太太出門要跟從,太太命令要服從,太太說錯了要盲從;太太化妝要等得,太太生日要記得,太太打罵要忍得,太太花錢要捨得。胡適和江冬秀廝守一生,其實懼內不過是玩笑話,誰都知道這個「懼」,完全是由愛產生的。

都是小腳,都是包辦婚姻,都是民國知名文人的原配,為啥張瓊華和江冬秀的命運如此不同?

就女方而言,張瓊華和江冬秀的性格有所不同。張瓊華的性格比較溫順,逆來順受,從不與命運抗爭,即便是她選擇改嫁,也將是另外一種人生。而江冬秀呢,她這個人愛笑,總是笑嘻嘻的,性格比較開朗,是個非常聰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嫁給了一個好丈夫,為了維護自己的婚姻,時而賢惠,時而彪悍。她十分了解自己的丈夫,總是勸胡適不要做官,希望他好好研究學問。她曾經說:胡適身前一切都可模糊,唯在書桌做學問極為認真。

郭沫若

再說男方,郭沫若和胡適也有很大的不同。其實兩人曾互相評價過,胡適在他的回憶錄曾這樣寫道:「郭沫若這個人反覆無常,我是一向不佩服的。」郭沫若在《創造十年》中更是謾罵胡適:「胡大博士真可是見了鬼……博士先生,老實不客氣地向你說一句話:其實你老先生也就是那病源中的一個微菌,你是中國封建勢力和外國資本主義的私生子。」

胡適、江冬秀

就性格而言,胡適為人寬厚、熱情、真誠,相對中庸。郭沫若則要勢利,當需要你的時候,他會求著你,當用不著你了,他就把你一腳踹開。胡適善於交友,以至於「我的朋友胡適之」成為當時文化界的一個習慣用語。而郭沫若則往往走兩個極端,上限極高,下限極低,形成一個獨特的「郭沫若區間」。

由此可見,兩個男人的不同,也就決定了張瓊華和江冬秀的不同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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