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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公子:問題是第一生產力

策劃 | 閔婕 陳嘉善

采寫 | 陳嘉善 廖月萱

文案 編輯 | 閔婕

攝影 美工 | 廖月萱

在草原長大的金志偉老師上一個網名是「草原狼」,自小看慣了市井的熙攘里不曾得見的寥闊場域。馬背上天地無餘,荒原蔓草延伸出的寂寥讓這個少年人屬意做個「他者」,暗自觀察強悍、果敢又神秘的狼群。或由此氤氳出一股奇勇,於北大念書時,與友人相邀踩單車千里,出山海隘,關外一路疾馳,邋遢又恣意的騎到了遼寧朝陽。單車已然散架,風光大概也忘了個七八。饒是潦倒窘迫,卻依舊抵不上「盡興」二字。

這點興緻,來自於對未知的探求。金公子課上打趣,「學了考古當老師是為了生計,能糊口」。於是帶學生下田野開始射雞,不僅填了口腹之慾,還切實的玩了一把實驗考古,回到了狩獵先民的情境。轉過頭又提現代人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樁樁件件可喜亦可憂,古人也無差。吃喝玩樂,生老病死,萬古長夜掉落的細節,考古人長河一瞥,幸而採擷。細節本身,還是生活。「如果對賺錢感興趣,那就可能會想古代人是怎麼維持他的生計模式」,通俗而慣常的發問使研究有更生動的一面。

做考古的人氣質總歸是有些特別的,童真之氣不褪,實證之志不休。世界是個萬花筒,高山也去得,深淵也臨得,千萬人吾獨往。偏就是那問題與謎團撓的人心癢難捱,真相大抵永遠達不到全然可知的境界,但在無限接近事實的進程里,考古人除了完成了他們的那點歷史使命之外,還在時刻迫使那份少年心性得到饜足。與年歲無關,這是他們的可愛

所以最近,金老師說他的新名頭,叫「勾(J)公子」。

嘉:去年帶15級的同學去和平實習,有沒有什麼印象特別深刻的事情?

金:印象特別深刻的就是那個射雞呀,還有晚上一起吃雞和燒烤。靖萱那個烤紅薯,就是在地上挖了個坑,然後找一些木材去燒去烤,烤完之後,那個地方不就變成了一個灶址嘛。後來,阿峰他們找了個破鐵鍋過來,裡面放上沙子,把錫紙包的雞放裡邊兒,下面加火,幾個磚頭架了一個很簡單的灶,又比靖萱那個灶先進一點。可能古人也有類似的烹飪方式留下的遺存,古人嘛,他的灶也會比較簡單。另外,通過做的這些東西,可以讓我們的同學去推測發掘出的一些遺迹可能的性質,比如去年發掘出了四個長方形、裡面充斥著碳屑的坑,其中一個坑的坑壁上還殘存著大概兩三個平方厘米的,似乎是燒烤面的一個東西,推測那個坑可能和燒火有關,至於說是不是窯呢,可能有點太小,是個灶吧,這個長方形呢,也不太好理解,反正就是個燒火的東西。不管是烤紅薯也好,還是說做這個錫紙包的雞也好,我們做完之後留下的這個東西,其實也就是個灶址嘛,這裡面就可以對比。

另外,去年我比較高興的一點是我們的土樣採的比較多,包括采了大量的碳樣。在這個土樣裡邊,發現了碳化的稻粒,屬於粳稻,已經是人工馴化很久的一個水稻了。而在整個嶺南地區,先秦時期的遺址在過去的考古發掘當中所做的工作,只是在石峽遺址中發現有比較多的碳化的水稻的遺存或者是水稻的植硅體,其他地方很少發現。目前我們去年的遺址做的其餘的浮選樣品還沒有送檢,送檢之後,我想可能會發現更多的水稻遺存。包括土樣這塊呢,已經找到了水稻的植硅體,也就說這個地方,當時應該是有稻作農業的。

