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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一枝桃花

凌晨四點醒來,發現海棠未眠。

如果一朵花很美,那麼有時我會不由自主地想到:「要活下去!」

——川端康成《花未眠》

每個人都有一枝桃花

不一定,每個人都有一個春天。不一定他的肋骨上,會長出一個女子。不一定這個女子嫵媚,在風起之時揮動手帕。

比如我,每個春天都忍不住叫一叫桃花,和它的距離不至於遙遠,不陷於親近,只是我已經拒絕了所有的形容詞,讓它在每一段歲月,沉溺於當時的模樣。

——余秀華《每個人都有一枝桃花》

2017年6月20日,魚贈與我余秀華詩選《搖搖晃晃的人間》。2017年7月畢業,開始近距離接觸到這果真搖搖晃晃的人間,對於生活的抱怨談不上大小,像食飯一樣日常,日子於我們而言時而平淡時而煩悶,怪生怪死,更怪世事無常,巴不得讓腦袋裡幻想無數的安逸好運統統實現,但你可知氣運似桃花香,忽烈忽淡。

我與桑泡了咖啡端坐在地墊上,提起梅秀即刻淚目,過了一場大雨,驚覺桃花瓣飄飄然而落。

梅秀有過兩個丈夫,養育八個孩子。那個吃樹葉啃樹皮的年代,梅秀家算吃得飽不受凍,但老父親依順時代重男輕女,梅秀日子並不好過。梅秀長大後嫁了第一任丈夫,是教書先生。我印象中稱為教書先生的人,必定溫文儒雅清清秀秀,我想梅秀是有過一段嬌媚日子的。梅秀很快與教書匠生育了第一個孩子,在第四個孩子出世前,教書匠不再是教書匠,成為礦工。整日心酸勞苦卻依舊收穫微薄難以度日。教書匠常常睡得太深醒不過來時,梅秀用儘力氣大喊大推,害怕得錐心。後來,教書匠睡著沒再醒過來,隻字未留與梅秀。兄弟叔伯不待見,婆婆驅趕,梅秀變成拖累他們家庭的壞人,可憐兩個孩子尚不懂事只一味啼哭,梅秀前腳邁出家門,婆婆緊接著往地上撒鹽以除晦氣。夫家留子不留女,梅秀只能帶著女兒生活。

我與桑的咖啡喝了一半,熱咖變成涼咖,又似乎混入滾燙的淚,變成溫熱。

後來啊,梅秀在家人的勸說下嫁了現在的丈夫。是個品行不甚佳的男人,傷了人進了監獄,出獄後與梅秀結婚。喝酒,賭博,醉了要打要罵。我猛然想起很久之前對你說過的張姐,她也遇上這樣的男人,她與梅秀之間隔了許多個春秋歲月,但不得不感慨,時運不分年歲,有時候命運讓人不得不屈服。梅秀帶了三個孩子,與男人也有了共同的孩子,每每遇上酒醉,孩子們哭成一團。梅秀心裡難受,無數次想過離家而去,但一群孩子尚未成年,做母親的她怎麼割捨得下,只得忍住辛酸,夜夜將淚堵在眼中,和著苦楚滋味下咽。

據說桃花釀香醇甘甜,時日越久越醇香,少烈味。自古以來形容女子皆是面若桃紅,眉如遠黛,可恨少有形容凄苦婦女的,我亦失去所有的形容詞,只將耳畔聽的故事藏在心間,磨碎了入酒,企圖讓體會到的這點點辛酸感去化解當局者的悲哀。

男人慵懶,不願勞作,時日久遠,在外名聲疾馳而下。梅秀不得不每日拖兒帶女在田間勞作,苦於風雨對人的折磨,桃花枝也變得殘敗。但梅秀是位偉大的母親,世間的母親沒有不是偉大的。梅秀不是沒有哭過,傷過,累過,但人是如此的,尤其是做母親的,但凡內心有一點點來自孩子的依賴,她們就能夠支撐下去。

如今的梅秀已年過五十餘載,不知渡過多少辛酸的炎夏春秋,於年輕時受到過的粗暴對待,面對男人時依舊感到氣憤難泄。只是歲月悠悠,黑髮漸白,對於那些曾經出現在自己身上的不公平不溫暖的待遇總有一天也會慢慢平息,旁人無法感受和干預,但微風漸涼,已經死去的日子不會復活,又有什麼必要令之一直留在心間呢。

我無權對梅秀的一生作出任何評論,無論什麼時間,什麼身份,不止一個或兩個女子有極相似的命運,就好像年年桃花盛開又敗落,年年相似又年年不同。

我與桑的咖啡早已喝盡,混著熱的冷的液體,冰的暖的溫度。

每個人都有一枝桃花,但女子不一定嫵媚,既如此,忘記所有酸甜苦辣的形容詞,讓所有時光沉溺在它最美好的模樣。

落雪

念白之蘇先生

2018/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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