但是問題又來了,我們在那兒發現的石器,包括我們之前在楓樹墩發現的石器,都是個體比較小,以三個厘米左右長的、很細小的石錛為主,那具體的農業生產工具到底是哪些?到哪兒去找?現在,李遠斌的學年論文就對我們去年發現的這批石器做一個微痕觀察,目前我們還沒有太好的條件去支撐更多的觀察,因為需要相關的設備,我們暫時還不具備。但是想先一步步做,先做一個微痕,將來如果李遠斌想繼續做這個,或者其他同學感興趣,我們還可以在這個基礎上做一些實驗考古,做完這個實驗之後和我們做的微痕分析的結果做一個比對,看看這些微痕究竟是什麼樣的行為形成的,我想做一下這些石器的功能研究。

另外一個就是箭頭,我們去年發現的兩種箭頭,一種是扁的,一種三棱的,在一個遺址當中,這兩種數量都很多,但以扁的為主,三棱的占接近三分之一左右,那為什麼會有兩種箭頭?這兩種箭頭在使用的方式和對象上,是不是有些差別?看看能不能做一個觀察和討論,這是下一步想做的東西。

(老院遺址出土的碳化稻粒)

嘉:和平考古到去年年底已經進行有五年了,一直在和平做發掘工作,對和平有什麼特殊的感情嗎?

金:特殊感情肯定有啦,在那裡待了那麼多年。我是從12年開始去的和平,12年咱們中山大學和廣東省考古所、和平縣人民政府在那開會,確定了在和平建立田野考古研究基地。然後從13年開始做工作,一直到去年做了五年。那這五年,和博物館的館長,還有他們的一些工作人員,都相處得很熟了,都成了朋友,和上鎮村那些村幹部呀,村民呀,認識的也很多了,肯定都有感情了。前兩天我和省所的劉鎖強,還有周繁文老師和幾個研究生,去那邊考察了一下布展的場地。我和鎖強說,到了和平就跟到家了一樣,感覺很親切,很熟悉。

(像第二故鄉一樣?)對對對。主要呢,這個地方,有你留下的印記,包括工作上的、生活上的、情感上的東西。我對粵東北這邊的考古學文化比較感興趣,也希望中大的田野考古實習能夠和我們中山大學的科研結合起來,和平這個地方給我們提供了一個長期的、比較穩定的一個考古實習地點。同時,從我們對考古學文化研究的這個角度來講,這個地方正好是溝通長江流域和珠江流域的一個非常重要的通道,學術地位還是蠻高的。然後從個人來說,在那兒待了這麼多年,結交了很多朋友,也灑下了很多汗水,自然會對這個地方產生特別的情感。

嘉:長達五年在和平的考古發掘工作,我們最期待解決什麼問題?現在的發掘成果能夠將問題解釋到什麼程度上?下一步的工作方向是?

金:我們和省所在討論對和平地區的考古發掘以及後期的研究,當時提的希望是至少解決兩個問題:第一個,是希望通過這個地方,解決整個粵東北地區,或者說東江上游水系的先秦時代考古學文化的譜系問題,建立整個的序列。另外一個呢,我前面說到了,這個地方剛好是溝通長江和珠江水系非常重要的一個通道,我們在討論整個先秦時期長江流域和珠江流域的文化交流的時候,需要找到交流的路線,以及了解在交流過程當中,這兩個文化發生碰撞之後產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我們從13年正式開始在和平工作,那年我們挖了謝屋背遺址,發現了比較重要的是兩套東西,一個是新石器晚期的三座墓葬,我們發現了一批陶器,這些陶器過去在嶺南地區及其他地方都比較少見,是表面裝飾著細繩紋,侈口圜底的陶罐。這種東西現在還不能明確的說它和哪個考古學文化有關聯或者它是哪個考古學文化的因素。我個人倒是傾向於認為它是當地土著的一些東西。

我們13年的工作還發現了一批北宋時期的文化堆積和遺存,我請教他們做陶瓷考古研究的人,他們的觀點認為,首先年代在北宋。然後這個瓷器的主體呢,按照陶瓷專家的觀點,他認為就是當地生產的,而不是再往北一點的贛州窯或者是吉州窯那邊,就是咱們和平當地的。因為和平本身是產瓷土的,它本身有瓷土礦,那這樣就很重要了,和平到現在為止窯址發現得非常少,我所了解到的情況是只有兩個,一個被認為是先秦時期的,規模非常的小。另外一個是去年和平縣博物館在調查的時候發現的明清時期的一個窯址。那麼生產謝屋背遺址出土的北宋時期瓷器的窯址在哪,目前還沒有發現,需要進一步的工作,但是至少我們知道,北宋時期這個地方應該是有窯址的,而且這窯址生產規模還可以,燒造瓷器的質量也不錯,生產白瓷和青白瓷。

14年在楓樹墩遺址沒有挖到明確是新晚的文化層,在同一個地層單位里,既有虎頭埔的,也有後山類型的東西。我們對這兩種混在一起的情況做了一個比較保守的判斷,我們想可能是後山類型的人過來的時候,攪動了早期虎頭埔類型留下來的文化堆積,使得它們混在一起。但是我們找到了一批戰國到南越國早期的墓葬。這批墓比較有意思,首先這些墓裡邊都有方形的腰坑,隨葬品基本上都出在腰坑裡面。最關鍵的是原始青瓷杯是這些墓葬必備的隨葬品,而這些原始青瓷杯非常明確應該是來自浙江那邊。其他還有些陶器,這個陶器可能是本土的,但原始青瓷杯一定是來自長江流域。我們前面講到,我們希望解決的其中一個問題,就是南北的文化交流,這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原始青瓷杯不是第一次發現,在此之前在粵西、粵東、珠三角都有發現,但是都是零星的發現,像楓樹墩這種將原始青瓷杯作為墓葬中必備的隨葬品的現象還是首次發現。

15年我們和廣東省考古所、和平縣博物館一起對和平河上游做了區域系統調查,咱們系的馬偉、羅翀同學都參與了。這次調查我們主要是對過去發現的遺址進行複查,掌握這些遺址的年代、文化性質和文化堆積的保存狀況,同時也尋找新的遺址。

16年我們繼續挖的楓樹墩,主要是想將那個墓地完整揭露。這次發掘,除了完整清理了剩餘的戰國到南越國時期的墓葬外,還挖到了明確的新晚時期的文化堆積,補充了14年工作中材料的不足之處。根據新發現的材料,我們對14年的觀點進行修訂,認為可能虎頭埔類型往後發展,到後山類型的時候,兩者有一段並行的時間,所以反映在考古學文化遺存當中,兩者的文化遺存都有。過去是沒有明確的這麼一個說法的,這次就提出這麼一個思路來,看看以後能不能被更多的證據所證明。

(金老師與他的「指點江山棒」)

17年的工作目標還是想把新石器時代晚期的文化面貌解答清楚,想進一步的充實新晚的資料,這樣就選擇了老院遺址。17年發掘的這批材料比較豐富,相當於新晚這個階段,來自於石峽的、曇石山的、長江下游地區的以及粵東虎頭埔類型的文化因素共存在同一個單位中。從文化因素分析的角度來講,還是以虎頭埔類型為主,兼具來自其他三個方向的文化因素,也就是回應了我們前面說的文化交流。

我們對和平河上游地區,目前從年代的角度來講,已經掌握了新石器時代晚期的資料,然後有商時期的資料,包括在楓樹墩發現的,包括在甲子港發現的,包括在老院發現的。有春秋的資料,包括甲子港發現的這批墓。然後有戰國的資料,包括楓樹墩發現的這批墓葬,一直到南越國時期。這樣整個年代序列就下來了,現在中間只是缺乏西周時期。對於這樣一個基本的年代序列,現在發現的資料也相對比較充實,我們基本上能夠填充起來,整個和平河流域的,至少是上游地區,從新石器時代晚期,一直到南越國時期,或者說是西漢早期,跨度約三千年左右的一個考古學文化序列。

下一步的工作方向,首先老院遺址還要繼續再挖一下。因為老院遺址去年出了一個類似牆基的長方形的溝,很像是房子的牆基,要把它剩餘的部分挖出來。另外一個,去年的發掘發現了越往高處的地方,比如說鄺敏怡和李遠斌的方,出了相對要晚一些的商時期的坑,靠南的探方基本上沒有。再比如我們開的第一批方,都是新晚的,沒有發現商時期的遺存。那是不是預示商時期的人住在更高處的地方呢?所以下面我們想,一個是往西北方向再布一些方,追一追有沒有商時期的堆積,另一個是往南再布一些方,把G1挖全了,再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們去年住的房子下面也是一個遺址,看斷面,文化堆積保存得不錯。我們想在那也開幾個探方了解一下。下一步首先把這些工作做了。然後我想再選一個西周時期的遺址,出夔紋陶的東西,把這個再挖一下,看看西周時期的文化面貌,這樣整個的年代序列就能連上了。然後再進一步分析,新石器晚期到戰國或南越國時期,當地整個的文化變遷。

嘉:最近課堂上經常有聊到年初在義大利考察和發掘的經歷,那邊和中國相比在田野考古學方法上是否有區別?

金:考古方式倒是沒什麼區別,因為只是很短暫地接觸了義大利考古一個方面。義大利這邊,或者說是整個歐洲,是以硬質遺存為主。我們去的那個地方,在公元前一千年到公元前七百年的埃特魯里亞文化時期的建築遺存都還保留著,而且是在地面之上,他們在處理硬質遺存的時候,可能經驗會更多。處理軟質文化遺存的時候,其實和我們差別也不是很大。其實東亞的考古,不只是我們,包括日本,我們在處理軟質文化的遺存時,可能更有經驗一些,因為我們廣泛的都是這類文化遺存。

我比較佩服義大利考古的一點是它的記錄系統,它的記錄系統記錄得非常詳細,遠遠地詳細過我們,比如他們對一個墓葬的記錄,是用A3的紙,大概兩頁,上面密密麻麻的表格,很多項目,大概有一百項。而我們對墓葬的記錄主要是葬式,譬如仰身直肢、側身曲肢、俯身等等,仰身直肢的話腳就是伸直的,那這個雙手是置於體側,還是雙手交叉置於腹前、胸前,還有就是頭向和面向,側頭的話面向哪邊,頭朝哪個方向,這是我們關注的地方。他們的話,是將人骨分成了幾部分,首先是否完整,然後每一塊骨頭都有自己的編號,位於哪個位置等等,我們就做不到這麼詳細。

(為什麼達不到這樣的細緻程度?)這個還是對發掘前提出的問題的一個差異吧,中國考古學長期以來,關注的是重建上古史這塊,首先就是關注編年,比如確定一個墓葬具體的年代,尤其是先秦時期的墓葬,因為沒有文字嘛,所以我們對這部分信息提取的很仔細,而反映這些信息的是主要是隨葬品,還有墓葬的形制,這塊我們就會做得很仔細,比如說我們會找邊,中國人在做遺迹單位的時候有一個找邊的概念,他們就基本上沒有這個概念。然後就是我們對陶器群的研究,陶器群的時代和文化性質的指向性是非常好的,所以我們也會也會研究得很細,葬式這塊我們記的很詳細,而其他就記的不多了。

而他們就會把人的肩骨、鎖骨、肩胛骨,這些具體位置會記錄,因為如果人在埋葬的時候,是被纏著的狀態,肩膀會縮起來,等肉都腐爛之後,骨頭會保持在原來的位置。還有就是人在埋葬的時候有沒有葬具?葬具比如說木板,沒有那麼快腐爛坍塌,而人的肉體會很快腐爛掉,比如說人的嘴,正常的時候人都是閉著嘴下葬的,而人的肌肉連接下頜骨和頭骨、顱骨,當肉都腐爛以後,下頜骨就會掉下來,我們挖的時候就會看到這個人骨是張著嘴的,那這種他們就會判斷人生前是有葬具的,然後人爛掉以後,這個嘴就張開了,然後這個土再塌下來,同時這個葬具也能說明人骨有沒有移動。我們發掘的時候,沒太關注細節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呢,他們都做了記錄,如果他們沒有葬具,只是用布把人纏起來,纏緊的時候,人的肩骨那個地方就會往裡縮,肩膀就會往上抬一點,沒有葬具的話,土就會直接壓在人的身上,就會把所有的東西都固定在原來的位置,這些細節的話,我們中國考古學原來沒有考慮太多,我們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但其實這個和他生前的喪葬習俗是有關係的。

(那既然存在這樣的方法,為什麼我們自己不借鑒過來呢?)這個問題又回到了我們剛剛說的問題。這些東西不影響回答我們提出的問題,在下工地的時候,我都會強調同學們要提出問題,比如我們去年的工地,我們要解決的問題首先是譜系、文化交流問題,這些都不會影響,比如去年我們想做一些生計模式的問題,這個也不會影響,當然我們去年也沒有發現骨架,所以我們不存在這個問題,但就算是有,我們可能也未必會關注到這些細節,因為在討論生計模式的時候,骨架對我們來講,一個是性別,還有年齡,如果要討論他生前的營養結構,我就給實驗室提供一些骨骼的標本,他們就會切片做一個同位素分析,我們會有一個大體的了解就可以了。

(就相當於是關注點不同?)對,我們在下田野的時候都會帶著問題去下田野,能夠幫助我們回答這些問題的資料肯定會非常注重去收集,當然理論上應該都需要收集,但在實際操作當中很難做到,因為本身提出的問題就會很困擾你,有一些沒有提出的問題,相關的線索可能就會被你忽略掉。西方的考古,不只是義大利,整個歐洲,還有北美,他們和我們最大的不同點就是,他們的速度很慢,比如我們去的義大利的那個遺址,2004年開始發掘,直到去年,已經十幾年了,它的發掘面積還沒有我們去年實習的工地3、4個月的發掘面積大,那邊每次就挖一小塊。我們當時工地有8個人,發掘面積只有3個平方左右。義大利那邊的負責人他不負責具體下方挖,具體挖的是咱們中大兩個研究生,還有義大利一個在讀的應該是博士生,我也參與發掘,周老師也參與發掘,也就是我們五個人在挖,實際發掘時間大概有五天,挖了20公分左右。而那邊一個小夥子專門做測量,填寫每天的資料庫,工地都是用全站儀來測量,無所謂布方,他們沒有探方,都是用全站儀測量,每次新開一塊地,用全站儀測量就可以了,而出的東西也都用全站儀測量,數據放在資料庫。我們的話就是非常東方式的考古了,還是用探方來作為我們的工作單位,和他們不太一樣。他們也無所謂正南北正東西,怎麼方便就怎麼布當前要發掘的面積。

嘉:最後,對以後的想繼續從事考古工作的同學有什麼寄語或者期望嗎?

金:首先希望咱們的同學能提出問題。我覺得,考古學,作為一個研究方法,它不只能研究古代的人類社會,它也能夠研究我們當前,如果考古不能研究我們當前,那它一定是個假的考古學,因為再過若干年之後,我們也會變成考古對象。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興趣所在,比如我想賺錢,那它就是一個生存方式,一種經濟,古代人也會有這個。先秦時期的人,可能不存在錢的這個問題,貨幣出現比較晚,我們認可的是商時期的貝幣是最早的貨幣,再早的話我們還沒發現。但是人們永遠有生存的要求,他們維持自己的生存,讓自己過得好一點,這就是生計模式。如果喜歡賺錢,那就可能會想古代人他是怎麼維持他的生計模式,他們怎麼去獲取他們的社會身份,這就是一個關注點了。又比如喜好美食,那麼也就會想古人吃什麼,怎麼吃,包括調味品有什麼,又是怎麼獲得的,這個也可以作為研究方向。又比如喜歡玩,我們稱之為休閑嘛,那古代人有沒有休閑?他們是怎麼休閑的?

(也就是希望同學們在學考古的時候要結合自己的興趣提出問題、研究問題對吧?)對,不論是做考古學也好,讀研也好,工作也好,要明確自己的興趣,這樣學起來、做起來才有動力,才會在學習當中獲得樂趣,而不是為了完成任務、修夠學分。當你基於興趣學習時,會很主動地去擴展自己、滿足自己。就像喜歡打遊戲,為了過關,就會去找攻略,找大神帶你,其實做學術也是一樣。考古學是一門非常博大的學科,關係到古代人的方方面面,而我們現代人和古代人其實沒有什麼本質的差別,無非是具體的表現形式有所不同,古今人類都要面對生存和發展,你的人生中,總有一個感興趣的東西,而這個東西古人也會有,區別只是在於具體的內容或形式有所差異,古今同好,研究興趣就出來了。另外要學會學習,得學會讀書,不要像中學那樣還是死記硬背,要理解,和人對話。上課的時候關注老師的思維過程,思考老師是如何有這個思路的,而不是過多地關注別人的結論,要學會質疑,不論是在聽課也好,還是在閱讀的時候,要保持精神的獨立,所有的結論都要經過自己的思考和驗證,不要盲目去追隨,這是我覺得一個很重要的學習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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